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失忆不失忆,什么记忆错乱不错乱,她现在,当下,只想和苏怀谷在一起,什么都不想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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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了暴雨,弥悦留了下来。
晚上洗澡后,她发现自己身上起了很多小红点点,在白皙干净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她一开始没多在意,洗完澡后,她身上越来越痒,她抓了几下,发现无果,拿起镜子一看,红点点比刚才更多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自己对海鲜过敏,刚刚她在餐桌上,舒婷给她夹了两个虾仁,她一时忘记。
她和苏怀谷的房间连在一块儿,她忍受着浑身不舒服,来到了他的房间,敲了敲门:“哥哥,快给弥弥开门。”
门口很快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苏怀谷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衬得他更加禁欲清冷,那双隐匿在镜片后的双眸愈发静谧,他一下子就看见了弥悦脖子上和锁骨上的红点点,微蹙了蹙眉:“过敏?”
弥悦点了点头,苏怀谷侧了侧身:“进来。”
弥悦趿拉着拖鞋走了进去,苏怀谷的卧室很干净,看得出来他不怎么在这里住,房间里的设备和摆设很简约,桌面上只摆了几瓶绿植,衣橱里整整齐齐的挂着几件衬衣。
角落处有一瓶黑雪松香的香薰,空气中漂浮着凌冽的沉香。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医药箱,准确无误的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过敏药膏。
他对着弥悦招了招手:“弥弥,过来让哥哥看看。”
弥悦走到他面前,苏怀谷垂眸,宽大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脖颈,他的视线从她颈侧一路往下,最终落在了她的锁骨处,便停止。
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显得有些狰狞,显然弥悦自己抓挠过了,有些都渗出了血丝,他指腹微微触碰,弥悦就疼的喊出了声:“哥哥,疼,你轻点。”
男人喉结滚动,问:“怎么会过敏了?”
“是我不好,忘了自己海鲜过敏,晚上吃饭的时候,吃了阿姨给我的两个虾仁,我都吃了。”
苏怀谷想到了今天弥悦的拘谨,他柔声说:“弥弥,下次不用那么拘束,不能吃就别吃了。”
“我就是不想让哥哥的家人觉得我矫情。”弥悦老实巴交的交代。
“所以现在浑身伤痕累累,就知道来找哥哥哭诉了?”苏怀谷挑眉,虽是责怪的语气,却饱含宠溺。
“哥哥是我的男朋友,以后还会是我的老公,我当然要找你哭诉。”弥悦搂住苏怀谷的脖颈,蹭了蹭,撒娇:“哥哥,你就疼疼弥弥,好不好呀?”
她刚洗过澡,身上有薰衣草的淡香,发丝毛茸茸的,蹭的苏怀谷心痒,他拦住弥悦乱动的脑袋,问:“一言不合就开始撒娇?跟谁学的?”
“这是弥弥的本能,见到哥哥就想撒娇。”弥悦笑着说。
“好了,别闹,我来给你抹药。”
“嗯,就后背这儿,特别痒。”弥悦乖乖的转过身,苏怀谷从盒子里撕开打开药膏,弥悦撩起睡衣的下摆,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
感受到冰冰凉凉的药膏触碰到自己的肌肤,弥悦往前躲了躲,苏怀谷问她:“弥弥,疼吗?”
“不是疼,有点痒。”
“那你自己涂?”
“不要,后背我看不到,我忍忍就行。”
“好,那我尽量轻一点。”
苏怀谷弯下腰,仔细的替弥悦涂着药膏,她满身都是红点点,现在太晚了,外面又下着雨,他想着如果明天早上没好,就带弥悦去医院瞧瞧。
他的指尖刚触碰到弥悦的腰窝,就猛地听见了她的一声嘤咛,男人手腕微顿,微微抬眸看了眼。
眼前的女人眼睛有些微红,咬着唇,仔细看的话,还能注意到,她眼底起了些许薄雾。
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兔子,红红的眼睛。
苏怀谷喉结滚动了几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弯眸轻笑了一声,声音透着蛊惑和调侃:“原来弥弥不是痒。”
“是敏感。”
作者有话说:
小兔子和大灰狼
今天爬山摔了一跤,痛痛!要读者小可爱们亲亲抱抱举高高(不要脸
第34章
苏怀谷说这话的时候, 尾音微微上挑,话语里明显的玩味儿,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弥悦感到羞赧, 她立刻别过脸不去看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窘态。
她低着头,发丝顺着肩头滑落, 正好挡住了她的脸, 她小声嗫嚅,没有底气:“我没有, 就是怕痒。”她还在嘴硬。
“那,既然弥弥这么怕痒,还要哥哥帮你涂吗?”
