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听说这个职业基本上被意大利垄断了。”费奥多尔扫了眼周围的人群,所有游客,不管是顺行还是逆行,全都刻意避过了他们,使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的圆圈。
扫视了一圈后,费奥多尔最终对上了津岛修莉的双眼,这双与他的某位老对手极为相似的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春光,让他不禁想到了小时候坐在壁炉旁,看到的从窗户上被融化的冰霜缝隙中照进来的几缕阳光,那个时候,他还能感觉到温暖。
于是他淡淡地开口道:“所以你是幻术师吗?”
我注意到了他情绪一瞬间的恍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却莫名生出一丝不忍。
装的也好,真实情绪也罢,那么,这一次就告诉你正确答案吧。
我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缓缓转动的巨大摩天轮,“摩天轮转到最高点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
“好啊,我等你的答案。”费奥多尔笑了。
我感觉他这一次笑得与前几次都不一样,怎么说呢,就,很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接下来发生的事与原著时间、地点都不符,所以不要在意细节。
卡文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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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拉着费佳向摩天轮的方向走去, 然而走着走着却察觉到一丝不对。
这个不对自然指的是我要避开的那个名为松田阵平的警官。
从刚刚开始我就在默默观察着他,因为从他的面部微表情,以及他身边人慌张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 他并不是作为一个游客来游玩的, 而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我还记得当初他给我出示的警官证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 他属于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组。
这意味着他本职是个拆炸弹的,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在这一个月里他已经转到了处理炸弹的特殊凶案组,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总之,我看着不远处正在专注地仰望着摩天轮的墨镜男, 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
唉, 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一个警备部的拆弹专员盯着摩天轮沉默不语?
以及——
在他周围神色慌张地用对讲机传着话的应该是他的同事们吧,想必此刻我们周围还有不少便衣警察。
好的, 我知道了, 那座摩天轮上面一定有诈,而且可能还是个并不简单的炸弹呢,不然警员们只需简单的疏散人群, 然后再拆除炸弹就行了。
而现在——
人群倒是有在疏散, 但是警员们依旧面色不虞,就像是被捏住了什么重要命脉一样,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炸弹啊。
搞得我一个炼金术士都来了兴趣呢。
“怎么了?”费奥多尔自然注意到了一群人正在有秩序地疏散着游客, 然后他就看到津岛修莉正一脸趣味地观察着什么。
“啊, 那几个人是警察。”我向费佳指出警员们的方位, “而且其中那个带着黑色墨镜的, 是专门拆炸弹的。”
我相信通过这几条情报, 费佳已经推测出来了这里即将要发生的事故。
于是我就见他转头看向我,“还坐吗?”
“当然啊, 你不会怕了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怕哦,我会保护你哒。”
“呵。”费奥多尔轻笑出声。
“什么嘛,你是不信我吗?”我不满地对他说道,“我超厉害的好不好!”
“我信的。”费奥多尔看着二人牵住的双手,神色温柔,“那么,走吧。”
“带你看一场烟火哦。”我拉着费佳在无数向我们身后走去的人群中逆行。
“啊。”烟火么,费奥多尔记得好像不久前,也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是——Pandora。
想到这,费奥多尔不禁有些怔愣,津岛修莉的说话风格好像跟Pandora很相似,这也是他并不讨厌津岛修莉从一开始就在他面前晃悠的原因,因为面对她时,总是有一种很莫名的熟悉感。
现在他终于找到那所谓的熟悉感的出处了。
费奥多尔开始快速整合脑中关于Pandora与津岛修莉的信息,美国,津岛修莉是从美国转学来的,而Pandora的地址也是在美国啊。
然而就在费奥多尔刚想继续深究时,他的思路就被津岛修莉的话打断了。
