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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抱住涂云，身子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刚才以为涂云已经死了的那一刻，我完全明白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不想涂云死，我不想失去涂云的陪伴，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想要让他活下去！
只有用立下誓言的方式，才能压住我内心底处的不安。
“我，发誓，一定要让你活下去。”我小声的喃喃自主自语道。
不自觉的，我抱着涂云的手越来越紧，直至涂云道：“本尊……快喘不过气了。”
我恼怒地在他背上不断拍打，直至我的背上再次感到那奇妙的韵律。
我拍打涂云的手越来越轻，直至完全没有了力气。
“哼。”
放开涂云，我坐到桌旁，用恢复到日常般的语气道：“吃饭。”
“等本尊一会。”涂云说着并没与我一同坐下，反倒弯下身子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黄符。
我问道：“这是在干嘛？”
涂云很快从地上收拾起了一沓，回道：“这些黄符可不便宜……”
我：“你想拿去卖？”
涂云的身子一滞，转过头看我的目光让我知道，如果我此刻他在我身旁的话，他绝对会给我的脑瓜来上一记。
涂云无奈地叹道：“这些黄符可都不便宜，而且都还能用。收拾起来，你明天拿去还个那个王总吧。”
我突然想起这些黄符一张在市面的价值就是三千块，比我一个月工资一半还多。
想起刚才烧起的那一张黄符，我顿时感到心痛可惜。
我不满道：“那王皓翰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我们没有问他要医药费就已经不错了，还要把这些黄符还回去？
干脆我们收起来全拿去卖得了。”
涂云向我露出训导的目光道：“这些黄符价值数额巨大，随便占有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而且他是你的上司，把这些还回去之后，他也会不好意思再开除你。不丢工作还能卖上司一个人情，在职场上这是最好的结果。”
虽然知道涂云是在关心我，但我还是不满道：“以他那个性格，想要开除人的时候可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
涂云张开了嘴似想要说此什么，但我立刻打断道：“而且你也是一方妖帝，怎么还要跟他讲什么法律？”
涂云语气无奈道：“妖帝怎么就不要讲法律了？在这个社会，法律面前人妖平等，本尊是守法公民，可不会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守法公民”这个词是我第二次听到了，第一次听到时，我以为这只是涂云的一个说辞，但这会看到他真有其事的样子，我顿时感到一阵意外。
同时，我也再一次有种再烈的反差感，梦中的涂殍与此刻的涂云除了面容相同外，其它的一切，无论气质、行为、眼神都有着巨大的“鸿沟”。
这份“鸿沟”让我看着那相同的面容，明明知道是一人，却怎么也无法把两人形像的连系起来。
思考了片刻之后，对于这“鸿沟”，我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形成这样的“鸿沟”的，是一道漫长的岁月，一道我所不知道的漫长岁月。
……
第109章 卖了房子都不够赔
涂云很快收拾完散落在地上的黄符，并找来一个月饼盒装好，放到了我的面前。
“明天有时间就把这盒里的黄符还给哪个王总吧，小心别弄丢了。”
我回过神来，嘟嘴道：“真得要这么做？”
我脑瓜一痛，这回涂云是真的给我来了一记手敲。
“废话，这里面的黄符价值至少60万呢，弄丢了本尊就要卖房来赔了。”
“要赔也是我赔。”
我脑瓜又是一痛，涂云又是给我来了一记。
“你啊，卖了都不够赔。”
想起王皓翰的话，我突击向涂云问道：“如果别人给你数十亿，你会卖了我吗？”
