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自己本性不改, 行动上是一回事, 心里面的固有想法却又是另一回事,短短一句话却又暗暗指责她无理取闹不听解释。
岑初月不由得想笑,也冷笑了一声, 目光看了他一眼。
“只不过曾经是同班同学而已,哪来什么之不之前的。”
“不是!”霍泽急忙开口,“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你就算生气是不是也该消下去了, 我都已经主动过来找你了, 你怎么就不愿意听我解释。”
旁边的周秘书看着霍泽突然出现又是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
“你这话说的还挺有意思的。”岑初月态度坦荡,双手抱在身前,眼神也不似曾经那样的温和,“你们霍家人行事作风都是这么的龌龊,只会靠污蔑别人的手段来威胁吗?”
“我……我没有。”霍泽还是没想到岑初月会是现在的反应,心下有些慌乱,“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的……”
“我跟你又不熟,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岑初月一下出声反驳,“都是成年人了,你也别把我当傻子糊弄。”
“你今天来找我,说到底不过就是想捞好处罢了。”
她当时公开说岑家名下的公司拒绝和霍家合作带来的影响也不只是两家间的,和岑家向来交好的公司,和岑家来往密切的其他人家也都会考虑到这些影响。
霍泽大概是看着家里公司受到影响,顾家那边自顾不暇,于是打算找她花言巧语,想让她撤回之前说的话,说不准还能让她心软和他重修旧好。
看到他一下变得难看的脸色,她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你有这功夫来找我,还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家里的事。”岑初月顺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做什么事有什么后果就自己受着,我可没义务帮你收拾烂摊子。”
要是在霍家现在这样情况下,霍泽能够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扛起应该承担的这责任,让霍家的公司能够今年稳定正常下来,她或许还会高看一眼。
现在这副硬是要死缠烂打的样子,只会让她越发地瞧不起。
除非她脑子坏了,否则绝没有可能答应他这样的要求。
可霍泽却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见到她完全没有被自己说的话触动到,按照自己原先的打算行动的时候面色有几分狰狞,看着有些可怕。
等她带着周秘书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眼瞧着就要这么走开的时候,还是有些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着她。
“是不是……是不是秦江楼教你这么说的。”
秦江楼的名字一说出来,岑初月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下。
这反而给了霍泽一个错误的信息,看着她不死心地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虽然,虽然你和秦江楼结婚只是把他当成我的替身,可我也要提醒你,他才不是什么好人。”
是了,岑初月和秦江楼结婚的这件事情虽然让他多少有些难堪,可他也迅速地找到了借口。
他和秦江楼的长相有几分相似,岑初月跟他交往这么几年,绝对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一点。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这是她故意的。
故意挑选和他长得相似的秦江楼,结婚也只不过是给他看的而已。
“你的替身?”岑初月着实被霍泽这样的话给逗笑了,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有什么正常的地方是比他强的。”
这话已经不只是让她觉得可笑,就是连周秘书都觉得分外离谱。
从正常人的角度来说,秦江楼还是从各方各面都能吊打他。
单论样貌,霍泽充其量就是在普通男人当中稍微突出一些的地步,秦江楼的模样放在娱乐圈顶尖长相的男艺人旁边比较起来也毫不逊色,甚至还更加优越。
霍泽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管家,霍家的公司在他们这样的人眼中压根就不是什么非常值得着重关注的程度,反而是秦江楼,就算对生意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普通人,也绝对听说过华腾集团的名字,生活中多少也有接触到华腾集团的东西。
就算拿着样貌说霍泽是低配版的秦江楼,说出去都像是对秦江楼的一种侮辱,更别说什么把秦江楼当成霍泽的替身了。
