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您关心!我现在再好不过了。看也看了,您忙别的事去吧!”婳儿起身上楼。
她刚踏上楼梯,罗彻斯特就疾步跟了过去,在她身后说道:“我不恨你了。”
他的眼睛里有痛苦,有释然,更多的是惋惜,“要是能晚一点遇到你就好了。”
婳儿一怔,轻声道:“那就请善待你往后遇到的女人吧!罗彻斯特,我也不恨你了。”
“谢谢!谢谢你的原谅,更谢谢你没有让我倾家荡产。”罗彻斯特说完这句话,就快步走了出去。
婳儿思绪万千,却见邵宗林倚在栏杆上抽烟。婳儿等着他问,却总不见他开口。他不开口,婳儿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和他说清楚了,以后见面就是陌路人。”婳儿主动说道。
“女人能轻易原谅一个男人,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不爱?”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的眼前轻轻地睹了她一眼,有迅速地撇开。
“因为日子还要过下去,好好地过下去。”婳儿轻轻地道。
邵宗林猛地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闭了嘴,最后只道:“厂里出了点问题,我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
邵宗林一连十来天没有在这边露面,简一个小人儿都看出了问题,“伯莎阿姨,你是不是和约翰叔叔吵架了?是因为你不愿意嫁给他吗?”
“不是!是因为我愿意骗他。”不愿意告诉他有的原谅是因为不爱,有的原谅是因为爱。
“不愿意骗他?他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为什么要吵架?”简非常的不解。
婳儿扯了一下嘴角道:“有时候谎言比实话更动听。”
“哼,约翰叔叔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那我以后只跟他讲动听的谎言。”她可不能让约翰叔叔生她的气。
这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你想不想约翰叔叔,我们一起去找他好吗?”
“好!”
婳儿赶了两个小时的路,才到了药厂,结果还是没见到人,漂亮的女秘书娇滴滴地说:“您和爱先生有约吗?他去实验室前没和我说呀!您要在这里等吗?他刚进去不久,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
“伯莎阿姨,我们还要等吗?我都好久没看到叔叔了。”
“我们先回去。”婳儿点心盒子放到桌子上,“记得提醒他按时吃饭。”
婳儿一走,就人问女秘书,“刚刚那个黑珍珠是谁?车夫迈力特说的爱先生的有一个美丽的情人,不会就是她吧?”
女秘书白了一眼道:“不是她,难道是你?情人就是情人,沉不住气!爱先生才了厂里多久,就坐不住了,巴巴地做了点心送来。难道这里还少这点子点心?前天还是昨天来着,不也有一位肯特小姐送了来。结果呢?还不都进了我们的肚子。不信,我这就问问爱先生。”
女秘书假意在实验室门口转了一圈,回来道:“爱先生让大家吃了。”
婳儿在家里等了半宿,也不见邵宗林回来,只能安慰自个儿。他好好工作,也算是替她在赚钱了,不生气不生气。以前那么多没他的日子,不也过来了。
邵宗林看着听着窗外树影婆娑,还是静不下心来看书。
日子还要过下去?她和他和好,只是为了日子还要过下去。她有需要,恰好他是最好的选择。
可不是最好的选择,懂她、由她、一心一意对她,可她呢?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这样的人,她还会选他吗?
她是需要他,还是爱他?肯定是前者吧!
对她,除了爱,邵宗林没有别的奢望了。可她竟如此地吝啬!
邵宗林太失望了!
她说的对!没有人不渴望被爱。如果她已经不爱他了,他何苦死守着一份没有回报的感情。
婳儿一觉醒来,安茜就笑容满面地告诉她,“约翰先生来了,正在楼下用餐。梅森小姐,您是否也下去用餐。”
“还早呢!”法文没念,马也没骑,用什么早餐吗“算了,我还是下去。”
小情侣之间闹别扭是正常的,两人都低低头就过了。他昨晚没有回来,肯定是太晚做完实验了,“他吃的什么?他喜欢吃汤面的。”
“厨房还没准备好食物,昨儿只剩下了面包。”
“那就给他乘一碗热热的汤。我这里可以自己搞定,你快去厨房说一声。”
婳儿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妥当,步履轻盈地下了楼,一本正经地问道:“事情都忙完了吗?简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可想你了,几次都说要来找你。我又没时间……”
“我都知道。”知道自己不配让她浪费时间,“我回来诊所处理一点问题,时间也不多,只能顺道问一下,你这么会过日子的人,上个世界为什么会轻生?”
