“你们店里可不可以自己画图样定做。”沈瑶华直接问道。
伙计热情的回答道:“可以的,客人你稍等,我去叫掌柜的。”
不一会一个山羊胡子精瘦的老头走了过来,笑眯眯的问:“不知客官要什么样定做什么样的东西?”
“有纸笔吗?”沈瑶华不答,直接问道。
“当然,请客人到雅间用茶”说着就把人带到了里间。上了茶,也摆上了笔墨纸砚,同时在里间的还有一个木匠和一个画师。
沈瑶华在大学时报了个兴趣班,学过一段时间的素描,简单的图画都没有什么问题。原主簪花小楷写得不错的,她继承了原主的肌肉记忆,用起毛笔来作画也还勉强。就没用让画师动笔,自己画。
她一边画着,一边和掌柜的叫过来的木匠描述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只见那木匠眼神越来越亮。沈瑶华心想,妥了。
画完之后,沈瑶华尝试的问了问掌柜的:“不知你们这可愿意买这‘移动保温’餐车的图纸。”
掌柜的眼神闪了闪,问道:“不知姑娘要什么价?”
沈瑶华也不知具体的市价,只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掌柜的:“掌柜的说说看,若是价格合适,我还有其他的一些样式的东西,保证独一无二。”
掌柜的伸手比了个二,有些为难道:“我们出二十两,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毕竟我们木缘斋只卖木器,姑娘这个‘餐车’上还要配铁锅和炭盆,一套下来价格可不便宜。”
沈瑶华合计了一下,前面买铁锅确实贵,这个餐车也就卖给那些走街串巷的小摊贩,青州地处偏南,冬天也不太长,太贵可能他们也确实卖不出去。算一算觉得价格也算合适,但是想着能不能再加些,又和掌柜的谈了谈。
“青州水路便利,若是掌柜的愿意运到北方去买,定能大赚一笔。”
最后价格定到了三十两银子。
谈妥了之后,沈瑶华又画了这个时代没有的小孩子的学步车,摇篮,成人摇椅和新式的衣柜衣架。
“姑娘要是还有其他好的想法,再来,我们价格好商量。”
等掌柜的喜笑颜开的把沈瑶华从店里送出来的时候,沈瑶华腰间的钱袋里已多了四百五十两的银票。
沈瑶华一算,顺利的话还能在山脚下再买些上等的田地。
回家途中,心情非常愉悦的沈瑶华开始盘算,还有什么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可以画图纸拿出去卖的。她多赚些钱,省得每次花钱都束手束脚到。
“咦,那不是沈小娘子吗?”郡王世子示意孟清和看过去。
刚好沈瑶华也看过来,便走过来语气轻快的打招呼:“世子,孟公子好巧呀!”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孟清和轻笑一声:“沈姑娘今日好像格外的开心。”
沈瑶华也不掩饰,眼睛弯弯的笑道:“这不马上可以买到地了,感到高兴,还得感谢宁王殿下把这些土地都拿出来造福百姓。”
孟清和听了这话仿佛更高兴了。
旁边狐狸眼世子问道:“沈姑娘看的哪里的地?”
“梨花湾的,总的有二十几亩,若是到时还有多余的银钱,梨花湾山脚下再买些。”沈瑶华答道。
说了两节沈瑶华就告辞离开,不再打扰他们了。
孟清和招了招手,过来一个暗卫,他对着暗卫耳语一阵,不知说了些什么。
见孟清和说完了,狐狸眼才在旁边小声问道:“是有什么不对的吗?她难道是那边的人?”
……
沈瑶华回到家,把银票掏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苏青山非常惊奇的看着沈瑶华:“二姐你怎么做到的,你出去到现在不到两个时辰,就赚了那么多钱回来。”
倒是苏青柔看着她,有些担忧,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瑶华猜测她可能是误会了,便把怎么赚到的钱一一讲来。
苏青山再次感叹:“二姐,你怎么能有这么多的点子,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沈瑶华顺势教育了他一番:“我能有这么多点子,自然是因为我读的书多,让你读书你还不愿意读。”
之前,沈瑶华给苏青山找夫子。只在附近找了个姓李的老童生,老童生开办了一个书塾,专教人启蒙,他教的都是几岁的孩童。
但是附近其他的夫子和书院都不要苏青山这样的大龄还未开蒙的学子,只好让苏青山去了老童生那里,苏青山去了三天,就死活不愿意再去了。
“二姐,你饶了我吧!你是不知道那夫子整天之乎者也的,听的我头都晕乎的,而且书塾里大部分都是几岁的孩子,我都快十五了,还被夫子打手板,也太丢人了。”苏青山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沈瑶华听得都快憋不住笑了,苏青柔直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牛婶也在旁边快憋不住笑了。
沈瑶华也是知道他这个年纪,去和那些启蒙的小孩子一起上学,也着实为难他了,所以他不愿意去,也没有在逼他。
见众人笑,苏青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就别取笑我了,说真的,那夫子教的还不如二姐呢,要不还是二姐你接着教我吧!”