“费佳,该上座舱了。”我在费佳眼前挥了挥手,怎么一个不留神这人的思绪就飞走了。
费奥多尔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笑意盎然的女孩,或许是多想了吧,怎么可能会发生那么巧的事。
但真的就那么巧啊,我们其实认识很久了哦,费佳。
在潘多拉的梦境覆盖下,我和费佳视若无睹地穿过一众警察,登上了座舱。
登舱前,我留意着警察们的讨论声:
“离太阳落山只剩下30分钟了,这该怎么办。”
“72号座舱在哪,我们需要找72号座舱。”
“马上就到了,请再等一等。”这是摩天轮的管理员说的。
唔,所以炸弹是在72号座舱嘛,我看着拿好工具箱站在进站口等待72号座舱的松田阵平,不禁感慨,真是英勇无畏啊,这么主动的去送死嘛。
我再次叹了口气,将视线从舱外收回,然后转头便对上了费佳的目光。
费奥多尔耸了耸肩,是的,他也看出来了这个警员即将命不久矣。
身为死屋之鼠的头目,他太理解罪犯的思维方式了,在第72号座舱里存放的可不止一个普普通通可以被随便拆除的炸弹,肯定还有别的、能绊住这个警员的一些东西,而最后,为了所谓的大义,警员会选择自我牺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故事了。
那么你会不会救他呢,费奥多尔看向津岛修莉,女孩的目光中充满了随心所欲的无所谓,仿佛并没有将一条人命放在心上。
我看懂了费佳询问的目光,于是我也向他耸耸肩膀,你猜我救不救。
如果你不救他,那么是要眼睁睁看着一条无辜的生命在你眼前逝去嘛?费奥多尔继续用眼神跟津岛修莉进行着交流。
Emm,虽说聪明人之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很正常,但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为什么不用嘴说话,这种感觉就像明明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对着面,却偏偏要用手机聊天软件交流,真的很奇怪诶。
于是我主动打破了寂静,开口说道:“我们两个不都是旁观者嘛,瞧你说的,好像只有我一人在漠视生命一样。”
我倒打一耙,把问题重新丢给了费佳,我可是有个很厉害的操心师兄长哦,才不会入你的圈套。
再说了,没有人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指责我,既然马蒂勒给了我最大程度的自由,那么对我来说生活的一切都将不是选择,而是热爱,同时也是某种程度上的自私自利,我不接受任何指责,所以没有愧疚能绊住我的脚步。
然而我的这句话或许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费佳某个敏感的点,他在落日的余晖里微微扯了一下嘴角。
“我,救不了任何人。”
在这一刻,我看到了属于费佳的脆弱,仿佛是这样的一个场景,他把红酒撒在头上,享受着狼狈不堪的美丽。
我知道他对他的信仰坚定不移,但也清楚他无情中却又拥有着某种怜悯之心。
你的曾经给你带来的伤害与影响,永远比你想象中的大。
就像我,如果没有千夏的不断鼓励与菲勒的支持,我也不知道我会多久才会走出那让人难以忘却的过去。
没事的,没事的哦,费佳,彻底改变的秘诀,就是把所有精力放在新的东西上,而非与过去抗衡,我现在已经深谙其道啦,所以,看着我,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啦。
在费佳微微睁大的眼睛中,我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于是我慢慢抚摸上他的脸颊,虽然剧烈的疼痛与不适感如潮水般向我袭来,但我生生忍住了这股血脉喷涌的感觉,这算什么,只是一次再简单不过的死亡而已,对我来说也不过如此嘛。
当然,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就放下了手,并没有多余的留恋,毕竟我接下来可是要说话的,不能一直反复死亡对吧,那样就一点也不浪漫了。
我转头看向舱外,刚刚我已经给果戈里发了消息,那么现在他应该已经在摩天轮的下方了,用他的异能进行瞬移,他随时都能上来带走费佳,就不用我多跑一趟了。
所以现在——
我们所乘坐的座舱已经旋转到最高点,我该兑现我的承诺了。
我拉开舱门,傍晚的风有点大,将我打理好的头发都吹乱了,我将几缕发丝别到耳后,侧过身对费佳露出一个超甜的笑容。
“我的异能名叫——潘多拉的梦境。”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费佳逐渐缩小的瞳孔中向后坠落,在脚尖彻底离开座舱的那一秒,我看见了费佳向我伸出的双手。
“修莉——”
半空中,我踩着一个座舱稳住了身形,对着上面探出了半个身子的费佳挥了挥手,顺便给下方的果戈里打手势,这次他倒是很快就看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刚刚在海盗船上他绝对是故意装作看不懂的吧,绝对是的!
我跟费佳比了个嘴型,我去救人啦,你先跟着果戈里下去。
比划完,我就像下楼梯一样,踩着客舱一个一个的跳着,直到跳到72号座舱的顶部。
于是,正在跟佐藤美和子通话的松田阵平就觉得头顶一震,他赶忙挂断电话,谨慎的向外看去。
就在他猜想,罪犯还会采取什么手段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脑袋。
是那天那个撬车偷钱包不成功,还逃得很快的女孩。
我:?
