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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惊讶地咽了口唾沫。他温热的鼻息扑到我的脸上，我感觉全身酥麻。没了上次的那种邪痞，他眼睛里溢满温柔。心跳得很快，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我正准备发声，没想到他来了句，“我的味道如何？”
他说话的味道扑向我的鼻息，暖热潮湿，没有任何味道，但是却让我脸红心跳。
“胡三，你起开……”我伸手想要推开他，但是他身体太重，“你猪啊，我被你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办，太爱你了，不想起开。”他微笑着把脑袋埋进我的后颈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秒之后，他缓缓地从我身上爬起来，温柔地说道，“不过，不能让我的媳妇儿遭罪啊！”
我惊慌地起身，想要爬去上铺，没想到他伸手抓住爬梯，把我挡在了里面。他缓缓地转过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我说，“媳妇儿，今晚上，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一万头在我心中狂奔，这货今晚上是没吃药吗……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会答应韩于野坐这趟火车，哈哈哈！”胡三半眯着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就是为了给我们制造二人世界啊！”
“你说，你是不是精神分裂？”我很严肃地看着他。
“为了你精神分裂。”他微微一笑，“答应我，让我搂着你睡嘛。况且你生理期，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如果你不从，我只有强了啊！”
胡三忽然伸手过来抱我，我惊慌地用手挡住他，立即答应，“好好好！可是这床小啊！”
“我不嫌挤呀！”
“我嫌挤……”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那我……”他再次朝我扑过来，吓得我立即乖乖地躺下。
我面朝着墙，他的左手从我的身后搂住我的腰，身体紧紧地贴着我的背，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他的鼻子贴在我的肩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刚开始，心跳得很快，有些尴尬，也有些害怕。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安心，特别是我的胸口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的时候。他贴着我的后脑勺，轻轻地耳语，“怎么办？现在彻底爱上你了，你说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我不知道该作何回答，缓缓地抬起左手，想抓住他的手，但是手悬到半空中，又慢慢放下了。眼泪缓缓地从眼眶里溢出来，有些难受，我感觉我迈不开这一步。
“媳妇儿，不要怕，我会永远在这儿的。”他轻轻地说。
“可是我不相信你怎么办？”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在哭？”他伸手过来摸过我的脸，摸到了我的眼泪。他轻轻把我翻过来，我立即用手擦干眼泪。我们面对面看着彼此，半晌，我说了句，“对不起，我感觉我做不到，感情什么的，不适合我，我有排异反应的。”
“白痴啊，又不是你的错，要怪我现在做得还不够，还不能让你完全相信我。”他用手抱住我的后脑勺，我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很暖。
“要怪，就怪我来得太晚，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从此以后，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
我伸出右手，缓缓搂住他的腰，被他抱着的感觉，很安稳，似乎即便外面天塌地陷，只要有他在，就不用害怕。
“你太完美了……完美得太不真实……”我小声嘟嚷道。
“我只会为了你变得完美。”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深深地陷入他的怀抱，缓缓地沉入梦乡。睡到半夜，隐约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在拽我的脚，猛地惊醒，发现床上只有我一个人，胡三不知道去哪儿了。心里莫名惊慌，坐在床上四处张望，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回头的时候，发现他推门进来，问我怎么了。我松了一口气，嘟嘴抱怨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只是出去上厕所了。”他笑着说道，“怎么啦？我刚离开一小会儿，就想我啦？”
