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前往下一个地点了。 晴子的腿开始发软,她感觉到一阵的天旋地转。 她只能祈祷目暮警官已经带人赶到了另外两个地点,并且找到了犯人的踪迹。 等等。 晴子看到还在摇晃的秋千,连忙追了过去。 果然, 到了侧边, 有一个不注意看就发现不了的小观景台。 这里原本铺着整齐的木地板, 现在却被疯狂生长的野草顶的乱七八糟。 一个和晴子推测的简直一模一样的中年男人握着栏杆,看着这个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 但最为明显的是他手上紧紧攥着的黑色遥控器,上面有个大大的红色按钮。 时间还剩下三十秒, 已经来不及多说什么了。 晴子准备直接从面前这个眼下有着明显青黑的炸弹犯手中抢过来。 无论是什么原因,干出这种事情都绝对不能原谅! 这个男人好像知道晴子的想法。 他的手高高举起, 朝晴子展示着。 “我知道你想要这个。”他的声音低沉又温吞, 有一种仿佛几天没睡的疲惫。 他摇了摇头:“但是我不能给你。” 晴子哪会听他废话这么多, 直接扑了上去, 把男人压倒在地。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 男人像是有什么信念一般,死死的护着遥控器。 他的嘴里不停的呢喃道:“不能给你,不能给你。” “没有人陪美子的话,她一个人会很孤单的。” 疯子,这简直是个疯子。 怕孩子孤单你就下去陪她啊! 为什么要让我失去自己的兄长! 晴子和凶手在地上抢夺着,凶手却从腰间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咳咳, 咳咳。” 晴子被白色的粉末糊了一脸,却还是努力的睁大眼睛, 寻找着凶手的踪迹。 她的眼睛被蛰的生疼,但她根本就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凶手挣脱她站起来,像刚才一样把手举高,嚣张的对晴子展示着手上的控制器。 时间已经只剩下五秒了。 晴子几乎要感到绝望了。 “噗呲——” 子弹穿过皮肉的声音。 晴子来不及思考子弹到底从哪来的,眼睛中只有掉落的黑色长方形物体。 3—— 在摩天轮上,松田已经闭上了眼睛。 晴子危险的抓到了遥控器的边缘。 2——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萩原跌跌撞撞的从车上下来。 1—— 晴子赶在最后一秒按下了大大的红色关闭按钮。 整个世间都寂静下来。 晴子听着自己的喘息声和旁边男人痛苦的□□声。 “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痛快,直到眼泪也一同流出。 她用紧张过后感到无力的手拨通了应该在现场的高木的电话。 太好了。 太好了。 松田。 她赶上了。 琴酒看着瞄准镜中整个人伏跪在地的少女,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冷哼声。 安室透和景光没有听见该响起的爆炸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两人松了口气,便都很有眼色的闭上嘴巴。 基安蒂没心没肺的:“大哥,你这一枪会暴露我们位置的。” 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给那个男人来上一枪,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但任务怎么办。 任务目标还没出现呢。 “这就是你们要去解决的问题。”琴酒把枪扔到伏特加怀里,淡定的双手插兜,“现在这个时间任务目标还没有出现,你认为计划还能照常进行吗,蠢货。” 基安蒂被嘲讽了也不在意,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谁能从琴酒的口中得到过一句夸奖:“那怎么办啊,大哥。” 伏特加也放下心来,他刚才竟然真的以为大哥忘记了任务的事情,真是不应该。 壮硕的男人掩饰的推了推墨镜,对自己进行谴责。 怎么可以在这种小事上怀疑大哥的正确性,都跟了大哥这么多年了,还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能掉以轻心啊。 * 晴子在摩天轮下等待着后勤把松田安全的带下来。 短时间内控制台是修理不好了,但幸运的是,没有发生进一步的爆炸。 高高的云梯搭建着。 松田刚刚落地,就被晴子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松田摸摸鼻子,想到了自己群发的那条短信。 他本来还以为晴子这丫头会在他下来的第一时间就哈哈大笑,然后嚣张的嘲笑他。 但没想到这个西装即使已经整理过,但还是显得有几分凌乱的少女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不发一言。 松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停住了。 他感受到了面前少女的颤抖。 他沉默了一瞬,抬手回抱着晴子,手也有些不自然的搭在她的后脑上,不太熟练的给她顺着毛。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活着下来了吗。” 他的语气轻快:“这次还多亏了你啊,我们的新星小姐。” “已经成为了比我还要厉害的大人了,很了不起哦。” 