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为例。”
跨步转瞬进了无相塔,问奈何将怀里女子一下放在地上,衣袖一叠,隔着衣料牵着女子往里面走去。
一路上,看着女子目光里的好奇,还有注视着被吊挂起的各种试验品人类。
不知为何,他心中忽然一闪而逝过一抹心虚,镇定的冷漠脸色下,他握着人手腕的手都紧了几分。
“呜呜……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忽然一道惨叫响起,一个幼小的孩童,双手被高高的吊起,:“救救我,呜呜……快救救我……”
问奈何心里一凛,对着莫如絮道:“让他们闭嘴。”
“是。”
说罢,拉着女子直往最高处走去,沉暗的高台上,高处不胜寒,一股沉沉的气氛在四周蔓延。
问奈何松开手,衣袖一扫,桌子上多了两杯茶。
“雪禅,过来喝茶。”
“雪禅?茶?”
“哎,算了,你随意在这玩。”无奈扶着疼痛的额头,一口抿下喉咙里茶,看着女子左右在四处好奇的走动,问奈何指尖点了点桌面,:“好友,幸亏你发现的及时,差点让雪禅也卷进了风波。”
“吾就在此等你。”
而德风古道这边。
玉离经:“吾想敬掌门所指,是恐无辜之人是否将受波及,又或此物难以驾驭,反伤己身。”
“力盛之物,若在百姓间使用,本难免波及无辜,平常征战,不亦如此,做好准备便是,至于对使用者的伤害,未曾听闻。”
夏琰话才落,夏承凛便道:“如此听来,并非不可动用。”
“皇儒尊驾不愿动用,怕只是对自己过分自信了,若非有此坚持,怎至今日局面?诸位,吾好心一言,已有前鉴,还望勿重蹈覆辙啊。”夏琰冷冷说完,转身便走,重华被他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吾去看看。”她倒要问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都说的什么话?”云忘归看着离开的夏琰低喃。
“玉儒尊驾,言词是刻薄了,却不无道理,护全门人,最是首要,此物既还需人为动用,吾想,不妨先取出一观,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夏承凛面色平静的看向众人征求意见,这个重华处处针对动用神儒玄章,看来也不能留了。
“可以。”
“若是情势所迫,吾会配合。”
“此事,请容吾考虑。”
敬天怀,玉离经,慕灵风分别表言,夏承凛早有所料。
“无妨,吾会先以西。南圣笔,开启两道封印,待三位皆有意愿,再共取此物。”
“嗯,吾先回防弈德曦天。”
这边,追着夏琰出来的重华,两三步堵住了他人的去路。
“玉儒尊驾,请问你什么意思?”
她横眉怒目的质问,让夏琰不悦的皱眉,:“就是字面意思。”
“你,好,字面意思是吧,难道夏戡玄的前车之鉴,还不够让你醒悟吗?你非得让夏承凛也跟着他学,动用这个神儒玄章,你会陷他与不义的。”
“为护一方,总有牺牲,你难道听不清楚,吾说了,只要做好准备?”
“念在你救吾一次,吾便不与你计较,这武林太残酷,你还是回梅林去吧。”夏琰手一背,挥手赶人。
“我就偏不走!你能奈我何?”重华心一横,直接站到了夏琰面前,退无可退,夏琰背后一下抵在墙壁上,冷沉的紫眸毫无温度。
“你一个小小的琴灵修行不易,念在你秉性纯良,劝你最好收敛自己的脾性,不然,就算你是雪禅耗尽一半元功催化出来的人,吾也绝不会留情。”
说罢,一把推开面前的女子,夏琰大步离开。
徒留重华在原地苍白了脸色,他竟然对自己动了杀意?
“可恶!没良心的!早知道当年主人就不该救你,竟敢威胁我是个琴灵,呸,要不是我,你当年,早服毒死了。”
“呜呜……现在,竟然他妈的,还威胁起我了,白眼狼。”伸手抹了抹不停往下掉的眼泪,:“我只要看守好夏承凛,看你还能带歪他,哼!”
跺了跺脚,重华又重新走回德风古道,恰巧这时道门使者来临,送来邀请函,欲三教联手共抗魔祸。
此间匆匆而过,六弑荒魔为祸武林,偌大魔城成为灾害,再有道门内讧,整个武林一片乱七八糟。
德风古道不远处,头戴斗笠的夏戡玄,抿了一口粗糙的茶水,看守几天,寻找几天,可始终未果。
他已经决定再入儒门,以求正道力量寻找,不过以他如今的嗓音,他并无打算暴露身份。
《本章完》
第94章
“喝水?”
