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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吃瓜记录——沈中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2-12-20 23:06:45  作者:沈中鱼【完结+番外】
  最后,凌父会无奈地用一句尴尬的话结束谈话,他说:“你和乐安要好好相处,你们俩可以互相学习,多交流一下。”
  凌乐安报考的学校是A市最著名的高校,枝州大学,他在里面学金融。
  家里有很多凌乐安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和奖杯,从那些照片里看,凌乐安好像从小就是一个不拘言笑的孩子,看上去又酷又拽,还挺可爱。井以觉得从小到大肯定有不少小姑娘喜欢他。
  不管是从凌父凌母口中,还是大哥二哥嘴里,凌乐安都很优秀。每当看到他们谈起凌乐安时,脸上所带着的笑容,井以就会对此莫名的感到羞愧,就好像是她的到来,突然打断了别人一家人的正常生活。
  她自己也清楚这个想法多么荒谬,可是它却的的确确地,像根刺一样,存在于井以心中。
  一切的开始都是错的,可是又能去怪谁呢?怪井父井母吗,可是他们也已经消失在命运的洪流中了,一些时代犯的错,早已找不到债主,但是最后总要有人来买单。
 
 
第九章 
  井以始终没有放弃自己买一辆自行车的想法,她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和邱炬一起坐地铁去了专门的自行车店。
  他们听着销售员从自行车轮径讲道变速档位,又讲到车架尺寸,一系列专业术语听得邱炬眼花缭乱。
  当邱炬正蹲在地上和销售员一起看轮子的时候,井以非常果断地拒绝了销售员的热情推销,选了一辆500块的凤凰自行车,甚至还带后座。
  然后井以就淡定自若地骑上自行车,载着邱炬从自行车店骑回学校。一般男女同行,大多数是男生带着女生。
  十八九岁的这个年纪,男生骑单车载着女生,经常会出现在一些浪漫的桥段里。
  但是问题是——邱炬不会骑自行车。
  所以就只能井以带着他了,邱炬故作羞涩的把头把脸埋到井以后背上。
  “giegie~,你骑小自行车载着我,小科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井以笑得没力气骑车,骂他:“闭嘴啊!”
  多亏了邱炬那头半长不长的头发,过路的人几乎都把他们俩当成两个小姑娘。
  学校里的课程也慢慢进入正轨,井以自己还好,但是邱炬几乎是忙得前脚不着后脚,他们两个人只有社团活动时间能见一面。
  星期天下午,两个人一起在体育馆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邱炬一边蹲马步,一边很崩溃的地问:“阿以,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加入这个社团来着?”
  井以脸上是和他相差不大的神色,很绝望地说:“……记不清了。”
  今年入校的新生本来就没几个参加这个社团,今天来参加社团活动的人更少,要是早知道所谓的社团活动就是真的练武,甚至从扎马步开始学起,井以和邱炬绝对不会来。
  结果来了以后一看,今天到场的新生就他们俩,走也来不及了,武术社的社长一看见他们俩,就泪眼汪汪地过来欢迎。
  他那诚恳热情的样子,看得两个人不好意思。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四个学长,两个学姐,井以非常怀疑这些人可能就是这个武术社团的所有成员了。
  邱炬刚踏进来的时候还满心想着逃跑,可是没一会儿就被社长一口一个“帅哥”喊得迷迷糊糊,竟然愿意留下来跟他们一起练习武术。
  井以蹲着马步,问邱炬:“对了阿炬,你这周的五公里跑了吗?”
  五海大学每周的运动指标是一周以内至少有五天步数达到五千步,以及一周一次的五公里跑步,不设置时间限制,但是必须跑完五公里。
  说起这个,邱炬很自信的样子,他的自信不是对于自己能跑五公里的自信,而是对于人类科技的自信。
  邱炬说:“我找我们班同学借的软件,可以刷五公里。”
  他说着,偷瞄了一眼社长,见他们都在认真锻炼,就站起来摸了会儿鱼,邱炬拿出手机打开软件一看,然后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他前天开了那个软件,一直忘了关,现在何止是五公里,软件上显示他已经跑了二十多个小时,已经没日没夜地从A市跑到俄罗斯了。
  井以也站起来,凑过去看,看完以后笑得直不起身子。
  因为这一天练了一个多小时的扎马步,第二天两个人差点没能站起来,忍着酸痛又去参加了音乐社的社团活动。音乐社团的新人显然多很多,一间能坐三百人的大教室差不多坐满了,学长学姐也很多。
  但是见过了小却极度热情的武术社,再来看人数众多的音乐社,井以和邱炬都少了一份新鲜感。两个人听完了音乐社社长的欢迎致辞以后就拖着同样疲惫的步伐,步履蹒跚地打算离开。
  他们身后一个男生看着两个人连摇晃幅度都相差无几的走路姿势,没忍住笑出声来,他笑就笑吧,偏偏还笑得很大声,井以和邱炬一起回过头看他。
  这个男生左耳上打着三四个耳洞,耳饰看上去也很华丽,反射着细碎的光。他穿着一双运动鞋,那双鞋看上去就不会很便宜,头发剃成毛寸,虽然也挺帅气,但是因为打扮的缘故,给人一种略显凶相的感觉。
  井以对他有点印象,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生叫樊志行,是他们专业的学生。
  樊志行笑得很爽朗,主动上前一步,对两人伸出手,说:“你们好,我叫樊志行,也是音乐社团的,能认识一下吗?”