沈瑶华心念一动,认为可行,前面觉得既然老童生那里不合适,再重新找个,后面他们进了大牢,出来也还没打听到合适的,再一想找个合适的夫子谈何容易。
前面,沈瑶华之所以想要给他找一个夫子,就是想着专业的事情得专业的人来干。现在看来,他又不是要考功名,那些夫子的教法可能也不适合他。
想着她就点头答应了。而且为了以后,几人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帮手,独当一面。沈瑶华我征求了两人的意见,苏青柔和牛婶也愿意跟着学。主要是为了以后记账方便些。
之后每日晚上,沈瑶华教三人认半个小时的字,之后再由他们在自己书写背诵上半个小时。
转眼十日便过去了,因为不知道拍卖最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沈瑶华也没敢提前去订山脚下的上等的田地,想着拍卖时随缘就好。
拍卖分几天进行,先拍卖下等的,最后是上等的。梨花湾的土地排在第三天。
因为一户人家只让一个人进去,苏青山姐弟俩和牛婶在外面等着她,只她一人带上所有的银票进去。
府衙的人给每一块土地标了号,梨花湾是今日的第四十一号。
“接下来拍卖的是第四十一号,底价十五两银子,加价一次不得少于一两银子。”
上面说完刚起拍,不远处就有一个男子喊到:“我出十五两。”
等了一下没人拍,沈瑶华举起手叫道:“十六两。”
那男子接着出到十七两。
沈瑶华不甘示弱出了十八两。
可能是超过了男子的心里预期价格,他没有再叫价。
正当沈瑶华认为可以以十八两拿下时,远处角落里传来一声“我出十九两。”
沈瑶华眼神一暗,听出了这个声音,这人每次在快成交时,常把价格往上叫一些,逼得其他人不得不加价。
“二十两。”沈瑶华只好再次出价。
没想到那男子接着叫道:“我出二十一两。”
第19章 买车
沈瑶华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等上面主持拍卖的人差点就要落槌了,才不情不愿的加价到二十二两。
那男子果然没有再加价。
这证明沈瑶华猜测的也许没有错,那人恐怕是府衙安排的,专门为了提高卖价而叫价的人。据她前面观察得知,那男子在那些个农户叫价时从不开口,但是像她这样买的稍微多一些的,他总会开口叫上几轮,抬高价格,但至今一亩地都没有买到。
因为今天拍卖的也没有沈瑶华看上的土地,再加上几人还在外面等她,她就直接出来,到另一个房屋里去交了银票,拿到了地契。
出来时正好见苏青柔三人正扯着脖子向里面看,沈瑶华向几人招了招手,快步跑过去。
“怎么样?”苏青山兴奋的问道。
沈瑶华掏出地契,递给几人传看:“买下来了,就是价格有些个贵,一亩二十二两。”
三人听了都有些咂舌。
“那岂不是买不了多少山脚下上等的土地了。”苏青柔问道。
沈瑶华看街上人来人往的,也没正面回答,只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再说。”
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比较远,早上来时临时叫了一辆牛车,现在回去看路边树下停了一些骡车,几人交了钱便坐上车了。
“要是我们也有一辆骡车就好了,出去就会方便很多。”沈瑶华听苏青山坐在旁边嘟囔。心中盘算起来,之后肯定要经常去梨花湾,确实有辆骡车会好很多。
回到房子第一件事,沈瑶华就是把买骡子这件事交给了苏青山。
早上出门时带了八百五十两,买地花了五百九十四两,又交了二十四两的契税,剩下了二百三十二两。因为几人之前都没有了解过骡子的价格,听牛婶说她以前在吉州的时候,邻居买过,花了五两,但是不知道青州这边的价格。
沈瑶华就让苏青山带着零头的三十二两出门,顺带打听一下耕牛的价格,毕竟他们现在是有地的人了。
牛婶是种地的老手了,既然买了地,他们几人不可能全都在‘食肆’里,沈瑶华和几人说了计划。先期她带着牛婶去庄子里,等安稳下来之后,牛婶在庄子里做管事帮她管着下面的人。
牛婶有些诚惶诚恐:“东家,我可以吗?”
