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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有何脏的? 沈皓行常年习武, 尤其是摘叶飞花这样的技能,让他极为灵活的手指上生出一层薄薄的茧子,这层茧子在他轻柔缓慢的动作下, 所及之处, 勾出一阵酥麻的痒意。 宁妱儿极为怕痒,此刻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她羞于去看沈皓行,刚一将眸光落下,沈皓行便像是在提醒她一般不由加深了力道。 宁妱儿气息一抖,只好再度抬眸与他对视, 宁妱儿不得不承认,沈皓行生得极美, 尤其是这双桃花眼, 在专注地望着她时,总是会让她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从第一次他们在赵府东苑隔空相望时, 她就有这样的感觉。 往后数次,每当他看向她时,她都会极为刻意地避开眼眸, 这当中最大的原因是畏惧,然而还有另一个她始终没敢面对的原因, 便是她害怕那种心慌的感觉, 这种感觉会让她觉得无措, 甚至是自责…… “王爷!”感受到亵裤被挑起时, 宁妱儿终是忍不住惊呼。 沈皓行却依旧神情淡定, 动作也没有半分停缓, 反而在触及之时还添了些力道。 宁妱儿身子瞬间发软, 沈皓行终是松开她下巴, 用手直接将她腰身提起,靠坐在书案上,随后又用手撑在她身后,让她与他紧密地贴在一起。 夏至炎热天气哪怕是宁妱儿这样畏寒的身子,也会穿着单薄,再加上此刻两人的情绪骤升,一切感官似乎都在不断放大,她能感受到薄衣之后沈皓行的心跳,与他面容上的镇定恰恰相反。 沈皓行也明显感受到了她的变化,他微微愣了一瞬,随后唇角浮出一丝笑意,俯在她耳畔低哑着声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 说到这儿,他一口含住唇边小巧的耳珠。 “啊!”宁妱儿失声颤呼,与此同时,酥麻感遍布全身每一个角落,若不是沈皓行用力将她揽住,她此刻定会如一摊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王爷……王爷放开我……呜呜……” 沈皓行没想到宁妱儿会哭,且哭得这样伤心,几乎可以用上气不接下气来形容,饶是他心口那团火还未熄灭,也不能再做什么。 他将宁妱儿横抱在身前,抬腿将门踢开,朝卧房走去。 宁妱儿两手掩面,不断抽泣,当她被稳稳放在床榻上时,她立即缩进被子里,不光是身子,连同她的小脸也遮得严严实实。 看着一抽一抽的被子,沈皓行疑惑地蹙起眉头,温声问道:“可是弄疼你了?” 被褥中传来闷闷地声音,“没、没有……” “那为何哭?”沈皓行实在不解,照理来说,方才宁妱儿的反应皆是舒服的表现,可为何小姑娘会哭成这样。 宁妱儿没有回答,反而哭得更加用力。 沈皓行长出一口气,如此看来,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他温润的声音多了一丝古怪地情绪,“你……不愿本王碰你,是么?” 哭声倏然止住,许久后被子露出一个角,一只哭红的眼睛偷偷望着面前神色冰冷的男人。 宁妱儿轻轻抽了下鼻子,瓮声瓮气地道:“不、不是的,王爷不要多想,只是……” “只是什么?”估摸着是又要扯谎来诓他,沈皓行没去看她,而是垂眸拿出帕子,慢条斯理擦起手指。 看到沈皓行的动作,宁妱儿忍不住又开始抽泣起来,“我、我把衣裙弄脏了,还弄脏王爷的手……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原以为沈皓行会生气,又或者嫌弃她,可沈皓行非但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反而忽地笑了,“当真是因为这个?” 宁妱儿咬紧下唇,用力点了点头。 沈皓行神情淡漠,抬起指尖轻嗅了一下,随后极为平静地与她道:“有何脏的?” 宁妱儿看愣了,这才忽然又回想起梦中二人旖旎的那些画面,于沈皓行来说,这些的确算不得什么,他甚至还会…… 宁妱儿瞬间面若滴血,迅速将被子遮住脸,许久之后实在闷得喘不上气来,这才从里面慢慢爬出。 沈皓行已不知在何时离开了。 宁妱儿稳了稳心神,起床挪步到净房外,听到里面水流的声音才知道沈皓行是在洗漱。 她不想现在进去,便只好在门外等,也不知过去多久,沈皓行终于从里面出来,他换了身衣裳,头发沾着水汽,全部披散在身后,只是看了眼宁妱儿,叮嘱她小心地上湿滑,便回了卧房。 等宁妱儿洗漱出来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下。 今晚两人入睡时,沈皓行没再碰她身子,连往日必不可少的吻都没了,甚至躺下的位置都比平时更靠近床边,就好像要刻意与她拉开距离。 