晴子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不知道怎么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好害怕。 如果松田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他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说死掉就死掉。 想着如果那个犯人再晚死亡一秒,面前的这个男人年轻的生命就会变成漫天的鲜血。 他在摩天轮里害怕吗。 是害怕的吧。 晴子抽抽鼻子,觉得没有让差点死掉的人安慰自己的道理。 她的声音因为哭泣变得含糊不清,但又好像只是因为埋在衣物里而闷闷的发不出去。 “不要讲这种好像遗言的话啊。” 她宁愿一辈子都被教训也没关系的。 “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被称为警界之星的话我会辞职的。” 如果真的没有把松田救下来,这个称呼简直就像是对她的讽刺。 她好像在回答,又好像在安慰:“没事了。” “没事了。” * 安室透从手机头条中得知松田已经平安脱险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把这个消息告知不好做出明显反常动作的景光。 毕竟他是情报人员,看手机简直再正常不过了,但苏格兰这种行动组人员,所有的命令通过耳麦传达,完全没有看手机的必要。 琴酒眺望着黑压压的云彩:“做掉他。” 简单的命令让两发来自不同方向的子弹瞬间插入同一人的心脏。 基安蒂边撤离边在耳麦中兴奋的喊道:“我的精准度比你高啊,黑麦。” 赤井秀一无意在这种事情上进行争执,但在琴酒面前,他必须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我所在的位置比你远了近两百米。” 那个任务目标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爆破惊吓到了,不仅放弃了原来的出行计划,还带着保镖来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里偏僻到连合适的狙击点都很难找。 琴酒没有兴趣听他们两人的讨论,在确认任务目标死亡之后就将耳麦放到口袋中捏碎。 安室透叹了一口气,状似无奈的从黑暗中出来:“接下来又是我来处理后续了是吗。” 他的脸上好像有对琴酒的不满:“每次都是这样,我觉得报酬的分配有些不合理啊,明明我这一部分才是最难的。” 琴酒虽然摘掉了耳麦,可苏格兰的耳麦还好好的戴在耳朵上。 基安蒂听到了立刻反驳道:“哈?如果我们没有解决掉任务目标的话,你能拿鬼的酬劳。” 但可惜苏格兰是不会在琴酒面前表露出自己和安室透的亲近,还是一言不发的抱着枪站在原地。 他们这个方位是最隐蔽的,并且没有开枪,不存在暴露被包围的可能。 说话间基安蒂已经完成了撤离,琴酒就像是没有听见安室透的话一般,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 “啊,完全被忽略了啊。”金发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让耳麦那头的基安蒂笑出声。 苏格兰也将耳麦摘了下来,放到口袋中捏碎。 他在这时才撤下了自己的面具,脸上露出了一些真实的担忧:“刚才没有仔细问,阵平他现在怎么样。” 安室透的脸上被阴影所覆盖,让人看不清:“他被琴酒救了。” “琴酒?!怎么会?”苏格兰虽然知道琴酒开的那一枪应该和阵平有关,但他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直接的关系。 安室透叹了一口气:“等回到安全屋吧,我把一切都和你讲清楚。” * 琴酒回到家,空旷的别墅现在显得格外清凉。 “怎么不开灯?”琴酒良好的视力可以让他看清楚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晴子的额头有着一小块的擦伤,现在被绷带包裹了起来。 客厅中反常的气氛让琴酒皱起了眉头。 果然还是发现了吗。 晴子原本正看着吊灯上的一角发呆,闻言呆愣楞的看向琴酒。 “......黑泽叔叔回来啦。” 在下午,目暮警官虽然反应十分迅速的找人去朝着子弹射过来的轨迹追寻,可最后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有发现,好像那里从未有人去过一般。 可晴子十分确定,那颗子弹的确是从这个方向射过来的。 但那个人为什么要帮助她? 而且这个距离,七百码,是连特殊部队都少有的优秀成绩。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晴子心中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黑泽叔叔,可以打够七百码。 而且这样一来,神秘人帮助她的理由也很充分。 但......没有证据。 晴子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猜想,在和萩原一起压着松田回家后,自己一个人前往了那个洛可可风格的房间。 平日里她从来不会自己一个人来到这里,多是琴酒在的时候她才会过来。 可她现在想要查证一些东西。 她知道琴酒的狙击枪放置的位置。但因为对于狙击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天分,而警视厅对于狙击又没有要求,于是在撒娇过后,琴酒也就放弃了让她练习狙击的想法。 