弥悦咬了咬唇, 过敏的地方开始大片大片泛着痒意,她又不能用手去抓, 又瞧不见,折腾人的很。
可是,苏怀谷的手只要一碰到她的腰,她就一激灵, 浑身都在颤栗, 想到刚刚男人说她敏感, 她的脸更红了些, 像是灼烧起来。
正当她进退两难,弥悦感受到手腕被人轻轻握住, 随后,微凉的药膏被人涂抹在她的掌心, 苏怀谷带着她的手, 将她的掌心覆盖在她过敏的区域。
淡淡的薄荷味在空气中弥漫来开, 药效发挥作用,弥悦这才觉得自己不在煎熬。
苏怀谷似乎总是这样,总能有办法解决她的窘况,从来不冒犯。
他将她的睡衣放下来,又起身去倒了杯热水,拿了两粒过敏药在掌心,他试了试水温,发现有些烫,又匀了些凉白开,这才将水和药递给弥悦。
见弥悦白皙的脸红通通的,他忽地弯眸,勾唇轻笑着:“弥弥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也过敏了吗?”
他修长如暖玉的手指托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轻轻抬起,他附身:“让哥哥看看,脸怎么这么烫?”
他的手掌凉凉的,覆盖在弥悦滚烫的脸颊上,说不出来的舒服,弥悦抿了抿唇,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掌心,反应过来什么后,又立刻躲开:“我才没有脸红,就是热的。”
“嗯?”男人喉间溢出了一个音节,说不出的勾人:“哥哥只是说你过敏,可没有说你脸红了。”
“你——”弥悦瞪了他一眼,抱怨:“哥哥,你欺负人。”
“哥哥怎么欺负人了?”
“就是欺负人了!”
“哦。”苏怀谷应了一声,捏了捏她柔软的脸,温热的吐息落在她的脸侧,酥酥麻麻:“原来不是过敏,是我们弥弥害羞了。”
听到害羞两个字,弥悦差点连水带药一块儿咳出来,她梗了一下子,这才平复下心情,咽了下去。
药片的苦涩从胃部返到了口腔,她的脸瞬间皱在一起,苦到她失去表情管理:“哥哥,这什么过敏药,怎么这么苦?”
她之前也吃过过敏药,都没什么苦味,这个怎么这么苦?
“良药苦口,这个药效果很好。”
弥悦又灌了一口水,这才好些,她逐渐从药的苦涩里回过神,这才注意到,两人的距离有些过近。
苏怀谷还保持着钳着她下颚的动作,他半蹲着身子,身子被暖色的光晕所笼罩,像是冰层破碎,他整个人都显得柔和。
玻璃镜片下方的那双桃花眼蛊惑人心,含着笑,他身上懒散的套着一件黑色丝绸睡衣,因为半蹲的动作,弥悦一垂眸,就能隐隐瞧见他皮肤里,壁垒分明,线条紧致优越的腹部曲线和肌肉。
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是海盐味的,很清醒。
弥悦这才发现,苏怀谷的肩膀很宽,怪不得抱着他的时候,会那么有安全感。
她抬起眼,与他的视线对上,弥悦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她大脑有些空白,被他深沉的眸子所蛊到,她想起自己之前写的文章。
男女主一般性,在这个暧昧的氛围和桥段下,都会做什么?
一般性,都是接吻,然后拥抱,然后——
想到接下来也许会发生的事情,弥悦脸又红了起来。
偏偏,苏怀谷又凑近了些,他垂着眸,双眸狭长,眼睫覆盖下来,他薄唇轻启,像是在低哄:“弥弥,张嘴。”
弥悦瞬间紧张了起来,心跳加速,她克制着嘴角上扬,听着他的话,张开嘴巴,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和哥哥接吻会是什么感觉?
肯定是甜甜的。
等了约莫半分钟,期待的触感并没有到来,她只感受到舌尖一甜,浓烈的葡萄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她猛地睁开眼,苏怀谷在她嘴里塞了一颗水果糖。
“就,糖?”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说好的接吻呢?
苏怀谷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懒散的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给乖乖涂药和吃药的小朋友的奖励。”
“这也太敷衍我了,你应该给我一百个亲亲。”弥悦轻哼了一声。
“贪心。”苏怀谷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快去睡觉吧,很晚了。”
“哦。”弥悦站起身,却没有如苏怀谷所料那般走出房门,而是明目张胆的,当着他的面,掀开了她的被子,理所当然的钻了进去。
她抬起一个小脑袋,说:“我过敏了,半夜怕有什么问题,在哥哥这里睡下,有事情你也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况且,我们很快就要领证了,睡你的床,名正言顺。”
说完,像是怕苏怀谷把她赶出去,她立即闭眼装睡,还装模做样的打起呼噜。
“......”
