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洲睨她一眼,没计较她打听自己的私事,反问道:“怎么,你也有兴趣?”
唐意舒啧了一声,“陆总。别给人贴刻板标签,我泡吧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奋笔疾书呢,再说,我这种长相甜美的就不可以纹身?”
“真没看出来。”陆锦洲点评,“深藏不露,并且自我认知有点偏差。”
“再说了,我又不是纹左青龙右白虎。”唐意舒瞪他一眼,没跟他计较,“我肯定搞个有意义的。”
“成。”陆锦洲点头:“你什么时候去店里我给你包了,事后你爸别打断我腿就成。”
“想纹点什么有意义的?”陆锦洲垂眼看她,“别是你什么男朋友或者前男友的名字吧。”
唐意舒白他一眼,“本小姐我是这么肤浅的人?”
陆锦洲笑了一下,也觉得自己这问题特没水平。
“想纹哪儿啊小姑娘?”
陆锦洲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视一圈,仿佛真的在寻找纹身的地方。
唐意舒想到那处印记刚好在胸口,顿时觉得他眼神都有些烫。
到时候应该不是他本人帮她纹吧?
可以叫女店员的嘛。
“你别管了,”唐意舒隐晦地带过,“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俩人回了包厢,刚才调戏唐意舒那男性职员已经不见了踪影。
倒是陈总一个人坐在桌上,眼神憋着心虚,打量着唐意舒和陆锦洲。
陆锦洲施施然落座,没有开口。
陈总赶忙迎上来,手里端着酒杯,凑到陆锦洲耳边,大气不敢出:“陆总,刚才那员工一回来就跟我说他冒犯到您和唐小姐了。”
“实在是对不住,我怕他污了您二位的眼,把他赶走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生气。”
“从今往后,他就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了……”
言外之意就是,陆总你可千万别迁怒我们公司。
陆锦洲眼神一瞥,“你该向唐小姐道歉。”
陈总又殷勤地把酒杯转向唐意舒:“唐小姐,真是对不住,是我们公司识人不清。”
“他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多计较。”
刚才他估摸着,这唐小姐跟陆总的关系不一般。陆锦洲多年身边也没有出现过女伴,这次无疑是一个重要信号。可他又打心底里觉得像唐意舒这样透着股年轻不谙世事的模样,多半是被包*养的大学生。
他只怪刚才的下属有眼不识泰山敢动陆锦洲的人,等他玩腻了也不迟,非要现在触陆锦洲霉头。在他印象里这种肤浅又有些姿色的女人无非就是给些钱能摆平的,陆锦洲玩过一段时间自然也就腻味了。
“开玩笑?”唐意舒轻蔑地瞥了陈总一眼,“看来你平时也这么跟女员工开玩笑咯?”
“没有的事,口误,口误。”陈总擦擦汗,感觉这个女人不好惹,话锋一转:“咱们不聊这个了,今天是请陆总吃饭的,刚才那个小插曲就让它过去吧。”
唐意舒哼了一声没再追着逼问坐下打算继续这场饭局。毕竟这里是陆锦洲带她来的,万一真闹出什么她怕给陆锦洲带来麻烦。
陆锦洲瞧着唐意舒乖巧地坐在他身边不吭一声,垂下眼也没说话。
见两人都不再提这件事,陈总以为这‘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刚坐下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
谁知刚坐下,就听见陆锦洲发了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公司还有一部分业务是彩妆产销吧,目标用户是女性,我却从您和您下属的言语中感受不到一丝对女性的尊重。”
陆锦洲直视他,“抱歉,我不能秉持着这样原则的公司共同合作。”
此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陈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先不说陆锦洲当着下属的面不给他留脸面,包厢内的人员中也有他们公司的几名女性,平时也对他颇有微词。不尊重女性这样职场中心照不宣‘小事’被拎到明面上说,更会加重那几个女下属对他不满,到时候不知道背后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陆锦洲说完也没管什么别人什么反应,起身径直走向门口。倒是何助有眼力劲儿,拿着东西就跟了上去。
唐意舒还坐着没反应,手里还拿着筷子正夹了一筷点心还没塞进嘴。
她还想着陆锦洲能多批.斗这什么狗屁陈总一会儿让他能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就使劲儿多吃两口,好让这个请客的陈总多少赔点。
毕竟她多吃一口,狗屁陈总就少吃一口。
“愣着干什么?”陆锦洲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唐意舒立马心领神会,还不忘把点心塞进嘴里,拎着包往外走。
这个时候怎么能不给陆总面子!
