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比赛,让无数人记住了她的名字——一中那个很厉害的喻婵。 可现在,当年努力发光的勇气好像用光了。 当初大家都在校园里,坐在同一座教学楼里,看起来好像近在咫尺。但那都是假象,是校园的围墙替他们挡下了阶级制造的差距,以至于敢做梦的人,比比皆是。 如今,梦也该醒了。 到达休息室的时候,引导员正在给大家分发角色卡和衣服,其他玩家都在休息室里坐着。见到她和程堰进门,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喻婵本能觉得这些目光很奇怪,往旁边小幅度地挪步子。 引导员倒是笑得一脸亲切:“原来剩下的两位玩家是情侣呀,那就好办了。” “啊?” 喻婵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连摆手否认,但她的声音太微弱,很快就被引导员的扩音器淹没。 引导员拿出两套大红色的吉服:“就剩下新郎新娘的角色卡了,我还担心剩下的两名玩家是俩男的,不好分配呢。” 说着,引导员跑过来,给他们两个分发吉服和角色卡。 喻婵脸颊燥热,拉着引导员的衣角小声解释:“姐姐,我们真的不是情侣。” 引导员摆出个“我懂”的表情,安抚道:“放心,我们这个主题密室被月老开过光,只要玩过新郎新娘这俩角色的,十对里有八对都成了。”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引导员:我的cp我来守护!! ———————— 感谢在2022-02-17 00:44:45~2022-02-17 23:00: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奈/.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尤利娅不是我女朋友(二合一双更)◎ “各位玩家,请挨着墙壁向前走,”引导员失真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配合着周边昏暗无光的环境,显得有些诡异,“等下听到任何声音,看到任何景象都不要惊慌,保持镇定。“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密室陷入沉寂,有胆小的女生已经萌生退意,小声跟同伴讲自己想要退出。 大家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一行人在走廊里慢慢摸索着向前。进来之前,NPC没收了所有人的手机,给玩家们票选出的队长发了一部对讲机,一盏亮度微弱的小白灯。 喻婵被夹在队伍中间,跟着大家的脚步行动。刚刚进密室的时候,灯灭的瞬间,大家都很恐慌。人群挤来挤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程堰走散了。 密室里的能见度太低,她又有夜盲症,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想找他但是无从下手。 见她停下脚步,身后的人催促她快点儿向前,生怕走慢了,会被突然窜出来的NPC来个jump scare。 这样也好,喻婵落寞地低下头,咽下即将喊出口的名字,等密室结束,两个人各走各的,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再见面了。 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 浓重的黑暗中仿佛藏着某种巨大凶残的猛兽,只要向前一步,它们就会跳出来,咬碎大家的喉咙。 走过一个拐角,刚迈出一步,正前方不远处忽然亮起两盏惨白的灯笼,映着牌匾上鲜红的几个大字:敬清山灵镇。 引导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各位玩家,解密正式开始,请大家谨记自己的身份和背景,祝大家旅途愉快。” 几乎是同一时间,灯笼忽然开始剧烈闪烁,女人凄厉诡异的笑声忽然在众人身后炸开。 所有人都乱了手脚,尖叫着一哄而散。 慌乱中,喻婵被身后的不知道谁地推了一把,额头重重地磕在旁边的墙上,疼得她“嘶嘶”抽气。 仿佛被抽进真空环境中,听不到周围任何声音,只有大脑中不断传出的轰鸣。 喻婵轻轻地揉着额头,其他人已经跑远了,远处的灯笼白光渗人,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动着,上下翻滚,在木门上敲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木门紧锁,周围都是墙壁,没有别的出口。 女人凄厉的惨叫还在继续。喻婵有种预感,闪烁的白灯笼是某种计时器,一旦它停下,真人扮演的NPC们就该上场了。 想起之前从密室出来的玩家们的惨状,喻婵咬着嘴巴摇了摇头,她只是遇事比旁人冷静,并不是真的不害怕。靠着墙冷静下来,这毕竟是个密室逃脱,不是鬼屋,周围应该藏着能开门的线索。 她向前走进几步,想靠近大门,仔细观察。 “小心。” 身后忽然有人拉了她一下,喻婵没料到有人会突然袭击,惯性带着她向后仰,直接倒进对方的怀里,被猝然乍现的木质香淹没。 “学长,”喻婵的声音里有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你以为我当NPC去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撒手就没。”程堰扶着喻婵的肩膀,帮她重新找到重心站好:“走路还不看路,不怕摔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粗粝的磨砂感,仿佛在她耳朵里塞了一团云。