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朋友不是吗?更何况,哪有人坐视朋友不管的?”问奈何察觉到她的心理,微微一笑而道。
闻言雨禅心,这才会心一笑,:“对,所以,咱们一同,杀了他!”
三人这种肝胆相照的情义,着实让堕神者嫉妒。
“既然如此,那你们,都给我,死来!”
生死之战开启,堕神者受创在前,但依然实力深不可测。
砰砰砰!!!
一番打斗下来,夏戡玄三人再次受创不轻,都说兔子被逼急了会咬人,雨禅心正符合了这句话,她人是不怕麻烦,尤其是想要她命的人,还有想要她在乎之人性命的人!
她便不会允许!
“快啊!快啊,赶快!”
荒野上,一道迅疾的身影穿梭飞驰,夏烛幽拼了命的往绝仙巅赶来,随他过来的还有宇文容止。
“夏烛幽!留下造物六通!”
宇文容止紧追不舍,不时发出几道剑气阻止夏烛幽的脚步。
紧赶慢赶,夏烛幽被追的烦不甚烦,终于,在路过一处野渡口时,夏烛幽倏然停了脚步。
“略略略,你个大傻瓜,看看我是谁你在阻挡不迟啊。”
重华一下露出真面目,笑的那是一个见牙不见眼。
“可恶!”
一个急刹车,看清‘夏烛幽’宇文容止怒火中烧。
“唉唉,你别走啊,你不追我啦?本姑奶奶还没被人追过呢?唉,你等等,咱们打个商量呗,我给你一千两,你再追我一下如何?”
“滚!”
衣袖一甩,宇文容止鬼魅消失,转头又向另一个方向追去。
重华在原地吐了吐舌,然后放了信号出去。
信号升空的刹那,德风古道收到信息,立马又有几个人化作了夏烛幽的模样,向外狂奔。
而此刻,正真的夏烛幽则受到夏戡玄还有雨禅心和堕神者在绝仙巅决战的消息,此时,他人正立马向绝仙巅赶去。
荧惑亦是如此,得知决战,他便坐不住了,甩开寄尘寰便匆匆赶往绝仙巅。
这样混乱的战局下,寄尘寰还要兼顾虚无,不能露出丝毫马脚,只好放荧惑离开了。
绝仙巅处,战斗已至白热化,堕神者几度被三人弄伤,此刻也是没了耐心,眼神一凛,他掌纳天地玄黄,顿时,四野撼动,山崩地裂!
“夏戡玄,神凝之气,拿来!”
“呃!”
受神秘引力牵引,原本杀意凛然的夏戡玄竟然沉闷一哼!
渐渐的,一道虹芒竟然自他身躯浮出,那绚烂的神彩甚是耀眼。
“夏戡玄!”
雨禅心目眦欲裂,忽的一个上前,一把抱住了夏戡玄渐渐离地的脚步。
“好友!”问奈何同样目眦欲裂,提剑便是强攻堕神者,想要阻止这一切。
知道生命已臻尽头,夏戡玄唇色苍白如纸,回抱住紧抱住自己的女子,他微微一笑道:“不要哭,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嗯,我们,永远在一起。”
手指颤栗的抚摸在夏戡玄颈项处的裂痕上,雨禅心哭着笑道。
“这一次,让我看着君走,让我也体会一次,当初,君的心痛。”
疼痛的感觉蔓延在夏戡玄全身,他张了张嘴,鲜红的血水自他口中流出,他想要说,他怎么忍心,可是吐出的,却只有血水。
神凝之气剥离的速度越来越快,问奈何战到力竭声嘶,堕神者却是愈笑愈狂。
在夏戡玄紧闭上眼睛后,雨禅心已经哭的不能自己,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直接深入到她的骨髓,让她觉得每一处不在痛,甚至生不如死。
“夏戡玄,好友啊!”
一声悲怆大吼响彻在绝仙巅,问奈何红了眼。
“问奈何!”
抹了抹眼泪,雨禅心回神,看见还在拼命的问奈何,忽的,她全力一提掌劲,一股澎湃的内劲,直接将力竭的问奈何推送了出去。
“堕神者,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汝回答吾,就当,这是吾临死前的请求如何?”
转身,雨禅心眼眶通红的问堕神者。
“呵,你还在妄想分散吾的注意力?”堕神轻蔑一笑,他阴翳的目光直视雨禅心搂住夏戡玄身后的手,:“你以为,凭你一身修为耗尽,就能帮夏戡玄保住一丝神凝之气?”
“哈,那又如何?就算一丝丝,就算保不住,我也要一试,或许,有奇迹发生呢?”