毕竟狙击大多数都是用来暗杀的。 有什么人是他不可以帮忙的吗? 晴子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了一阵的心虚,对着那个和其他柜门没有什么区别,仅仅只是内部放着武器的门提起了一口气。 一分钟过去了。 她还是伸手把柜门拉开了。 “呼——” 提着的那口气瞬间松了下来。 门后赫然摆放着一把擦得发亮的狙击枪。 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 不过下午那个感觉真的让她莫名熟悉。 晴子困惑的把门关上。 如果不是黑泽叔叔,那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国庆!但是可怜的大学生只有周末加周一放假(呜呜呜)
第97章 晴子和松田在庭院里慢悠悠的打着羽毛球。 一阵微风吹过, 让晴子开始抱怨风向对自己不利:“我要打的方向不是那里啊。” 现在倒好,直接都快飘到松田的球拍上了。 昨天晚上松田休息过后,在第二天上班时就迎来了萩原和晴子毫不留情的训斥。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黑发男人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躲避漫天飞舞的吐沫星子。 平时看起来好脾气,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好脾气的萩原双手抱胸:“看起来态度不够真诚啊。” 晴子在旁边赞同的点头。 就是就是。 上次她受伤这家伙还念了她一个小时,现在才半个小时就受不了了。 风水轮流转啊,松甜甜。 松田把自己的钱包举过头顶, 求饶:“两位大人放过小的吧, 晚上一起去吃烧烤, 我买单。” 晴子稀奇的把钱包拿过来,从里面抽出来几张钞票。 哇哦,全是福泽谕吉。 松田这家伙看不出来啊, 这么有钱。 萩原看自家幼驯染实在听不进去的样子,难得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一声。 上次遇到爆炸案还好意思说他鲁莽。 但终究还是放过他了。 他对着还在考虑抽几张的晴子说道:“晴子, 把钱包拿上, 一张都不要给他留。” “我想我们这差点英勇赴义的警官先生应该不会在意这点身后物吧。” 松田不舍的看着被自家幼驯染抛上抛下的棕色钱包, 狠狠心:“不在意, 我怎么会在意这点奖金。” 大不了他晚上多吃点。 然后吃撑的几人就在晴子家的庭院中久违的打起了球。 松田慢悠悠的挥拍, 但是力道却一点也不小。 晴子练习了半年都没有掌握这项技能。 她第一次打羽毛球是在中学的体育课上。 刚升入中学的晴子第一次报名社团,有些拿不准意见,在松田的怂恿下报名了两个社团。 当时肤色虽然不黑,但也绝对算不上白的松田呲着大牙,一点也不愧疚的胡咧咧:“多运动有好处的嘛。” 说完还拉着刚过来的萩原作证:“你也觉得晴子要稍微锻炼一下,对吧?” 并不知道松田口中的稍微是多少的萩原:“嗯?晴子想要开始运动吗?如果能保持下来的话, 会是一个不错的好习惯哦。” 然后第一次参加高运动量的社团还一次性参加了两个的晴子锻炼到肌肉拉伤。 松田是如何愧疚赔罪,忙前忙后的暂且不提。 参加了剑道社和羽毛球社的晴子算是名义上学会了打羽毛球。 然后在一次放学后, 拿着球拍的晴子看见琴酒回家的车,在琴酒摇下车窗问她干嘛时一脸兴奋的举起球拍。 “我想和黑泽叔叔一起打羽毛球。” 晴子自信满满。 她在社团里可没有摸鱼,每天都很认真的在练习呢。 十分骄傲的少女还善良的想着,她一会要不要让着从来没见他打过羽毛球的黑泽叔叔。 少女已经很懂的体贴别人了。 她知道大人如果输给小孩子会感到很丢脸的。 琴酒帮她理了一下歪掉的马尾:“等我一下。” 伏特加有眼色的把车停好,不知道从那找了几个板凳,招呼着刚好来找晴子的松田和萩原:“来这坐吧。” 憨厚的面孔好像真的是哪个邻家大叔。 琴酒随意的挥了两下拍,找了找手感。 松田看着即使仅仅只穿着什么装饰都没有的灰色运动服,还能看出来良好身材的银发男人,两眼发光。 他以后也要练出来这样一身结实的肌肉。 伏特加瞅了他两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他的肌肉比大哥的明显多了,怎么这两个小子就从来没有这样崇拜羡慕的看过他呢。 伏特加搓搓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琴酒把球抛起,小心翼翼的发了第一个球。 见晴子稳稳当当的接住,琴酒放心了。 应该不会像上次打水漂一样,完全一窍不通还不服输。 那天琴酒陪小小的少女待在河边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她打出的石头能连续在水上漂浮七下再沉入水底。 周围一片的石头都被他捡光了。 因为晴子很好带,所以很少有这么痛苦回忆的琴酒对那次事件印象深刻。 琴酒陷入回忆,手下的力道稍微有些没收住。 然后晴子的羽毛球拍被打落了。 “唔哇啊啊啊啊!!!” 被羽毛球拍结结实实打个正着的松田捂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了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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