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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似乎是安静惯了，只要是身处他周围的人，想要说话的念头也会神奇的停下。
…………
一路回涂云小区的路上，李傅的车技就如同他的人一般，非常非常的稳，稳到不知不觉我靠着涂云肩膀睡着了……
……
当我再次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小区门前。
我呢喃道：“我是怎么下车的。”说着我伸了一个懒腰，发现自己精神了不少。
回答我问题的是一个热情的声音——“当然是涂先生抱着你下车的，你当时睡得可死了。
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一幕被当时不少路过的妇看到了——啊真是，多少伊人流泪”
我转头向声源看去，发现是下午遇到的黄保安。
而这是时，涂云的声音也在我身侧响起，“老黄，不会用诗就少用。”
老黄嘿嘿地道笑道：“涂先生，你人类行为学还是依旧那么好，说这姑娘什么时候醒她就什么时候醒，你干嘛还特地把人家姑娘放下来，让姑娘在你怀中醒来同时，摆出最深情的目光，才是最佳的泡妞方式啊。”
“老黄。”涂云的声音中有着深深的无奈。
“不说了，不说了。”黄保安对涂云打哈哈道。
说实在的，也许是刚睡醒，对世界的认知还没有“加载”回我脑中，看着一方妖帝如此自然的与平凡市民打着哈哈聊着天，‘违和的感觉’真是一下塞满了我的心。
这时黄保安又转头对我道：“姑娘，你明天上班可要小心了，你可是染了不少少妇啊姨的怨念啊。不过问题也不大，现在天色昏暗，估计她们也没有看清你的容貌，明天不要穿相同的衣服就行。”黄保安好心的提醒着我。
“老黄……”涂云无奈的声音又响起：“明后两天，是周未。”
“唉呀，这日子都过糊涂了……”
彻底清醒过来的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发挥了女汉子的本色：“涂云是我的，那些少妇啊姨敢来，我就敢怼她们回去！”
看着黄保安面露惊讶，涂云面露无奈，我得意地笑了笑，顺带拉住了涂云的手。
虽然这个行为有些突兀，但我还是觉得非常有必要，特别是在听涂云说，黄保安女儿的故事后。
但出乎我意料的，黄保安在惊讶过后，眼中似乎露出了一丝欣安的目光。
“姑娘加油，老黄我持支你。这么多年了……涂先生也是该有个伴了。”说完，他就‘落寞’地走回了保安亭。
…………
当我与涂云进到小区内后，我忍不住问：“你与老黄认识了十几年了？”
涂云曾说过，老黄作了十几年的保安，而保安的工作还是涂云帮他找的，那不是说这十几年来，老黄一直看着涂云进进出出……
对于我问题，涂云点了点狐颜，以示肯定。
我惊讶的问涂云：“他做小区保安十几年，每天就这样看着你，就不奇怪你容貌从未变化？”
涂云摇了摇头：“这十年来，本尊也不是每天都出门……”
“这不是重点。”我把涂云想要转移的话题又纠正回来。
对此，涂云只能轻叹道：“他虽然会奇怪，但这问题，他是不会向本尊求证的。”
“为什么？”我奇道。
涂云简单道：“老黄是一个心很细的人。所以他不会来问。”
“你是说，他也知道了‘里个界’的密秘？”我更加惊讶。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涂云平淡地回我。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妖族的存在不是要保密的吗？”
我与涂云一起走进小区的林荫石道。
对于我的问题，他只是轻淡地摇了摇头：“老黄是不会说出的，而且就算他会说，也不会有人信。”
“为什么？”我发现自己这一路“为什么”的次数已经太多了，但这不怪我，只怪涂云说话只说一半的方式，还有我对“里世界”生活方式的好奇！
月光透过树枝，使地面都斑驳了起来。
而行走在光与影间的涂云，也显得有些神秘。
对于我的问题，涂云回答的语气依旧如说着平常的闲话。
“就算老黄说出去，故事的版本无非也就是他看守的小区内，有一个容貌一直不见老的业主，最多也就是说本尊是一个现实版的‘都教授’，你觉得会有多少人因为好奇，而千里迢迢的来小区看本尊？”
林荫小道很短，涂云说着，我与他就走出了小道。月光下他的身形相貌再次清晰了起来，同时身上的神秘感也似从未出现。