被一眼戳穿,雨禅心并无一丝慌乱。
她这淡定的样子,让堕神者一时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好吧,既然你想挣扎,那么吾就随你,你想问什么,问吧?等会,吾会好好送你上路。”
堕神者露出一脸悲悯施舍的表情。
“为何吾会突然灵魂灼伤?是从什么时候,汝开始对吾下了术法?”
“对你施展术法,那大可不必,因为,吟千岁死了。”
“吟千岁死了?她与我有什么关系?”雨禅心一脸莫名其妙。
“先别急,事到如今,吾也不怕告知你一切,曾经你将大地灵珠带在身上孕养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将灵珠增给了吟千岁,故此,吾以魂术,下到吟千岁身上,所以她死,你的魂体便会受到灼伤。”
堕神者不疾不徐的解释,他抽离夏戡玄身上神凝之气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那吾能再问汝一个问题吗?”
“问?”
“汝,为何会与吾面貌如此相像?我们之间,是否有关系?”
雨禅心捏紧了手指,堕神者被问的一愣,他怜悯的神情忽然一收,再次认认真真的将雨禅心看了一遍又一遍。
越看,堕神者的眼神就愈加阴翳,一段不可言说的过往忽的在他脑海一幕幕浮现。
一个身穿黑衣华服,绝代风华的女子正向他走来,女子笑容满面,可却不答眼底。
堕神者端坐在高位,见女子走来,便喜上眉梢,立即起身相迎。
却在他刚一接触女子时,一道晴天霹雳忽然劈里啪啦落在了他的耳中。
“芳华参见尊者,尊者在位多年,如今也该到了让位时刻,还请尊者,您,宾天!”
女子毫不留情的一把匕首狠狠剜进了他的心口,将他钉在罪人柱上,他恨!他怎能忘记!
雨禅心观察细微,当即察觉到堕神者的神色变化。
“雨禅心,你前世篡权谋位,而后将我钉在罪人柱上,此仇,今世,我定要也让你尝尝!”
话落,堕神者再次拉扯夏戡玄体内的神凝之气。
《本章完》
第116章
雨禅心一脸不解,但大概也猜测了一些,这人是恨一个人,且那个人和她相貌极其相似。
所以,堕神者的面貌,应是这样跟着变的,所以此刻,他的面容根本不是他的!
怀里夏戡玄的体温越来越低,雨禅心也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垂首抵了抵夏戡玄昏迷不醒的睡颜,雨禅心忽的露出幸福一笑,一把匕首缓缓自袖口滑落。
“不用汝动手,吾自随他而去。”
程亮的刀尖对准心脏位置,雨禅心正要自我了结时,忽然一声大喝传来。
夏烛幽急急降落下来。
“且慢!”
“烛幽?”雨禅心眼睛亮了一下,随后又黯然失色。
“快走,汝斗不过他的,留得青山在,寻得助手再为我们报仇吧。”
说着,催动剩余内劲,欲将夏烛幽推送出去,却被夏烛幽躲了过去。
“烛幽?”
“仇人在此,吾怎能不报。”
夏烛幽阴冷的视线直直盯着堕神者。
夏戡玄再次死亡,直接触动到他的逆鳞!
“想要报仇,那就尽快上。”
一场复仇战争倏然开启,宇文容止在后紧追不舍,一直到了绝仙巅,当他看见夏烛幽和人缠斗的身影时,立马想也不想的参与了进去。
一时间,夏烛幽陷入了左右夹击的境界,恨火怒火交织在身,夏烛幽一腔憾恨无处宣泄。
杀杀杀,一时间,夏烛幽杀红了眼,恨火交织的杀意渲染了这整个绝仙巅的大雪。
夏悯修收拾完了凤眠也急速赶来,夏琰亦跟随在后。
当他们还未接近绝仙巅主峰时,忽的,几本泰山压顶一样的奇书倏然张开,将他们硬生生的隔绝在外。
就连回奔的问奈何也不例外,一同阻挡住了。
千万道金色字迹隐隐散发奇异光彩,雨禅心抱着夏戡玄沐浴在光幕中,在他们震撼的神色中最后消失殆尽。
“神凝之气呢?”堕神者忽然手上虚空一片,一脸茫然的查看四周。
雨禅心也不见了,夏戡玄也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夏烛幽阴翳的眸子一闪,:“主人!”
可奈何夏烛幽找了个遍,雨禅心和夏戡玄就像凭空消失一样,再也不见了身影。
宇文容止更是一脸阴沉,:“堕神者,你竟敢毁我书籍,给我死来!”
堕神者也一脸懵,方才打斗时,从夏烛幽身上掉落的书籍,他就随意一挥,那本书砸在地上,然后就虚化解体,成了漫天金字。
最后带走了雨禅心和夏戡玄。
阴翳的视线扫到地面最后一本书籍,正是窍脉七绝。
宇文容止忽的杀来,:“休想动它!”
