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我妈爸了?正好现在跟丈母娘交代清楚。”
“不行!”余檀不由分说拽着谢之煜往卧室走。
谢之煜耐着性子:“余檀。”
余檀求谢之煜:“要是让我妈知道我跟你领证,她肯定要气得升天了!这段时间她血压已经有够高了的。”
“那你打算瞒多久?”
“不知道啊,反正现在不能气他们。”余檀拉开衣柜的门,将穿着围裙的谢之煜往里面塞。
谢之煜脸沉得能拧出冰渣子。
余檀自知理亏,还知道安抚谢之煜:“反正我很快把他们轰走,你等我一下嘛。”
“余。”
某个人“啪”的一下将衣柜门关闭。
余檀两头忙,将卧室门一关,立马去开大门。
杨韶美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已经有些不满:“干嘛呢?那么久才开门。”
余庚在一旁憨憨地笑:“乖女儿,吃饭了吗?爸爸给你带了一些水果和蔬菜。”
余檀心虚地说:“我刚做完饭呢。”
杨韶美进屋见厨房里有烟火气,肚子里的火气也瞬间下来,不忘唠叨余檀:“你看你,非要搬出来住,这大晚上的还要自己折腾做饭,多麻烦啊。在家里当甩手掌柜不行?”
余檀嘿嘿一笑:“爸妈,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
杨韶美说:“不用了,我们早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余庚看着这两菜一汤,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还做得有模有样的。”
余檀拿着碗准备舀饭,视线下意识往卧室的方向瞟。
拜托谢之煜可千万不要出来!
杨韶美说:“对了,我是来拿户口本的,上次跟你说有用,你也不送回来。”
余檀心里一个咯噔:“啊,我给忙忘了!”
杨韶美:“我就知道你不长记性,算了,你吃饭吧,我自己去拿。在哪儿?”
余檀立马起身拦着杨韶美:“我去拿!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杨韶美见余檀古古怪怪,倒也没多想什么,她提来大包小包的东西,正好帮着往冰箱塞。
上次余檀拿户口本是和谢之煜领证,这会儿户口本和结婚证都还一并放在包里。
她深怕被杨老师看到,拿着包到旁边去找户口本。
“余檀。”
杨老师突然出声,余檀吓得一个激灵:“啊?”
手上的结婚证差点掉地。
杨韶美问:“你冰箱里的肉放了多久啊?猪肉超过三个月最好就别吃了。”
余檀镇定下来,将结婚证塞回包里:“没三个月呢,可以吃。”
杨韶美又说:“少买这些速冻的食品,全都是添加剂。”
“嗯嗯嗯。”
“我给你带了点排骨,你自己也不会挑,每次都挑骨头多的。”
“哦。”
余檀找到户口本,拿出来放在手上,保险起见,她将包包塞在角落里。
“妈,户口本。”
杨韶美说:“放着吧,这都几点了,你快吃饭。”
余檀像是一只被提着线的木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拿起碗筷准备吃饭,但骨子里不是吃独食的人,还想等谢之煜一块儿。
余庚就坐在余檀的面前,一副老父亲的模样:“以后下班迟的话就给爸打个电话,你绕回家里吃个饭也比自己做方便。”
余檀笑呵呵:“好啊。”
杨韶美还在冰箱那边捣鼓,叮叮咚咚。
余檀问:“妈,你弄什么呢?”
杨韶美说:“我给你把东西分分好,省得你弄得乱七八糟的。有一只鸽子给你放在冷冻一层了,你用来炖鸽子汤喝,大补。还有海参,高丽参,都是滋阴补肾的。”
余檀弱弱:“这些用不着吧?”
杨韶美看余檀一眼:“小姑娘家家不懂事,没事补补身体,没有坏处。”
余檀还能说什么,这个时候不想跟杨老师斗嘴,只想她快点弄完快点走人。
好容易看杨老师弄完了,余檀又听她说:“你这房子租期是不是快到了?我没记错的话,就在国庆这段?”
“嗯。”
“那也没多久了。有什么东西要不要先帮忙收拾?”
余檀连忙打住:“不用不用不用,我继续续租!”