虽然我知道问这种问题没有意义，但偏偏的，就是想听涂云说出那个答案。
“会。”
但让我气恼的是，涂云居然说了个“会”！
就在我要挥拳泄愤的时候，涂云语调一转道：“会跟那个出钱的人讲理。”
这真是个不上不下的答案，我挥出的拳头一时止在半空，难受不已。
涂云笑了笑道：“饭菜都凉了，我去热一热。”说着，涂云端起桌上的鱼和紫汤走进了厨房。
我端起余剩的半碟滑炒鸡丝也去到厨房。
涂云对我的跟来显露出一丝意外，但还是接过我手中的鸡丝一起放到了蒸笼中。
涂云打开抽风机后，就这样默默的站在灶台旁，时不时打开蒸笼用筷子尝试一下，然后调节火力。
我不知道是涂云太认真，还是此刻的他不想说话，整个十几分钟的时间内，我与他就这样默默的站着，他热着菜，而我看着他热菜。
当最后一道菜热好之后，涂云带上隔热手套端起两盘菜对我道：“怎么一直都站着？刚才的时间可以看半集电视剧了。”
“你比电视剧好看。”
涂云魅惑的脸一怔，摇了摇道：“我有什么好看的，再好看也只是一个人，电视剧里不仅有人，还有故事。”
我回道：“你的身上满满都是故事，我看你就足够了。”
涂云无奈地笑道：“不愧是看了数十本言情的，本尊的心受不了了。”说完，像是故意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表情般，涂云端着菜直接走出了厨房。
这让我很是郁闷，他这是羞涩呢，还是在笑呢？
“唉。”
看着剩下的一盘鱼，我郁闷的刚想拿起，却猛然被还在发热的碟子烫到。
“你没事吧？”
我回过头，看到带着隔热手套的涂云正好回到了厨房门口。
他眼中流露出关心与责备，以极快的速度脱下手套来到了我身边。
“哗啦。”
我感到手指一凉，已被涂云放到了开着的水龙头下。
感受抓着我手的冰凉手掌，我内心升起阵阵异样。
数分钟后，就在我忍不住要反握涂云的手时。
“好了。”
涂云放开了我的手。
！
猜不透他是不是故意的我，内心划过一阵失望和恼怒。
我拿起手指一看，发现嫩柔的指尖还是起了红肿，微微的针刺感也开始不断地显现。
就在我想把手指放入到嘴中含一下之际，我感到手掌又是一凉，被涂云握了起来。
不知何时，涂云已经从橱柜中拿出了一瓶药酒。
他取出一根绵签，沾了点药酒在我手指轻轻的擦试起来。
酥麻中我感到手尖针的刺感在渐渐消失，不一会，我就看到手指上的红肿已经完全消失。
我奇怪道：“这是什么药酒，怎么这么神奇。”
涂云微微轻笑，只是了道声：“一位朋友送的。”
我再次看向药酒的瓶子，发现是一个黑色的陶瓶，对于涂云口中的“朋友”，我严重怀疑要么不是人类，要么就是很老的人类。
这个房子看起来很新，但它的主人却不新，说不定就在不经意的某一处，我便能发现更多岁月留下的痕迹。
……
我与涂云再次来到客厅餐桌旁坐下。
我夹下一块鱼肉放到嘴里，那依旧的鲜美让我找到了涂云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菜热过了还能这么鲜美，但我也不打算再问了。
漫长的岁月中，涂云一定积累了太多的东西，说不定这又是某一个神奇的技艺。
因为中午只是匆匆解决了肚皮的叛乱，所以在涂云美味的厨艺下，这一餐我吃得特别的香。
吃完两碗后，看着涂云刚刚放下第一碗，我感到脸上一热。
但这样的脸热在这几天内已然成了习惯，我刚想端起碟筷去厨房洗碗，却被涂云用筷子按下。
“今天是单日子，本尊来洗就行，去休息会吧。”
我手上一滞，想起了与涂云的约定。
“好吧，那明天是我洗，你可别抢我的。”
…………
看着涂云端起残碟走向了厨房，我伸出一个疲惫的懒腰。
突然我想起今早阴间出租车司机……那老道人的话。
“世间有两个人，能让人与妖的结缘对像窜错。
一个是妖身人魂的南青妖帝，另一个，是人身妖魂，被称为青藏的传说人物。”
传说中的人物……按老道的人说法，那个被为青藏的人，因为人魂不完整，所以不能以人的身份去转世，被迫一直留在人世。
如果是这样，那青藏一定也是一个活了很久的人。
想起在涂云的书房中，我曾看到过不少古籍，我看了一眼厨房，听到涂云还在洗碗，我悄悄地向书房走去。
打开书房的灯，我再次被涂云书房内，那四面书架和上面满满的书所震憾。
