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唤点头,听到他的声音,“皎皎是个好姑娘,严叔不希望你步上你哥哥的后尘。” 齐越当初自信自己不会说爱,因为一场联姻错过了真正放在心上的女孩,后来,他将L·Y开遍了大江南北,等一个也许再也回不来的姑娘。 所以,严叔得知向家的小姐也不满意婚事,离家出走后,他就觉得齐唤也没必要守着这场联姻。至少,他是亲眼看着齐唤一次次对徐小姐破例的。 齐唤闻言,放下碗筷,“严叔,以后别再说了。” 他站起身,回书房。 严叔无奈,齐唤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矜贵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这是想一个人安静的意思。 齐唤回到书房,戴上耳机,但没有开声音。他静坐许久,阖上眼想着严叔的话。 决定跟向家联姻的时候,大哥齐越问他是不是真的想好了,他说是。 齐越沉默了很久,让他再考虑下。 齐唤是这么回大哥的:“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去经营一段婚姻。” 所以,圈里的常态化联姻是最好,也是最稳妥的方式。 他想,既然选了向茗,再招惹其他人是对向茗,也是对她的不尊重。 “咚咚咚”,敲门声,思绪忽地被打散。 严叔进来:“刚刚接到外卖电话。”可他们并没有点,所以他问了外卖员,“应该是皎皎订的。” 齐唤睁眼。 严叔继续:“是十斤大米和十斤菜。” 作者有话说: 向未婚妻:你还需要相亲?见过吗?聊过吗? 齐未婚夫:没有,你也是? 向未婚妻:可不,没见过面又不得不绑在一起的相亲对象。 齐未婚夫:嗯,既然选了向茗,就不能再招惹皎皎了。 沫子:哈~哈~哈~
第十五章 向茗回到23楼,肺都要炸了,开门坐到玄关的小沙发在闺蜜群里大声控诉。 她实在想不通:【我吃他家大米了吗?这么对我!】 胸口闷,火气旺,她转头就打开空调,直接把温度调到16,然后,最大风。 蒋舒艺看完,觉得还挺好笑的:【不巧,还真吃了。】 向茗一噎,嘴都瘪了。 余笙没笑,反问:【你不觉得你最近说起这位齐老板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疑问句,但也是肯定句。 她一直用“齐老板”这么说他。 向茗打字的手一顿,随即把满是怒火的文字给删了,重新打字:【我那是为了节目。】 余笙没回,不知道信没信,蒋舒艺给她支招:【那你把饭钱给了不就完了,再说你前几天不也帮他忙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向茗说着节目,做节目能到这份上?说是陪散步,说白了就是不放心这位看不见的齐老板一个人在小区瞎走。 但她倒也没往感情上想。 向茗脑子里缺根筋,恰好是管爱情那根,不然这么多年,追她的人都能从上海排到纽约,她也愣是没开窍。 向茗看着蒋舒艺的白框框,思索片刻,她找到跟齐越的微信对话框。界面还停留在她给他转的50红包,他没收,红包自动退回,好像当初监工追着她要钱的不是他一样。 【不给!】 她气呼呼,想了想,点开外卖软件给他订了十斤大米、十斤蔬菜肉,留的是严叔的联系方式。 这段时间吃的饭菜,全部还给他。 哼。 空调制冷劲头大,向茗冻得脸红,她换了鞋回房间坐床上裹紧被子。身体是暖了,心火还没灭,她把房间的空调也开成最大风。 三十分钟,订单显示签收,手机也响起微信语音铃声。 是严叔的头像。 向茗躲在被子里,被子裹到脖子,她开了扬声器。 严叔的声音:“皎皎,我刚收到外卖。” 书房里,严叔瞅着书桌后的人,对开着扬声器的手机说:“怎么突然点了这么多菜?” 手机搁在书桌,就在齐唤手边,他无声“看着”。 向茗闻言,挤出特别温柔的笑,“严叔,我天天来你们家吃饭,太麻烦您了。”她顿了一下,声音越发温柔,“您帮我转告你们齐先生,这段时间打扰了,谈钱俗气,我把饭菜补上,谢谢齐先生招待。” 严叔看向齐唤,齐唤拧着眉说:“不客气。”平静的声音。 向茗一愣,猜到是手机外放,“严叔,帮我转告你们齐先生,他对我的节目帮助很大,不过以后就不需要了,所以,之后就不必联系了哦。” 这话严叔哪敢传,瞧瞧齐唤脸都结了冰,书房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叮当响。 许久,齐唤缓缓开了口,话却是对着严叔说的:“转告徐小姐,知道了。” 严叔:“……” 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折腾死老人了。 严叔只当自己什么都不懂:“皎皎,你让我转告的齐先生要我告诉你,知道了。” “谢!