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才是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
先生是不是爱惨了她。
她突然笑了出来。
原本寡淡的情绪瞬间活了过来。
她绕到秦樾面前。
“先生知道当年我离开的原因是因为婚约是吗?”
秦樾淡淡的点头,很是矜持的嗯了一声。
“先生投资盛世参投的项目,是想曲线救国?”
秦樾没有反驳。
“先生耿耿于怀我当年因为婚约一声不响的离开,所以今天特意组了个局告诉我,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所谓的婚约是假的。”
秦樾沉默。
“我的聪明是不是也被你算在里头了。”
他眼底眸色动了动,最终也没有说话。
“那大费周章弄长宁街呢?”
这一次林稚宁没有让他继续保持沉默,她半蹲在轮椅前面,身子前倾,凑到他面前。
两人鼻尖相触。
“先生刚才说了那么多,现在怎么一个字也不说了。”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秦樾的脸上。
秦樾抬眼,眼底一片晦涩难懂。
她纤细的手覆在秦樾的后颈,拉着人与她贴近。
她几乎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秦樾的嘴唇,便离开。
“先生心思太深了。我猜不出来。”
她又亲一下。
这一次她轻轻咬了一下秦樾的嘴角。
“先生耐性真好,竟然还让我在外边游荡了三年。”
说完,她又亲了一下秦樾的嘴唇。
她心里又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又咬了一下他的鼻子。
然后她感觉一只大手覆在她后腰上,她后仰身子拉出一道弧线,身体的重量都让那只手撑着。
“先生张了这张嘴是用来接吻的吗?”
她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碾磨着好看的唇型。
秦樾瞪她。
“先生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嗯,用来亲你。”
秦樾话落,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头,让她保持着一个方便亲吻的姿势。
亲了一会,林稚宁头昏脑胀的嘟囔。
“要回答上上个问题。”
亲吻看着作怪的人安静下来。
这才开了尊口。
“长宁街是希望你每次回家的路都繁花似锦相伴,我在尽头等你。”
林稚宁表情呆滞的样子有点萌。
“亲我”
林稚宁被声音蛊惑,从一只膝盖撑地,到后来为了方便,两只膝盖都撑在地上,伸直了身子,两只手攀着他的肩膀,去亲他。
秦樾被亲的心情愉悦,将人捞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两人保持平等的高度。
“你去看过了,觉得怎么样?”
“除了花有点多,有点像鲜花红毯。”
“什么鲜花红毯?”
“那种婚礼现场两边摆满鲜花,新娘要从这边走到那边的那种红毯呀。”
“嗯,就是让他们按婚礼现场布置的。”
林稚宁腾的一下站起来。
因为动作太快,秦樾来不及躲闪,林稚宁额头直接怼在了他下巴上。
不出意外的嘴角破了一块。
“先生三年前想过和我结婚嘛?”
她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嗯。”
“但你什么都没和我说,而且你的家人朋友我都没见过。”
秦樾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想法。
“担心他们把你吓跑了。”他说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在意我们那段关系,不想让人知道。明明抱你的时候身体反应很喜欢。”
他声音又低了低,明明是只有两个人的房间。
“但是脸上情绪很淡,好像我们是可以随时结束的关系。”
林稚宁面色爆红。
这个事情她记得自己醉酒时还吐槽过。
“难道不是因为你当时太像个包养人的金主,脾气大,脸色臭,还说过谈感情麻烦。所以才拼命藏住对你的喜欢。不让你看出来。”
“圈子里不都说跟着金主,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你还想跟金主,你这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一点都看不出来。”
秦樾揉搓着她的脸,看着瓷白的脸由内向外的一点点透出粉来。
“也不是谁都可以。”
林稚宁眼尾勾着笑意。
吃饭的时候,唐明三番五次的抽秦樾嘴角的伤口,然后又一脸复杂的去看林稚宁。
他脑海里的人设崩了呀。
说好的冷酷霸总呢。
亲到嘴角破皮这种的不应该是对方吗?