两人又起了新一轮的厮杀,夏烛幽冷观了一会,忽然提起地上的玉剑,准备将二人尽数斩杀时,突然的,又是一道漫天金光出现。
正好将宇文容止和堕神者一同笼罩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宏大丽音。
“二位杀性太重,且到书内一悟吧。”
这场灾劫,以惨重的代价收场,问奈何和夏烛幽夏悯修失落离开。
从此,几人远避江湖,无人再寻得他们的踪迹。
十年后……
七绝梅林,满目红梅争艳,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娃娃开心的奔跑在雪地里。
“娘亲娘亲,你快来追我呀!”
夏无忧撒欢的疯跑着,她一脸明媚的笑容,和雨禅心一般无二,这一幕看的问奈何还有夏琰他们哈哈大笑。
“自个儿玩吧,娘亲没空。”雨禅心正蹲在一旁处理着什么事,哪里有空理会女儿。
夏无忧讨了个没趣,立马小嘴一撅,蹬蹬跑回屋里去了,到了卧室,她就看见她家老爹正坐在床上看书。
“爹亲,娘亲他们不陪我玩,您起来陪我好不好嘛?”
“乖哈,爹亲的腿暂时不能动,等过一阵子,爹亲一定陪你玩好不好?”
夏戡玄温柔的哄着自己女儿,可夏无忧是个被宠坏的小丫头,哪里肯依。
“我不要我不要,爹亲,您既然不肯陪我,那就让娘亲陪我,好不好嘛?”
“这……”
面对女儿的撒娇,夏戡玄真有些无奈。
“无忧乖,你娘亲曾经腿受过伤,不能跑,让爹亲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这,好吧,那爹亲,您就给我说说您和娘亲的故事吧。”
“乖,那爹亲这就一五一十的说给我们无忧听,你娘啊……”
夏无忧听的如痴如醉,夏戡玄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和女儿说着往事。
雨禅心收拾好东西,来到门口处,听见夏戡玄说的往事,不知觉停下了步子。
那天,她和夏戡玄忽然消失在绝仙巅,其实是去了一个陌生的雪山中,哪里遍地冰刀,风雪如龙。
她和夏戡玄一起跌在那里,本以为夏戡玄已经无救了,所以她也没了求生的欲望,就那么一直抱着夏戡玄坐在雪地里,任由风雪将他们淹没。
可就在过了两天后,一个神秘的声音跟她说了一句话。
“你要是想他死,那么就继续沉沦下去吧。”
说完以后,神秘人便再也没了声音。
雨禅心霎时惊醒,然后用冰雪做了一口巨棺,将夏戡玄放在棺材中,一步一走,拖行在那漫无目的,的雪地刀山中。
直到三个月过去,雨禅心都要心灰意冷时,夏戡玄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而雪山,她也走不出去。
最糟糕的是,她却在那时候发现,竟然有了身孕,于是,这又成了她的动力,每日继续拖着棺材,试图走出雪山。
可一天天的过去了,又是几个月过后,直到她的手被冻的面目全非,脚也满是伤痕叠着伤痕,漫雪山的路上,都有了她鲜红的脚印,直至她心力交瘁和重度贫血。
终于,夏无忧在这个时候早产了。
而昏迷许久不醒的夏戡玄,方一睁眼,便看到了在雪地产子的雨禅心,可想他当时的心境和自责。
屋内,夏戡玄说到此处,眼圈微微发酸,夏无忧也听的红了眼睛。
“所以娘亲,是在那个时候腿落下了病根?那爹亲,您是因为睡的太久了,所以腿也失去了知觉?”
“是啊,所以,我们无忧要好好孝顺娘亲,可不能惹她生气知道么?”
“嗯嗯,无忧知道了!无忧再也不惹娘亲生气了,爹亲,您也不可以哦?”
“当然。”
“那我们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忘!”
父女二人拉完勾勾,夏无忧又蹦跳着跑了出去,雨禅心在门口避开身影,见女儿跑出去了,才走了进来。
“夫人。”
夏戡玄低沉磁性的嗓音,笑眯眯的看着走进来的人儿,雨禅心还没走近,他就伸出了手。
雨禅心笑笑将手自然的放进他掌心中,顺势坐了下来。
“我的夫君,准备什么时候才告诉我,腿已经好了的事情呢?”
“夫人,你,怎么看出来的?”
“耶,我怎么就不能看出来了?”雨禅心挑了挑眉,她方才在门外,可是看见他和女儿说到激动处时,这丫的脚在被窝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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