“轻生?”
“在我准备结婚的前夕!”
“你不会以为我是殉情吧?”难怪这次什么都可以妥协,“我没有轻生,是被人谋害的。我为书灵报仇,得罪人。那人位高权重,威逼利诱,联合我家人把我谋害了。”
此话一出,餐厅一片死寂。
“很抱歉,让你说起这些痛苦的往事。”
“我也很抱歉,让你误会我殉情。”
邵宗林烦躁地握紧了手中的勺子,怒火越来越盛,“分手后,你就没有一点后悔吗?”
“你抱着洪爱珍的时候,想过我吗?”
“当初死活不肯结婚的是你!”
婳儿冷笑道:“所以别装什么深情,利益相左的时候,爱情值个屁!”
“你有没有一点儿职业道德?拿别人的灵魂当爱情的踏脚石好玩是吧?全世界只有你不能违背自己的意志活着?你以为我抱着她的时候很幸福吗?我违背自己意志的时候就不痛苦?”
“让你遇见我,是我的错;让你喜欢上我,是错中错;让你委屈全和我在一起,是大错特错。人难免犯错,请你原谅则个。我们就此打住,以免错上加错。”婳儿心冷道。
这么无情的话,这么容易就说出口。她果真没有一点儿心肠!
邵宗林不禁冷笑道:“你比你姑姑还会保护自己。”
“我并不以此为耻!”别人的爱,捉摸不定,只有自己对自己爱,永恒不灭。
第140章 伯莎·梅森13
爱上一个只爱自己的人, 注定是痛苦无望的。
邵宗林已经痛苦了一辈子,他不想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永远这么痛苦。
邵宗林站在房子外面, 回头往里看去。
这是最后一次回头了!
婳儿站在窗口, 愣愣出神!
这是她第二次看着爱情走远。
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明明看得着, 就是再也抓不住。
舍不得,又不想去抓!
难过得想哭,却哭着笑了出来。
婳儿抬起手, 轻轻地挥了起来。
邵宗林的一颗心, 就像是从冰窟里拽了起来又摁了下去。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家,只觉得如坠云端, 仿似梦里。
怎么就分了呢?她要是肯说一句软话, 或者给他一点爱抚,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只要她有一点点在意他,有一点点爱他, 就不可能说再见。
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不回头, 她是不会追过来的,真的就要这样散了吗?
不,简还在她那里, 药厂还有她的股份,已经牵扯在一起,哪有那么容易散!
此时此刻,邵宗林不由自主地唾弃自己, 才分手多久就想着再续前缘, 这是吃了什么迷魂药。
他拎了一瓶酒, 狠狠地灌了下去, 醉了最好,一醉解千愁。
第二天醒来,邵宗林总算活了过来,洗了个澡,在镜子面前鼓励自己,“男人就是要硬气,绝不能回头。”
他吩咐贴身男仆亨利,“待会儿去把简接回来吃早餐,我许久没见到她了。”
“您今儿不去梅森小姐家用早餐吗?前天简小姐和梅森小姐去药厂看您了,你没有见到吗?”
“看我?”
亨利点头道:“咱家和梅森小姐家的仆人都猜您和她吵架了,要不就是为结婚的事儿,要不就是为那位牛皮糖似的罗彻斯特先生。梅森小姐家的仆人说,您不出三天就得回来,谁都看的出来您对梅森小姐的殷勤。老爷,我是知道您的脾气的。您若生气了,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我就说‘你家小姐不好好反省一下,我家先生是不会回心转意的’。结果让我说中了吧!你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回来就不回来。梅森小姐,再要强也是个女人。她能强过男人?这不,前天就带着简小姐去看您了。听说还亲自下厨,花了好些功夫,做了三四样点心。”
在药厂那些日子,每日里都有小姐过来送吃送喝。这不要吧,人家脸上过不去。这接过来吧,他又不愿意吃。想来想去,不如给员工吃了划算,就吩咐秘书,不管谁送了东西来直接分了就是。
邵宗林再也想不到……
都是他的错!
