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敏敏道。 幺幺一听气炸了:“不会是从我的人那里搜出来的吧。” 敏敏看着她,微微点头。 幺幺:“谁?是哪个!抓出来,给我打死去喂狗!” 她百般掐尖要强,到头来却让人这般打脸,气得她浑身发抖。 敏敏把目光转向了金戈。 幺幺还没发现,金戈已经先开口了:“是我?” “什么?”幺幺自己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是谁?是金戈?” 这是开什么玩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金戈需要去偷阿锦的贴身衣裳? 他要是想拿,自己的不比阿锦的多多了? 再说,他都和自己睡了,何必去做这样的事情! “不可能!”幺幺断然道,“绝对不可能是金戈!” 而仲灵和阿锦已经走了出来。 敏敏低头道:“凛凛从金戈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 她晃了晃手中的包袱,并没有打开。 金戈面色如常,甚至还能安抚已经暴跳如雷的幺幺:“四公主,冷静些。我想先问问,二公主丢失的,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都和你没关系!”幺幺抓住他的手,“你到我身边站着。你是我的人,我不松口,谁也动不了你!” 她警惕地看着在场其他人:“我把话放在这里,这事情要是金戈做的,我把脑袋送给你们。” 金戈愣住,随即垂下眼眸掩盖住眸中复杂情绪。 “来人,去把太子殿下请来。”幺幺道,“我要让大哥来断个是非曲直。” 仲灵道:“先先让金戈自己解释。”
第1902章 幺幺择夫(十七) 幺幺冷笑:“嫂子,金戈连失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可能是窃贼吗?” “他说不知道,你便相信吗?” “是,他说我就信。”幺幺道,“你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知道!” “那你可曾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随便你们说什么,”幺幺道,“反正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金戈做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魏紫,你愣住做什么,去请太子殿下来!在大哥来之前,我不会跟你们再争吵。” 她就要等大哥来,她现在只相信大哥能还金戈清白。 看着她眼底的猩红,金戈低声道:“四公主——” “闭嘴,不准你说话,没让你说!”幺幺这般开口的时候已经带了哭腔。 那是委屈和愤怒。 她根本就不相信金戈会做出那种事情;再说,她哪里都比二姐好,金戈为什么要去yy二姐? 金戈如果想,难道不能直接勾、引她吗? 她还不如一件破衣裳? 晔儿很快赶来,他几乎是和金戈同时知道失窃之物到底是什么。 “金戈,你作何解释?”晔儿蹙眉看向金戈。 金戈低头道:“当下东西既然是从我那里搜出来的,我无可辩驳。但是这件事情始末,还请太子殿下彻查,还我一个清白。” “我就说不会是金戈!”幺幺道。 “今日很晚了,先把金戈带下去,这件事情日后再查。” 金戈没什么意见,束手就擒。 可是幺幺不许:“大哥,这是我的人,事情还没查清楚,凭什么抓人?” “东西确实是从他那里搜出来的,幺幺不要任性。” “那我现在把我的贴身衣裳扔到大哥那里……” “住口!”晔儿脸上染上几分薄怒,“你再胡说,我让人掌你嘴!” “啪!” 幺幺抬手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眼中含泪,却倔强万分:“这样我可以说了吗?” 众人都愣住。 金戈看着她迅速肿、胀起来的脸,只觉得心被攥到一处,呼吸都不畅了。 “我相信金戈,他是我的人。如果今日就让人这般把他关押起来,大哥,日后我有什么脸面让金戈为我卖命?你们说是金戈,好,你们拿出证据。别用这么拙劣的证据恶心人!” 幺幺飙出了眼泪:“我好容易有个能看到眼里的人,不会让人作践。好,你们说金戈有嫌疑,那我也有嫌疑!不是要关金戈吗?大哥让人把我的宫苑都封了便是。金戈,咱们走!” “四公主,不要这样,我确实有嫌疑。”金戈拉住她的手,略用了几分力气,“不是太子殿下要抓我,是我自己为了洗清罪名,自愿被关押。” “那把我也关了!说不定是我和二姐不和,故意偷她东西,让她丢人。” “萧幼仪!”晔儿眼中露出冷厉的光芒。 “大哥,倘若今日被污蔑的是嫂子呢?三姐,倘若今日倒霉的是苏云阳呢?我是任性,可是我不瞎,我不知道自己身边的是人是鬼吗?我妄为,金戈劝着;我闯祸,金戈善后;我做错事情,他冷着我一点点教我……你们怎么想都好,但是我,绝不相信他能做出那种事情!”
