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唐意舒让陆锦洲坐在客厅,还给他倒了杯水。
陆锦洲没喝,说话开门见山,“你明天还去上班吗?”
“去啊。”唐意舒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去,不是说有一个月吗?”
陆锦洲言简意赅:“景逸说你今天很抗拒上班。”
我那不是抗拒上班,是抗拒你。
不过这话唐意舒当然没敢说,随口扯了个理由:“第一天嘛…总会有不适应。”
这次陆锦洲眯着眼,皮笑肉不笑:“可景逸说,你要跳楼,让我赔钱,让我破产。”
……
该死的何景逸,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唐意舒讪讪:“我开玩笑的。”
“好了,既然你去上班,那也不算太浪费。”
陆锦洲好似并不怎么在意唐意舒的回答,反而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唐意舒正要问是什么意思,陆锦洲又淡淡接了一句话,“你脸上有东西。”
唐意舒下意识摸脸:“什么东西?”
“美丽吗?”
陆锦洲:“……”
唐意舒非常不屑:“你这样撩人的套路,早已经老掉牙了。”
陆锦洲只笑了一声,表情有些无语。
待他走后,唐意舒去照了镜子,脸瞬间红爆。她的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蹭上了一团白面粉,刚好还是在额头中间,像个二郎神,看上去滑稽极了。而她刚才就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和陆锦洲聊了那么长时间,最后还一脸自信的说自己脸上是美丽。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丢!死!人!了!
他也太不是东西了!聊到最后要走了才说她脸上有!东!西!
接下来制作饼干的过程中,唐意舒都把面团当作是陆锦洲,任意搓圆捏扁发泄自己的气愤和尴尬。最后在饼干上写字的时候唐意舒别别扭扭,其极不情愿地写了三个字,放干定型之后用包装纸装了起来,放入了冰箱。
明天早上去公司的时候带给他吧,这可是她亲手做的小饼干。如果陆锦洲不领情,她就......
她就自!己!吃!掉!
不过,陆锦洲应该不会那么不识抬举。
*
第二天一早,唐意舒就起了床。第一天迟到是闹脾气,现在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她就不打算再逃避。
她才不会说她是想蹭陆锦洲的车呢。
听到对门有响动,又看了看表,唐意舒估摸着陆锦洲已经起来了,她谨慎地走到对门,按下了门铃。
陆锦洲开门很快,身上已经穿好了西装,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有事?”
可能是因为刚睡醒没多久,陆锦洲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鼻腔,眼神也没平时那么冷冽。
“能不能,载我去上班?”唐意舒垂下头,撮着衣角,声音低低的,带点祈求的意味:“陈叔今天有事儿,不能来接送我上班了。”
“哦。”
陆锦洲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屋中,留唐意舒一人在门口发呆。
“哦”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带她还是不带她?
一分钟后,陆锦洲从房内出来,手里拿着公文包锁上了门,径直往电梯口处走。
走了两步,不听身后有响动,陆锦洲蹙眉,停下了脚步。
唐意舒还呆呆站在门口,似乎是没明白眼前是个什么状况。
陆锦洲摇了下手中的钥匙,叫她:“唐意舒。”
唐意舒回过神,眨着眼看他。
“不是让我载你吗?”
陆锦洲的语气略带点儿无奈:“怎么不走?”
作者有话说:
有人问我文案那段儿什么时候发生,嗯,这个还得剧情发展一段时间哦,大概要到啾啾喜欢上狗男人,不过也不会很慢啦
发出了不要抛弃我的声音(噫呜呜噫
第7章
◎传闻◎
一直到坐在副驾驶上,唐意舒的脑子才回过神来。
她不敢有大动作,坐直了偷偷用余光瞥着陆锦洲。他穿着修身得体的西装,里面一件黑色衬衣,打着领带,一双好看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敛唇凝神地开着车。
“看什么?”
有片刻被当场抓包的尴尬,唐意舒移走目光装模做样地理了理裙边,“没看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吗?”
