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已平复的牧神正在思考若叶知秋成功建造机关城之后要如何处置,突然天疆守卫进来传报。
他接过那封信函,一观之下,眸光一凛。
“萨萨萨……神神秘秘,是谁啊?”
剑鬼好奇的靠过来,牧神迅速收起信函:“是有人约见,想透露一些有关论剑海之事。”
“啊?”剑鬼不解的挠头:“什么人?除了天疆与森狱,论剑海还有其他仇家吗?”
“去就知道了。”牧神心中有数,对众人道:“吾去赴约,老鬼,劳烦你在附近戒备,当下时机,要慎防对方有诈。”
“嗯,走!”
二人来到约定之地,那是一处黝黑山洞,牧神发出掌气确认内中无有异样之后,让剑鬼守候其外,自己进入洞中。
“天疆之主,又见面了。”
邀约者转过身,牧神认出了这位气度不凡的森狱皇子:“竟然是你?胆子不小。”
“牧神,吾来,只为告知,之前古曜被夺,恐怕森狱之中有人参与。”
“哦?”牧神皮笑肉不笑:“森狱大太子,在吾面前如此言辞凿凿,看来是有相当的证据,也有相当的……野心。”
“牧神言重了,吾只是不愿让森狱在他人手中沉沦。”玄膑面色不变:“说回正题吧。日前,吾发现森狱国相进入森狱禁地,随后,隐居在禁地之中的金精灵连夜离开了森狱。”
“金精灵?”
“森狱有五大精灵,一向游离于政局之外,金精灵更是早已退隐。”玄膑略作解释,指出重点:“但是金精灵所持宝物‘玲珑心镜’相传具有镜射奇能。”
“嗯……”
牧神闻言,面色一沉。
“而根据森狱黑月的情形推测,天疆古曜想来也非人人皆可随意使用的神物,必要有媒介方可照耀苦境。牧神,吾之猜测,对不对呢?”玄膑继续抽丝剥茧:“千玉屑乃蜕变黑后坚实盟友,天疆古曜被夺回,他便携带宝盒前去拜会金精灵,金精灵更连夜出走……这背后有怎样的关系,想必不用吾多说了。”
“你是指,蜕变黑后暗中联合中原道门,共同演了这出戏?”牧神脑中电光火石飞速运转:“那么吾还有一问——天羌族那名长老知情吗?”
“这便不得而知。但据吾对她之观察,她不做吃力不讨好之事。反倒是吾那名母后……”
玄膑适时住口,留给牧神想象空间。
牧神已难抑愤怒,怒极反笑:“玄膑太子,吾很清楚你之目的。天疆选择与黑后联手,不过是因为诛杀阎王的共同立场,但若盟友自作聪明,损害天疆利益,牧神绝不姑息。吾会为你剪除黑后羽翼,但——乌兰狄月有恩于天疆,牧神不能针对天疆的恩人。”
玄膑与牧神对视一眼,已明白他的意思,从善如流道:“吾会请乌兰长老处理其他要事。”
随后,玄膑又提醒牧神有关乌兰狄月、万鬼黑渊以及黑罪孔雀之间千丝万缕的关联。
“很好,希望吾们的合作,不要太快走到尽头。”
达成协议,牧神拂袖离开。
刚到天疆,便传唤众人。
他将玄膑告知的讯息公布,引得众人懊恼愤恨,剑鬼尚在骂骂咧咧,孰料牧神突然发难,一掌拍向黑罪孔雀!
“啊!弁袭君……牧神,这是为何?”
孔雀老者愕然,牧神却再赞一掌,将黑罪孔雀制住,冷冷说出自己的推测:“若非内部有人出卖,道门怎会如此轻易夺走古曜?弁袭君,你与乌兰狄月是旧识,想必对蜕变黑后并不陌生。当初你替吾取回牧天九歌,实在太过轻松,令人怀疑。”
“牧神明鉴,恩公不可能加害天疆啊!”
麟台和雉君同时惊呼出声。
“吾知晓,所以,吾认为此事乃是蜕变黑后隐瞒乌兰狄月自行其是、自导自演!”牧神冷酷地看着弁袭君:“在能够证明你清白之前,你就乖乖留在牢狱之中吧!”
弁袭君已受重创,也无意辩驳,垂着眼被带下,随后牧神下令:“吾替天疆上下感激乌兰狄月这名恩人,但吾不能容忍蜕变黑后的背叛行径。此人必须除去!”
玉稚衣请示:“牧神打算如何做?”
“邀约黑后到天疆一谈,只不过……来了,就别想离开!”