  井以和邱炬分别向他介绍了一下自己,樊志行身后背着吉他,和两个人并排走路。樊志行是个很健谈的人,从教学楼走到食堂的距离,井以和邱炬就已经从他口中了解到了他对音乐的喜爱,以及他家里给他的压力,逼着他来五海大学学法律。
  在这方面,邱炬和他颇有共同语言。
  “也许你家里也是为你考虑。”井以不知道是对谁说。
  邱炬和樊志行面无表情,动作一致地快速摇头,非常坚决地否定了她的猜测。
  井以:……好吧。
  最后分开的时候,樊志行突然说:“你们的乐队我一直在看,加油。”
  邱炬这才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怪不得他主动过来跟我们说话。我靠,这小子指定是我们粉丝。”
  “……我看悬。”井以啧舌,摇了摇头,说起乐队,井以忽然想起录视频的事,她扭头问:“咱们这星期还回去吗?估计小科手里的库存发得也差不多了。”
  邱炬点点头。
  于是这周周末,两人就上了回山南镇的车,邱炬上次在车上哞哞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才过了半个多月,两人就又回来了。
  动身之前,他们跟阎斯年和徐良科打过电话,好在徐良科学校就在本省,离得不远,周末坐大巴就能回家。
  四个人面面相觑,阎斯年看着黑了好几个色号的三人,咧嘴一笑,说:“去吃烧烤?”
  三个人常去的那处烧烤摊,从三四年前就一直在那里,到现在还在经营着。徐良科和邱炬在点菜,他们运营账号所赚的钱已经能够支撑他们的日常费用了。井以和阎斯年站在酒和饮料面前,犹豫着不知道选什么。
  其实井以想要拿一提啤酒,但是因为徐良科在,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选了果汁,阎斯年看出她的犹豫,又提了一箱啤酒。
  井以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里很明显地写满了开心。
  四个人喝着喝着,最先醉的人反而是阎斯年,他在办公室一坐就是好几年,平时也没什么需要应酬的场合,一喝醉了就开始给三个小孩讲自己年轻时候的学校里发生的笑话。
  “我都上学那时候,我们班主任不让带手机,发现谁带了,就没收。那天他从后三排学生里面,搜出来了一个学生带手机,然后挨个给每个学生发信息,谁回消息了就把谁手机搜出来。”
  阎斯年又喝了一口酒,砸了咂舌,接着说:“你们猜猜那天他搜出来多少部?”
  三个人齐刷刷地摇头。
  阎斯年伸出一个六的手势,说:“整整搜出来八部手机。”
  “老高气坏了,当着我们的面一下子把九部手机都砸了。”
  “怎么还多了一部?”
  阎斯年嘿嘿笑着,说:“老高把自己的手机也砸了,哈哈哈哈哈后来他用了半个多学期的老年机。”
  阎斯年说着说着就想抽烟了,他从兜里掏出一支来,将烟倒着咬到嘴里,拿着打火机就要去点过滤嘴。
  徐良科赶紧把他的打火机拿下来。阎斯年讲完这个流传多年的笑话以后又开始讲校园爱情故事,追忆自己回不去的青春。
  邱炬听完,对阎斯年问道:“阎哥,那你现在怎么还没有谈恋爱?”
  阎斯年叹一口气,猛灌啤酒,“唉……我喜欢的人离我很近,偏偏我们又没办法在一起。”
  “……”另外三个人脸色一点点严肃起来。
  “你喜欢的人不会是……”徐良科和邱炬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井以脸上,“阿以吧……?”
  阎斯年摆了摆手说:“不是阿以。”
  邱炬刚要松一口气,又警惕起来,表情纠结:“阎哥,你喜欢的人应该也不是我吧……?”