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我竟然开始慢慢依赖他。我看着他，略带责备地说道，“下次不要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好啦。”他温柔地揉了一下我的脑袋，“即便以后我上厕所，也给媳妇儿报备一下。快睡吧，现在还早，才凌晨两点呢。”
我刚准备躺下，没想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男人的尖叫声。我正准备下床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胡三让我乖乖地待在房内，他出去看。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双手挽着他的胳膊，随他一起出去。
走到这节车厢的最后一个包间前，我发现那里围了几男人。乘警嚷嚷着挤了过来，乘客相继散开，我看见张师傅半截身体趴在走廊上，双腿还在包间内。他的双手抓着地面，脑袋微微抬起，眼睛看着前方，面容惊恐，七窍流血。
“张师傅怎么死了！”我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一个留着直刘海的少女靠在门边，面目表情地盯着张师傅。她抬起眼睑，见我在看她，表情变得有些惊恐，立即退到了大门里面。其他人好像都没看见她，我觉得有些奇怪，立即走到包间前，想要找她，却被乘警拦了下来。
“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我们将在下一个停靠点派人上来处理。”
乘客们陆续回到各自的包间，我隐约听见他们在讨论是不是有鬼在作怪。回到我们的包间，我问胡三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胡三说没看见。我说这车上应该有东西，她害了人，就应该把她找出来，免得她再害人。
胡三说不一定是恶灵作怪，有可能是人，如果是人，就让警察来处理。这么晚了，他不想看我辛劳。我说之前那个女孩儿肯定不正常，张师傅是好人，我不想看到无辜枉死。
胡三拗不过我，问我该怎么办。我打开背包，拿出了鸳鸯镜。
第五十三章 真正的凶手
鸳鸯镜上的画面一片漆黑，我喊了几声王婆，不过没有反应。莫非王婆出门的时候，忘带镜子了。我抬起眼睑看了一眼胡三，问，“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觉得，当然是睡觉最好。”胡三微笑着朝我挑了挑眉。
“一脸不正经。”
我坐在床上，习惯性地咬着手指头思考。王婆并未教授我什么口诀法术，书上的字，我也不太看得懂，自学的话，肯定有困难。现在我身上能用的，就只有这四件法器。天目镜能照出鬼怪的真面目，冥王柳打鬼，勾魂索好像是抓鬼用的，至于往生铃……如果车上真有鬼的话，或许我用往生铃，就能把它召唤出来。
“我试试这个？”我拿起往生铃，看了眼胡三。
胡三嘟着嘴，耸了耸肩。
“可是，万一出什么错该怎么办？”
“那要不等等王婆。”
“如果王婆一直不出现那该怎么办？毕竟中午我们就要下火车了。”纠结了很久，我终于说了句，“那还是试试看吧。”
我轻轻地摇动往生铃，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两分钟之后，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脑袋凹进去的小男孩儿相继出现在我的面前，吓得我立即收住了手。
“怎么唤来这么多鬼，就是没有那个小女孩儿啊？”我一脸吃惊地看着面前的这些神情呆滞的鬼。
“车上很多鬼吗？”胡三问。
“唤来三只呢，现在该怎么把它们送回去？就让他们一直站在这儿吗？”
话音未落，一个鬼差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低垂着脑袋，表情严肃地看着我，“你是谁，手上怎会有往生铃？还把我要领去地府的鬼全都唤你这儿来了。”
“这个，鬼差大哥。”我咧嘴一笑，“我本来是想找一个姑娘，没想倒把他们召过来了。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是阴女，王婆的徒弟。”
“这往生铃是接引鬼魂去地府的工具，怎能被你乱用！王婆竟然带出了你这样的徒弟，还真是让人失望。下次可别这样恣意妄为了！”
说罢，两根铁链从鬼差的袖子里飞出来，缠住了三只鬼魂，消失在我的面前。我嘟嘴朝空气翻了个白眼。切，自己没看好手上的阴魂，还全都怪在我的身上。
胡三弯下脑袋，笑着扯着我的右脸，问，“哟！是哪个不要命的惹我媳妇儿不开心了！”
“这不刚才有个鬼差说我乱用往生铃吗？”我把往生铃放床上，拿出鸳鸯镜，“不过我也是没办法嘛，王婆又不出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呐。”
“谁在叫我呢！”鸳鸯镜里忽然出现了王婆的脸。看见王婆，我激动地说道，“王婆，你终于出来了，可等死我了。”
“换了件衣服，鸳鸯镜没带在身上，我刚刚才回来。”王婆微微一笑，问，“怎么了？”
我给王婆描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王婆说，召唤鬼魂倒是不难，如果她刻意想躲，那就不太容易办了。此前她有一个探灵司南，能指引近距离的灵体，只是后来被人借走了。神兵对鬼魂的感应能力较强，如果我有结缘神兵，倒是能让他们帮我找。只是结缘一事，在于一个“缘”字，神兵也是比较高傲的，要他们心甘情愿与你结缘，还要为你办事，倒是有些困难。
