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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钝书生【完结】

时间:2022-12-20 23:07:50  作者:钝书生【完结】
  她扭过头,神色如常:“母亲约莫来年三月生产,便给我未出世的幼弟绣个虎皮帽罢,搏个虎头虎脑男孩的好彩头。”
  她手略一举,身旁的侍女便知悉她的意思,只把一袋早就准备好的银钱递到她身前。
  冯玉贞摆手推拒,她至今仍然记着许宛秋的那几颗黄橙橙的金瓜子呢,又听着是怀孕的喜事,她到底也到了这个年纪,心下一动,自然闻之欢喜。
  她道:“小姐给我报酬深厚,实在关照我许多,这顶虎皮帽,权当是我送的礼,也想沾沾孩子的喜气。”
  她继而说起自己的腿,歉意道,这几个月都不能来了。
  许宛秋并不听她的,只叫她收下,说是应得的报酬,之后又不着痕迹道:“你不便来,不若我派人去你家里拿好了,家住何处?”
  冯玉贞推辞不过,她十分感激这位官小姐的体贴,忙说不必麻烦,她住在镇西,到时叫人送到绣货行,掌柜帮忙递送便好。
  等她走后,男人才从围屏后现身。
  许宛秋不明白一个绣娘有什么值得他警惕的,唤道:“父亲?”
  许雍目光望着消失在长廊的女人:“她的小叔子是今年丰州的解元,跟周谷槐有瓜葛,派人跟着她。”
  这两年来,周谷槐那个狗贼在朝廷势力一方独大,将他们这些外戚压制地不敢吱声,朝廷内外都很是憋屈。
  他有意顺藤摸瓜叫人一查,果然查到异常,近来黔山一带,一位周氏男子购下百亩良田,然而真正去办事的,却是那个崔解元。
  许雍对崔净空并没有什么恶意,可既然能给周谷槐添点堵,何乐而不为呢?
  谨听医嘱,冯玉贞先是用了五天的药浴。
  每晚赤身泡进浴桶里,须呆够一个半时辰,短短几天内,冯玉贞便觉得自己被腌渍入味了。
  时候太长,水又很快凉下来,团圆和吉祥二人就轮番换着,烧开水兑温,往浴桶里加。
  冯玉贞有时趴在桶壁,热水蒸得白净的面上泛起红潮,懒洋洋眯起眼打盹。
  脚步轻巧而至,大概是丫鬟往里添水,涨至胸口的水波微微荡漾晃动,冯玉贞从鼻腔里哼出来两声意识不清的低吟,却将来人的心挠得发痒。
  只听得水瓢忽地落在水面上,“哗啦哗啦”一声水声激荡,冯玉贞被人从桶里搂起,下意识环住青年的脖颈,湿淋淋的两条白胳膊横在他浅色领子上,青年的两片唇就径直压下来。
  最后往往崔净空也跟着泡了一遍。
  五天后,老大夫和周芙一块来了。
  老大夫先为她那条腿做推拿,不算疼,只是有些酸胀,皮肤微微发热。
  周芙按着那截小腿,一直同她交谈一些趣事,冯玉贞知道这是为了叫她不把注意力放在那条腿上,怕一会儿她疼得乱动。
  实际她早就暗自鼓足了劲儿,自小到大,疼的时候多了去了,忍痛对她而言,再寻常不过。
  然而真上了夹板,紧紧缠缚住凸起的断骨,随着愈发束紧的夹板,尖锐的痛感忽地滋生,冯玉贞死死咬着嘴唇,最终还是止不住哭出了声。
  疼。
  她半坐在床榻上,崔净空站在床沿,她甚至顾不上外人还在,扭身扯他的衣袖。
  崔净空立刻在床沿坐下,顺势半拥住她肩膀,让寡嫂把煞白的脸埋在自己胸口,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等到夹板定型绑好,冯玉贞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衫汗湿后背,鬓角贴在脸颊上,极近脱力。
  崔净空将水递到她嘴边,柔声让女人抿了两口。冯玉贞缓了半个时辰,恢复了两分气力。
  老大夫便问她此刻的感受,确认无误后点点头,嘱咐道:“疼了才能好,半个月后我来为夫人换一回夹板,之后药浴只需要泡脚。”
  说罢,并不索要报酬,周芙司空见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帮师父拎着药箱就要走。
  冯玉贞从床上支起身,急急挽留他们,说不如就歇在府上。老大夫起初不答应,可思及这几天同他们挤在一起的周芙。她一个姑娘家,总归是不方便的,于是便松了口。
  只多周芙一个,府上空房许多,随便哪个都能安置,可周芙却偏偏要抢正房这一张架子床――
  “嫂嫂……不让我上床?”