  阎斯年同样摆手,说:“不是。”
  井以和邱炬默契地把目光放到徐良科身上,看得徐良科寒毛直立,他大喊:“我靠,看我干什么?总不可能是我吧?!”
  阎斯年这回没摆手了,他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你们想哪去了?我老婆是薇尔莉特!呜呜薇妹我的薇妹……”
  徐良科无奈,却松了一口气。
  继阎斯年之后,邱炬也喝着喝着上头了,他酒品比阎斯年好一些,就是抱着一个酒瓶子聊天,不知道把酒瓶当成谁了:“唉,你说人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邱炬说着说着就泪眼汪汪起来:“……为什么要把我养的兔子送人?我不是没有耽误学习吗?!”
  他从桌面上摸起刚刚那盒烟,抽了一根出来,去跟徐良科借打火机:“打火机借我用一下。”
  徐良科哪能把打火机给他,邱炬从小到大在父母面前都是个听话的乖孩子,根本不会抽烟。
  打不着火邱炬也不着急,就那么夹着烟,一口一口地吸空气。
  井以去看尚且算是清醒一点的徐良科,她问:“小科,你还好吗?”
  徐良科一挑眉,哼笑了一下,“当然了,这才喝了多点儿?”
  他头发长长了些,贴着头皮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漆黑的新发,用一根皮筋随意扎在脑后,显得他整个人多了些潦草和自在,他喝下的酒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颧骨和耳根处的皮肤多了点红色,配上他那身张扬、花里胡哨的纹身,更显得不像个好东西。
  看上去确实没醉,井以刚刚放下心来,就看见他拿起店主家空调遥控器,打算给邱炬和阎斯年录像,把他们两个人喝醉说胡话的样子录下来。
  井以一头黑线,问他:“找到开机键了吗?”
  徐良科眉头皱得更深,“没有。阿以,你过来帮我看看,我手机打不开了。”
  他摆弄一会儿,就烦躁地把手里的遥控器扔到一边,嘴里还嘟囔:“艹,什么破手机。”
  井以没绷住,乐了,她一个劲儿地笑,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抬头看看月亮,那月光模糊了她的目光,井以忽然用清朗朗的声音哼: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哪
  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
  她的声音凉得像夜色一样,却又多得了一份月光的温柔,在这声音里,其他三个人都有一瞬间感觉到自己清醒过来。
  徐良科不再执着于手机,他把吉他抱到怀里,手指从琴弦上扫了一下,就把这首歌的曲子弹了出来。阎斯年也拿着两根筷子,一下一下随着节奏敲着桌子,竟然还都和在了调上。
  邱炬掏出自己的手机来录,录到井以唱完最后一句,他将摄像头调到自拍模式,然后他转过身,让四个人都处于画面内。
  “一二三,茄子!”邱炬大喊,同时按下拍照键。
  “咔嚓。”
  四张感染力极强的笑脸留在画面里。
 
 
第十章 
  徐良科喝得不算多,虽然醉了,但是还能听懂人说话,于是他和井以一人扶着一个,准备回家。
  邱炬喝成这个样子,指定是不能回去了,不然他家里得一起对他开批/斗会,好在邱炬家里还不知道他回山南镇了。
  所以井以和徐良科商量了一下,让徐良科带邱炬回家里住一晚。
  都要走了,阎斯年还知道拿上最后没吃完的烤串,他理所当然地强调道:“别浪费食物。”
  所以尽管被辣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阎斯年还是坚持把剩下的烤串吃完了。
  井以叫住了一辆出租车,把三个人都塞进车里,然后和师傅说了一下分别把他们送到哪里。阎斯年坐在副驾驶座上,被辣得泪流满面,却依旧探出头跟井以挥手说再见。
  井以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离开,心里默默祈祷徐良科能发挥作用,把另外两个人看好,她大声喊:“到家以后给我打个电话。”
  刚坐进出租车里面,邱炬就半梦半醒地睡着了,头倚在徐良科肩上睡得很香。
  出租车驶出两百米以后,出租车师傅看上去十分犹豫,像是内心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最后,师傅猛打方向盘,对阎斯年说:“年轻人,我见过许多人,就是因为要面子,最后失去很多,听我的,回去追她!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
  阎斯年吃烤串辣出了一脸的泪,司机师傅明显误会了,他以为刚刚的告别是身边的年轻人和那个姑娘分手了。
  阎斯年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是后面的徐良科大喊:“师傅,误会了,你误会了,我们四个只是朋友。”
  “什么朋友?!不是!”后面的邱炬支楞起来,仰头叫唤了一声。
  他的否定让司机师傅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徐良科咬牙,去捂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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