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打破次元壁’想了想,最终点头说道: “行,我把我姐‘骗’过来。”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对方接听之后,‘打破次元壁’便在通讯中假装自己身体不舒服。 得知弟弟疑似忽然生病,并且家中没有人,‘打破次元壁’的姐姐非常着急,正巧此时临近下班时分,她给丈夫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幼儿园接孩子,而后便开车赶往家中。 '打破次元壁’就这样把姐姐骗到了家中。 来到并打开房门时,距离‘打破次元壁’打电话才过去了十来分钟。 还穿着工作套装的女人神情焦急,推门而入,便看到弟弟穿着居家睡衣坐在沙发上,举着手机似是在视频,精神面貌如常甚至还挺健康。 意识到自己的被骗了的女人十分生气。 “景xx,你干嘛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侄儿放学我都没去接他,直接赶过来了!” 听着姐姐有些生气的语气,‘打破次元壁’忙赔着笑脸,举着还在直播的手机设备一番解释。 听到《灵事》节目组,看到屏幕上顾之桑的面孔,意识到弟弟是在关心自己,她心头的火气降了许多。 “那你现在是在直播吗?” '打破次元壁’点点头:“是,姐你和大家打个招呼吧。这位就是顾之桑,你让她帮你看看吧!” 女人迟疑着点点头,说道:“我姓景,顾大师辛苦你了。” “我身上的毛病有了挺久了,这几年我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经常做噩梦,这两年变得更差了,之前我也去看过亲戚那边的大师,但是没看出什么来……万一和玄学灵异无关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也请大家多多见谅。” 顾之桑微微颔首,看向屏幕中的女人道: “你做噩梦开始影响到生活,到现在应该有四个年头了吧。” 景女士惊讶点头,“是这样没错。” “我看到你的包上有带着寺庙中求来的辟邪符,这应该不是你自己去庙前求的,而是你家人帮你求来让你带上的对吧。”虽然是问句,但是顾之桑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这是对自己推演能力的强大信心,她确信自己测算不会出错。 果不其然,景女士又点了头说:“我说我头疼睡不着,我婆婆就去她的一个能看事儿的亲戚那里帮我求的平安符,说是从当地的佛寺取用的,开过光的。” 顾之桑冷笑一声,问道:“那你带着身体就好了吗?” 景女士愣了一下,这倒真没有。 反而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了。 顾之桑道:“我猜测你之前应该自己去过寺庙,想要求神拜佛上香,但是你一靠近佛寺,一看到殿里的佛像,你心里就难受且抵触,根本拜不了佛祖便要退出寺庙,。” 这下景女士是真的震惊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说来诡异,她每次去寺庙的时候,一走近那些巍峨的金色佛像,她心中久沉闷闷的,有种呼吸不过来的压迫感。 并且她会心情烦躁,有一次甚至在对着佛像时,心中止不住地冒出各种难听的脏话; 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除非她退出佛殿,远离那些神像,心中的烦闷暴躁才会逐渐平息。 因着身体上的变化,从那之后景女士自己就不再去寺庙了。 一是身体受到影响会不舒服,二是她觉得自己在心中辱骂菩萨神佛,也是大不敬。 这样隐秘又怪异的事情,景女士谁都不敢告诉。 但屏幕后那个年轻的女孩儿,却都一语道出! 但景女士的惊讶远不止这些,因为很快顾之桑说出了更多只有她和极少部分人才知道的家中私事。 顾之桑语气如常,道: “你有一个四岁半的儿子,这是个非常奇怪的小孩,他天然排斥自己的母亲。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你儿子出生之后并不亲近你,家里丈夫和婆婆抱他都可以,但只要是你抱着他,没过多久他就要在你怀里拳打脚踢,或是放声大哭。”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今天看似好了一些,实际上你单独带他的时候,他还是会比和其他家人待在一起时更加顽劣,而且他很不听你的话。” “对了,你儿子身上是不是有一块胎记,在他肚脐眼周围的皮肤上。” 半晌景女士点点头,声音有些哑,“有……我儿子的肚脐眼下面有一块胎记。” “那就对了。”顾之桑语气幽冷,“我还要问景女士你最后一个问题……” “你身上佩戴的三金,应该是你丈夫和婆家赠送的吧?”