麟台迟疑道:“但是,恩公那方面……”
“玄膑太子承诺会设法将她引开,待事了之后,吾会向她说明情况。三界争锋,生死之争,既已缔盟,却背叛盟友,黑后是自取灭亡!”
“这……”
玉稚衣觉得不妥,但黑后行为显然已引起天疆愤慨,此事看来势在必行。
哎……只有事后向恩公请罪了。
<hr size="1">作者有话要说:
玉稚衣:恩公绝不会加害天疆的!!!
毂凤鸣:没错,师尊不会加害天疆,她只会一视同仁的迫害三界!!!
感谢在2022-09-18 23:46:22~2022-09-21 23:0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香水有毒、肝成精了 20瓶;风流囧斋主 6瓶;春 5瓶;云岚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插队买东西,轮到到你时已经卖光。
“喝……”
山洞之内,阎王欲完全吸收神思,可是这副素还真以九天紫火锻造用于承载神思的软弱肉躯不知为何仍未崩毁。
神思意识昏聩,二十八代阎王统治期,漫长生命分明经历许多人事物,却仅余记忆的零碎片段,恍恍惚惚在眼前闪过。
阎王察觉不对,内元稍敛,深沉的眼凝视已无力反抗的神思,欲观察这副躯体特别之处。
得到一瞬喘息的神思忽感体内一股似有还无的玄妙力量游走经脉,在丹田处盘绕,倏然之间如同打开一个无底漩涡,猛烈的吸力反扑而出,竟开始吸收阎王力量!
“……嗯?!”
阎王一惊,一掌震开神思,急速后退,但强烈吸力仍未消失,神思夺回几分神智,虽不明就里,却清晰意识到自己正面临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决定它是否能够脱离阎王,彻底成为独立存在的机会!!!
它作为阎王副脑,久远前便进入苦境执行阎王种种计划,所见所闻所经历,点点滴滴,已逐渐堆砌出不同的认知与心态。
当理念已然根本分歧,又如何能算作同一个人呢?
阎王并非素还真,素还真之化体千变万化,一脉相承的意志并未偏移,但阎王之于神思……已不是能够让它绝对服从的主体!
心念急转之间,神思把握机会,顺势而为,借助体内玄妙能量,正面与阎王展开力量争夺!
“想反噬吾?”阎王冷怒,雄厚真元激荡,喝道:“天真——!”
“吾们早已是两个个体,何必再合一?”神思亦是调动内元,寸步不让,尽己所能抢夺阎王力量:“何况吾不想再与你为伍!”
玄震惊愕旁观眼前两位“父王”之间的博弈,一时不知所措。
“……玄震吾儿,”在反复的拉锯之间,阎王费力转头瞥向他:“你要看到什么时候?你希望看到森狱彻底崩溃吗?”
“吾……”
局面异常凶险,阎王再打感情牌:“你忘了玄嚣的牺牲吗?玄嚣的理想是什么,你想清楚,再好好判断神思和阎王,谁才是森狱的未来!”
而另一边的神思却微微蹙眉,知晓阎王如此言辞目的在于勾起玄震对玄嚣的手足情义,让玄震内心天平向他倾斜。
但神思之所以为神思,也自有它的智慧和城府,并不与阎王采取同样策略,反而在激烈对抗间隙间,轻嘱一句:“玄震,快走!”
玄震欲言又止,脚步欲前又停,攥紧双拳,内心天人交战。
他记忆中的父王,如同山岳一般无法撼动,又如同深渊无法看透,偶尔又流露出一丝宠溺……没错,阎王对玄嚣的宠爱森狱皆知,直到天罗子出现。
……天罗子。
一度引起森狱动荡的异数。
玄震思绪混乱。
森狱阎王的面孔太多太多,他不敢确认,是否真如武林中流传的那套书所谈,每一代阎王,皆是初代阎王杀子夺舍,天罗子更是阎王精血所化?
在激烈的自我挣扎过后,玄震缓缓取出宝弓,开弓搭箭,森狱奇物狴犴箭对准了仍在反复拉锯的神思与阎王。
狴犴箭出,封窍锁识,伤者难医,然而拉弓的手,按箭的指,却是绷出青白之色,如同举棋难定。
他明白,此时此刻,他之举动,将决定阎王与神思这场争锋的成败。
绷至极限的双手,缓缓滑落眉心的汗滴,在阎王与神思因为双强争锋而纷纷唇溢朱红之时,做下最终决断。
“嗖——”
开弓没有回头箭,狴犴箭划出凌厉尾影,却是径直射向阎王和神思之间,落地分化无数箭影,强势扰乱双方心神,阎王之力的僵持平衡打破,顿时庞然宏力惊爆,反噬而来!