仨人出了包厢,何助去车库开车,陆锦洲和唐意舒站在门口等着。唐意舒多少给了点面子凑近陆锦洲开始吹捧,眼里含笑,“陆总,你刚才好帅。”
陆锦洲瞥她一眼,没搭理她。
“我说真的,没想到你会直接出来。”唐意舒指指酒店上面,示意陈总他们还在上面,“闹翻不会对你公司有什么影响吧。”
陆锦洲摇了摇头。
本来就是在洽谈中的合作有什么影响不影响的,这合同是陈总求着他签。今天闹这出大部分是陆锦洲为了给唐意舒赔罪,但还有部分原因是他对这家公司不看好。身为上司,管不住下属口无遮拦毫无分寸,跟这样的公司合作基本没有前景。
何助车还没开来。唐意舒双臂环抱着望了下天,出来的时候天气本身就不太好乌云压天,现在天上砸起了雨点,但雨势不算太猛。对面街上来去的行人都带上了帽子加紧了步伐。
“等会回家?”唐意舒问。
陆锦洲摇了摇头,“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驶过来的时候唐意舒还在追问陆锦洲到底要带他去哪里。
“何助,你知道吗?陆总要带咱们去哪。”唐意舒三步并作两步就坐到副驾驶系上了安全带。刚才陆锦洲替她出头,她就勉为其难当一回下属,识趣地不坐后座。
何助有眼色地瞅了眼后座的陆总。很好,他看到陆总轻轻叹了口气。何助立马摇头,“不知道。要不你还是问陆总吧。”
陆锦洲手指点了点车窗边缘,看着前座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唐意舒,又叹了口气,“去玉桂坊。”
唐意舒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虽然没去过,但这一听就是吃东西的地方,她本来以为陆锦洲会带她去纹身呢!她都做好当今晚就被逼上梁山当场纹身的准备了!
整什么呢这是!感情是看她刚才没吃饱带她继续吃东西去呢!体贴得过分了陆总!有点不解风情了都!唐意舒内心控诉。
陆锦洲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看着她有话却说不出来的模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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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雨越下越大,陆锦洲带着唐意舒到玉桂坊打包了几样点心吃食便回了家。
电梯到达,两人在门前分别。
陆锦洲按了密码,将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又回头叫了唐意舒,认真嘱咐:“今天的事不要放心上,回去少吃些点心,睡觉之前不能吃太饱,晚上下了雨记得洗个热水澡再睡觉。”
“你比我爸管的都多。”唐意舒是吐槽,语气却带笑。
陆锦洲无奈看她。唐意舒立马举手作投降状,“知道啦,葛朗台。”
“还有,纹身店过几天我过去的时候会带你去看,别着急。”陆锦洲进了自己家,关上门前最后丢下了一句,“再叫我葛朗台到时候我收费双倍。”
第20章
◎“林伶姐,你要的文件我已经整理好了。”唐意舒揉着酸痛的肩膀,把东西递给林伶。
在这……◎
“林伶姐,你要的文件我已经整理好了。”唐意舒揉着酸痛的肩膀,把东西递给林伶。
在这儿工作了几天,唐意舒基本上已经是个合格的都市丽人了。除了办公场所在,日常工作方面陆锦洲倒是没有因为她的身份给她一些特殊关照,不过她爹送她过来就是让她锻炼的嘛,白吃白喝像什么样子。
接过资料大致翻了翻,林伶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唐意舒还想再跟林伶聊两句,陆锦洲那边就叫她过去帮忙打印几份文件。装订的时候,她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她妈妈程婉秋。
她转头看了眼刚忙完的陆锦洲,“方便我在这里接个电话吗?”
陆锦洲揉着眼角,点头,“你随意。”
“有事吗妈?”唐意舒压低声音,“在工作。”
……
挂了电话,唐意舒把分类装订好的文件送到陆锦洲桌上,顺嘴问了句,“陆总,万水区离咱们公司远吗?”
思忖片刻,他摇头,“不远。”
“噢好,谢谢陆总。”唐意舒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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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等到下班时间,唐意舒早早就处理好了手头的事。陆锦洲还坐在办公桌前没有走。
唐意舒有点不好意思,“陆总,没别的需要我做的事了吧?”