第118章 听顾之桑提到儿子的脾气大,不亲自己,景女士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许多过往的心酸事迹。 正如顾之桑说的那样,儿子小硕从生下来之后就天然地不黏母亲,她抱多了还会哭。 由于孩子小时候吃奶的时候常常闹腾,吐奶,导致这个孩子从小就比别的小孩儿发育迟缓些; 后面他长牙了,还数次把景女士咬伤。 无可奈何下只能给他早早断奶。 明明在丈夫和公婆怀里笑得像个小天使的孩子,只要给自己带着的时间久一些,就会闹脾气,嚎啕大哭,搞得家里其他人还总是埋怨景女士连自己的孩子都带不好。 再后来孩子稍微长大一些,景女士因为他顽皮受的伤就更多了。 头发被拽掉过好几把,有一次她耳朵上戴着的穗状耳环也被孩子一把扯掉,她耳垂当场鲜血淋漓,疼得她泪花直冒。 又或是景女士有时想锻炼孩子的能力,培养孩子的习惯,可每次她管教的时候,小硕都百般抗拒。 某次他玩儿完了积木玩具不收拾,景女士便很严肃地告诉他要养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习惯; 可他就是撅着嘴不愿意收拾。 被景女士拉到积木前,小硕直接踉跄着扑倒在积木堆里,顿时便放声大哭起来。 听到动静的公婆赶了过来把他抱在怀里,他就把头埋在景女士婆婆的怀里赌气,不愿意看景女士的方向。 见状景女士的公婆便连声地指责起来: '不是妈想说你,你管不好小硕就不要管了嘛,他不想收就放着我们来,你非要把他弄哭了怨你了,弄得一个家里都不得安生你就满意了!’ '他就算再不对也是小孩子,你就让他摔到积木里,有你这么狠心的妈?’ 被指责的景女士哑口无言,觉得十分心累且委屈。 她时常感觉自己和这个孩子上辈子绝对是仇人,他就是来讨债的,也为自己怀胎十月受的苦,损害的身体,以及这些年付出的精力心血和时间而感到不值,深感受伤。 难道去过这样一团糟的,鸡飞狗跳的生活,养一个永远养不熟的孩子,为了他的吃喝拉撒当牛做马,就是父母亲人非要自己结婚的意义吗? 如今听顾之桑点破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窘境,她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些伤心往事。 还没平复好难受的心情,便又听屏幕另一头的顾之桑询问自己佩戴的三金。 景女士不由自主摸了摸手上的订婚戒指。 “是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金饰向来是夏国人结婚时最为火热的传统聘礼,一般由男方家里准备。 景女士当年结婚的时候定得急,家里父母觉得女儿都过三十大关了,还能找到条件如此优秀的男方,得尽快敲定下来,所以连彩礼也没多要,甚至还自己给女儿出钱添了一份丰厚嫁妆。 但丈夫家并不敷衍,领了证办婚宴时用托盘呈上了好几套金饰,且是‘五金’齐全。 其中不乏有款式新颖,符合年轻人审美的定制款,上面镶嵌珍珠翡翠甚至是钻石,入手沉甸甸的。 去给景女士当伴娘的是她闺蜜,看到掂量后便咂舌道: '你这夫家很重视尊重你啊,这重量应该都是实金的,还有这一颗颗钻石翡翠的,几套首饰没有小几百万置办不齐吧?你是真找着个疼你的贴心人了!’ 因着结婚时的排场,和这些流光溢彩的首饰,当年结婚的时候无论是她的朋友还是父母,都坚定认为景女士的夫家很不错; 就连她自己也开始对婚后幸福美满的生活生出了一丝遐想。 只可惜现实是骨感的。 童话般开场的婚礼只幸福了很短暂的时光,景女士便心力交瘁。 她婚后和丈夫的关系一般,虽不知为何,但她总觉得丈夫对她没什么激情,也感受不到浓烈的爱意,婚后生活寡淡无味。 原本抱着期待的景女士很失望。 但饶是如此,每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丈夫都一定会送她新的项链戒指; 她过生日的时候婆婆也会满脸笑容,给她买新的手镯饰品。 她根本就不用自己添新饰品,前两年买的都戴不完。 外人看来景女士的夫家简直对她好得不得了,就连景女士自己也常常疑惑,或是宽慰自己: 公婆虽然脾气大了些,家里矛盾多了些,虽然夫妻感情平淡,但大家都是一家人,他们记得自己的重要日子也是心里有自己的。 现在景女士身上佩戴的三金――手镯,项链,戒指,就都是夫家买的。 戒指是当年的婚戒,上面镶了一圈细碎钻石; 手镯也极有质感。 至于她脖颈上佩戴的项链则是一块金镶玉,其中翡翠饰面玉质上佳通透,一看就是极贵的好玉,只是雕琢的图案有些少见。 是一个轮廓圆胖带着笑眼的胖娃娃。 在顾之桑的示意下,景女士把放在衣服里面的吊坠取了出来。 一旁拿着手机设备的’打破次元壁‘顺势把镜头移了过去,拍吊坠上的细节。 顾之桑看了眼镜头后,眸色更冷: “当然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 在她眼中,被镜头照到的景女士周身都泛着黑气,尤其是颈部,腕部那些最为脆弱的部位,更是死气环绕。 难怪她整个人都阴沉沉的,而‘打破次元壁’作为她的弟弟,还没怎么经常见面便受到如此大的影响。 顾之桑:“你最好立刻将身上所有的金银饰品,包括你丈夫婆婆送的所有东西都取下来。” 听她语气严肃,‘打破次元壁’姐弟俩都意识到了什么。 