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
他翻了个白眼,“你们吵架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乘风连忙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满意。
满意赶紧把乔满月挤了牙膏的牙刷拿过来,“姐,先洗漱吃早饭,不然要凉了。”
乔满月一顿,嘴上说着“小叛徒”,身体却很诚实地接过。
毕竟馒头是真的快要凉了。
于是车厢老太太婆媳孙三人看着满意满怀两个小孩在乔满月跟前,又是递水又是递毛巾,完了以后,顾乘风又端着用过的水出去倒。
一大两小为她忙前忙后,而乔满月只翘着脚坐在床铺上,吃着喷香雪白的馒头。
老太太酸得眼睛泛红,“小乔你这放在旧社会,那妥妥是资本主义小姐的作态!”
乔满月突然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那肯定是不能认的,“老太太,说话可要注意点,什么资本注意,我弟弟对我好,我男人心疼我,这有什么问题吗?”
老太太被她噎得没话说,正巧这时候顾乘风回来,她忙不迭转移话题,“小顾啊,刚才跟你说的事,你看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一岁的孩子,随时随地都可以睡着的啦。
过几天就v了,预计是27号左右叭!
感谢宝宝们支持!
第12章
◎到了◎
乔满月闻言抬眼看向顾乘风。
正巧顾乘风也朝她望来。
乔满月疑惑地挑挑眉。
结果顾乘风没来得及说话,反倒是大宝先说了,“奶奶,你为什么要跟我们换位置,不能跟哥哥要一个吗?”
大宝说的哥哥是指乘务员。
老太太表情又是一僵,虽然很讨厌此时说话的大宝,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奶奶来迟了,只能买到坐着的位置,买不到可以躺的,你刘婶婶又大着肚子,累不得。”
年轻女人叫做贾金花,她男人姓刘。
刘老太说得一片可怜凄惨,大宝却不买账,“我们把床铺跟你换了,那我们睡哪里?”
乔满月闻言诧异地瞥了一眼这只三岁的小屁孩,心想,还挺聪明的。
刘老太皱起眉,满脸理所应当,“年轻人没病没灾的,坐两天怎么了?”
乔满月把最后两口馒头塞进嘴巴,嚼吧嚼吧咽下,又擦了擦手,望向刘老太,“我们没办法跟你换,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顾乘风帮你去问问,嫂子身体不适,我相信乘务员同志不会不近人情。”
那怎么行?刘老太眼珠子转动,面上霎时露出愁云,“不瞒你们说,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金花这胎像一直不稳,从怀上到现在去了好几趟卫生站。”
贾金花听完自己婆婆的话,眸光有些黯淡,默默低下头。而站在她腿边的小姑娘咬了咬唇,同样没敢吭声。
顾乘风把手里白底红边的搪瓷盆放回床铺底下,站起来望向刘老太,语气真诚,“没事,我们可以先借给你,你给我们打个欠条。”
此话一出,不仅是老老太愣住了,就连乔满月都觉得惊讶。
乔满月之所以感到惊讶,源于她的第六感,虽然顾乘风跟贾金花从没说过话,不过她总有一种感觉,顾乘风好像特别关注贾金花。
原本她以为顾乘风肯定会同意刘老太的要求,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番话。
旁边有关注他们的一位大叔,这时走过来谨慎小声地说道:“如果你们找不到空的床铺,我可以跟你们换。”
说完他悄悄伸出两根手指。
刘老太立即倒抽一口凉气,语气硬邦邦,“多谢了,我们不需要!”
大叔也不生气,只是再强调有需要可以找他便转身回自己的床铺了。
乔满月耸耸肩,朝刘老太说道:“你看,办法多得是,就看你舍不舍得。”
刘老太的表面和善再也维持不住,她黑着脸道:“我只是想换个位置,你就推三阻四的。就算小顾是我儿子的战友,我也得好好跟他这个副团长好好说道说道手下的兵。”
乔满月无语凝噎,深深觉得对方脑袋有坑,“老太太,我劝你慎言。”
刘老太也是说完立即就后悔了,此时听到乔满月的话,也不敢再多说,生怕自己再乱说影响到儿子。
最终,刘老太阴沉着脸带贾金花母女离开了。
乔满月看向顾乘风,小声问道:“他儿子是?”