苏怀谷眸色一沉,看着霸占着她床的弥悦,他深呼了一口气,克制住心底的那份欲望。
刚刚,弥悦期待的闭上眼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种冲动,想吻她。现在,喜欢的人睡在自己身侧,但自己知道她现在不清醒,不能对她做什么。
简直是一种折磨,苏怀谷这辈子的自制力,大抵都用在了弥悦的身上。
他走到床边,掀开了另一侧的被子,感受到身侧的床塌陷了下来,弥悦嘴角弯了弯,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得意。
苏怀谷算是默认,他从床头柜上拿过平板,开始处理一些剩下的工作,冷调的光线在他的脸上划分出几个几何区域,他轮廓清晰硬朗,下颚线条紧致利落。
睡衣的袋子系的松散,锁骨瘦削利落。
他很快处理完,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听着身旁的人舒缓的呼吸声,他关上了床头的灯,只留了一盏昏昧的夜灯。
刚躺下闭上眼没多久,他就感受到,身旁的人试探性的翻了个身,随后,动作小幅度的,往他这儿靠。
弥悦的手不老实的摸上了他的手臂,似乎是在确定他到底睡没睡着,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弥悦才大着胆子,手臂勾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八爪鱼似的缠着他。
她的身体很软,涂了柑橘香的身体乳,整个人身上都是香喷喷的。
弥悦听着耳边苏怀谷的心跳,她这才安心,很快就睡了过去。
男人弯了弯唇,任由她抱着,心甘情愿的当着人形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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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谷这才知道,弥悦居然有踢被子的坏习惯。
他睡觉浅眠,一点小动静就会醒,一个小时内,弥悦踢了三次被子,她的睡姿说不上来好,第三下踢被子的时候,整条腿横在了他的腰间,另一条腿还踹了他一下。
苏怀谷醒了三次,每次醒来,他都替她掖好被子,但没过多久,又会被她踹掉。
第三次,他起身,将她的腿从腰上拿下来,替她盖好被子,他躺下,侧过身,将她抱进了怀里,长手长脚的束缚着她,弥悦总算老实了下来,呆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睡着觉。
苏怀谷搂着她的腰,这才发现,她身形居然那么娇小。
他梦寐以求的场景现在他正在做,似乎再也别无他求。
趁着她熟睡,他缓缓垂下脸,在她脑袋上落下了克制且温柔的一吻。
“晚安,我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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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弥悦醒来的时候,苏怀谷已经不在身边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昨夜下了雨,空气清醒,窗台上的绿植郁郁葱葱,沁着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她起身换上干净的衣服,去洗漱间瞧了眼,身上的红点点已经淡下去了,也没有痒意,看来苏怀谷的药确实很有用。
她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七点多,在别人家,她不敢睡懒觉,收拾收拾就下了楼。
一下楼,她就瞧见坐在客厅里的苏箐,她穿着校服,见弥悦下来,她笑着问:“嫂子,昨晚和我睡的好吗?”
“嗯,睡得很好。”弥悦笑着说,她看了眼周围,没瞧见舒婷,问:“阿姨呢?她怎么不在?”
“姨母出门散步了,她每天五点半到八点,都会和小姐妹约着去锻炼身体,她还得好一会儿才回来呢。”
弥悦点了点头,她问苏箐:“你早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吧?”
苏箐摇了摇头:“不用啊,我哥哥在厨房。”
“他还没走吗?”弥悦记得,苏怀谷之前这个点,人都已经到公司了。
“对啊,托嫂嫂的服,我可以吃到我哥哥做的早餐了,他厨艺可好了,就是很少下厨,平常太忙了,逢年过节才亲自下厨一次。”
话音刚落,苏怀谷就端着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弥悦见过他西装革履禁欲斯文的样子,也见过他穿休闲服温柔的样子,倒是没见过他穿围裙在厨房做饭的样子。
少了一丝距离,多了一丝烟火气。
弥悦早就肚子饿了,接过热牛奶,笑着说:“哥哥,辛苦你了。”
苏箐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不解的问:“哥,我要的葱油拌面呢?”
苏怀谷慢条斯理的坐在餐桌上,他只拿了一块全麦面包和咖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在厨房,自己去拿。”
“我——”苏箐幽怨的看了眼苏怀谷,心想这就是区别对待吗,她咽下了这口气,去厨房把自己的葱油拌面端了上来。
她慢吞吞的吸溜着面,目光时不时落在弥悦和苏怀谷的身上,她今天早上去找弥悦,发现她不在屋子里,又见他哥哥的屋子门紧闭着,心想一定是和他哥一块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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