谢!严!叔!”向茗一字一顿,说完挂了语音电话,手机随手一扔。 好气啊,超级气,比刚才更气。 向茗想到之前齐某人还让严厉带着她去L·Y买了蛋糕,本着还就要还干净,她在蛋糕店小程序将当初严厉买的全部加进购物车,编辑联系人时,她理智回笼了一点点,她的火气不该让严叔和严厉受累,最后,还是填了自己的。 蛋糕来得更快,她下楼时才发现天下着雨,就跟那天在超市躲雨一样大。她一只手遮着头顶,一只手护着蛋糕,还是淋到不少,加上她刚从“冰库”出来,脖子里进了雨,透心凉。 向茗在电梯里照着“镜子”理头发,不肯让自己有一丝狼狈。直到瞧着美美的,她才按门铃。 没人应门,她又按了两次,没想到来开门的会是齐某人。 玄关小灯落在他帅气的脸上,瞧着眉目无比冷淡,即便是暖色灯火也融不化半分。 他有什么脸色好甩的? 向茗心里憋着气,目光落在他身侧的严叔身上,“严叔,帮我转告你们齐先生,谢谢他的蛋糕,礼尚往来,我也请他吃蛋糕。” 吃完就谁都不欠了。 严叔这会儿是真的忍俊不禁,还没开始“转告”,齐唤就说:“转告她,不客气。” 严叔就又看向向茗,她气得眼睛都红了,鼻子好像也是红的。 哭了? 严叔一凛,手背到身后朝儿子挥了挥。 严厉赶紧救场,他从老父亲身旁挤过去,接过向茗抱着的蛋糕,“嗐,你这就太客气了。”他又回头看齐唤,“是吧,哥。” 眼睛对上齐唤的,严厉缩了缩脖子。 齐唤这就是看不见,真要能看见,如果眼神能杀人,自己的脸都成筛子了。 向茗鼻子痒,想打喷嚏,但绝对不能在齐某人面前打,她咬着牙,“厉哥,要的,毕竟我跟你们齐先生连朋友都算不上,还是算清楚的好。没事我就先走了哈,严叔再见,厉哥再见。” 严厉张口,眼睁睁看着她转身,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潇洒的弧度,拦都来不及。 齐唤的脸彻底沉了。 严叔关上门,看齐唤默不作声回书房,他拍了拍严厉的肩膀,让儿子去劝劝。 严厉哪敢:“哥看着成熟又稳重,怎么跟个三岁小孩似的?”他摸鼻子抱怨,“皎皎也是,活泼大方最好相处,什么都不计较,这会儿比三岁还不如。两个人都多大了,还玩冷战传声筒。” 严叔从他手上拎过蛋糕袋:“就你话多!” 严厉委屈巴巴跟到书房,好家伙,他们因为车祸许久没摸烟的齐总又点上烟了。 他一个箭步:“哥,你不要命了!” 医生叮嘱了要戒烟。 齐唤任他夺去指间刚点上的烟,他没打算抽,就是心里烦躁。 严厉灭了火,心想,何必呢,真不想见人,何苦又听说是她在门外,就火急火燎地自己来开门? 但他当然不能这么说:“哥,这几天皎皎在游戏里就跟磕了药似的,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我在她边上护花都快护不动了。”他状似无意地说。 为什么磕了药?不就是没见到齐唤,也感觉到了他的疏远么。 严厉点到为止:“哥,早点休息吧,我还得陪皎皎割草。” 齐唤抬眸,斜睨着他。 啧,眼神杀又来了。 严厉害怕地抱住自己。 翌日,中午饭点,严叔看齐唤情绪不算差,问晚上要不要去喊小姑娘来吃饭,齐唤想起她借锅时说她自己把锅都给炸了,“晚上给她打包送上去。” 严厉听了,直摇头。 齐唤低头吃饭,餐桌上低气压,比南极还冷。 耳机里传来微信提示音,他听到系统冰冷地报出“徐”的名字,筷子上的糖醋小排掉在碗里。 是条语音:“齐越,你个老六!气死爹了!” 严厉从齐唤没夹稳小排开始就特别好奇地观察着,果然,他的脸色特别精彩,由红转黑又转红,红得发紫了,不,也可以说黑得发紫。 好家伙。 齐唤“蹭”地起身,严厉下意识跟着,嘴里还有没嚼完的米饭。 “严叔,去楼上看看。”齐唤听出她语音里的声音不对劲,虽然是骂他,但中气不足,带着沙哑也有气无力。 严叔忙说“好”。 齐唤第一回 来23楼,门铃按了很久才有人开。 严叔看到睡衣睡裤,鼻子里还塞着纸巾的向茗,惊呼:“这是怎么了?” 齐唤看不见,只蹙眉循着声音。 向茗开门前没看,意外是他们,“没事,严叔。” 声音比语音里还沙哑。 “感冒了?”齐唤问。 向茗刚要答,看向严叔,“严叔,麻烦……”转告齐先生…… 齐唤心头的火苗没压住:“不用传话。”他冷着声音。 生病又被凶,向茗眼睛都红了,可能是打喷嚏打出的泪花,也可能就是委屈的,反正,她就是掉眼泪了。 严叔急了:“你别哭啊。” 齐唤攥紧手,眉心狠狠一跳。 向茗感觉鼻涕又来了,塞着的纸巾都湿了,她拔了,用力吸鼻子。眼泪加鼻涕水,抽泣声特别可怜。 齐唤无奈揉了揉眉心:“对不起。” 向茗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他嘴唇都快抿成条直线了,语气却十分诚恳。 更委屈了,怎么回事? 见她不出声,齐唤默了默,“身体哪里不舒服?”他放柔了声音。 向茗觉得现在挺诡异的:“重感冒。” 