顾乘风瞥她一眼,沉声说道:“放心。”
乔满月闻言果真放下心来,她相信顾乘风不是那种空有一腔热血脑袋缺根筋的人。
“刘根荣是我的副团长。”顾乘风道,“能力不错,跟弟兄们相处也总说起家里老娘媳妇儿怎么样,我还真以为跟他说的一样呢。”
乔满月想起那天在车上听到的话,没忍住嗤笑一声。
她不相信有人会不清楚自己亲妈是什么德行,说到底不过是不在意。
顾乘风自然也想到这层,“等到了南音岛,我找他谈谈。”
乔满月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左右这事儿跟她没有关系。
吃过东西,乔满月把四个孩子扔给顾乘风,按昨晚的约定来到那位大哥的车厢。
车厢里见过乔满月的人纷纷打招呼,还有更热情的往她手里塞吃的东西。
这年代食物是精贵的东西,她自然是不能要的,昨晚她和那位大哥都没想到大家会这么热情,所以两人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谈话。
乔满月想了想,决定将他往自己车厢带。
有顾乘风在,也不担心对方心思不纯,毕竟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纸老虎。
大哥开始自我介绍,“乔同志,我叫陈安。其实我是潞城西塘生产队的知青,懂些医学皮毛,平时就负责给队里的队员看看病之类的。”
说到这,他露出有些遗憾的神情,“两个月前,天气比较炎热,生产队有个男娃下水,没想到脚被水草缠上,当时的情况跟昨天那位老爷子很相似。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救回来。”
他的话音落下,大宝原本是单独一个坐在床铺上,他抿了抿嘴唇,飞快下地跑到对面,与满意满怀并排坐到一起。
小丫头不懂事,扶着哥哥和两个舅舅“咿咿呀呀”地叫,顾乘风眼睛不错地看着她。
乔满月没管他们,用猜测的语气询问:“你是想跟我学心脏复苏?”
“对对对。”陈安不停地点着头,脸上的表情尴尬而忐忑。
“可以啊。”乔满月想都没想便点头了。
陈安顿时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真、真的?乔同志,你真的愿意教我?”
“真的。”
“真是太感谢你了!”陈安激动得在原地原地转圈,手脚不知道如何摆放。
其实他还没开口前,就已经做好会被拒绝的准备,不过想到大队的队员,他还是愿意试试走出第一步,没想到乔满月真的同意了。
“那、那我们怎么开始?”陈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时间不多,能多学点便多学点。
“就从心脏复苏开始。”乔满月道。
她曾经在急诊待过两年。
乔满月招手把满意叫来当人体模特,从最常见的心脏复苏到更深入的急救知识。
满意就安静地躺在床铺上任她摆弄,双眼亮晶晶地听她说。
车厢内的其他人也偶尔过来围观,看着看着感觉没意思又回去躺着了。
乔满月一直从上午讲到晚上八九点,期间还是顾乘风去买饭回来的,陈安走时整个本子都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与歪七扭八的图。
确认人真的走了,乔满月猛地往后瘫,整个人落在床铺上。
大宝被吓一跳,大叫:“你怎么吓人啊?”
乔满月完全没反应,双眼无光望着床顶。
大宝忙不迭望向顾乘风。
顾乘风还未有动作,那边满怀就开始喊了,“哥,姐姐累了。”
“等我吃完这两口。”满意说着快速把饭塞嘴里,随即动作快速来到乔满月身旁,与满意一人一边开始为乔满月捏手捏脚捏肩。
动作熟练又麻利。
大宝看得目瞪口呆,顾乘风看得眼睛直抽抽。
时间很快过去,火车终于到达潞城。
乔满月出站没遇见陈安,倒是又遇见刘老太婆媳孙三人了。
不过也没说上话,顾乘风的勤务兵石青早早在出站口等着,所以乔满月等人与她们很快就分开,直到上了南音岛也没再遇见过。
南音岛说是个小海岛,但其实挺大的,上岛后又坐了半个多小时吉普车才到军属区。
因为海岛四面环海,湿度比较大,岛上的房子一楼都是不住人的。
顾乘风被分到的房子是独栋二层小楼,边上都是同一个款式的房子。
打开院子的门,乔满月看清院子的情况,不由惊讶地挑眉。
顾乘风看她表情就知道误会了,他指了指两边绿油油的菜,“这是隔壁郭大娘种的,我平时没时间侍弄这些,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乔满月闻言立马把意外眼神收回去。
小楼看着不大,二楼却是有四个房间,客厅的左右各两间房,两个大房间和两个小房间,不过只有两个大房间有床,小房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洗澡间卫生间和厨房都在一楼。
看得出屋子不经常住人,乔满月走到哪都可以闻到一股霉味。
她把在怀里睡着的二宝放到床上后,开始和顾乘风收拾整理东西。
“满意满怀暂时和大宝一起睡,二宝跟我们一起睡吧。”乔满月说道。
顾乘风头痛,“那得先做好大宝的思想工作。”
乔满月只简单收拾了一下,而后顾乘风到厨房烧水,又把放在厨房门口的水缸洗刷干净装满水。
“小顾,你回来了?”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乔满月扭头望去,右边的土坯围墙冒出一个脑袋,说话之人留着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
见到乔满月,那人又爽朗热情地笑着问:“这就是小乔吧?长得可真俊呐!”