“……啊!”
首当其冲的阎王与神思各自踉跄后退,因肉躯与功体差距,神思受创尤为严重,阎王连退数步之后勉强稳住身形,近距离直面爆冲的玄震亦是伤势不轻。
四面惊起的飞尘缓缓平息,阎王眼冷心更冷,已知神思不可留,蓄力举掌猛然盖下欲消除这个威胁,玄震见状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冲上前抓住几已无法站立的神思躲开必杀一击!
“玄震,”意识到神思已拥有与自己抢夺力量的阎王,缓缓释放凶残一面,深沉看向自己的第十一子:“你之偏向,为父已看得很清楚。很好——”
山溪欢歌,林木苍翠,一道人影在水边独立,闭目沉思。
听到迟疑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徘徊,他蓦然睁眼,眼神却不似春|光山景那般祥和,而是隐现极端的炽热与冷意。
“出来吧。”
“……你果然在此。”冷别赋心情复杂的迈步走近,却停在一个微妙的距离:“东君。”
“何事?”
重逢在昔日论道演武的故地,慕峥嵘却再不复当年宗师风范,冷睨的眼抬起,尽是邪气腾腾。
冷别赋似是不信亦不解,陷入回忆:“当初吾们在此以武会友,吾为你之修为惊艳。在吾看来,世上无人能将八卦拳磨练至你之境界。”
“哈。”慕峥嵘不以为意:“你来,只为说这些?”
“你与吾同修山林自然之道,安于红尘,从心所欲,吾亦欣赏你之开阔随性。”冷别赋欲言又止,想起慕峥嵘强迫灵犀指暇那一幕,难以启齿的痛心道:“但,东君……你……”
“哈哈哈哈。”慕峥嵘转身大笑,面上神情不无讥诮:“仇不可放,情不可弃,吾之选择,不会改变!”
“东君!”
冷别赋上前一步,慕峥嵘却冷然道:“停步!松月独照冷别赋,世事变迁,以武交心的过往,不必再提,慕峥嵘接下来的路,也不需要你干涉!请!”
留下绝情的一句话,慕峥嵘断然离开。
独行狭路,他不改傲然神色,外物不能动摇分毫,对错也不必在意。
行路间,一道天潢贵胄的身影傲立前方,似是等候多时。
“东君,好久不见了。”
“嗯?”慕峥嵘眯眼看着意料之外的来者:“玄膑太子,你亲自前来,是蜕变黑后有什么重大计划需要配合吗?”
“非也。”玄膑直接否认了他的猜测:“吾是为东君鸣不平而来。”
“哦?”慕峥嵘从这位森狱大太子的态度中察觉不寻常之处,如今却也没有试探的心情,应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东君果然是性情中人,那玄膑也不绕弯子。”玄膑说出早有准备的腹稿:“东君与森狱结盟以来,黑后虽承诺要助你铲除倦收天、夺回灵犀指暇,却始终未有实质行动,反倒让原无乡当上黑海王,更事事倚重那几名残存的天羌族人。吾想,东君的耐性,应是快要消磨殆尽了?”
“那大太子有何见教呢?”
“不敢。”玄膑谦虚一番,道:“黑后弄权,致使阎王流落在外,森狱众人并不心服,只是之前碍于种种原因,勉强俯首。如今三界之争重新开启,森狱才得到拨乱返正的机会。”
“你想除掉黑后?”慕峥嵘直接点破玄嚣意图:“你们有能力应付她背后的乌兰狄月吗?论实力,她是仅次于御青城的高手;论心计,她串联布局一举诛杀御青城,不容小觑。”
“东君说得十分中肯。”玄膑不疾不徐回应:“但东君可有想过,若黑后不存,她又有何理由留在森狱呢?”
“看来大太子有备而来?也罢,说出你的计划。”
“天疆牧神邀约,请黑后两日之后前往天疆再论合作事宜。为谨慎起见,黑后决定带魄如霜和楚狂师敌进入天疆,原无乡在外接应。至于乌兰长老嘛……被她安排坐镇森狱。”
“很合理的安排。”
“确实太合理了,所以吾将设法让黑后改变心意,派乌兰长老去办另一件要事。”玄膑眸光深沉:“这就是今日来请东君援手的原因了。”
“哈,好一个大太子,不愧是森狱皇脉。”慕峥嵘听懂了他的意思:“你要吾缠住乌兰狄月,让黑后孤立无援、败亡天疆?”
41/52 首页 上一页 39 40 41 42 43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