杨老师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怎么就不肯跟爸妈一起住?我们是哪里亏待你了吗?”
正说着,卧室的方向忽然传出“咚”的一声,像什么东西磕碰。
杨老师警惕:“什么声音?”
余檀立即放大声音:“妈!搬回去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杨老师回神:“真的?”
余檀疯狂点头。
杨韶美看着余檀眯了眯眼,视线掠过她的脖颈,一顿,快速移开目光,又不自然地侧头看余庚一眼。
余庚憨憨的在一旁傻笑:“回来也方便,爸妈给你一些照应。”
余檀:“嗯嗯嗯。”
杨韶美问:“户口本在哪儿?”
余檀将放在餐桌上的户口本双手奉上。
“好了。”杨韶美起身,“你好好吃饭吧,早点休息,少熬夜。”
“好的!妈妈。”
杨韶美没多做停留,拽着余庚就走。
余庚一脸茫然:“那么快就走啊?我还想跟女儿多聊会儿呢。”
“聊什么聊,家里的衣服都没洗。”
“没洗吗?我怎么记得早上洗了啊?”
“再不走雨越下越大。”
送佛送到西,余檀难得亲自将爸妈送到门口:“爸妈,你们路上开车小心。”
杨韶美瞥余檀一眼:“不用送了,进去吧。”
门一关,余檀用力松一口气。
她噔噔噔地跑回房间,将房门一开,快速打开衣柜。
“谢之煜,我爸妈走了!”
房间昏暗,余檀只见衣柜中伸出一只手,继而她被拽了进去。
谢之煜的气息逼仄过来,侵略性十足。
余檀被迫双膝下跪,撞向谢之煜怀中,她刚要开口,就被人夺走了呼吸。
光线沉沉,她看不清谢之煜的面庞,熟悉的味道将她牢牢裹挟。
谢之煜单手圈着余檀的腰,扣着她的下颚。他早已经无师自通,并且掌握绝对要领。
长驱直入,逼得她唔唔娇软,化成一滩水融在他怀里。
视线适应微弱光芒,余檀终于看清眼前这个恶劣分子。
谢之煜勾着唇,模样要多坏有多坏:“余檀,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补偿我?”
作者有话说:
0点再见~
记得留言啊啊啊啊!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第20章 彼岸花
杨韶美和余庚从余檀家里出去, 看着余檀关了门。
电梯数字在跳动,到达十一层,打开。
杨韶美沉默进电梯, 余庚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电梯下楼, 杨韶美侧头看着余庚,神色严肃眯了眯眼。
余庚一惊:“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怪}得慌。”
“你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什么不妥。”
“余檀家里有人。”
“啊?”
杨韶美越想越不对劲:“余檀该不会又和那个陆彦搅和在一起了吧?”
余庚还懵懵的:“哪里有人啊?”
“不行, 我得再上去看看。我可绝不同意余檀和姓陆再有往来,那一家人都是奇葩!”
电梯到达一楼,杨韶美又重新按回十一楼。
老婆的话余庚是不反抗的,他也跟着重新回十一楼。
这次杨韶美偷偷摸摸来到余檀门前, 做贼似的用耳朵贴在女儿门口听墙角。
这不听还好,一听杨韶美都惊呆了。
“是之煜?”
杨韶美拽着余庚来听, 压着声:“我就说她屋里有人吧,听声音, 是之煜。”
余庚嘴上说着怎么可能,但耳朵已经贴到门上。
还真的听到动静和对话声。
“谢之煜!你臭不要脸!你吃我的喝我的,还让我补偿什么!”
是余檀中气十足的声音。
不用贴门上都能听到了。
杨韶美脸色一下缓和, 一听是谢之煜在里面, 便放下心来。
余庚反倒着急了:“这两个孩子怎么凑一块儿去了?余檀不是和之煜闹别扭好几年不说话吗?”