若是从前,宁妱儿才不理会这些,最好沈皓行直接睡出去更好,可如今不同,沈皓行若当真厌腻了她,她可是连命都难保的。 宁妱儿愈发不安,便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道:“王爷,可是、可是我今日做得不好?” 哪里是不好,她每一下颤抖,每一声呢喃,都让他心口那团火烧得更旺,可是念及她身子,他便只得强忍罢了。 沈皓行深吸一口气,压住情绪道:“无妨的。” 他声音比昨日又哑了些,语气也带着隐隐不耐。 落在宁妱儿耳中,便像极了不愿搭理她,她本就有所怀疑,这下更是忧心,不由又红了眼眶,“王爷不要恼我,我、我只是怕……我以后不会这样了,真的……” 沈皓行再次吸气,转身过来看着那汪清泉似的水眸,轻叹道:“本王想到了,日后便叫你哭哭。” “哭哭?”宁妱儿哭声渐凝,疑惑蹙眉。 “嗯。”沈皓行将她拉在身前,揽入怀中道,“喜也哭,悲也哭,舒服也哭,难受也哭,着急也哭,激动也哭……” “你说,你不叫哭哭叫什么?”沈皓行顿了片刻,极为认真地道,“就叫这个名字。” “啊?” 沈皓行不是不喜欢她哭么,为何要叫这样一个名字,叫笑笑不是更好些?宁妱儿彻底懵了。 她知道沈皓行不喜欢“妱儿”这两个字,从前也从未念过她名字,而只是叫她宁姑娘。 想到沈皓行会给她换名,她原以为会是梦中那“娇娇”二字,却不曾想他竟要叫她“哭哭”。 沈皓行自然也知道,在梦境中,那个他曾唤过宁妱儿无数遍“娇娇”,她娇贵,娇气,娇美,娇媚,这二字的确与她最适合不过。 然此时此刻,沈皓行忽然觉得,她不该叫那个名字,因为他与梦中的那个他不同,他不会让宁妱儿像梦中那样惨死在一间破茅草屋中。 绝对不会。 沈皓行将手臂收紧,下颚抵在她散着淡淡清香的发丝中,许久后哑声开口:“可喜欢?” 哪里容她拒绝,宁妱儿勉强地勾起唇角道:“一切都听王爷的,就叫哭哭吧,宁哭哭……” 可真是个古怪的名字。 沈皓行低声道:“随我姓。” 宁妱儿蹙眉道:“沈哭哭么?” 沈皓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沉声道:“郁,郁哭哭。” 郁?不是说随他姓么,为何会是郁? 又是哪个郁呢? 宁妱儿满脑袋都是疑惑,眉心刚刚蹙起,询问的话还未出口,却被沈皓行忽然覆唇而上,将她满腹疑惑堵在口中。 这个吻深而绵长,宁妱儿莫名觉得沈皓行此刻的情绪与从前不同,而她却不知道为何不同…… 第二日一早,常见在外求见,宫中又来人要传沈皓行进宫。 沈皓行正在同宁妱儿用早膳,他搁下碗筷,慢慢拭着唇角道:“说本王身体有恙,将他打发了。” 光是这个月,王婉容已经五次差人传他入宫,前几次他皆是称病未曾入宫,甚至连传话的宫人面都没见上,便是这样直接叫常见待将人打发了。 今日常见并没有就此领命离去,而是站在外面继续道:“王爷,这次来传话的是福旺公公。” 福旺是在御前伺候的,能指挥他办事的人,只有当今圣上。 常见听屋里一时没了动静,也不知当不当继续往下说,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道:“贵妃娘娘这几日在与皇上商议给王爷赐婚一事,如今已经相中了几位人选,这便想要王爷……” “知道了。” 屋里传来冰冷的声音将他打断,常见长处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容贵妃为了逼王爷进宫,当真是什么法子都要用上了,她知道王爷听到这些,哪怕是真的病在床榻上动不了了,也会强撑着进宫的。 方才的这番话,宁妱儿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知道定亲是容贵妃的手段,只以为沈皓行到了年纪,皇上是真的要给他定下婚事。 若沈皓行日后娶了王妃入府,那她该如何自处? 宁妱儿还未来及深思,沈皓行便已经起身开始换衣。 猜出她在为何而蹙眉,沈皓行淡道:“无需担心,娶妻一事,本王自己做得了主。” 宁妱儿暗暗松了口气,可是看到他肩头的伤疤时,刚展开的眉心倏然又蹙起。 自从知道沈皓行身上的伤痕出自容贵妃之手,她便每次听到容贵妃派人传沈皓行入宫,就会下意识紧张。 “王爷……”她抿唇道,“真的要去么?” 沈皓行点头道:“午膳会与你一同用。” 这便是不会太久的意思。 “可是王爷,你……” 她想叮嘱他无论如何,都且忍一忍,不要忤逆顶撞,有什么事尽量顺从和善一些,她实在害怕又看到那日刺目的伤痕。 然而一开口,宁妱儿却又说不下去了,有些事定是比她想象的要复杂,沈皓行这样聪慧的一个人,哪里需要她来教啊……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在沈皓行临出门时,朝他乖巧地点头道:“哭哭等王爷回来一起用午膳。” 哭哭…… 呵,她倒是说得极顺口。 