涂云家中的全部房间里，书房的面积最大，然后除了客厅外，便到了我住的房间，涂云的房间面积反倒排在最未。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相比整个房书的知识，对住的地方，涂云是不是只要小小的一片空间就够了，亦或者在漫长的岁月中他连休息的地方都不需要。
………
我从最近的一排书架开始找，各种书目看得我眼睛直发花。
找了一层过后，我发现其中有不少名字和纸制看起来都很老的书。
但认真看过这些书后，我发现要么我看不懂，要么就是明显无关的哲学类书藉，甚至连外文的都有。
难道中帝也会讲外文？
突然，我想起涂云在NN大学中就是英语老师……
如果让当初NN大学那帮同学知道给教他们英语课的涂云老师，居然是一个中国神话中的妖帝，那画面……
第110章 妖怪一词
再次翻找一番后，我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且令我头痛的是，涂云归书不是按类来分，居然是按年代来分。
从不少书上还有最近翻阅的书签来看，我实在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记住这些不同类别的书都放在哪的。
最后，在一片至少是五十年前出版的书层中，我终于找到一本关于民俗传说的书。
抽出书本后，我向旁边的书名看了看，果然，又是别的不同类别的书。
找开手中的《民间妖怪传说整理》，翻过第一页，我从‘资料归整人’的名字中看到了一个令我吐血的名字。
资料归整人：韦兴业，李建国，王建国，何元思，涂云，吴苍渺……
涂……涂云？！
我翻过书的本背，发现这本书是1966年出版，也就是……50年前？！
我再看向出版单位……华夏XX中央X出版社，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出版社，但看其中的前缀和‘中央’这两个字眼，再推算回那个年代，我也能猜出这个出版社不简单……
看着手中已然发黄的书籍，我除了感叹岁月的流逝外，还想到，50年前，涂云参加这本《民间妖怪传说整理》编书时，真不知道跟他一起编撰的同事知不知道他们身边就有一个真正的妖……如果他们知道了，那一幕，一定非常有趣吧。
继续翻开手中的《民间妖怪传说整理》，我发现这是一本文字加插图的书籍，在令我头痛的大片文言文下，幸好还有着白话文的翻译。
翻译者：涂云，吴苍渺……
看了几篇后，我从翻译中发现，翻译的人很用心，没有偷功减料，基本每一句古文都能找到对应的白话文翻译。
而且，翻译的用词也是力求通俗易懂，实在无法用白话文解释的地方，也有着特别标出的注释。
也多亏如此，我看懂了不少妖怪的传说。
但令我心惊的是，书中对于妖怪的出处描写大多都很恐怖。
文中配上的手绘图也大都是抽像意识流，寥寥数百条线就把一个妖怪形像勾勒出来。
我看向画图者……吴苍渺，从感觉上就是一位很有学问的老者。
往后翻了几页，我看到文言文中出现了‘人首蝎身’、‘人身八臂’、‘身有三头’等字眼。
我目光移向插图，一个个怪异的半人半妖被吴苍渺画了出来，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些妖怪在哪看过。
当我再次翻过几页，我看到了一个张人身蛇尾的妖怪插画。
突然，我脑中闪过黑夜与火光，一段段画面在我脑中浮起。
那一夜，“我”举着剑正对着一个有着身孕的蛇妖。
蛇妖求着“我”放过它。
“我”举起了手中的剑，狠狠的斩下，最终却斩在了蛇妖颈边。
“我”放过了蛇妖，但环视四周，黑夜中，整下妖村已是遍地的火光与鲜血，有同门弟子的，也有被他们所斩杀的妖的。
这是……秦云的忆记？
猛然间我记起，这是一场自己做过的梦。
一道剑光闪过，那个被“我”放过蛇妖死于师姐……小兰的剑下。
“师妺！你在干什么！我们这是战争！是与妖族的战争！你怎么能放走妖怪！”
“妖都是吃人的，你放走这只妖，你有想过又会有多少人成为它的食物吗！”
“一千多年前，人与妖的关系可没这么和谐，甚至还是战争的状态，女娃，你有听过战争双方相互对杀后，还要秋后清算谁对谁错的？”
“你以为千年之后，他身上的杀业就能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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