杨韶美也有点想不通, 谢之煜在就在,有什么好躲的?又不是不认识。
很快里面又传出来类似吵架的声音。
余庚想敲门,被杨韶美拉住。
杨韶美随即想到刚才在余檀脖子上的那抹红, 美惊讶地捂着嘴。
她猜测两个小年轻估计是在暗度陈仓, 今天被她忽然杀过来一个措手不及, 余檀才会让谢之煜躲起来。
估计是不好意思了。
余庚不解:“他们该不会打架吧?小时候就没少打架。”
杨韶美心情陡然开朗, 拉余庚:“好了, 别听了。哪有人像你这样听墙角的, 为老不尊。”
余庚一脸无辜,又被杨韶美拽着下楼。
屋子里头。
余檀自顾自吃饭,不搭理谢之煜。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没心思跟他争执。
话刚才已经说清楚了:“要补偿是吧?我妈刚才拿过来一只鸽子和高丽参,到时候炖了给你补补。”
谢之煜在想,余檀是真傻还是装傻。
依照他的认识,估计是真傻。傻到听不出来他那番话里的意思。
出租屋自然是没有洗碗机这种东西的,吃完饭余檀很主动去洗碗,也不劳烦谢之煜。见谢之煜眉头皱得紧紧,余檀先跟他打一声招呼:“先说好,我不是当你的丫鬟,你做饭我洗碗,咱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谁也不吃亏。”
“你跟我算那么清楚?”
余檀拿了颗刚洗好的葡萄塞谢之煜嘴里,让他先闭嘴。
葡萄咬开,香甜味在口腔里扩散,甜进谢之煜的心里。
他暂时没有挑刺,站在余檀的身边,接过她洗好的碗将上面的水擦干,再整齐摆放进碗柜。
余檀忽然有些恍然。她以为谢之煜是根本不屑于做这种家务事情的,毕竟他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在家的时候连吃个葡萄都有人把皮剥得干干净净。
可此时此刻的谢之煜却是如此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他安安静静地做着这些充满了烟火气息的琐碎小事。身上依旧还是那股子乖戾的气质,经手的寻常碗筷似乎都矜贵了一些。
余檀没想拿谢之煜跟任何人做比较,因为谢之煜就是谢之煜,他骨子里乖张,尊重女人,从不认为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他清楚明白世俗的潜规则,但不屑于去遵循这些规则。
忽然再次庆幸,幸好是谢之煜。
谢之煜一侧头,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余檀盯着他看一会儿,在彼此双目对视时,她快速挪开,似小鹿受惊。
谢之煜问:“怎么了?”
余檀摇头。
她心里一跳,因为谢之煜那张脸。
怎么回事?
居然还怪好看的?
一通忙活完,居然也九点多了。
余檀昨晚熬夜,这会儿难免犯困,见谢之煜还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十分不客气地提醒:“喂!”
谢之煜还在吃葡萄。
上瘾了这是。
余檀问:“葡萄甜吗?”
谢之煜递一颗给余檀。
余檀拒绝:“我的意思是,吃够了吗?”
“差不多了。”谢之煜闻言抬手看了眼腕表,这个余檀造成一种错觉,以为他清楚自己不宜久留。
送别前难免要为今天做一些总结陈词,余檀清了清嗓,由衷感谢:“谢之煜,谢谢你今天帮我处理车的事情,还有你今晚做的饭,也让我大开眼界。”
谢之煜无所谓地点点头,又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葡萄:“应该的,毕竟,我是你丈夫。”
余檀一怔,顿感不妙。
她又忘了他是她丈夫这件事。
谢之煜说:“不早了,我晚上睡你房间。”
“不行!”
“怎么?”
“我不要跟你睡!”
“夫妻不一起睡,像话?”
“谢之煜!你能不能别闹啊!”
谢之煜没有和余檀闹的意思:“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留下,你选一个。”
余檀心急:“我什么都不选!”
谢之煜:“你好像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什么?”
“我们是夫妻,我是你的合法丈夫,你是我的妻子。”
“那我要离婚!”
谢之煜神色瞬间严肃,缓缓朝余檀走过来,压迫感笼来:“你当过家家?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
“我后悔了!”
“这世上有后悔药吗?时光能倒流吗?做好的决定能反悔吗?”谢之煜垂眸看着余檀,声线有点低,“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可以回到六年前。”
余檀没听懂谢之煜想要表达的具体意思,但明白了个大概,她哭丧着脸:“谢之煜……你让我怎么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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