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求你了,”赫敏说道,现在她眼里闪耀着泪光,“求你理智些。布莱克做了一间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别让你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啊,那正是布莱克巴不得看到的.....哦哈利,要是你去找布莱克,那你正是亲自送到他手里去了。你的妈妈和爸爸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的,对不对?他们永远不会要你去找布莱克的!”
“我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想法,因为,多谢布莱克,我从来就没有跟他们说过话。”哈利暴躁地说道。
“并不是只有你才没有父母。”邦斯说道。
一下子大家都尴尬起来,谁也没有说话。这时克鲁克山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把四个爪子屈曲了一下。罗恩的衣带颤抖起来。
“看,”罗恩改变着话题说道,“这是假期!圣诞节快要到了!咱们――咱们下去看看海格吧,好久没去看他了!”
“不行!”赫敏马上说道,“哈利是不能离开城堡的,罗恩――”
“啊,咱们走吧,”哈利说道,“我还可以问问他,为什么告诉我所有关于我父母的事情的时候,竟然从未提起过布莱克!”
“确实很久没见到海格了,有点想他了。”邦斯说道。
赫敏狠狠地瞪着邦斯和罗恩,罗恩连忙改口道,“要不我们还是下棋吧,或则玩石子儿,珀西留下了一套.....”
“不,去看海格。”哈利倔强地说道。
于是他们从宿舍里拿了斗篷,通过那张肖像画上的洞(“站住,交手打一架,你们这些黄肚皮的杂种狗!”),穿过空荡荡的城堡,走出橡木大门。
他们在草坪上慢慢地走着,耀眼的粉状白雪上留下了一道道浅沟,袜子和斗篷的边缘都湿透了,还结了冰。禁林看上去好像中了魔法似的,每一棵树都稍稍蒙上了一层银色,而海格的小屋看上去像是一块冰糕。
罗恩敲了敲门,传来牙牙的阵阵低吠声。
“他没有出去吧,对不对?”赫敏发抖地说道。
罗恩刚把耳朵贴在门上时,门就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快进来,快进来。”海格围着围裙说道。
邦斯随手关上了门,屋里燃着火很温暖。
“你在做什么,海格?”哈利问道。
“啊,在做午饭,你们吃吗?”海格说道。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邦斯说道,对于海格那糟糕的厨艺早就领教过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是不是把我忘了?”海格把泡好的茶放在桌子上说道,胡子一翘一翘的。
“我们忘记了,抱歉。”赫敏一边说着一边望着哈利。
“海格,我想问你点事。”哈利说到。
“问吧。”海格坐下来说道,牙牙在罗恩的袍子上嗅来嗅去。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关于布莱克的任何事情?”哈利说道。
“你怎么――怎么知道的?”海格被茶水呛到了说着。
“别管我们了,说说为什么吧。”哈利烦躁地说道。
海格心虚地眼睛到处瞄着,似乎在找什么合适的词语。
“你看,我――我怕你会去找布莱克报仇。”海格说道。
“可是你们都不告诉我真相,企图瞒着我,以为这样我就能快乐了,我告诉你吧,大错特错。”哈利气鼓鼓地说道。
“哈利,你千万不能去做傻事,”海格担忧地说道,罗恩和赫敏在一旁直点头。“抓住布莱克的是摄魂怪,不是你。”
“当然,我也希望我能抓住那个卑鄙的叛徒。”海格激动地补充道。
“阿兹卡班可怕吗,海格?”赫敏转换话题说道。
“可怕?你们想象不出来,”海格平静地说道,“什么地方也不像那里。我以为我要疯了。脑子老是想着可怕的事情.......我被霍格沃茨开除的那天.....我爸死的那天......我不得不让阿拉戈克走的那天....”