喻婵的心里不停地有小烟花向外炸开,她低估了自己对程堰的喜欢,在密室里再次相遇的那一刻,她想的不是懊恼,不是尴尬,而且真真切切的庆幸。 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根本就不是和程堰彻底断了联系,她喜欢他,想站在他身边,想听见他的声音,想和他成为朋友。 就算两个人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程堰身边不缺朋友,更不缺像她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子。 她和程堰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大到别人只会认为她贪财图利,没人相信她的目的单纯。 两种矛盾的想法在脑子里交错更替,打得难分难解。喻婵做不出选择,习惯性想逃避这些。 既然在密室,那就先好好玩吧。有什么事,出去再说。 程堰弯下腰,在喻婵刚刚要踩的地方捡起了一块木板,借着灯笼的白光,看清木板上刻的字,轻松地笑了几声。 喻婵被笑声点醒,忙拽着程堰的衣袖:“学长,开门的机关,就是那个牌匾。” “牌匾。”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大一小两个音轨交叠在一起,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程堰晃了晃手里的木板:“这上面的字和牌匾上的字是一样的,应该就是解谜的钥匙。” 喻婵看不见,摸索着走到他身边,小声询问:“这是地上的道具吗?” 程堰意识到不对劲,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她根本没反应:“你是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喻婵下意识解释:“有光源的话就可以。” “夜盲症吗?”程堰拉过她的手腕,放在臂弯上,“后面的路你扶着我,这里面很乱,别摔了。” 喻婵小心翼翼地扶着程堰的小臂,感受着掌心下皮肤的体温。她从没和男性有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更何况,对方还是程堰。脸颊两侧变得燥热,幸好这里面环境漆黑,将她脸上的绯红掩盖在黑雾之下。 走出几步,喻婵明显感觉到,为了照顾她,程堰在刻意放慢脚步。 “学长,”尽管看不见,她还是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直视他,“我好像一直因为各种事在麻烦你,对不起。” 程堰没回应,专心搜寻地上的木板。旁边的玩家也有人反应过来,低头摸索。 很快大家就凑齐了五块大小相同的木板,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顺序,摆在木门上的凹槽里。 最后一张木板放上去的时候,发出“咔哒”一声。大门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是正前方灯火通明的庭院,院子里张灯结彩,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红绸。 堂屋的正中央,却摆着一口硕大的棺材,棺材前,放着个正在燃烧的火盆。 喜丧不明,婚葬相合。 这种诡异的场景,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反应过来,门口两盏的灯笼骤然熄灭。 玩家们的正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女人凄厉的怒吼,吓得人群爆发出尖叫,推搡着往木门里跑。 最后进来的两名男生边跑边骂:“卧槽,这他妈,NPC手里还拿的有电棍,疼死老子了。” 喻婵和程堰第一个跑进来,之前在门口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观察那些白灯笼。发现它们熄灭的同一时间,她立马拉着程堰向木门里跑,生怕动作慢了,他被人群推搡受伤。 听见那两名玩家抱怨,喻婵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发觉自己的手还紧紧地攥着程堰的手腕,触电似得松开,还没散去的热气再次涌上心头,慌乱地转移话题:“总觉得这里,咳咳,有点儿像冥婚的场景。” 庭院里点了许多电子蜡烛,暖黄色的光仿佛给人脸上打了一层柔光滤镜。程堰的线条轮廓柔不少,黑如漆墨的眼睛里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光。 他低头垂眸,专注地与她对视。 喻婵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原本打好的腹稿一句也说不出,就这么愣愣地呆着。 “喻婵,我之前在图书馆看过一本书,上面说,有些古生物的个头是人类的几倍,甚至十几倍。但它们还是会沦为古人类的盘中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喻婵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如实回答:“因为人类会使用工具,而且擅长团队合作。” “所以人类从有意识起,就是群居动物。帮助别人,也接受别人的帮助。”程堰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接受别人帮助的时候,该说的是‘谢谢’,而不是‘对不起’。” 程堰轻轻地拍拍她的头:“你不是麻烦,是朋友。” 喻婵没想到会在这里等到他的回应,她以为他那会儿只是单纯的没听见,或者默认了她的抱歉。 她从小就被教育要乖巧懂事,才会有人喜爱。所以她总是畏惧向他人求助,担心会对对方造成困扰,更担心别人把她当成麻烦。 