第1903章 幺幺择夫(十八) 金戈轻轻拍了拍幺幺的肩膀,“让我来。” “你来什么啊!谁听你说话!”幺幺抓过他的手咬了一口,“都欺负我!” 金戈面无表情,然而眼底却有纵容之色。 他对晔儿道:“殿下,我有话想单独和您禀告。” 幺幺惊住,呆呆地看着他,“你,不会是你做的。要真是你做的,我先杀了你!” “不是我。”金戈的话给幺幺吃了定心丸。 幺幺道:“我就说不会是你。不行,我不让你单独和大哥说话,你有事情想瞒着我是不是?” “说些男人之间的话。”金戈道,“很快。” 他很有耐性,哪怕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因为幺幺的无理取闹而开始或无语或生气,只有他,还是一如从前,平静淡定。 “那好吧,你快点。”幺幺这才松开他的手,还在被自己咬着牙印的地方吹了吹。 “也请太子妃娘娘留下。” “我嫂子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你还骗我说什么男人之间的事情……” “太子妃娘娘要留下保护太子。”金戈淡淡道。 “你又不是坏人……算了算了,那就这样吧。”幺幺也知道自己今日情绪控制得不好,十分沮丧。 “公主,我只是你一个人的人。”金戈道。 言外之意,不能要求别人像她信赖他一般。 幺幺却听出了别的意思,昂首道:“我肯定会保护好你,你不用怕。” 金戈面色柔和了些许。 众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晔儿夫妇和金戈。 敏敏让桐月回去取药给幺幺涂脸。 阿锦冷笑:“人家哪里用?刚才扇自己的时候多英雄。” 幺幺叉腰:“你连自己的东西都保管不好,才惹出这件事来,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喊!” “行了,都少说几句。”敏敏累了一天,靠着迎枕歪在榻上休息,桐月替她捏着腿,“我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像是谁刻意谋划一般,想要挑拨二姐和幺幺的关系。” 阿锦点点头。 幺幺:“那你们刚才怎么不说?” 阿锦不想搭理她。 敏敏则耐着性子解释道:“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无论你怎么相信金戈,他也都是有嫌疑的,这些话不能在他面前说。” 幺幺:“你们就是不相信我。” “她无理取闹,不用理她。” 与此同时,金戈正在和晔儿说话:“殿下,我以为今日之事,是有人把我当成了眼中钉。他们或许想先要把我拔掉,然后做什么。” 晔儿用手指敲击着桌面,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仲灵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四公主……”金戈转而说起幺幺,“其实并不是故意和您作对。” “那你说,她今日这般任性妄为,孤不该骂她?” 金戈低头,态度平静从容:“四公主小孩子脾气,上面三个姐姐,都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她觉得自己不够好,偏偏又吃不得苦,所以便成了现在这般骄纵的样子。” “她吃不了苦,还能理直气壮?”晔儿冷笑。 “并非理直气壮,但是能吃苦,值得敬佩;不能吃苦,也不算罪大恶极。”
第1904章 幺幺择夫(十九) 如果条件允许,谁不想好逸恶劳? 难道他有选择的权利,愿意刀尖舔血吗? “不能吃苦不算罪过,但是自己不吃苦,还要掐尖要强,就是不对。”晔儿道。 “是不对。”金戈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可是谁又是十全十美的?在大事上,我想四公主也从来没有含糊过。” 小女孩,有些小缺点,有时候也是可爱的。 金戈对幺幺特别宽容。 “刚才她发疯,孤不该生气?” “刚才四公主就是小孩子脾气,因为其他公主,为人处事都令人信赖。今日这件事情,倘若是大公主说我无辜,您扪心自问,您是不是会更慎重地考虑?” 但是幺幺说他可信,众人都觉得她胡闹,觉得她没有看人的眼光。 这才是幺幺真正生气的原因。 她想得到的是重视。 她想自己的话被所有人郑重放到心上去考虑。 想要引起家人的关注,想要被家人信赖,这是幺幺藏在心底羞涩的愿望,可能她自己都不那么清楚。 渴望被认可,渴望被信任,渴望很优秀……这都是人之常情;懒惰,放纵,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是深埋于人性之中的惰性,没有几个人能抵挡。 知行难合一,是许多人都在挣扎的漩涡。 