“大概是美丽吧。”趁等红灯的间隙,陆锦洲说完还伸手调了下车内的镜子,也学她刚才的样子,装模做样地照了照。
“……”
没想到陆锦洲还记得昨晚她说自己美丽的那件事,又拉出来将她一顿‘鞭尸’,她现在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她发现,有的时候陆锦洲真的很恶趣味。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言。
唐意舒是脸发烫,不好意思再接他的话,于是就躺在座椅上闭着眼假寐,企图从这尴尬的气氛中逃离出来。
而陆锦洲似乎在跟唐意舒开完这个玩笑之后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便没有再捉弄她。
车子开到公司楼下前一条街的时候,唐意舒叫他停了车。陈叔来开车送她的时候她都没张扬,这次坐了陆锦洲的车,她更要避嫌。
“你以为从这里下车就没事了吗。”陆锦洲倒是没阻拦她下车的意图,将车子开到了路边方便下车的地方,沉声道:“你在我的办公室工作,旁人都看得见。”
“不用躲,也不要听。”
正在解安全带的唐意舒倒是因为这番话顿悟,她本性不爱张扬,可她现在都坐进了陆锦洲的办公室,还躲个什么劲儿呢。
她本来是怕流言蜚语,可她就在公司工作一个月,也没打算交什么知心朋友。想通了,她顿时觉得这都不是什么事儿。
“那我不下去了。”
唐意舒又眼疾手快地系上安全带,一副小无赖的模样,“带我到公司楼下吧。”
进了公司,陆锦洲走在前面,唐意舒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周围的人纷纷都用打量的目光看着他们陆总身边跟着的那个女人,这些或是议论或是猜测的眼神丝毫没给唐意舒造成什么影响。
她可没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她正紧张着。
原本她是打算下车以后将昨晚做的小饼干留在副驾驶座位上交给陆锦洲,现在她跟着陆锦洲一起下车进来,得找个其他时机把小饼干送出去。
跟着进了电梯,唐意舒手指无意识地勾住包带,叫他:“诶,陆总。”
陆锦洲瞥她一眼,示意有话直说。
“你喜不喜欢吃甜食呀?”
“嗯,就是小蛋糕啊小饼干之类的甜食。”
唐意舒慢吞吞地卷了两圈背包链,“不过我友情提示你最好说你喜欢吃,不然你就会得罪某个美女。”
......
陆锦洲:“一般。”
一般也就是不太讨厌的意思吧。既没有很喜欢,但应该也没有很讨厌?
“哦。”唐意舒心底一松,慢慢悠悠地应了一声,眼神盯着电梯内不断跃动的楼层数字。
她打算等会下电梯的时候给他。
“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
陆锦洲说:“早上你就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昨晚忙活了半天,不是有东西要送我吗?”
......?
感情她的一举一动都人家都知道?
唐意舒瞬间觉得很没面子。她紧张兮兮地策划了半天,但人家昨晚就知道了,不仅知道,今天还不给她留颜面地把事情点了出来。
这人!太过分!人家还没打算给,他为什么要张嘴要!
从包里掏出粉色包装纸裹着的一袋小饼干,唐意舒指尖捏着塑料包装袋甩了甩,装作漫不经心地模样硬塞到了他手里:“给,本公主赏你的。”
说完看准了电梯开门的实力,逃也似的从电梯里跑了出去。
逃走的时候可没有半点公主的做派。
陆锦洲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出了电梯。垂下头,手中是一袋粉色包装的小猪造型的饼干,最大的那块小猪头饼干上,赫然用白色奶油写着三个小字——
对不起。
*
昨天第一次进陆锦洲办公室的时候唐意舒就注意到他办公室有不少绿植,在单调的黑白灰色调里增添了一抹清新,而且陆锦洲品味还不错,绿植不仅优雅养眼,打理的还井井有条。
而此刻迈进办公室,唐意舒看到了更养眼的一幕。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职业套裙的长发美女,此刻正在给这些绿植浇水。她还套了一条黑丝,脚踩高跟鞋,美腿修长,身材凹凸有致,手里拿着小浇水壶,哼着歌在办公室里忙碌着。
那个忙碌着的女人也注意到了唐意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口:“你就是唐小姐对吧?”