王婆年轻时候的性格比较泼辣，没有神兵愿意和她结缘的。她就主动召唤神兵，要求和他们打一场，如果她赢了，神兵就要与她结缘，如果她输了，她就再也不找他们。刚开始，神兵理都不想理她，她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动手，所以她手上的神兵基本上都是她年轻的时候打下来的，时间长了，他们对她也慢慢有了感情，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
王婆厉害，只不过现在总不能让我召唤出几个神兵，和他们打一架吧。说实话，我连我弟都打不过，更别说神兵了。王婆说，平日我要是遇见无法投胎且值得信任的游魂时，可以与他们结缘。虽然游魂的打杀能力是弱了点，但是结缘容易，而且每个灵体都有每个灵体的优点，只要我充分利用，也能派上用场的。
结缘的方式很简单，把一张纸剪成一个人形，割开手指，滴一滴血让灵体服下，然后再把他们引到纸人身上，有事的时候便能听我使唤。灵体寄生的地方之所以会是纸人，是因为纸人轻便，他们的力量可以轻松把纸人带起，能够自由活动，四处飞行。
“媳妇儿，看看，都三点了。”胡三挽住我的胳膊，指着他左手的手表打了个呵欠。
“你要困，就先睡吧。”我温柔地拍了一下胡三的胳膊。
“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扔下我媳妇儿一个人冲锋陷阵。”胡三大义凛然地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怕你累着！”
“没办法啊！我就是太喜欢多管闲事了。”我微笑朝胡三眨巴了一下双眼，“无论我怎么样，你都一直惯着我，这可怎么好？”
“以身相许啊！”
“想得挺美！”
王婆说，我没有结缘神兵，身上又没有探灵司南，那女孩儿想躲的话，我用召唤术也没什么用。往生铃的声音对方圆百里的鬼魂都有影响，若是我摇动几分钟，估计这车厢就挤满了鬼。不过，如果我像刚才那样，能把鬼差召来最好，因为鬼差对阴魂的气息尤其敏感，或许能够帮助我找到那个女孩儿。
只能再次使用往生铃，若能在召来鬼魂的同时，也能召来鬼差，那自然最好。我轻轻晃动了几下往生铃，这次竟然把张师傅召唤过来。我惊讶地看着张师傅，缓缓地放下往生铃，问道，“张师傅，是谁把你杀死的！”
张师傅低垂着眼睑，慢悠悠地看着我说道，“是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在哪儿？”
张师傅慢悠悠地转身，指着我面前的那面墙。
“能带我去吗？”
他点了点头，缓缓地往他指的方向飘去，我正准备跟过去，发现我又不会穿墙。我拿起天目镜、往生铃和冥王柳跟到了外面。大部分包间的房门都关着，我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不知道他走到哪儿去了，只能再晃动一下往生铃。
“张师傅，张师傅。”我轻声叫道。
他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吓得我心脏直跳。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看着他说道，“不许穿墙！”
张师傅点了点头，带我们走到了硬座车厢，在一个女人身边停了下来，他抬起胳膊，指着坐在座位上的妇女，淡淡地说道：“是她。”
她的背影有些熟悉，我走到座位前方，发现竟然是下午我们帮助过的那个女人。她坐在座位上，用手咬着自己的拳头，低垂着脑袋思考什么，神色显得有些紧张。我在她对面坐下，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她才反应过来。凌乱的发丝缠绕在她的额前，她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不信是她杀了张师傅，抬起脑袋看着张师傅问，“你确定吗？”
张师傅木讷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啊！张师傅的死相那么奇怪，不可能是她杀死张师傅的。况且，张师傅应该是尖叫那一声的时候死的，可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看到她。”我看着胡三，压低声音说道。
“姑娘，是你啊。有什么事吗？”阿姨笑着问道。
“没什么事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个……阿姨，餐车的张师傅你认识吗？”
“什么张师傅？”她微微一笑，眼珠子在眼眶里轻轻地转动了一圈，“不知道啊。”
“你为什么要杀张师傅。”胡三问得很直接，我惊讶地瞪大双眼看向他。他胸有成足地微微一笑，在我旁边坐下。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阿姨咽了口唾沫，放在桌子的双手握得更紧了些。
“你真的有两个女儿吗？”胡三继续问，“我们已经找到了目击者，证明你给张师傅下毒。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你会坐牢，你的两个女儿从此之后，也没了依靠，而且还会遭人诟病。你对得起他们吗？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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