面对涂云的提问，我估摸着道：“估计得有几十上百人吧……”
涂云摇了摇头，直接否定我道：“连十个…不…也许连五个人都不会有，而且算他们来了，也求证不出什么。”
“为什么？”
“唉……”涂云似为我的愚笨叹了口气，道：“还记得本尊昨天跟你说过的话吗？
世人都有猎奇心理，但大多数人关注猎奇的信息，并不是出于他们对世界探索，只不过是为消磨时间罢了。
特别是，华夏人还有一个‘只’爱围观的特性。”
虽然涂云为我叹气，让我感到脸上一热，但我还是不服道：“万一真的有人来证求呢？”
涂云轻声反问我道：“来又怎么样？他们就一定能碰上本尊？就一定能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到的？”
这时，我想起涂云昨天说过的另一句话。人类在选择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时，往往不是因为真相是怎么样，而是这真相能不能被他们的常识所接受。
“如果无法求证，那么他们来与不来就都没有意义，是这个意思吧？”为了不再被涂云当成笨蛋，这回我主动说出了我的推理。
涂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但这时，我的好奇心又不小心超越了‘怕被涂云当成笨蛋的担心’，“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有人为了求证，而二十四小时的监视着你，甚至不惜在小区按上监控呢？”
第239章 课题
面对我的问题，涂云一句话就让我语塞了。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警察就已经先把他抓起来了吧。私设监控可是违法行为。”
这时涂云又继续道：“而且你说有人为了求证，那他是想求证什么？是求证本尊不会变老，还是求证本尊不是人类？
那又该怎么求证呢？求证的步骤是什么？求证的过程会不会被本尊发现？”
说着，涂云看着我道：“蚂蚁任由科学家观察，是因为它们不知道科学家在做什么，可妖并非蚂蚁。所以，实事做起来，可没有想象那般简单。”
虽然涂云的话语很温柔，但他的目光却是分明在对我说着“小孩子，世界可没有那么简单。”
对于涂云这大人看小孩一般的姿态，我感觉很不爽，顿时掐上了他腰间的，把他身上的‘教师劲’全掐没了我才放手。
而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自己与涂云已经走到了公寓楼下。
看着眼前的单元防盗铁门，我拉住了涂云的手，轻声道：“再逛逛吧。”
说起来，直从来到这个小区后，一直地都没有机会与涂云在夜间出来散步。明明与那么好看的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我之前都是在干什么啊。
看着十六正圆的月亮，小区内万家的灯火，我突然有拉着涂云一同散步的兴致。
正好现在是饭后散步的最好时间，正好明后两天是周未，正好夜色能遮挡我与涂云的容貌。
一切的正好，让我拉住了涂云的手，再次走向林荫小道。而涂云也似明白我的心思般，不多问地陪我走着，看着夜色下的风景。
“就让那最甜密的时刻，再熬上那么一会吧。”我在内心呐呐道。
……………
也许是走进林荫小道后，涂云身上的神密感再次激了我的好奇欲，亦或者我天生就不是喜欢默默走路的人，总之我再次作死的向涂云问：“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人呢，那种能躲开警方，自身观察技术又点满的人。”
涂云似早知道我会这么问，轻便回答道：“你说的那样的人，是有，而且世上还有一大把。”
对于涂云这出乎意料的回答，我不禁追问道：“在哪。”
斑驳的树阴中，我能感到涂云狐魅的嘴角轻轻弯起。
“科研所，科学院之类的地方。那地方的人，想要观察什么，只要不违法，察警也不会去管。”
对于涂云的回答，我内心疙瘩，总觉得不上不下。
而涂云也似明白我的心态般，‘温柔’的没有多说我什么，而是再次为我解惑道：“你内心所想的，那种对探求世界有着异常的执着、同时又有高超技术、学识的人，早就成科学工作者，进了本尊说的那些地方了吧。
而一但成为研究员，你想要研究什么，就不是全凭你个人的意志。