阿樾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
“眼睛没其他用了?”秦樾冷嗖嗖的声音让在座的其他人神色一禀。
都各自低头吃饭。
林稚宁将骨头汤放进小碗里,勺子不停的搅拌着,等确认即使是破了的嘴喝起来也不会烫的时候,递给了秦樾。
刚递过去,她就感觉自己的脚被踩了一下。
她一脸疑惑的去看对面的唐明。
唐明眼神询问她,“你们什么情况?”
一个小时前还是一拍两散的迹象,现在怎么就是锁死,钥匙扔太平洋了。
林稚宁刚想开口,一只手就落在了她腿上,按住她,“好好吃饭。”
林稚宁看了一眼唐明,“哦。”
冯妍脸色苍白的吃了两口就说身体不舒服,吃不下了。
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看到过秦樾和一个异性关系如此亲密。
“我身体不舒服,老夫人我就先回去了。改日我再来陪你。”
老夫人也只是浅浅的喝了两口汤。
看她实在不舒服,就说要让人送她回去。
孟洋站起来,说他送。
等两人走远了。
老夫人才若有所思的说,“小妍就是太死脑筋了。”
林稚宁表情疑惑,“嗯?”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林稚宁确实要比冯妍更适合待在秦樾身边。
“答应我的事,尽快提上日程,我年纪大了,等不了多久了。”
林稚宁心虚得看了一眼秦樾,看他神色如常。又轻轻舒了口气。
还好,先生不知道她当时放下的豪言壮语。
老夫人说完起身让花婶扶着她回屋。
路上花神叹气,她还是挺喜欢冯妍的。
“冯小姐要比林小姐好领。”
“好领,不代表适合。阿樾是我一手带大的,适合他的,就是适合秦家的。”
“老夫人这是同意了。”
“你年纪不大,怎么心也盲了。阿樾可从来没给过我不同意的权利。”
花婶不明白。
“少爷叛逆,不听老夫人的话了。”
老夫人摇头。
“有时间约一下林稚宁的母亲,他要想称心,这件事还得我出面解决,不然下次可就没那么好的沉香木了。”
餐厅里,唐明终于忍不住了。
“今天这一个个的唱的哪出戏?有人给我说说吗?”
“见家长,你没见过?”
唐明一脸莫名,“我又没结婚对象,我见…什么家长。”
然后他猛地瞪大眼睛,“秦樾你的恐婚呢?不会是装的吧?”
“确实恐婚。”
“那你怎么又想结婚了?”
“因为不想未婚生子。”
林稚宁刚送一口汤到嘴里,被呛的一直咳嗽,整张脸都咳红了,还停不下来。
最后竟然还开始打嗝了。
“先…先生?”
先生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她打嗝难受。
秦樾朝她勾了勾手指。
林稚宁以为他要告诉它。
结婚她刚凑过去,就被亲了个正着。
吓得她打嗝都不打了。
唐明炸毛,从椅子上跳起来。
“干嘛呢,干嘛呢,还有人在呢。”
第44章
隆冬雾重, 林稚宁陪着秦樾从秦家老宅出来时,已经暮色降临。
坐在车上,林稚宁视线瞥向沈家客厅里晃晃荡荡映出来的灯光。
“先生什么时候知道的?”
快下车了, 林稚宁才慢吞吞的问出一直盘旋在她心里得疑问。
“知道什么?”
秦樾声音淡淡的反问, 尾音勾的她的心一颤一颤的。
“我和老夫人的约定啊?”