瞥了一眼她拎着包一副要走的模样,陆锦洲摇头。
唐意舒笑了笑,“今天就不陪陆总一起回家了,我有事先走啦。”
出了公司,陈叔早已经在稍远处的停车点等着了。
上了车,唐意舒按照程婉秋信息中发的地址报给陈叔让他直接开过去,想了想又觉得不稳妥,于是便按照程婉秋给的联系方式先拨了通电话。
“喂,陈瑛琳教授吗?”唐意舒坐在后座,轻轻按下半截车窗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母亲以前是您的学生…程婉秋,我叫唐意舒,我母亲说跟您约好了我晚上过去拜访您……”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温和又慈祥,挂了电话唐意舒松了口气。纵使跟许多优秀的舞蹈大师都打过交道,但面对国内顶尖水平的芭蕾舞者陈教授她仍是紧绷着一根弦。
她今天要拜访的这位陈教授年轻时是国内顶尖水准的芭蕾舞者,参与过国内外许多比赛和表演,斩获过许多奖项,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优秀舞者,她的名号业界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了年纪之后她逐渐退出了舞台,但并没有停下对芭蕾的热爱,被京市艺大聘任为教授继续为芭蕾事业输送更多的新鲜血液。
小的时候她曾看过这位陈教授的演出视频,当时就觉得叹为观止给幼年的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这位陈教授年轻的时候曾教过她的妈妈,并对程婉秋极其赏识照顾有加,即使毕业了程婉秋没有继续选择芭蕾这条道路师生二人多年来仍保持着联系。这也是这次唐意舒跑这一趟的原因:替母亲拜访问候恩师。
并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唐意舒在国内上学应该也会在这位陈教授所在的学校院系。
见她挂了电话,陈叔道:“你跟我说的补品和礼物都放在后备箱了,咱们现在过去?”
唐意舒点头。
等红灯的间隙,唐意舒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陈叔,我爸不是说我学校的事情都给我安排妥当了吗?你知道是哪所学校吗?”
问道这个关键问题,陈叔后背一紧,“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哦。”唐意舒点点头,自言自语“应该是京市艺大吧。”毕竟京市艺大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艺术类高校,芭蕾系更是名声在外。
开车的陈叔一声也不敢吭,要是唐意舒知道唐先生给她安排的学校和专业,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收拾行李订机票飞走。
陈瑛琳教授家住的是小独栋,门前有一排小花池种满了花,花枝修剪得很整齐。还没下车,唐意舒就看见一位气质优雅体态舒展的老太太站在门口给花浇水。
提着礼物进了门,唐意舒先是打量了大量四周就看见墙角处有个专门的玻璃柜子放着各种各样的奖杯和证书。本来以为都是陈瑛琳教授获得的荣誉,可仔细一看基本上都不是芭蕾奖项,都是些什么科技奖、钢琴奖之类的。
陈教授察觉到她的视线,解释道:“这些都是我儿子的。”
“那他可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啊。”唐意舒客气恭维。
陈教授闻言,一脸愁容埋怨道:“哪是什么才俊呀,小时候他没少捣乱,现在一把年纪还没个正形。”
正说着,“没个正形”本人从厨房里钻了出来,手里还啃着苹果,语气不满,“啧,陈教授,怎么老在背后说人坏话。”
“客人来了还不快点给人家倒杯水拿水果,光顾着自己吃。”
段彦如‘恶狠狠’地又啃了口苹果,撅着嘴冲他妈嘟囔:“本来是打算端出来的,你这不说我坏话我心生不满就罢工了呗。”
“怎么?小段哥,你比陆总还抠门啊,苹果都不给吃。”唐意舒被这母子二人斗嘴逗乐了,也开始调侃。
听见声音循声望过去,段彦如这才吃惊地注意到今天来访的客人是唐意舒。
“妈,你怎么没跟我今天是这小妹妹来啊。”段彦如扭头回去端水果,“唐小姐我可不敢怠慢,得,我现在就去为两位端茶倒水。”钻在厨房收拾着水果,段彦如又想起刚才唐意舒在客厅里夸他‘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又想起陆锦洲跟他讲过,唐意舒见陆锦洲第一面时什么‘秃头地中海’‘肥胖啤酒肚’的就忍不住偷乐。
他决定,改天非得好好跟陆锦洲显摆显摆这事儿。
客厅里,陈瑛琳跟唐意舒也聊了一会儿,陈老问了程婉秋的近况,唐意舒也关心了陈老的身体状况,连唐意舒是怎么认识段彦如得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段彦如送了水果坐着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话就打算走,总不好打扰女人们聊天,况且他也插不进嘴。
这时陈瑛琳突然问了一句唐意舒,“你回来这段时间是一直在家休息吗?”
“不是,她在锦洲公司工作呢。”段彦如替唐意舒抢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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