幺幺被兄姐的光环笼罩,想优秀太难;想做米虫,心性又不允许,所以就变成现在这般拧巴样子。 “所以请殿下不要怪罪四公主。这件事情因我而起,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始作俑者正在暗处盯着,等待我们的反应。所以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这件事情,还望殿下明鉴。” 晔儿坐在桌案后,目光冷峻地盯着金戈,半晌后忽然问:“你喜欢四公主?” 金戈没有立刻回答,过了许久之后抬头,目光不闪不避地对上晔儿幽深复杂的眼神,点点头:“是。” “你喜欢她什么?喜欢她是四公主?”晔儿言辞犀利。 “是。”金戈承认。 晔儿冷笑:“你倒是敢作敢当。你知不知道,就这两个回答,孤就有理由杀了你!” “殿下不会的,除非我真做了十恶不赦之事。”金戈道,“我喜欢四公主,是因为她在阳光下长大,有父母家人的百般呵护,所以她永远都是那么阳光灿烂。” 顿了顿,他似乎喟叹一声:“殿下,即使是阎灵,也是见不得光的。” 他们做杀手的,就像地下的金蝉,如果有一日脱壳而出,见到光,也意味着生命很快就会走向终点。 然而所有的蝉,还是义无反顾地破壳而出。 因为生在黑暗之中,对光明的渴望超过一切。 对金戈而言,玖儿是他生命中的第一束光,而幺幺,则是天上的太阳,仿佛永远都能灿烂明媚。 暗无天日、压抑、枯燥、紧张、刺激、麻木……那是杀手的日子;灿烂、单纯、直接、开怀、畅快、放松……这是幺幺的日子。 她是金戈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的姑娘。 “骄纵不让人喜欢,”金戈道,“但是只是为了引起注意的骄纵,只是小女孩的把戏,让人心疼。”
第1905章 幺幺择夫(二十) “你觉得孤,会相信你的话吗?” 金戈摇摇头:“不知道,但是这是我心里话。” “那你觉得,你的喜欢,孤会成全吗?” “我不需要成全。” “此话何解?” “我从来没有想过占有四公主。”金戈道,“她若是喜欢我,我就陪在她身边;她若是不喜欢我,我就离开。” 并不是所有的喜欢,目的都是为了占有,都要撕心裂肺,感天动地。 “我看着她就很欢喜;看不到的时候,想到她也会过得很好,也为她高兴。”金戈道。 不是没有生出过天长地久的想法,可是还是不想勉强她。 她应该按照她喜欢的方式快乐生活。 哪怕她的生活中没有他。 时间过了很久,幺幺在旁边房间等得不耐烦了,对魏紫道:“你去看看,到底说完了没有!算了,我自己去问问,什么话要说这么久?哎呀!” 她一拍大腿,转身就往外跑——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会不会是大哥私下处置了金戈? 等她跑出房间,就发现院子里正放着张春凳,孔武有力的侍卫正高高举着板子,一下一下地往春凳上的男人身上打着。 幺幺怒火一下冲到了头顶,跑上前推搡踢打侍卫:“谁给你们的狗胆!滚开,给我滚开!” 她伸手去拉金戈,后者脸上滴着汗,嘴唇上有深深的唇印,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你为什么不喊我啊!”幺幺气哭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和大哥说了什么?” “没事。”金戈吃力地笑笑,“哭了不好看。” “你起来!你说话!为什么打你?” “还没有打完,就快了。”金戈道,“五十大板,我没事,我原本就有嫌疑……公主,你先让开。” “我不让!起来,我让你起来!”幺幺去拉他,“走,跟我走!我看谁敢拦着我?咱们回去,他们有本事就把门封了,饿死我!” 她一边拉金戈一边落泪,抬起袖子胡乱擦拭。 金戈叹了口气:“公主……” “走,走,我要你跟我走!” 金戈有些吃力地站起来,要跟着幺幺离开。 溪亭上前拦住他们,低声道:“四公主,这是太子殿下的……” 幺幺抬手就要打,却被金戈伸手拦住。 幺幺冷笑:“是不是要我死在这里,你才放人?” 溪亭低头:“微臣不敢。” 他现在领四品官职,在幺幺面前,也只有正式的时候才会如此自称。 “不敢就滚!”幺幺推开他,不由分说地拉着金戈离开。 回到自己宫里,幺幺坐到床上大哭,一边哭一边让魏紫找药出来给金戈上药。 金戈道:“我没事。” 他甚至还在旁边坐下了,只坐下瞬间眉头微皱了下。 “谁让你坐了?谁让你逞能了?过来趴着!”幺幺拍着床道。 “公主,我真的没事。”金戈摇摇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想和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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