  崔净空问道,乌沉的眼珠冷冷望着床上的女人。
  冯玉贞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讷讷道:“阿芙说怕我夜里翻身压着伤处,再说她由老大夫亲传,要帮我夜里推拿。”
  望着寡嫂苍白的脸,崔净空将不满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腿不能行动,但两个姑娘在床上还是有说不完的话,嘻嘻哈哈睡了五天,第六天,崔净空便寻到理由,说他也学会了这套手法,把周芙顺理成章赶下床。
  一开始周芙还不服气,结果崔净空在冯玉贞腿上像模像样来了一遍,动作甚至比她更娴熟。她膛目结舌,知难而退,很是佩服。
  冯玉贞有些不舍,同崔净空说她独自呆在床上,总要留有个伴陪她。崔净空听闻,干脆把那些书本和书案全搬过来到正房,正对着床榻,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
  他逐渐不再外出,专心致志在家中记背,一些应酬之类的事也全推了。
  年关将至,冯玉贞不打算大办,一是她腿脚不便,二是府上人不多。加上崔净空三月春闱,去京城的距离可比陵都要远不少,算一算,二月中旬就得走了。
  这时候不想扰乱他的心力,于是宅邸只默默挂上了灯笼,贴几个窗花,换上新对联,几处红一点缀,自然有了年味。
  十二月末,夹板总算被拆下来了。冯玉贞这两个月被养得很好,每日大鱼大肉吃进嘴里,脸上焕发出几分润色。
  躺的时间久了,左腿着地时使不上力,她在屋子里由丫鬟扶着,从南到北,来回慢慢挪。一开始,走不到三两步就额上冒汗。
  两个月前歪斜的走姿已然成了过去,她行进间腿虽然还偶有僵硬,但看着已经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了。
  到了除夕夜,周芙回去村里过年,冯玉贞便把老大夫和小药童邀来,和仆从们围坐,几个人吃了一顿热乎乎的年夜饭,院子上方窄窄的深蓝夜空中,一簇一簇烟火升腾、炸裂,好似破碎的星辰。
  等人都走了,崔净空还煞有其事地在冯玉贞面前弯腰拜年,嘴上毕恭毕敬喊着“嫂嫂”,伸手朝她讨要红包。
  可怜、窘迫的寡嫂没法子,只得羞赧地张开双臂,将小叔子引进她温暖、宽厚的被窝里,以身相抵,叫他餍足一餐。
  到了大年初十这一天,冯玉贞已经能不借助外力,独自走上一小段路了。
  本来两个人都不想回村里去,对崔净空而言,实在没什么同他们维系关系的必要。
  冯玉贞同样无牵无挂,然而她忽地想起了刘桂兰――前世,她就是在今年一个秋雨绵绵的夜里,冒雨赶回家,隔日发起高烧,没两日溘然长逝。
  她心里惦记,想着不若旁敲侧击一番,提醒刘桂兰注意。冯玉贞说起回去给刘桂兰拜年,崔净空依着他,两个人便结伴回了村里。
 
 
第60章 心寒
  正月十一,黔山村里家家户户都静谧安详,没人会寻着这个机会找不痛快,因为这是农家少有的闲暇时刻,不必忙于春种夏长秋收。
  于是一家人得以齐聚屋里,午后的日头暖融融的,家里的老头老太太们便觉得一冬天筋骨发酥,搬着板凳晒太阳,在门口打瞌睡。
  然而只听得四只轱辘压地,道上小石子蹦开的声响,有人便睁开眼,嚯,一匹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在他眼前走过――
  马可是稀罕物件,马后还拉着一辆宽敞、讲究的马车。这必定是什么老爷们的座驾,不知为何屈尊纡贵压上了黔山村的道。
  这可是来年头一件新鲜事,村里人极爱凑热闹,渐渐便有一撮人隔一段距离跟着,最后眼见这辆马车悠悠停在崔氏老宅门前。
  有个毛孩子窜进去通风报信,没过多久,崔大伯等人急匆匆跑到门口。
