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惟松显然也没料想到她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这一句,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那你要不要先去找林艺诺玩会儿,她还没下班。”
贝迩摇摇头,林艺诺这几天都很忙,自己还是不要过去添乱了好。
只是他这语气真的太像在嘱咐自己家的小孩子了。
“没事,我等着大家一起回学校。”
其他几人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我们不回学校啊,刚来的路上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贝迩这才想起来,这三人都是自己在外租房,晚上过了工作时间是进不了学校的。
柏惟松一直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思索了一阵,缓缓开口道:“没事,待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学校。”
如果视线有温度的话,贝迩觉得此刻她可能已经被其他三人投来的目光烤熟了。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学校就可以了。”
“别啊,你现在回学校到的时候都快九点了,最近学校附近经常出事,多不安全啊。”编导小哥人比较耿直,连忙出声阻止。
助理也跟着帮腔:“对啊,我之前还听说附近有专门跟踪年轻女孩子的变态,多吓人啊。”
贝迩联想到上次租房的事情,负面情绪一下子翻涌上来,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柏惟松一直看着贝迩,见她原本粉嫩的脸颊变得有些苍白,猜到她可能是想到上次的事情了,出声解围:“不麻烦,我正好有事要去大学城附近,就当顺路吧。”
贝迩可想不到他大晚上的去大学城附近能办什么事情,他说这话应该是不想让她为难。
她咬了咬筷子,默默点点头。
傍晚的天空被彩霞染成淡淡的烟紫色,远远望过去就像层层叠叠的柔软丝绸,夏天一向是南城最美的季节,整座城市就像是一副五彩斑斓的油画。
贝迩和柏惟松把团队三人送上了出租车后,才折返往地下停车场走。
“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汽车驶入车道后,柏惟松才开口打破车里的沉默氛围。
贝迩捋了捋碎发,漫不经心道:“挺好的呀,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做课题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柏惟松颔首。
从上车开始,贝迩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发现轿车直至开过去大学城的高架路口,她才意识到柏惟松开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回学校的方向。
“柏先生,你是不是开错路了?”
不应该啊,柏惟松也不是没开去过大学城,依照他的记性,怎么可能记错路。
男人叹息似地说道:“没有开错路,不回学校。”
贝迩急了:“不回学校那去哪里呀?”
虽然知道柏惟松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可贝迩仍是有一种上了贼车的感觉,她察觉到一些事情正慢慢脱离出自己的掌控范围,这种失控的感觉很不好。
“你愿不愿意再跟我去一个地方?”等红绿灯的间隙,柏惟松回过头认真地看着她。
贝迩干巴巴地反问道:“所以我们要在这种情况下去约会吗?”
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甚至两人还处在微妙的冷战期。
柏惟松笑了,无奈地摇摇头:“不是约会。”
“那是什么?”
“朱黄想你了。”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听起来就像是不带有任何情绪,可贝迩还是听出了一丝强装镇定的感觉。
她有些想笑,压抑住上翘的嘴角,故作严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朱黄告诉你的吗?柏先生什么时候会说猫语了?”
接连的三个问题打得柏惟松措手不及的,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贝迩假装生气地双手抱于胸前:“您在骗我。”
正巧这时绿灯亮起,柏惟松来不及回答,开车继续往他的目的地驶去。
贝迩猜测像柏惟松这样的人肯定没遇见过这样尴尬的情景,说起来自己的胆子还真是大,竟然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拆穿这个大佬。
她心里暗戳戳地想,他应该是不会再回复了,真是个闷油瓶。
“嗯,我在撒谎。”
贝迩转头,诧异地看着他。
男人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再次开口:“是我想你了。”
他说——
是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要摆脱这种别别扭扭的关系啰
第三次约会还会远吗!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哟~
下本写《美梦成真》,新人不易,希望小天使们多多收藏
提示:初恋多年后破镜重圆,前期互相暧昧试探,后期追妻火葬场。
(一)
奋斗八年,钱筝夕带着五百万的存款告别了Pua大师领导,买了火车站票逃回自己那个十八线小县城的老家。
刚出火车站就遇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学兼初恋——宋屹。
她本想打个招呼,没想到对方直截了当:
“美女,摩的20走不走。”
钱筝夕:?