海格停顿了一下,像是从痛苦地回忆中挣扎出来样的。
“过一阵子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而且你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常常巴不得自己一觉就睡死过去.....他们放我出来的时候,我好像重新活过来样的,什么事情都想起来了,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记住,摄魂怪不愿意放我走的。”
“但是你没有罪啊!”赫敏说道。
海格哼了一声表示愤怒。
“你以为它们看重这个吗?它们才不在乎呢。它们早就弄了二百来个人和它们在一起,它们能够把这些人的快乐完全吸干,它们才不在乎谁有罪谁没罪呢。”海格说道。
“真是种邪恶的生物。”邦斯突然说道。
海格的小屋之行虽然远远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却收到了罗恩和赫敏所希望的效果。尽管哈利绝对没有忘记布莱克,但是如果他想从海格那再知道些什么,基本是不可能。
此时,在城堡的其他地方,圣诞节惯有的华丽装饰都做好了,尽管留校的学生很少。沿着走廊挂起了冬青和懈寄生做成的厚厚饰带,每一副盔甲里面都透出阵阵神秘的光,礼堂里照常摆放着十二棵圣诞树,树上闪耀着金色的星星。
圣诞节那天早上,邦斯被哈利扔过来的枕头弄醒了。
“别怪我,我是被罗恩弄醒的。”哈利一脸无辜地说道。
“所以你就要用同样的方法去对付我,是吗?”邦斯笑着说道。
“嘿,礼物!”罗恩兴奋地说道。
邦斯望着那堆少得可怜的礼物,叹了叹气。这时,罗恩已经在撕他自己的那份一大堆礼物的包装纸。
“妈妈又给了我一件连帽皮外衣.....又是栗色的....看看你们是不是也得到了一件。”罗恩抱怨道。
邦斯也有。韦斯莱太太送了他一件黑色的连帽皮外衣。赫敏送了只精美的羽毛笔,罗恩送了盒吹宝泡泡糖给他,哈利则送了一块大大的巧克力蛋糕。
“抱歉,你知道我很穷的,所以只好送盒泡泡糖。”罗恩看着邦斯拿着那盒泡泡糖红着脸说道。
“没关系,这我能理解。”邦斯说道。
哈利捧着一个细长的包裹。
“那是什么?”罗恩看着问道。手里拿着一个还未拆开的包裹。
“不知道.....”
哈利撕开那个包裹,一把漂亮的、闪闪发光的飞天扫帚滚到他的床上,他惊讶得喘不过气来。罗恩丢下包裹,从床上跳下来看个仔细。
“我真不敢相信。”他嘶哑着嗓子说道。
“我也是。”哈利兴奋地说道。
“是谁送给你的?”罗恩悄声问道。
“帮我看看是不是有卡片。”哈利说道。
罗恩撕开火弩箭的包装纸。
“什么也没有!哎呀,谁会为你花这么多钱啊?”罗恩嫉妒地说道。
“这就是命,罗恩。”邦斯说道。
“唔,”哈利说道,“我敢保证不是德思礼一家。”
“我打赌是邓布利多,”罗恩说道,绕着辉煌的火弩箭走来走去,从头到尾不断端详着,“他不是匿名给你送过隐形衣吗?”
“不过那是我爸爸的呀,”哈利说道,“邓布利多只是把它交还给我罢了。他不会在我身上花那么多钱的。他可不能给学生这样贵重的东西。”
“所以他才不说这是他送的呀!”罗恩说道,“要不然像马尔福这样的家伙就会说他偏心了。嘿,哈利――”罗恩突然大笑起来,“马尔福!等他看见你骑着这把扫帚!他会难受死的!这是一把国际水平的扫帚,真的!”
“我真不能相信,”哈利嘟囔道,一手抚摸着这把扫帚,“谁――?”罗恩这时躺到哈利的床上,不停地傻笑着。
“哈利,你快拉住罗恩,我估计再这样下去,他可能是圣诞节第一个笑死的人。”邦斯说道。
“我知道了,”罗恩说道,尽量压下笑声,“我想我知道可能是谁送的了――卢平!”
“什么?”哈利说道,现在他开始笑了起来。“卢平?听着,如果他有这么多钱,他就能够给自己多买几件新袍子了。”
“对啊,不过他喜欢你。”罗恩说道,“你的那把光轮被弄得粉碎的时候他不在场,他也许听说了这件事,就到对角巷,给你买了一把――”
“你说他没在场,这是什么意思啊?”哈利说道,“我参加比赛的时候,他可是病了。”
“唔,他可不在学校的医院里。”罗恩说道,“当时我在医院里,斯内普不是罚我去洗夜壶吗,记不记得?”
“我看卢平是不可能买得起这样的东西。”哈利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两个在傻笑什么?”
赫敏刚进来,穿着晨衣,带着克鲁克山。克鲁克山看上去脾气很坏,脖子上系了一圈金属丝。
“别把它带到这儿来!”罗恩说道,匆匆地把斑斑从他床上抓到手里,藏到他晨衣口袋里去了。但是赫敏没听他的,她把克鲁克山放到西莫的空床上,自己张大了嘴看着那把火弩箭。
“哦,哈利!这个是谁送给你的?”赫敏问道。
“不知道,”哈利说道,“这份礼物没有带卡片或是任何东西。”
令罗恩大吃一惊的是,她听到这句话既不兴奋也不好奇。相反,她的脸拉长了,还咬着嘴唇,像极了麦格教授。
“你这是怎么啦?”罗恩问道。
“我不知道,”赫敏慢慢地说道,“不过这件事有点儿怪,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应该是把相当不错的扫帚,是不是?”