  只见那个驾车的年轻人走下车,先是唤了一声,得到车厢里允诺,才弯身掀开车帘。
  从车里出来的青年好似又长高一截,崔净空已经同村人印象里那个崔二大不一样了――一席竹叶暗纹玄色锦袍,肩头撑展,划出两条平直的线。
  白脸长身,两只黑眼珠好似在冰窟里涤荡过,只冷淡扫过门口崔氏众人,崔大伯问候的话便梗在喉头,脚下一步也踏不出来。
  崔净空却毫不在意,众目睽睽之下,他转身抬手,一只弱手从车里伸出,顺势搭住他掌心,女人紧接着自车厢里探出了身。
  众人眼前一晃,这才认出是那个崔泽死后留下的小寡妇,她几乎改头换面了。翠纹裙外披了一件织锦披风,脸便埋在一圈柔软的兔毛领间。
  那张以往消瘦、总是笼罩着一层悲戚的脸,如今两颊丰盈,皮肤润泽,杏眼荡漾着水意。
  冯玉贞甫一下车,便被周围直直盯着他们的人群吓住了。放着不管也不是事,两人对着人群弯一弯腰,权当给这些叔婶爷奶们拜年了。
  碍于这辆马车和崔净空身上的威势,村人有些畏怯,这一拜倒是打消了隔阂,七嘴八舌问候起来。
  在门口热闹半天,崔大伯才勉强插嘴,请两人进到老宅里。
  崔净空和男人们坐在堂屋,他被迎到上位,并没有要给他们磕头拜年的意思。
  崔大伯他们哪儿敢有什么意见?崔净空来便足够叫他们受宠若惊的了,即使他只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听他们一溜儿的阿谀逢迎。一句话也懒得搭理。
  冯玉贞同那些婶娘们在偏房围坐着,她们都很艳羡地打量冯玉贞的一身行头,问问她的银钗,揉揉她的披风,连连称道:崔二很是孝顺呢,一朝发达,也不忘她这个长嫂。
  私下不约而同想:冯玉贞实在撞了大运,要么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冯玉贞不过就和崔二在砖房做饭洗衣照顾短短半年,便换来一世的荣华富贵。
  对于她们嘴里对崔净空“孝顺”“知恩图报”的种种赞美,冯玉贞脸上只挂着浅淡的笑意,手却不自觉拧了一下袖口。
  不无心虚地想,崔净空对她……可和所谓对长嫂的“敬佩”不搭边。
  想起前两日崔净空还犯浑,在床榻上叠声喊她嫂嫂,她听不得这个称谓,涨红着一张脸去打他,越打越起劲儿,她奈何不了,被顶撞地软了身子。
  别人都未察觉不对,唯独刘桂兰通晓其中的微妙。聊了半晌,刘桂兰道水快烧开了,起身要去为冯玉贞端杯热水来。
  冯玉贞也紧随着站起,借口小解,这才寻着机会,和刘桂兰单独说两句话。
  两个人面对面,都显得更为放松,冯玉贞挽住她,刘桂兰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贞娘,你们还回来做什么?就他们这个`着脸的狗样,我都嫌丢人。”
  冯玉贞没有反驳,只一想起方才崔大伯几个大男人卑躬屈膝,挤着笑容,也忍俊不禁,摇摇头道:“我们是想来看看大伯母的。”
  她说到正题,正色道:“大伯母,我并非有意要在正月里找你晦气,只是前两日梦见你一场秋雨受寒,发起高烧,没过几天,竟然就……我倒愿意这都是假的,只是大伯母,你定要保重身体。”
  时人忌讳轻言生死,再说冯玉贞一番话又与托梦之类的怪力乱神挂钩,然而她目光定定望向她,语气也添了几分郑重。
  刘桂兰迎着她的视线,心中一凛,随即点点头,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两人走到生火的厨房,刘桂兰将煮沸的热水倒进茶壶,递给冯玉贞,叫她捧着路上暖手。
  正走着,她好似猛地发现什么变化,一时站定,退到冯玉贞身后,眼睛往下一瞟,忽地惊喜道:“贞娘,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诶呦,一点毛病也看不出来了!”