“老夫人想要的不难猜,投其所好, 你能答应她的也只有给她一个孙子。”
秦樾眸色在夜色的氛围下,像是流转的漩涡, 将一切光源都吸了进去。
老夫人一直想让他结婚的原因很明显, 就是想亲眼看着秦家下一任的继承人出生。
就算不是他这次车祸,老夫人早晚也会把 这件事提上日程。
之前是他没出事,还有沈白薇这个未婚妻在, 如今他出了车祸又取消了婚约, 老夫人会用手段逼他结婚很正常。
当初林稚宁站在他面前说要替他摆平老夫人催他结婚这件事的时候, 结果就已经可以预见了。
林稚宁定定的看着他,表情复杂,“所以先生是故意的的吧。”
明明知道所有事情的结果, 却还是作壁上观, 看她焦头烂额。
“故意看我在这做无用功。”
秦樾伸手捏了捏她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脸颊。
“不是无用功, 你可以把它们当作是哄我的代价。”
秦樾声音中夹杂着浅浅的笑意,在她耳边说。
林稚宁叹气, 还让她怎么生气。
“先生厉害, 所以以后我都不说话了。让先生也猜猜我的心思好了。她说着起身要下车。”
小周默默的提前下车, 绕了一圈准备给她开车门。
“嗯?生气了。”
他伸手扯了一下起身人的衣角。
林稚宁想说,她才没有生气。
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先离开的人没资格生气。
但一转身看着扯着她衣角的男人, 眼底的热意就遮掩不住的漫出来。
秦樾抬手松开, 就在她心里莫名有些遗憾的时候, 一只手揽上她的腰,将她往下拉了拉,亲了过来。
亲之前还特意说到,“别咬,疼。”
果然下一秒张嘴准备咬他的人收起了利齿,任由他攻城略地。
直到最后林稚宁自己被咬一口,才脑袋清醒的推开他。
看她表情嗔怒,秦樾抬手抹了一下被他咬破的嘴唇,“是你让我猜你心思的,宁宁。”
林稚宁有点受不住,落荒而逃,身后秦樾无法掩饰的笑声一直追着她,直到她推开客厅的门。
看到季月神思重重的坐在客厅,目光凝视着门口,她脸上的绯红褪去,被冷风刮出的坨红越明显,灼热中带着刺痛。
收敛起小女孩的情态,林稚宁又变成了那个懂事乖巧的女儿模样。
她总是不想季月难过的。
“妈,天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她走过来坐在离月身边,讲放在一旁的毯子扯过来盖在季月微凉得手上。
在看到季月手里拿着的父亲的照片时,动作僵在空中。
那是一张不大两寸大的证件照。
林稚宁当初为了不让季月沉溺过去,几乎狠心将所有有关父亲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我今天一直在想,是不是这些年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再嫁,不应该让你觉得女人必须依附男人,这生活才过的下去。”
季月每说一句,林稚宁的心便下沉一分。
“你父亲他脾气倔,大大咧咧的,但粗中有细,那些年一直都没有让我受过什么委屈。我没有其他本事,能有现在也就是因为选择嫁对了人。但稚宁,你和我不一样。你沈叔叔树说你是个做大事得人,你爸爸以前也总说密是个聪明有本事的孩子。
到底是为什么非得是秦樾?你知道这种事情对你的声誉,对你的是事业有多大的影响吗?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你现在这样,我百年后怎么去见你爸爸呀。”
季月说着眼睛一片湿润,声音也开始哽咽。
林稚宁扯了扯嘴角,抬手将她眼尾沁出来的水迹抹去。
“你不是也经常上网看各种娱乐八卦嘛,还和我吐槽现在的网友戾气太重,时刻提醒我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都记着,在这件事情我一开始居心不正也只是对秦樾,但我不图他的钱,也不图他的家世。
虽然我对那段关系有误会,但我们从来没有什么金钱交易。
他当初之所以没有否认和沈白薇的婚约,也不过是生我单方面分手的气,还有也是为了应付秦老夫人的催婚。
先生真的很好。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妈妈,想看着我孤独终老吗?”
季月闻言面色一白,嗔怪的瞪着她。
“他和沈白薇说清楚了,我也和沈…”林稚宁话说了一半,又改了口,“我和我姐也说清楚了。”
季月神色微怔,表情诧异,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其实这些年来她从来不勉强林稚宁住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她知道林稚宁的归属感从来都不在这里。
这不是她的家,沈白薇也不是她的姐姐。在沈白薇不待见她的同时,她自己也拒绝融入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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