沈瑶华拍了拍牛婶的肩膀:“我们几个在种地上都不如牛婶你,所以这件事只能拜托你了。”
“东家这么信任我,那我试试。”沈瑶华分明看到牛婶脸上泛起了兴奋的红晕。
不久,三人刚把地窖里的土豆拿出来,又把辣椒种子和一些可以带过去梨花湾庄子的东西打包之后,后门传来了响动,“姐,牛婶,快开门。”
沈瑶华离得最近,赶快跑过去开门。
一看都惊到了,只见苏青山牵着一辆骡车,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实巴交的庄家汉子,手里牵着一头牛,旁边跟着一只半大的小牛犊。
一问才得知,原来这庄家汉子的独子在边关当上了百户长,还娶了媳妇,前几日写信回来,让这庄稼汉子夫妻俩一起到边关去。庄稼汉子这几日收拾了一下,打算把牛先卖了。
苏青山出去刚好碰到庄家汉子,问好价格决,顺带就把人带回来了。
“牛婶,我听着他们要去的地方和你丈夫在的是一个地方,想着让他过来,也帮着捎封家书。”
苏青柔赶快给庄稼汉子端了一碗糖水过来,让他在旁边坐着休息。
牛婶因为认的字还是不是特别多,最后还是沈瑶华代笔写的。
把书信给了庄稼汉子之后,沈瑶华本想给些钱,庄稼汉子也不要,再一听说他家中还有十来只鸡,十来只鸭,两只半大的小猪,都要卖。
沈瑶华干脆让他连着牛和骡车一起打包卖给她们,最后总的花了三十二两。
翌日。
店里打烊之后,给牛安上昨日刚买的车架,苏青柔姐弟俩和牛婶带着昨日买的家畜,和收拾好的一些东西,启辰先行前往梨花湾。
沈瑶华则是去找了人牙子,现在手中有了余钱,为了安全起见沈瑶华打算庄子里的人,全得是她捏着身契的人。
人牙子带着沈瑶华到了‘人’市,沈瑶华都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一进去就大受震撼。
有些是自卖身的,有的被家人卖的,还有些可能本就是别人家的仆人,被转卖的。
“求求你,你别…卖…青楼……”
沈瑶华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一阵骚乱,旁边的人牙子就告诉她:“那边那个天香楼的,经常来买些模样标志的姑娘。”
人牙子是个中年妇人,哼了一声又接着说道:“那天香楼就是青楼,姑娘你别看我是干这个的,我从不干那些丧良心的事情,我手上经手的人都是到姑娘你这样的好人家。”
沈瑶华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人牙子,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只见那被卖的姑娘泪眼婆娑,被麻绳困了起来,旁边是一个牵着绳子的男人正在和青楼的人谈价格,那女子一开始苦苦哀求旁边的男子,见男子不为所动,一边留着眼泪一边拼命挣扎。
沈瑶华看着就起了恻隐之心,问旁边的人牙子道:“我能买下她吗?”
“看我的。”人牙子撸起袖子,上前去,你来我往好一会儿,可能是那女子脏兮兮的,也瘦的很,又一阵阵咳嗽,青楼那人本就压低了价格,不想多出,人牙子花了十两银子就买下了这个女子。
这女子看买下她的是沈瑶华,眼泪刷刷的往下流,跪着给沈瑶华磕了几个头。沈瑶华连忙让人牙子给她松了绑。
经此一事,沈瑶华想也不想就把之前和人牙子说的要求改了,除了原先的会侍弄庄稼,又加了一条,最好都是女子。虽然是书里,但这些女子也不容易,能帮就帮些。
“姑娘是个好人,包我身上了,我给姑娘找些好的。”人牙子拍拍胸脯道。
之后人牙子又帮她买了四个女子,付钱时还免了她第一个姑娘的佣金。
取了骡车之后,其中一个姑娘自告奋勇的驾起来骡车。
第20章 青楼
沈瑶华给几人说了她们之后的任务就是种地,几个姑娘都很开心,一会儿就没了一开始的拘谨,开始一一介绍了自己。
驾车的叫木棉,今年十九了。和沈瑶华还是老乡,都是逃荒过来的,在三等公房住了一段时间,没有人雇佣,最后只能卖身为奴。
她被一个地主家买了回去,那家的女主人招了赘婿,但是成亲十年都没有生下孩子,就买了木棉回去给她丈夫做妾,只是木棉被买回去不到三个月,那家女主人怀上了,这才又被转卖了。
一个看上去比较沧桑的,梳着妇人头的女子接着说:“我姓韦,家中行二,家乡人都叫我韦二娘。”
韦二娘堪堪二十二岁,看上却像三十岁的人。
她本就是青州人,丈夫死后,因为没有孩子就被送回来娘家,没想到娘家哥哥竟转手就把她卖了。
另外两位姑娘没什么特别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穷苦人家的孩子,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人卖了,不知转手了多少次,最后到了青州,刚好遇上了沈瑶华。
两人都不记得自己原来姓什么了,让沈瑶华重新给她们取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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