被弟弟催促着取下所有饰品,包括那枚平安符时,景女士的神情还有点懵,同时有些不可置信。 '打破次元壁’把那些首饰放在桌面上,神情警惕,“都取下来了桑桑。” “嗯。”顾之桑语气平淡应了一声,说道:“拿个剪子先把手镯绞断吧,记得戴个手套,镯子不是实心的而且里面有别的东西。” “千万不要让皮肤沾到里面的玩意儿。” 这下景家姐弟彻底懵了,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但‘打破次元壁’反应很快,点点头就起身翻箱倒柜,找出剪刀后拿起桌子就从中间剪。 刀刃面用力切割时稍有阻力,但没入一毫米左右的厚度,向里切割的剪刀刃一轻。 这手镯果然不是足金实心的! 已经被绞断了大半。 随着裂口断开,一撮白中泛灰的粉末从断口中撒了出来,落在桌面和‘打破次元壁’戴了一次性手套的手指上。 他一抬手,更多的粉末便从中泄了出来,在桌面上积落了一小摊,整个手镯的空心中竟都被填满了这种粉尘,压得实实在在。 所以这手镯拿在手里掂量,重量才会这么足,这么像实心的足金。 看到这粉末‘打破次元壁’愣了一下,一时半会儿脑子也没往过于阴间的方面想,还以为这是什么造假技术。 他有些生气,“这是假的金镯子啊?里面怎么这种白色粉尘,姐夫家有意思么,结个婚还要故意买假货糊弄你?!” '打破次元壁’说着,还把手背凑到鼻尖闻了一下:“一股子木头纸屑烧掉的气味……” 他自己说着,脑海中也逐渐想到了什么,神情缓缓怔住。 就在这时顾之桑的声音冷淡,从设备的听筒传出: “死人烧成渣磨成粉的骨灰,自然带着股灼烧气味。” '咣当’一声,被她的话吓得大惊失色,手都哆嗦的‘打破次元壁’脸色一白,直接把手里的镯子甩了出去,掉在桌上。 顿时裂口中更多的白色粉尘从中溢出,堆积在桌面上。 景女士的面色也僵住了,“骨,骨灰?顾大师你确定吗?”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金饰中会有这种东西?!” 顾之桑冷声说道:“原因不是很清晰明了么,东西是谁定制并送给你的,就是谁往里面塞的。 其余的首饰里应该都填了骨灰,甚至是你家中陈列收藏,从结婚开始到现在摆放在货架中的那些饰品,应该都以同样的手段被做空了内里,塞了东西进去。” “至于对方的目的,自然不是盼着你身体健康精神好。” 谁家迎娶新娘子,想要好好过日子,会掏空心思在首饰里装填死人的骨灰? 见自己姐姐两眼发直没有说话,‘打破次元壁’知道她还是不敢相信,或者说是想要逃避现实。 怒火中烧的男生一把将桌上的其他两个项链和首饰都剪开。 戒指上都是钻石剪得很费劲,但仍从破开的口中漏出了灰白物质; 要知道这可是景女士贴身佩戴了五年多的婚戒,几乎就没取下来过! 至于另一个金镶玉,‘打破次元壁’直接把上面的玉孩子拍碎。 背面的金牌要比其他饰品的金都薄,只有比纸稍微厚点的一层。 这一次‘打破次元壁’剪开后发现,金牌里的东西是灰白粉尘混着一些细细的,没有研磨完毕的骨刺。 看到这一幕后景女士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她脸色惨白,一想到自己竟然佩戴着这样可怕,而令人生理性作呕的饰品,日日夜夜贴身安置了五年多,她就头皮发麻两腿肚子打颤。 “到底,到底为什么……” '打破次元壁’也气得拳头青筋凸起,咬牙切齿道: “我特么现在就去找他们,人渣!欺负我姐,以为我们景家没人了是吧?” 景女士虽然气到眼前发昏,但还是一把拉住弟弟不断摇头。 待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缓过去,半晌她眼眶发红,哑声问道: “顾大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以前哪里得罪过他们家了么?” 结婚戒指中都有填充的骨灰,说明这件事是在他们结婚前,夫家就开始谋划这件事了。 其中那个金镶玉的吊坠,也是最开始就有的。 开始第一年她婆婆一直不让她取下来,说是专门找人给她定制雕刻的求子图案。 当时景女士觉得有些迷信,没想到这吊坠似乎真的有些用。 结婚没过多久她就怀孕了。 孕期婆婆也一直不让她取下来,说是可以保胎。 后面她也就戴习惯了。 现在想想求子怕是假的,别有图谋才是真的。 至于最后一个镯子是去年丈夫送的,说明直到现在,夫家也在坚持不懈地‘谋害’她。 除了自己曾对夫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得罪过他们,景女士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她又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攥紧了手心,“那小硕他从小不亲我,是不是也是被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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