她说着,鼻涕又下来了,赶忙跑客厅抽纸巾。因为头晕,她还差点摔了一跤。 严叔看得心脏病都要发了:“小心小心。” 齐唤深吸口气,扶着严叔的胳膊,“先去照顾她。” 向茗鞋柜里没有多余的拖鞋,只有几双一次性的,两个人换好,严叔把齐唤扶到沙发,跟她面对面的位置。 听到频繁抽纸巾的声音,齐唤问:“吃药了?” 向茗堵不住鼻涕,委屈巴巴,“没。” 严叔已经去厨房检查,发现锅都是新的,明显没开锅,“我去楼下拿点食材和感冒药。” 向茗一怔:“谢谢严叔。”她知道这会儿不是矫情的时候。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她打喷嚏的声音。 “你不是不理我吗?”向茗觉得自己生病后脆弱得很,一点点委屈都不行。 她感冒嗓子疼,鼻音重,这话问得像撒娇。 齐唤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没有不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不起。” 向茗舔了舔唇,她因为生病脑子反应慢,但奇异的是,气好像没了。 清醒过来后,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质问的立场。之前缠着他时,她对他只有节目的关注和一丝怜惜,没多想别的,所以,这次他以这样一种方式疏远她,让她觉得难堪。 或许在他看来,不动声色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里子,可偏偏因为她落下的手机被戳破了。 又是一阵安静,气氛诡异。 齐唤并不擅长跟女孩相处:“老六是什么意思?” 向茗睁大眼,手忙脚乱拿手机。看到对话框里的语音,脸都垮了。 昨晚她作死吹了16度的冷空调,又下楼淋了雨,今天醒来就不对劲了,眼泪鼻涕止不住,她越想越委屈,就对罪魁祸首怒吼了一句。她还以为是做梦呢,没想到真发出去了,更没想到他因为这条语音来了。 不是避嫌么。 他退一步,她就得寸进尺了,“菜菜的意思。” 齐唤跟不上她的思路,反应了会儿,“我哪里菜了?” “就是菜了,哪哪都菜!” “……” 齐唤只能继续揉眉心,女人都不讲道理,幸好他不打算谈恋爱。 严叔走前特意没关门,再来时身后跟着个严厉,两个人大包小包,又热闹了。 严叔进厨房,严厉端着水拿着药,“来,先喝水,我爸给你煮粥呢,喝完再吃药。” 这么一来,向茗不好意思了。 严厉瞅一眼特别严肃的齐唤:“要谢就谢我哥,他饭都没吃就上来了。” “严厉。”齐唤低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严厉对着向茗做了个封口的动作,把她逗笑了。 齐唤看了她一会儿,眉目舒展。手机恰好响了,他戴上耳机接听。 向茗见状,悄声问:“他怎么这么忙?” 严厉有心帮齐唤:“何止忙,简直日理万机。”他眼珠一转,“前两天他真不是故意的,电话多,操心的事情也多,跟你没关系。” “哦。”向茗若有所思。 他已经接了两个电话,还没消停,她头晕着,索性刷微博转移注意力,一下就刷到中明的热搜。 是个视频,中明代理CEO的采访视频。 也是齐唤的大哥。 向茗听说的传闻里,齐唤大哥两年前突然卸任CEO的位置,众说纷纭,最多的说法是齐唤为了上位,用了手段把他亲大哥给逼下去的。 向茗顾忌着接电话的齐忙忙,视频声音只开到足够自己听到。 字幕打出齐唤大哥的名字——齐越。 真巧,跟某位大忙人同名。 她接着看视频,长相优越的人一身定制西装,不苟言笑,很严肃,也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主持人提到中明的新项目,齐越笑了。 在向茗看来,这样的笑在圈子里她见多了,纯粹的假笑。那微笑的弧度都是计算好的,多一分是热情,少一分是冷淡,十分恰到好处。 她叫严厉,把视频给他看,“厉哥,你看,这中明CEO跟你们齐老板同名啊。” 严厉呼吸一滞,下意识看对面的齐唤。 向茗没发现,按了暂停键,屏幕上是齐越的俊脸,“还别说,不仅名字一样,这么一看,这位齐越齐总跟你们齐老板长得也有点像啊。” 刚挂电话的齐唤恰好听到这一句。 作者有话说: 向小朋友:转告你们齐先生…… 齐大朋友:转告徐小姐…… 传声筒1号:折腾死老人了。 传声筒2号:深藏功与名。
第十六章 晚上七点半,南城雨停,风里都夹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汀兰水榭”斜对面的面店夹在一排豪华餐厅特别突兀,但食客却最多。
12/58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