唐意舒:“嗯。”
“你先坐,我马上浇完水。”说完,她又意识到自己没有自我介绍:“对了,我叫林伶,是助理秘书。”
唐意舒心想,陆锦洲艳福不浅,有这么好看的美女姐姐当秘书。她刚想开口和林伶搭两句话,办公室门恰巧被推开——
林伶眼明嘴快地打招呼:“陆总早。”
回应她的是和以前一样的语调冷淡的一个早字。
林伶不太了解陆锦洲平时生活状态是个什么样子,但工作时他一向是冷静严肃的态度,干练寡言。
但今天,她看到了让她惊掉下巴的一幕。
陆总的表情仍是万年的不苟言笑,右手提着公文包——他时常会拿些资料回家看,而左手——拎着一个粉色包装的小礼品袋。
因为袋子是透明的,她一眼便瞥见了里面装着的东西——小动物造型的曲奇饼干。
陆总的形象和他手里的粉色曲奇饼实在不搭,因此这一幕造成的冲击力无疑是翻倍的。
这个消息无疑冲击到了已经在陆锦洲身边工作许多年的林伶,以至于她突然开始想,他们陆总会不会是迎来了他的春天。
而此刻的陆锦洲本人,却无比自然地坐下,将公文包中的文件掏出放在一旁后,又旁若无人地拉开抽屉,将那袋猪头曲奇饼堂而皇之地放进办公桌的抽屉内。
坐在沙发上的唐意舒见陆锦洲好好地将饼干放入了抽屉,心里舒展了几分。这可是她昨晚花了心思做的,还特地‘纡尊降贵’地写上了对不起。
如果陆锦洲敢不接受,那就是亲手撕毁了他们之间的和平共处条约。
这边浇完水的林伶朝陆锦洲颔首:“陆总,浇完了,我先出去工作了。”说着便踩着高跟鞋哒哒往外走。
陆锦洲淡淡瞥了眼坐在沙发上无事可做的唐意舒,出声叫住了林伶:“你先放下手头的事,带她熟悉下工作环境。”
而唐意舒却并不打算买他的账。
昨天办公桌的事情讨论到一半还没有着落,今天不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她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我的办公桌呢?”唐意舒站起来,理直气壮:“要是没有,我就不工作!我要捍卫自己的权利。”
“就算不是粉的也行,最起码要给我个地方。”
她可是来正经工作的,总不能天天坐在沙发上像什么样子。
陆锦洲挑眉,似乎对唐意舒的让步颇感新奇。
唐意舒不见他回答,就开始催他:“我都已经说了不是粉色可以,你连张普通桌子都不打算给我吗!昨天还有的怎么今天就没了......”
陆锦洲打断她:“有的。”
“等会搬进来,你先跟林伶熟悉工作环境。”
唐意舒:“?那你不早说。”
她变脸变得比川剧还快,笑盈盈地凑到林伶旁边,“走吧,麻烦你了哦。”
*
被林伶带着在公司里转了一大圈,唐意舒对这里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心里也算是有了底。
林伶:“逛了这么久你也累了,我带你到茶水间煮杯咖啡给你喝吧。”
唐意舒眼巴巴地看着她:“可以吗?”她确实有些口渴。
林伶笑着:“当然可以,陆总给我的工作就是带你熟悉公司,茶水间也算是公司的一部分。”
两人一起去了茶水间,林伶利落地泡出两杯咖啡,递给她一杯。
唐意舒捧着杯子,想起来自己包里还有点剩下的曲奇饼干。她掏出来,递给林伶:“你要吃一点吗?我自己烤的。”
眼尖的林伶立刻就认出来这和陆总刚才拿的包装一模一样。难道...陆总的春天就是唐意舒?
“你知道陆锦洲的助理何景逸吗?”唐意舒拆开其中一个包装,啃了一口饼干。
林伶:“我当然知道,我是何助的秘书。”
唐意舒:“......?”她不是陆锦洲的秘书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是陆总的秘书,陆总的工作一般都是何助对接,不会经我的手。”林伶解释道:“何助不是一般的助理,陆总很看重他,现在只是暂时让他坐助理的位置,实则是在培养他。”
“而我是负责处理何助交代下来的工作。”
唐意舒毫无感情地夸赞了一声:“何助厉害。”紧接着她又话锋一转,“既然林伶姐你是他的秘书,你能不能帮我转告他一声,偷偷告状的人最不受同学们欢迎。”
林伶:“......”?
这剩下的饼干本来唐意舒是带了打算送给何景逸的,毕竟第一天上班他帮忙带了路,以后也都是同事。
可昨晚,她看清楚了何景逸的真面目。他把她之前说过的什么跳楼、赔钱、破产的话都告诉了陆锦洲...
简直令人发指,这要是学生时代,何景逸就是同学们的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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