  冯玉贞被说了有两分羞意,她笑容腼腆,说是机缘巧合之下,请了先前在隔壁村游历的老大夫医治。
  她其实还是走不快,站立的时间也不能过长,否则左腿就会胀痛。一次硬生生痛醒,全赖于身旁的小叔子为她半夜来回按抚。想起这些事,净白的脸上便不自觉露出一派柔情来。
  刘桂兰端详着她,发现果真是大不一样了。
  崔泽丧礼那天,粗麻布往她一套,身子瘦得一阵风吹来都要打摆。现下却纤合度,脖颈秀致,滚金边的腰带一束,腰是腰,臀是臀,丰盈美满,上下几处都标致极了。
  这些变化全是向好的,虽然叔嫂背伦令人不齿,可刘桂兰却无法对他们多加苛责,在她眼里,这两个孩子都是过尽了苦日子,此番苦尽甘来实属不易,多余的,她也管不了。
  她喟叹道:“说起来,泽哥儿的忌日也快到了,整一年了。”
  提起亡夫将至的忌日,冯玉贞心绪沉沉。她至今还记得两人唯一共度的那个春节,他们有说有笑包饺子,崔泽从镇上特意买了一壶酒,各自斟上两杯。
  之后抵足而眠,她听见柴火噼啪的爆响声,汗湿的身子紧紧贴着,丈夫将她整个抱在怀里,在她耳畔低声急促相求,求她为他生一个孩子。
  经年岁月,崔泽的爱意愈久弥新,每每忆起,便张开将她细密包裹其中,难以抽身。
  她再回过神,只听刘桂兰说到半截的话。
  “……崔泽的牙牌我去年十月那会儿找到的,原来是叫家里那个死鬼藏在抽屉的暗盒里。可到底是晚了,唉,都怪我……”
  “他的牙牌?”
  “就是你四叔牵扯出来族谱的当天,我请空哥儿代为向你告知的事,崔泽的牙牌我总算找到了。”
  代为告知?冯玉贞想起那个族祠里昏暗无光的夜晚,青年静静陪在她身侧,可是――他从未跟她说过任何事。
  冯玉贞升腾起强烈的不安来,眼皮忽地一跳,仍然强装镇静道:“大伯母见谅,我那时实在伤心,迷迷糊糊没听全,劳烦您再跟我讲一遍罢?”
  刘桂兰不作他想,也不着急回去,转头去房里拿崔泽的牙牌,想着给冯玉贞留个念想。
  “泽哥儿并非是故意不给你往族谱上记名,你跟他做过夫妻,他不是那种混人,是真想着同你好好过日子呢,只是他的苦衷也良多……”
  她一路絮絮叨叨说着,前因后果都对冯玉贞掰扯地清清楚楚,进屋后便翻找起来,没注意一直走在她身旁的女子情绪已然掀起了浪潮。
  等她把那张冰凉的牙牌递交给冯玉贞手上,没来得及说两句劝慰的话,却看见对面的人兀自红了眼睛,泪珠蓦地涌出眼眶,宛若两行晶莹的玻璃珠子,顺着下巴颏儿流到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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