乔满月朝她笑了笑,“对,我叫乔满月,叫我满月或小乔都可以,顾乘风的爱人。”
“你叫我郭大娘就行,我就住在你们旁边。”郭大娘说道。
说完她又指了指院子里的菜,“先前借用了你们家菜地,现在你来了,我就还给你啦。菜都好好的,你看看要留原样还是拔了重新种。”
乔满月惊讶地挑眉:“这些你不要了?”
郭大娘摆摆手,很是随意地说道:“那要看你们,你们要是看得上,我就不折腾处理了。要是你们都不爱吃这玩意儿,我就去收拾收拾。”
“哇,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很需要的!”乔满月高兴地说道:“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客气什么呀,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这也算是提前跟你打好关系。”郭大娘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有礼貌的年轻姑娘谁不喜欢呢。
待郭大娘离开后,乔满月立马小跑着过去查看菜地,有豆角、茄子、生菜、还有葱蒜、节瓜苗、芥菜,长得都很好,可见平时郭大娘是费了心思种的。
“咱们要不要回点什么?”乔满月看向顾乘风。
顾乘风正在往桶里的热水兑冷水,头也不抬,“你拿主意就好。”
乔满月闻言径直翻了个白眼,“合着这菜只有我一个人吃?这家是我一个人的呗?”
“我怎么就是这个意思了呢?”顾乘风反驳。
乔满月双手抱胸冷哼一声,“那你说是什么意思?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顾乘风:……
他深呼吸一口气,作出双手投降状,“乔满月同志,对不起,我错了。”
“那你说说错在哪里?”乔满月斜瞥他。
顾乘风又是呼吸一窒,下意识望向四周,孩子们都在楼上睡觉,院子里只有他们二人。
他试探性地道:“我不应该什么都任由乔满月同志做主,不管什么事情都应当共同拿主意。”
乔满月闻言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你反悔了?”
“我、我又反悔什么了?”顾乘风丈二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询问。
“工资啊。”乔满月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说过工资都交给我保管,由我来分配。你现在又说要共同拿主意是什么意思?”
顾乘风简直冤死,“乔满月同志,你够了啊。我什么时候说不给你保管了,咱们就是论事行不行。”
“我什么时候不就事论事了?”乔满月不服气了。
顾乘风一脸无语,“我懒得跟你说。”
说完他把装满温水的桶提进洗澡间。
乔满月跟在他身后,“你说不说就不说啊?不行,你给我说清楚。”
顾乘风被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耳朵疼,他皱了皱眉头,猛地转身看向乔满月:“你不是嚷嚷着身上丑?水都调好了,赶紧洗吧。”
用最凶的表情说着最怂的话。
乔满月努力抚平往上玩的唇,淡淡“哦”了一声。
趁她洗澡的时间,顾乘风又去厨房把饭煮上。
乔满月出来时,他正蹲在院子里洗豆角和茄子,身旁还围着四个小萝卜头。
“都过来吧,给你们一人冲一碗麦乳精垫垫肚子。”乔满月边说边把盘起的两根辫子放下来。
“我不喝,我要吃米饭。”大宝撇撇嘴。
满意见状犹豫了下,小声说:“我也不喝。”
满怀:……
他满脸不舍,“我也不喝。”
乔满月抽了抽嘴角,也不强求,“行吧,你们都不喝,那我跟二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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