谁会眼神不好到这个地步,放着秦江楼不要去执着于霍泽这样的货色。
周秘书在一旁虽然没有开口,只是那略带诡异的神情也能让人意会。
霍泽有些恼羞成怒,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捏成拳:“秦江楼和你结婚,也只是因为你和顾家那个已经死去的大小姐长得像而已,才不是真的喜欢你,他就是个阴险小人,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这话换了个人说指不定还能有点效果,可让岑初月听了,就跟再次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可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她身后就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说说看,我也想知道我是什么阴险小人。”
秦江楼慢慢走过来,停在岑初月的身边,看着霍泽,眼神锐利。
岑初月有些意外,看了眼秦江楼,又再看了一眼说坏话被正主当场抓住的霍泽。
霍泽没想到自己背着秦江楼说坏话也能被抓到现场,本来就害怕他,现在就是肉眼可见的心虚。
“我……”
似乎还想挣扎着解释什么,可是嘴张开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这么一看,谁有理谁没道理一目了然。
秦江楼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外甥向来不讲什么情面,现在更是不客气。
“看来之前警告你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说的,自然是之前在学校的那一次。
霍泽对上秦江楼,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被他这么一问也想到了那一拳。
虽然秦江楼的力道没有严重到让他进抢救室的程度,可是也足够他疼上好几天,现在一回想起来,当时被打到的地方也跟着开始隐隐作疼起来。
就算还是心有不甘,他却也还是不敢再让秦江楼揍一拳。
“你怎么来了?”岑初月又看向秦江楼,有些疑惑开口。
她公司规定下班的时间原本就比其他公司要早,更不要说从华腾到这里路上还要花上一些时间,这样一算下来,秦江楼离开华腾的时间还要早上不少。
秦江楼可不像是没什么事情处理可以提前下班的样子。
被她这么一问,秦江楼的目光也终于从霍泽身上挪开,低头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没有了刚才的锐利,多了点温和。
声音也跟着放缓了一些。
“我看时间不早了,过来接你回家。”
“哦……”岑初月想了想,对他这样过分直白的话有些不知道如何回应,抿了抿唇,“那我们回家吧。”
说到这里,她才又想起自己一开始的打算,顺势跟他开口。
“我秘书有时候会给我送文件,我想……”
她这话说到一半,秦江楼就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不等她说完就点点头。
“你也是家里的主人,要做什么自己拿主意就好。”
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秦江楼才又看了眼霍泽。
“同样的事我不喜欢警告第二次,你既然再犯,也别怪我动手了。”
他这番话说的认真,霍泽听到后脸色不只是有些难看这么简单了。
“小舅,我……”
然而却没有人愿意再搭理他。
第30章
回去的时候, 一辆车自然塞不完他们这么多人,幸好过来的时候郑标自己开了车,周秘书也识趣地坐过去。
剩下他们两个和司机。
车子里面开了暖气倒也暖和, 两个人坐在后座, 岑初月有些无聊地看向窗外, 就听到秦江楼问了一声。
“你明天要去参加宴会?”
“对啊, 怎么了。”
她现在公开了自己的身份,按照岑家长辈的意思,也确实应该开始跟同龄的那些人见见面说说话, 就算不可能谁都能成为好朋友, 最起码彼此之间眼熟了,有什么事来也会方便。
寻常人家都讲究与人为善, 更不用说他们这样的人了。
这件事情她定下来后也跟管家说了声, 秦江楼知道这件事,估计也是管家的功劳。
“要我陪你一块去吗?”秦江楼想了想,问了她一声。
他们两人结婚的消息虽然已经算是公开了, 可宴会上那些人都不相熟, 难保不会有人打量着别的小心思。
让岑初月一个人过去,对着那么一大群陌生人,总怕她吃亏。
没想到他这句话换来了岑初月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
“明天的宴会邀请的都是女生, 你和我一块去算怎么回事。”
总不能摆在那里当个吉祥物。
秦江楼难得有些语塞。
回到明月湾,岑初月自己先下车往里面走,秦江楼跟在她身后,至于另外两个人, 自然有管家去招待。
不过郑标和周秘书两个人能做到现在的位置, 脑子一个转的比一个快, 一个识趣地把文件放下, 一个在管家面前混了个脸熟后就迅速撤退。
生怕再晚一点就会不小心破坏秦江楼他们的好事一般。
两个人吃完晚饭,岑初月还懒懒地倒在沙发上,一边休息一边随意地看着电视,秦江楼却像是工作机器人一般,很快就又上楼去书房处理事情。