我真的没有想偷钱包啊。
高空中的座舱门是被控制的并不能被打开,但松田阵平就眼睁睁看着女孩一个用力,座舱就被打开了,接着女孩就跳了进来。
“你,你是怎么上来的?!”松田阵平连忙将女孩往里拉了一把,然后从打开的座舱门处伸出脑袋看向外面。
此刻大概是在七八层楼的高度,没有扶梯,没有直升机,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你——”
松田阵平刚想说什么,就被女孩的话声打断,“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女孩的声音很冷,但松田阵平却意外地感觉到了一片心安,身为曾经的官方高级警员,他也曾浏览过有关异能者的机密文件,虽然当时他觉得那是天方夜谭,但政府高层的态度以及诸多事实都证明,这个世界真的有些普通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也许下一秒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比如说现在——
松田阵平看着面前平静的像是来春游,然后顺便帮小朋友买个冰淇淋模样的女孩,知道她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平凡。
于是他快速组织语言,几句话就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所以,现在离爆炸还有一分半。”我摸了摸下巴,“以及罪犯会在最后三秒将下一处爆炸的地点,在这个炸弹的显示器上显示出来,拆除了就无效?”
“是的。”松田阵平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我摆了摆手,这个炸弹犯还真的是抱着一定要搞死人的态度来搞警察啊,面前这个警察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搞什么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啊喂,要是能自私一点,那该多快活啊,总之,我讨厌牺牲,至少在我眼前,我不允许有这样的牺牲。
“那你就在下面等我的消息吧。”我转身对松田阵平说道。
“什么?”松田阵平没太听懂女孩的意思,现在他是要下去吗,怎么去?
我并有没搭理不明所以的松田阵平,而是将身体探出座舱向着下方高呼:“果戈里,快,来帮个忙——”
于是,在松田阵平震惊的眼神中,果戈里嗖的一下出现在了座舱里。
“小丑来啦!修莉酱需要小丑做什么?”
我指了指一旁没反应过来的某警员,“把他带下去。”
“等等,他,我——”松田阵平还想说什么,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果戈里就带着他消失不见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炸弹上的秒数,嗯,时间还剩下45秒,足够了。
那么这45秒我要干什么呢,当然是——给我亲爱的费佳放一场烟花啦。
我从裙下掏出几只试剂瓶,相互捣鼓了一下,一瓶紫红色、带着荧光的液体就出现了,唔,这个颜色的焰火应该会比较好看吧,就跟费佳的眼睛颜色一样呢。
倒计时到了最后三秒,我记下炸弹显示屏上给出的地址,然后从打开的舱门处一跃而下,在我跳下的两秒后,爆炸声响起,随之出现的还有如花朵般绽放的绚丽的葡萄红烟火。
最终,在我异能的掩饰下,游客们并没有察觉到太多不对劲,他们能看到的只有星星点点的烟花以及摩天轮那边漫天飘落的紫红色花瓣雨。
此刻正站在地上的松田阵平抬起手接住了一片花瓣,触感是那么真实,但他的意识又清醒的告诉他,这是假的。
“米花中央医院。”少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松田阵平手速飞快地打完字,然后转身看向缓步走来的津岛修莉,少女的神情恹恹的,看起来好像并不高兴。
“是怎么了吗,你的心情好像不算很好?”松田阵平放轻了声音,对于这个拯救了他,以及无数普通人性命的少女,他的神情敬佩中又带着一丝感慨。
“摩天轮坐一半就炸掉了当然不高兴,不是都说要坐完一个完整的圆才会得到幸福嘛。”我撇撇嘴,然后走到费佳和果戈里身边打量他们,嗯,很好,看来大家都没什么事。
松田阵平观察着三人的互动,再联系到刚刚到花瓣雨,他心下了然,看来是打扰到小姑娘约会了。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对着津岛修莉深深地鞠了一躬。
“虽然摩天轮没能给你带来幸福,但是你拯救了米花町无数个家庭的幸福,我在此替所有人感谢你。”
“知道了,知道了,警员大哥,你赶紧去忙吧,不是还有一个大型炸弹嘛,你在这磨蹭什么呢。”我向他摆手,示意他赶紧走,别再跟我说这种肉麻的话啦,明明我只是不想让恶人的想法得逞,什么拯救不拯救的,我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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