沈皓行笑了,他的小病秧子可当真乖极了,只是待他回来时,她那双眼睛不知又要挤出多少泪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07 23:00:00~2022-10-08 23:0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叶知秋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四章 哭哭,帮帮我 沈皓行入宫先去面圣, 王婉容已经称身子不适回了长乐宫,这在沈皓行的预料中,因为如此的话, 赐婚一事便会推到日后再议, 而皇上也会让他去容乐宫看望王婉容。 临出殿前,皇上忽叹道:“不管你愿或不愿, 见到你母妃时要同她好声去说。” 好声说,就可以免去责打么? 与其这样善意提醒他,倒不如什么都别说,浑装完全不知更令人心里舒服些。 沈皓行笑了笑, 应声退下。 见到王婉容时,她脸色比两个月前的确要差了一些, 沈皓行上前恭敬行礼。 王婉容斜靠在贵妃榻上, 默了半晌才缓缓抬起眼皮看他,“行儿来了, 身子可恢复些了?” 沈皓行颔首道:“劳母妃寄挂,尚在养息。” 王婉容望着他会心一笑,朝身侧宫人抬了抬手, 宫人从两旁躬身退下,她则慢慢坐起身道:“是如何养息的呢?” 沈皓行没有回答, 听见身后大门合上, 匆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不等王婉容开口, 直接双膝落地。 王婉容斜看他一眼, 转身走进一旁的隔间中, 片刻后抱着一个无字牌位, 手中拿着软鞭, 走到沈皓行面前。 “是与那女子一同养息的?”她声音带着寒意,与这张绝美明艳的面容截然不符。 沈皓行没有出声,径自解开上身衣袍,将布满伤痕的后脊露出。 王婉容弯身将无字牌位搁在他面前,随后来到他身后,在看到那些鞭痕时,她眉梢跳动,气息微微颤抖,然而下一刻,她目光便落在那无字牌位上,手中的软鞭也随之握紧。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杀她还是不杀?” 沈皓行双手抵在额上,俯身朝牌位叩拜不起。 久久等不到回话,王婉容用力合眼,在抬眼时,眸中泛着一层水光,她抬袖便是狠狠一鞭,皮肉绽开的瞬间,她沉声道:“这一鞭是替郁充抽的!” 郁充是他生父。 沈皓行俯叩在地,纹丝不动。 “这一鞭,是替郁恒抽的!” 郁恒是他的大伯父。 “这一鞭,是替郁凌抽的!” 郁凌是他小叔父。 “这一鞭是替郁环!” 这是他的姑母,死去那年才刚至及笄。 “这是替郁盈……” 他的大堂姐…… 王婉容每抽一鞭,便念出一个郁家亡魂的姓名,直至二十一鞭抽完,她手已彻底麻木,垂眸看到面前那片血肉模糊的脊背时,眼泪顷刻而出,手中的软鞭再也无法握住,坠落在地。 “我儿啊……” 王婉容颤抖的声音落入沈皓行耳中,他想要撑起身子,可每用一次力,身上便好似裂开一样巨疼无比。 王婉容此刻从容早已散去,她惊跪在沈皓行身侧,泪眼婆娑地伸手要将他扶起,然而刚碰到他胳膊,便传来一声极为明显地吸气声。 这颤抖的吸气声令王婉容双手顿时僵住,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敢妄动。 “母亲……” 沈皓行干裂的唇畔中慢慢挤出两个字,这两个字就好似被最粗糙的砂纸磨过一般,落入耳中时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 “儿要留她。” 这四个字说完,沈皓行双手握拳,缓缓直起腰身。 他额上豆大的汗珠将身下的地板浸湿一片,他睫毛上与脸颊处的汗珠如泪水般一滴一滴垂落,王婉容一时怔住,待意识到那不是泪,而是汗时,她倏然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蹙眉望他。 咬牙道:“你再说一遍。” 沈皓行喉中痛痒难忍,他蹙眉想要咽下那口不断翻涌的咸腥,可不管如何压都压不住,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地喷涌而出,大口鲜血将他苍白干裂的唇瓣染得鲜红,几滴血水也在不知不觉中溅在了他身前的牌位上。 “儿说……要留她。”沈皓行艰难道出这几个字,便忍痛去拉衣裳。 王婉容仰头拭泪,待双眼中的那层水雾彻底散去时,她含笑着用帕子替沈皓行擦拭唇上的血痕,缓声道:“你可以留,但我不留。” 沈皓行动作极其缓慢地从地上起身,站在原地好一阵子,才朝王婉容拱手道:“谢母亲。” 说罢,他慢慢转身,抬腿刚迈出一步时,衣袍便被仓皇上前的王婉容紧紧拉住,声音带着一丝慌乱道:“你、你可怨恨娘?” 沈皓行没有看她,就如无数次那样木然地摇了摇头,“不怨。” 王婉容脸上的神情一时分不出是在笑还是在哭,她手指渐渐用力,尖利的蓄甲穿过单薄的衣袍一点一点镶进肌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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