几年不见你混成这样了?
(二)
为了开启美好新生活,钱筝夕开了家小店,体验打工人翻身做主的快乐。
开业前夕,却只有一个人来应聘:摩的师傅宋屹。
钱筝夕:同学,你是不是借高利贷了?
宋屹:都是为了生活。
(三)
钱筝夕鬼迷心窍,和初恋兼员工旧情复燃。
荒唐一夜后才发现,这位为了生活多才多艺的摩的师傅从始至终都在骗人。
市里的杰出青年企业家竟然委身在自己的小店里打杂。
钱筝夕怒火攻心,一脚把熟睡的男人踹倒在地。
去你的初恋,姐不奉陪了。
宋屹高中时过得浑浑噩噩,他从来不打算读大学,上课也只是为了混个高中文凭。
他的三大日常是:
睡觉
吃饭
以及偷看前桌那个女学霸。
钱筝夕的梦想是早日存够五百万,回家乡养老。
宋屹的梦想是钱筝夕能早点衣锦还乡。
在同一天,他们的美梦都成真了。
返璞归真投行女强人X痴情种子县城小老板
小县城爱情故事。
第四十四章 老照片
贝迩本以为柏惟松要带自己去的是上次那个看萤火虫的森林里, 却不曾想到他的目的地竟是他的家。
她有些意外:“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柏惟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说了,朱黄想你了。”
贝迩撇了撇嘴,心里偷笑。
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啊。
刚才柏惟松在车上说了那句“是我想你了”之后, 他就好像丧失了开口的能力, 在接下来长达半小时的车程里也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贝迩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是害羞了。
柏惟松这个人很有意思,有的话明明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话一说出来自己却后悔了, 虽然他表面是个沉着成熟的成年人, 可内心却好像住了个像林丞一般别扭的小男孩。
贝迩跟在男人身后, 笑了笑,嘴角两边的梨涡盛了蜜似的。
这样的柏惟松,只有她见过。
只属于她。
柏惟松招待着贝迩在沙发上坐下,给她添了茶。
贝迩倒也不觉得拘束,毕竟是曾经生活过那么久的地方,她把书包放在一旁, 抿了口茶:“柏先生,您到底有什么事情, 学校有门禁的。”
柏惟松放下茶壶, 不急不缓地说道:“不急,我会按时送你回去的,不必担心。”
她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柏惟松一向是说到做到,既然他能这么承诺, 就绝对不会食言。
贝迩还想说些什么, 便听见小猫的叫声在自己附近响起。
她有些疑惑, 下意识地弯腰寻找。
朱黄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沙发下面, 自己坐上去后挡住了它的视线,它才抗议一样的出声。
贝迩失笑,连忙把它抱了起来。
朱黄翻了个身,露出了白白的肚皮,她这才发现小猫的脖子上用柔软的绳子系着一朵玫瑰花。
应该是刚摘下来没多久,花朵鲜艳欲滴。
贝迩故作惊讶地问道:“这花是哪里来的啊?”
柏惟松自然看得出小姑娘的明知故问:“大概是朱黄给你的礼物吧。”
贝迩在心中默默地“切”了一声,反问道:“所以是朱黄偷了你的花啰?”
柏惟松愣了愣,随即淡笑着说:“如果是送给你的,那就没关系。”
他仿佛是被打开了什么情话开关。
贝迩给小猫顺毛的手一顿,小心翼翼地摘下了它脖颈处的玫瑰花:“那就谢谢朱黄了呀,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这句话意有所指,柏惟松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心里柔软。
“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拿个东西。”柏惟松冲她微微颔首。
贝迩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完全猜不透柏惟松神神秘秘的是要做什么。
男人很快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个中等大小的铁盒子。
贝迩盯着那盒子看了几秒,总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这是?”