早知道如此,昨天何必闹那么一场。
她那么要强的人,如果不是在意,也不必花这番心思。
她肯定爱着他。她那么能保护自己的人,肯定不会让人知道她的爱。她不会把能够伤害她的刀送到他人手里。
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他昨天说的话,她一定很伤心吧?要怎样才能转圜呢?
“她今天跑了马吗?”
“跑了!不过比往常早了一个小时。”
这就是不想碰上他了。
“你不用去接简小姐,我过去吃饭。”
邵宗林还没出门,她的管家就提了个行李箱上门,“梅森小姐说,您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邵宗林轻轻咳了一句,亨利见机道:“放你们那就是了,反正以后用得到,拿过来拿过去的多麻烦。”
“他就没说什么?你确定亨利是当着他的面说的?”昨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了。婳儿是不敢再让他痛苦了,“你再把东西送过去。”
“爱先生要是不收呢?”
“不会的,他懂我的意思的。”
管家忍不住问了一句,“您和爱先生是不是闹别扭了?”
“跟厨房说一声,往后别准备爱先生的那份伙食。”
管家不再多问,依言把行李箱送了过去。
邵宗林真急了,不能让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
她比他心狠,不管心里爱有几分,说分就分!
算了,媳妇儿都要没了,还要脸做什么!
邵宗林提了箱子就过去。
主人之间的事儿,仆人们不敢插手,更不会拦着。
邵宗林在婳儿家畅通无阻。他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放回原处,婳儿才知道这么回事儿。
第141章 伯莎·梅森14
婳儿无可奈何地放下了画笔, 靠在椅背上怔怔地出神。
邵宗林没有去诊所,做了几个婳儿喜欢的小菜端上去,开门见山道:“昨天是我不好。”
婳儿无话可说, 夹了一块鸡翅给他。
邵宗林心下一暖, 解释道:“亨利说你和简前天来看我了, 秘书疏忽, 没跟我说。”
“好些天没好好吃饭了吧?多吃一点。”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邵宗林简直不敢相信。她要是骂他一顿,或者发发脾气,也不会感觉这么怪异。
邵宗林观察了婳儿好些日子, 她就像是没吵过架一样, 和以前一样过日子,可邵宗林还是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出来混迟早要还, 没有人会不抱期待地付出, 哪怕是自己的父母。
上辈子欠他的,就用这辈子来还吧!
婳儿花了100积分,从系统那里买了治疗绝育的药, 放在糕点里给邵宗林吃了。
自这以后, 婳儿就很少剧烈运动。
邵宗林见她这些日子既不骑马、也不打板球,心生疑惑,只怕她因为上次的事情郁结于心, 偷偷摸摸地给她号脉。不号不知道,一号下一跳——她,她竟然怀孕了。
难道系统卖的是假冒伪劣产品?
愚蠢的人类!这世上有毒药就有解药,你个绝育药, 还没有办法破解吗?”
邵宗林心里一松, 还好没被绿, “有保胎药?”
不, 不,是药三分毒,婳儿身体还好,没这个必要,真是关心则乱。
不过,她怎么会想生孩子,上一个世界还那么抗拒!
婳儿最近看似没事,却很少聊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因为自己怼了她。这个孩子,她是心甘情愿怀的吗?
婳儿醒后,邵宗林还没走,还老是偷瞄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就说!这小心翼翼的,日子还怎么过?你不别扭我还别扭。”婳儿被子一掀,赤脚就走。
邵宗林三步两步抱起她,“天冷,怎么不穿鞋袜就往地上踩,感冒了怎么办?”
邵宗林像照顾小孩子似的给她穿上鞋子,又把她抱到梳妆台,还问她想梳什么发型。
“你今天很不对劲!你摸摸自个儿额头,没发烧吧?”他其实是个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就算想表达歉意,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邵宗林深吸一口气,叹道:“我不是在照顾你,是在照顾我们还未出世的宝宝。”
“哦,难怪”不,婳儿心下一顿,“宝宝?”
婳儿立马为自己把脉。
“脉如滑珠,怀孕无疑。”邵宗林蹲下来,看着婳儿,认真地问道:“你是真的愿意为我生孩子,对吗?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意气用事?”
那天,邵宗林说婳儿太会保护自己,不肯为了别人做一点点牺牲。她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确害怕付出,不管付出的人是怎样一付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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