“对,喝水。”问奈何将一杯茶放在雨禅心掌心里道。
观察了这几天,问奈何很肯定女子就是她无疑。
可惜的是,他把脉的结果是,她丧失五感,味觉,嗅觉,痛觉,感觉,还有情感一类的全部失去了。
“咕咚咕咚……”
雨禅心端过杯子一口饮尽,啪叽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她一双澄澈的眼睛就那么看着问奈何,干净的如同一面镜子。
“做何这样看我?”
“看?”雨禅心明显不懂,然后摇摇头复又点点头。
问奈何无奈莞尔,伸手摸在她的头顶上,:“乖。”
丝滑的白色发丝在他滚烫的掌心下,传来凉意,他怎会又忘记,她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
看着女子抱过他的手把玩,他浅浅一笑垂下了眸子,吾要如何才能让你恢复……
“嘶!”忽然手指传来痛意,问奈何一下回神。
“你!”
“放口,雪禅。”
问奈何语气有几分轻颤,雨禅心好奇的把玩之后,竟将他的指尖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唔……”
吸允的痛楚传来,问奈何冷眸微缩,雨禅心将他的指尖咬破,正在允食他的血液。
咕咚咕咚的声音,清晰的听在他耳里,冷眸对上女子澄澈的眼睛,指尖传来酸麻的胀痛,一股电流直入他的心田,乱他心神。
“莫如絮。”
“主人有何吩咐?”
“去准备些吃食过来。”忍着痛意,问奈何面色如常的吩咐道,莫如絮虽然好奇,倒也没有多问,很快就退了下去。
雨禅心抱着怀里的手,一双眼睛盯着问奈何的脸,小嘴拼命允食着他的血液,显然是饿坏了。
“唔~咳咳……”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问奈何皱眉,:“你难道不觉得腥么?”
“是我着相了,又忘记你已无味觉嗅觉。”
问奈何瞬间又绞紧了眉峰。
就在他绞紧眉峰时,雨禅心抱着他的手,一对虎牙张开又嘎吱了一口,顿时猩红的血液再度冒出。
“嘶~”再次倒吸一口凉气,“你说,我若将你也改造一番可行?”
“现在的你,可爱的像个猫儿,若是将你改造,那么会变成一只凶猛的老虎吗?呵,德风古道之人,若见你模样,定会大吃一惊。”
就在他调侃的话语将落,无相塔内,倏然降临一道儒影,踏白练而来。
“七弦抚尽,何处觅知音,”
“但向朗月空林,翰墨残迹,”
“谁得千秋理?且听松涛竹意。”
“好华丽的登场。”问奈何挑眉看向来人。
“踌躇许久,终得正式踏上此地。”夏承凛冷冽的眉眼没有多余的情绪。
“哦,不是无相塔太过污秽,恐会污了好友的眼么?”
“好友说笑了。”夏承凛脚步一落,顺便踢了一下身后的白练,见问奈何斟茶倒水,他一撩衣袍坐了下来。
“为何她会在此?是你觉得很相似,而下不了手么?当年的她已兵解而去,现今的女子不是她,一具空壳而已,物尽其用,才是每一件东西的价值。”
“呵呵……说的也是,那改造之后,你意欲如何?”
“作为底牌之后的杀手锏,此回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夏承凛冷冷一笑,看着在周围打着圈圈的女子强压下那熟悉的感觉,他又看向拧眉的问奈何。
“不用看吾,若她真无救,吾会施行,将她改造,神儒玄章如何了?”
“快了。”
“……”夏戡玄无声潜入进来,未曾想竟然听到如此对话。
神儒玄章,这个臭小子在想什么?
‘嘎吱!’
“什么人?”夏承凛眉眼一凛,并指一道剑气,飞射了出去。
夏戡玄化现而出,轻松躲开杀招,脚步落地一瞬,他身影一个鬼魅闪过,将雨禅心搂进了怀里。
“为何要动用神儒玄章?”夏戡玄嘶哑难听的嗓音,看向满是杀意的夏承凛,:“你们,为何要如此做?”
“你的修为,是个高手,你是跟着吾进来的?”
“是,所以,吾问,你为何要动用神儒玄章?”
夏戡玄搂着怀里的爱妻,斗笠下的眼眸从温柔已转变成了压抑的怒气,这个臭小子,是想走和他一样的路?