柏惟松但笑不语,只是伸手把盒子递给了她。
盒子上有福利院的logo,贝迩这才想起来,这是以前福利院每月会发的一种饼干的盒子。
可为什么柏惟松会有?
贝迩没问,默默打开盒子,一大堆照片和白纸映入眼帘。
她拿起最上面的那张,神情怔松。
是她和李思蔓刚到福利院时同院长妈妈一起拍的照片,两个小女孩的表情都不太好看,还带着点长期营养不良的面黄肌瘦,院长妈妈蹲下身子抱着她们两个,笑得很是亲切。
柏惟松打量着她的神情,温声道:“我后来又去过一次福利院,这些都是院长给我的。”
贝迩摩挲着那张照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为什么?”
为什么要再去一次,为什么要拿这些。
柏惟松贴心地拿过毯子盖在她膝盖上:“大概是想找找我们之间的问题在哪里吧。”
贝迩抬起头,眼神雾蒙蒙的:“所以,你找到了吗?”
柏惟松没有回答,接过了那铁盒子,将所有照片都拿了出来,翻找了了一阵,抽出其中一张。
“拍这张照片那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你在合照上很不开心,后来你一个人跑到工地去坐了很久,被好心的工人送回了福利院。”柏惟松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的那个小姑娘。
贝迩听了这话,陷入了回忆,一时眼圈微红。
柏惟松把照片递给她,又拿出了另外的几张。
“这张照片拍摄前,你在学校被欺负,脸上有伤痕,院长说你那次哭得很伤心,一直抱着她不撒手。”
“这张,是你初中时获得全市作文比赛金奖时拍的,穿的是院里姐姐的裙子,很不合身。”
“这是高考出成绩那天,你是是文科状元,记者给你拍的。”
照片上的贝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素面朝天,笑得很是腼腆,但眼神里却不掩自信和骄傲。
贝迩有些哽咽,铺天盖地的回忆席卷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过往,是由柏惟松,这个不知何时偷偷占据了她心神的男人说出来的。
她不避讳提及自己的身世,可在他面前,内心里那些被深藏着的卑微和怯弱就都涌了出来。
“所以呢?现在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了。”贝迩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抖,不敢抬头看柏惟松,怕自己从他的神情里捕捉到任何她不愿面对的情绪。
“你知道吗,从我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贝迩这个小姑娘一定是一个很幸福的女孩子,有对她宠爱有加的父母,关心她的朋友,就这么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然后,再让我遇见她。”柏惟松的声音很轻柔,一字一句地轻轻落在她心上。
贝迩摇摇头,苦涩地说道:“不是的,这些我都没有,我一点都不好。”
没有父母,和唯一的姐姐也关系尴尬,别说顺风顺水了,她甚至都不曾体会过最平凡的安全感。
柏惟松抱起在沙发一旁睡觉的朱黄,放在贝迩怀里,柔声道:“贝迩,我去找这些照片,听院长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并不是为了打探你的家世,而是作为一个男人,我真的很想对我喜欢的人再多一些了解。”
贝迩把朱黄圈起来抱在怀里,声音闷闷的:“你不会觉得我和你的差距太大了吗,或许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柏惟松轻笑一声。
贝迩看他一眼,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我在想我是不是太失败了,以至于根本没让你了解到我。”柏惟松的语气有些无奈,尾音里还带了点叹息。
贝迩没开口,他继续说道:“起初这种情绪是心疼,大概是因为喜欢,让我更能感同身受你的过往,后来这种情绪是是欣赏。”
“欣赏?”
“我也有过很不好的经历,可我的选择是逃避,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愿意去直面,而你不同,你把过去的苦难和伤痛都变成了自己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养料。”
贝迩有些不好意思,柏惟松这话她着实有些受不起。
“或许你不是逃避,而是没有放任自己沉溺在伤痛之中。”贝迩缓缓道。
柏惟松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也许吧,我也不清楚,可我总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是只有直面的人才值得被赞赏。”
柏惟松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即微微笑出了声,本以为是自己在安慰她,没想到竟然反过来被小姑娘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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