看着秦江楼上去的声音,岑初月不自觉撇了撇嘴。
虽然她基本每天也有不少工作,可也不能理解秦江楼这样的状态。
还真的是无趣极了。
这个时间点的电视没什么好看的,她慢悠悠把电视台全部切换了一遍,看了下这时候播的东西就觉得无聊,干脆也上楼去。
直接回卧室,洗澡去。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后,她整个人更加懒散了几分,起身穿上睡袍的时候,对着镜子就看见自己身上的那道疤。
手上的动作稍微顿了顿。
那次意外发生的具体细节她记不太清,这道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按照她醒来后听到医生和护士说的话,这道伤好像是那群歹人狗急跳墙想要将她给灭口时,拿刀子捅的。
幸运的是那把刀并没有多长,捅的地方也没有那么准确,医生护士处理伤口的时候虽然困难,但也没有真的伤到心脏和大动脉,不算凶险。
只是她那时候身体状况不太好,恢复起来并不快,到后面就留下了这一道疤。
后来就被她给留了下来,没有用其他方法消除掉。
一来这个位置相当隐蔽,她平日里穿的衣服也不会让这个地方露出来。
二来……
也算是个标记,让她每次看见的时候,都能记得那些人曾经对她做过什么事情。
思绪稍稍回笼,岑初月轻轻叹了口气,穿好睡袍刚打开浴室门,就听到卧室里面有动静。
往外走两步,就看见秦江楼正在换衣服。
他刚才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换衣服,身上穿的还是在外面的那套西装,现在她出来的时候,他正在脱自己的衬衣。
时机阴差阳错的刚刚好,恰好能让她看见他上半身那藏在衣服下的好身材。
胸肌腹肌一个不差,而且肌肉线条十分流畅,还不是那种在健身房内长期举铁配合上各种药物形成的壮大到有些畸形的程度。
平日里穿上衣服并不怎么明显,可毫无防备地看见这样的画面,岑初月都忍不住惊叹一声。
她怎么和秦江楼睡过之后还没发现男人的身材这么好。
更重要的是,秦江楼这么个看上去好像成天不是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的男人,还能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锻炼?
容貌或许是天生的,可这身上的肌肉不锻炼可绝不会凭空出现。
而秦江楼在这个时候也察觉到她的目光,手上本来想把衣服换上去的动作听了下,抬眸看向她。
“看什么?”
话尾的音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微微上挑,听上去就多了点轻佻。
像是在暗示什么一般。
他不说还好,一说岑初月就更不可能真的承认自己是在看他,目光硬是从他身上的肌肉上转移开来,轻哼一声。
“反正不是在看你。”
然后慢悠悠地走过去。
秦江楼也不戳破她,只是嘴角轻勾,等她出来后,顺手拿过旁边的衣服也进了浴室。
倒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洗澡之前换衣服这又是什么毛病。
总不能是觉得自己身材太好了,硬是要没事找事秀一下吧。
岑初月嘀咕了两声,却也没有真的往心里面去,在屋子里面有些随意走动,然后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外面的天早已经彻底暗下来,下面该亮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从她现在站着的方向往下看的时候,才第一次发现其中一些灯摆在一块,看上去还挺像一轮新月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她在这里往下看景色,没过多久,秦江楼就已经洗好澡。
走过来的时候,周身还有淡淡的水汽。
大概是洗了头只是稍微吹了下,头发瞧着稍许有些湿润和凌乱,眉眼在热气的影响下,也没了外人眼中冷漠疏远的感觉。
身上跟她同款的睡袍腰部被松松垮垮系了一个看上去十分潦草的结,本应该捂得严严实实的身前现在倒是隐约可见。
尤其是在她刚刚见到过男人身上的肌肉后,这种感觉反而格外微妙,让她忍不住有些浮想联翩。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安静地有些微妙。
现在的时间并不算早,岑初月看着秦江楼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下意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漂浮的看向旁边,随便问了声。
“你文件处理完了?”
话说着的时候,就想找个机会往外走,拉开两人的距离。
秦江楼怎么可能看不穿她的小花招,两大步迈上前去,伸出手,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就从她的身后把她抱进怀中。
“先做点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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