重蹈覆辙吗?
而且竟然还敢逆谋改造他的祖母,简直是……
气到他了!
浑身怒气节节攀升,夏戡玄剑指凝气,衣袖微扬,欠教训的小子。
‘嗖!’这样想完,他身影嗖的窜了出去,指上剑影连跌,毫不留情,强悍的逼人杀意,令人心惊。
问奈何挑了眉眼,悠哉的喝了一口茶,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的视线转而是深深的看着夏戡玄。
“当然是天下归与一心。”夏承凛,连接强悍攻势,也是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高手对战不过瞬息的功夫。
第一招过去,夏承凛心惊来人修为。
第二招过后,夏承凛忽觉熟悉的感觉。
“好,那吾今日就好好教训你一顿。”夏戡玄还是怒气上涌,将怀中之人轻轻一推,:“问奈何。”
熟悉的唤声,问奈何轻佻眉眼,将雨禅心一瞬带离了战场。
“是你么?夏戡玄……”问奈何低低一语,虽然声音变了,但那打架的狠劲,还是那样。
“春秋圣卷!”夏戡玄双掌连叠,纳浩瀚圣息,誓要好好教训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杀氛压逼,夏承凛身影连跌交错,整个无相塔中劲风四起,吹的他一头红发飘零。
更是吹的夏戡玄斗笠上,厚重帘幕飞扬,翻袖举掌,惊天动地第三招过后。
夏承凛难抵冲击倒退一步,首先朱红。
“凛儿,你进步不少。”夏戡玄收了手,往后一背,难听嘶哑的声音冷冷的道了一句。
“你是……”夏承凛顾不得翻涌难受的五脏六腑,而是一脸惊愕的看着面前几步远,一身黑衣包裹全身,满头华发的男子。
“是否还想连同吾一起改造?”夏戡玄一手掀开斗笠,露出还没有彻底褪去怒气的冷肃容颜。
“主,主,”夏承凛语结的倒退一步,痛彻心扉的记忆如泉涌来。
“哼!”夏戡玄冷冷一哼,将斗笠扔在了地上,两步来到问奈何跟前,衣袖一甩坐了下来。
“好友,何必动怒?我们如此做,也是想看一看你理想中的世界。”问奈何轻笑了一声,再次续茶。
“更是遵从你生前的遗愿,如今你已回来,我们可全力配合你,天下归与一心,不远矣。”
“好友,这是在说笑,之前你应知吾是为何才会动用神儒玄章,已经放弃的承诺,吾就不会再提,吾在失忆中反悔一次,焉能有第二次?”夏戡玄抿了口茶拒绝这个提议。
拉过站着的雨禅心,他看向了玩味的问奈何,,:“凛儿胡闹,你也跟着配合,好友,你是真没认出禅儿,还是真打算将她改造?”
“这个嘛?”问奈何抚了抚疼痛的额头,:“吾对于好友的遗愿,也很好奇,那样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至于雪禅,别人认不出,吾自然是认的得,毕竟多年相处,至于改造她,这个残酷的世界,如此纯白如纸的她,倒不如真的改造一番。”
“呵,生气了?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
“无,一切都是吾之过,夏戡玄累你们太深,自当自断一臂,以此谢罪。”
“哎,吾说笑的,你若自断一臂,今后如何照顾失了五感的她。”一把摁住夏戡玄自断一臂的手,问奈何无奈,:“你是真让她打败了,算了,反正计划还未真正实行,一切还未开始,你不用自责。”
话落,问奈何看向怔愣住的夏承凛,夏承凛盯着夏戡玄的背影,脚上如同灌了重铅,在接收到问奈何的眼神。
他复又提了一口气,凛然走到夏戡玄面前,噗通就是一跪。
“请主人责罚!”夏承凛突然大声道。
“主人?何意?”
“主人,我是灵霄烛幽,并非您之孙,夏承凛,八岐邪神降临苦境,我受他点醒,所以,”
“所以,你执着与吾死前的遗愿?”夏戡玄捏紧指骨,表情似乎万万没想到。
这竟然是他的佩剑!
“是!”夏烛幽跪的笔直。
“呵呵……烛幽,”
“对不住,主人,我久留你侧,却从未支持你一句话,你当年自缢,我无法阻止,所以,我想实现你的理想,至于主母,我记得当年她已在忘情海兵解,这个女子,我并不能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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