“古怪的是你,赫敏,不是扫帚。”邦斯说道。
“扫帚有什么好怪的,这可是最好的飞天扫帚。”罗恩说道。
“那么它一定很贵....”赫敏说道。
“很可能比斯莱特林队所有的飞天扫帚加在一起还要贵。”罗恩高兴地说道。
“唔......谁会送给哈利这么贵重的东西,而又不告诉他是谁呢?”赫敏问道。
“谁管这个呀?”罗恩不耐烦地说道,“听着,哈利,我骑一下行吗?行不行?”
“我认为目前谁也不能骑它!”赫敏尖声叫道。
“那你认为哈利拿它做什么――扫地吗?”邦斯笑着说道。
但是赫敏还没来得及反驳,克鲁克山就从西莫的床上跳了下来,直奔罗恩的胸口。
“把――它――从――这里――赶――出去!”罗恩吼道。这时克鲁克山的爪子已经撕开罗恩的晨衣,斑斑正设法从罗恩的肩膀上拼命逃跑。罗恩抓住斑斑的尾巴,对克鲁克山踢了一脚,却没有踢中,踢在了哈利床脚的箱子上,把箱子踢翻了。罗恩自己在原地跳着,痛得直叫唤。
克鲁克山的毛突然竖了起来,房间里充满了尖尖的微弱的叫声。罗恩送给哈利的那个袖珍窥镜从箱子里跌了出来,正在地板上旋转发光。
“我都忘记我有这个东西了,罗恩。”邦斯拿起窥镜说道。
窥镜在他手掌上旋转着发出哨声。克鲁克山嘶嘶地叫着,对它喷了一口气。
“你不如把这只猫带走,赫敏。”罗恩狂怒地说道,坐在哈利的床上抚摸着他的脚趾。“你就不能把这东西关起来吗?”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时赫敏慢步走出房间,克鲁克山的黄眼睛仍旧恶狠狠地盯着罗恩。
邦斯把哈利的窥镜交给他,哈利随手丢进箱子。现在只有罗恩的闷闷的呼痛声和发怒声。斑斑在罗恩手掌里蜷成一团。
“它看起来好像不太妙,是不是?”哈利说道。
“只是紧张过度而已!”罗恩固执地说道,“要是那愚蠢的大毛球不去惹它,它就没事!”
“我看未必,罗恩。”邦斯说道,“你看它瘦成那样了,等下吃饭的时候带它去加加餐吧。”
“好注意,邦斯。”哈利赞同道。
“好吧。”罗恩心不在焉地说道。
午饭的时候他们都到大厅里去了,发现那里的桌子又都移到靠墙的地方了,房间中央只放了一张可供十二个人用餐的桌子。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斯内普、斯普劳特和弗立维都在那里,管理员费尔奇也在。费尔奇已经脱去平常穿的那件棕色外套,穿了一件很旧而且相当过时的燕尾服。除了他们之外,学生只有两个:一个极其紧张的一年级学生和一个脸色阴沉好象别人欠他钱似的斯莱特林院的六年级学生。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说道,这时邦斯、哈利、罗恩和赫敏走近了桌子。“我们人不是很多,用各个院的那些桌子就有点傻了....坐下,坐下!”
邦斯、罗恩、哈利和赫敏并排坐在桌子末端。
“爆竹!”邓布利多热情地说道,把一个银色大爆竹的尾梢递给斯内普,斯内普不大情愿地接过来一拉。那爆竹就砰的一声,好像放炮那样,散开了,露出一顶尖顶的女巫帽子,帽顶上还有个座山雕标本。
邦斯他们相互交换着眼光,咧嘴笑了起来;斯内普的嘴抿了起来,他把帽子推给邓布利多,邓布利多马上拿它换下自己的男巫帽。
“吃吧!”他对全桌的人笑着说道。
邦斯正在叉着烤肉的时候,大厅的门开了。进来的是特里劳妮教授,她向大家滑行过来,好像是站在轮子上一样。为了庆祝圣诞,她穿了一件有金属小圆片装饰的绿色衣服,使她看上去更加像一只发亮的特大号蜻蜓。
“西比尔,你来了真让人高兴!”邓布利多站起来说道。
“校长,我一直在看水晶球,”特里劳妮教授说道,用的是她最模糊、最遥远的嗓音,“让我惊讶的是,我看我自己抛弃了独自用的午餐,来参加你们的聚餐。我是什么人,怎么能拒命运的督促呢?我立刻就从我的楼里走了出来,我诚意请求你们原谅我的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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