研究想要开展，需要报备审批，需要研究资金，你觉得写一个研究妖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课题，会得到批准吗？”
“估计不会，先不说妖族与国家的关系，单就正常的人，也不会批准这样的课题。”我嘟嘴道：“但你说的那些都是官方的探究者，难道民间就没有高人吗？”
“术业有专功，你说的那些有着探求心，却不能成为科学家的人，大多都是没有恒心的半吊子。就算所有的妖族都没发现他们，但你又能确定他们遇到的每一个观察对象就真的是妖？
究研一项东西并没有那么有趣。大多时候，都是无聊且繁琐的取证、观察的过程，这过程最考验的便是恒心，既然是民间恒心不足的半吊子，估计在连续观测结果不如意后，就都放弃了吧。
世间的妖本就不多，相反，长得、或者行为‘像是’妖的人却不在少数。
你能说出‘为什么不会有人来观察本尊’的话，是因为你就在本尊身边。但别忘了，那些民间吊半子的探求者，会如你这般的好运，身边就有一个不老的妖怪？”
“而且就算他们好运的，碰到第一个观察对象就是妖。但孤身力薄，又没有资金支援的他们，又能观察出什么。”
我不服道：“难道就没有专们寻找妖的民间组织吗？”
涂云回道：“有。”
但我还没来得及发问，涂云就继续道：“这样的组织无非两种结果，要么成为了知情的圈内人，开始保守密秘。要么就是因长期寻找不到观察对象，而半途结散。
你心中所想的那些民间‘探求者’，大多都是世人眼中的‘异类’，习惯了世人眼光的他们也习惯了孤独行动。就算加入组织，也会因为想法和理念不同，半途出走。真正能留下来的人，也就学会了‘个人的言行得为组织利益服务’，这样的人，不过是抛弃了最初理想的‘探求者’罢了。”
听着涂云对于这些东西那么了解，而且对我解释时，条理又那么清晰，我不禁疑狐道：“你是不是也跟别人讲过这些？我怎么感你对所讲的东西，那么‘熟练’呢？”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涂云今天对我‘科普’的话，在以前一定有跟别人说过。
莫名的，我的直觉还告诉我，‘那人’是一个女人。
涂云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但还没等我问‘那人’是不是女人时，涂云却摇头道：“同样的话虽然跟别人讲过，但‘熟练’，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
月光下，涂云看着我，莫名的笑了笑：“因为《人与妖如何相处》《人类社会与妖族社会的必然联系》以及《妖族在人类社会中的生态环境》等课题，本来就是近代以来，本尊曾负责研究的课题啊。”
听到涂云‘揭晓答案’，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涂云解释起来那么了解。怪不得我一提到这类问题，他身上教师派的样子就十足。怪不得他老是用‘这孩子怎么这么难教’的眼神看来，原来这都是他的课题啊。
这么说来，他研究的成果也给很多人上过课了……
但最令我惊讶的是：“原来这些东西，都还能成为究研的课题？？”
涂云身上又隐隐冒出教师的气场，说：“现代社会日新月异，古代很多的‘规律’都在被快速的抛弃。如果不做调研研究，妖族与人类的关系又怎么迎得上新时代的发展。
而本尊作为妖族四帝之一，理所应当，承担起这份新时代的责任。”
…………
第240章 手机修好了？
看着涂云这领导说话味道满满的样子，我内心一时吐糟不能。
我不禁猜想到，涂云转行写，是不是因为前以写太多报告，积累了太多文字功底的缘故。
当然，虽然现在涂云还是一幅教师气势十足的样子，但我内心还是暗暗的感到了一阵欣喜。
因为这次谈话让我知道了，在遇到我之前、在我还未出生前、在那个新华夏大建设的时代中，涂云是在做着什么工作。
这让我对‘我所未知的涂云的时间’上又填补了一小块。
这一小块，就能让我内心感到莫名的欣喜与高兴。
………………
我与涂云来到小区人工湖旁的亭子中，坐了下来。
不理会亭外那些少妇们偷偷打量来的目光，我侧头靠在了涂云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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