从没有人告诉过她,帮助别人和接受别人的帮助,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更没人说过“你不是麻烦”。 有种解脱感从她灵魂深处一丝丝地抽出,她想说些什么,表示感谢。但还没张口,就感到喉咙发干,胸口被团棉花堵着,酸涩地说不出话。 程堰黑亮的眼睛近在咫尺,澄黄的光在他的瞳孔中流淌着,映出她模糊的轮廓。 喻婵心尖微颤,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程堰,她当然放不下。喜欢他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幸福。足以战胜之前的所有不快和委屈。况且,本来就是她先动的心,是她选择要走这条路,就该做好准备,面对风霜雨雪。 纷繁错乱的想法在此刻分出胜负,喻婵惊喜地发现,当初的那些勇气,又回来了。 电子蜡烛再次熄灭,周遭被黑暗瞬间吞噬。 玩家们还没反应过来,大堂的灯亮了。那里的棺材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放着贡品的桌子。 一对儿新人从两侧缓步走出,他们穿着大红色的中式婚服,双手牵着红绸,动作僵硬地停在正中央,背对着所有玩家。 灯又灭了。 再次亮起的时候,新人居然转了过来,直勾勾地面对大家。更诡异的是,新郎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个妆容诡异的木偶。 喻婵紧紧地攥着程堰的衣袖,仿佛这是根最后救命稻草。对于这种氛围诡异的中式恐怖,她总有种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恐惧。 有人小声嘟囔:“等会儿那个新娘,不会突然窜出来抓我们吧?” 他话还没落地,新娘忽然尖叫着向大家冲过来,手里的电棍闪着噼里啪啦的蓝光,狰狞可怖。 “啊啊啊啊,是谁乌鸦嘴!!” 原本聚在一起的玩家们一哄而散,边叫边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有几个胆小的男生女生蹲在角落里哭,浑身都在发抖。 新娘边追,嘴里边喊:“你们可来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坐好?” 喻婵拉着程堰在院子里绕了两圈,才把这句话听完整。她忽然意识到,这里一共有八个人,大厅里恰好摆着六张椅子,再加上刚刚新郎新娘站的地方,恰好八个位置。 她急忙抬头,和程堰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给对方指大堂,而后相视一笑。 程堰:“不愧是一中之光,厉害厉害。” 喻婵顺着他的话笑着回应:“哪里哪里,明明是学长更胜一筹。” 两人把发现告诉其他玩家,众人一起逃进堂屋,在各自的角色位置上坐好。 灯光在此刻发生变化,所有的电子蜡烛熄灭,八道顶灯打在玩家头上。 新娘和女鬼拿着电棍走进来,好似没看到大家一般,巡视一圈,又出去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里是个类似安全屋的地方。 喻婵的心跳还没平复,她偷偷看向程堰,红色吉服很衬他的肤色,在这样的死亡打光下,侧脸的轮廓依旧精致分明。从这个角度向上看,还能看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仿佛蝴蝶翅膀,在冷光中轻柔地飞舞。 她看看自己身上的吉服,又看看程堰,引导员的话忽然在脑海中响起。 “我们这儿被月老开过光……” “……十对儿,有八对儿都成了……” 尽管知道这只是商家吸引顾客的噱头,但喻婵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些隐秘的期待,万一是真的呢。 刚刚的NPC拿着电棍再次出现。 她们站在门外,声音诡异:“咦,婶娘,你的荷包,怎么在外面呀?” 与此同时,引导员的提示从对讲机里传出:“各位玩家,支线任务,现在开始。” 听了这话,有几个密室逃脱老玩家解释道:“意思就是,有身份牌的人,需要单独出去做任务,也可以选择叫一个人陪同。” 拿着婶娘身份牌的女生瑟瑟发抖地走出来,站在门口犹豫很久,都不敢出去。 大家七嘴八舌地给她支招:“你出去,拿到荷包就跑回来,别的不要想,跑就行了。” 女生犹豫着看向人群边,那里坐着个男生,明显接收到了女生的视线,却仍无动于衷地坐着。 喻婵记得,他们两个是一起来的。之前在电玩城,还看到他们在抓娃娃机面前接吻。 好像是情侣关系。 可那个男生明明看到了女朋友的求助,为什么不站起来陪她一起出去呢? 喻婵有些费解。 这边,女生壮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到外面。没过几秒钟,她就凄惨地尖叫着,从外面跑回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浑身都在颤抖。 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我想退出,呜呜呜我不玩了,我要退出。” 她男朋友听见这话,轻嗤一声:“你不是想玩吗,继续玩啊,我看你能玩出个什么花。就这点儿破玩意儿,花老子那么多钱,现在你说退出就退出,玩呢?” 女生哽咽着反驳他:“我没试过,想看看密室逃脱是什么样子都不行吗?” “那都是些闲得发慌的人才玩这个,两个傻逼拿个电棍就能吓成这德行,他们脑子有病,给这破地儿送钱,你也脑子有病吗?” 其他玩家无缘无故被扫射到,有脾气暴躁的老哥指着男生的鼻子:“你丫再逼逼一句?骂谁呢骂谁呢?你不玩滚出去,没人逼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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