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猪一听,又开始嚎:“身为猪,我知道我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你们嘴下,到时候,你们在我的墓前相爱,我在你们的爱情下长眠,呜呜呜呜呜,谁有我惨!我跟你们拼了,我今天跟你拼了!你们不用拦我,你们肯定拦不住聪明伶俐的我,我一头撞死到你们身上!”
爱情?
那是什么样的感情?
小殷里的耳朵动了动,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姜念念离开他罢了。
“咕咕咕——”
殷离面上一红,埋进姜念念怀里不愿出来,恶人先告状:“都怪你,回来的那么晚,害的我都没有好好吃饭。”
他急了他急了,恼羞成怒的样子好可爱,姜念念内心咆哮着,面上却温柔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厨房里还有些面条,我去给你下阳春面好不好?”
“哼。”殷离撇开眼不看她,眼神落到了旁边的小黑球身上。
刚才的烟花居然还没把它炸醒。
“喂!给点存在感好不好?理理猪喂!”
姜念念转身去了厨房,殷离走过去提起煤球的后颈,它却轻轻颤悠两下醒了,睁开两只黑溜溜的眼睛,迷迷糊糊看着他。
还没搞清楚状况,殷离却恶狠狠地开口道:“你以后不能再往她怀里跑了,不然,腿打断。”
煤球:???!!!
第12章 南华真君没文化
殷离回到屋内,将油灯点上,没过一会儿,姜念念便端着面进来了。
两碗。
晶莹剔透的面,汤上浮着淡淡的油和绿绿的葱花,香味漫开。
看着殷离疑惑的表情,姜念念说道:“我也没吃,一起吧?”
“嗯。”
姜念念笑着,将筷子递过去。
面条很有嚼劲,一根一根,色泽晶莹剔透。
殷离低着头,背脊伶仃却带着难以折断的孤傲倔强,脖颈微弯,正呼哧呼哧地吃着面,应当是饿极了。
姜念念看着,笑意漫开,低头,吃着自己的那一碗。
……
熹微的阳光温暖地洒进林间,一声猪叫划破竹林。
“哇!杀猪的,你没有心!”
姜念念点点头,温和道:“终是念念开了荤,昧着良心炖了猪。你省点力气吧,我家崽崽要补身子,我温柔点,让你安乐死。”
一个时辰后,一家三口坐在院里的石桌前吃着新鲜的猪肚汤。
煤球性子急,念念刚想将筷子上的猪肚吹吹再给它,却不料被它一口叼了去。
“汪!汪!汪!汪——”煤球嘴巴不停嚅动,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却又舍不得一样。
姜念念一惊,这吃了块猪肚怎么吃出狗叫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猪肚肉在嘴里打你了?”
“它烫着了。”殷离淡淡道,瞥了眼煤球,眼里有了些冷意。
为什么念念要喂它吃饭,都没有喂过我。
吃完饭,姜念念嘱咐一个侍女道:“猪肉都处理好了,中午直接炖了就行,少爷身体弱,吃饭得按时,可不能马虎。”
说完,又将五十灵石递了过去,那侍女虽不情愿,却还是答应了。
“你去哪儿?”
殷离站在她身后,放在两侧的手微微紧握。
“我去一趟百器峰,买把剑,不然这一天天上山下山的,脚疼。”百器峰,峰如其名,是南华真君和其弟子的居住处,日暮里内所有的兵器皆出自此处。
殷离似是松了口气,对她说道:“早些回来。”
“好。”
又是一个时辰后,姜念念看着眼前高楼上写着“几把阁”三字,竟是一怔。
“我是走错地方了?”姜念念小声嘀咕道。
“来买兵器吗?”一个正在打铁的男修放下手中的活问道。
“嗯。”
“那没走错。”他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们南华真君虽然炼器一绝,可却是个愣头青,没怎么读过书,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自己的武器乃是响震一方的乾坤戟,当年题字时,本想提个戟霸阁,因为不会写“戟”和“霸”字,随手写了两个同音的字上去。你别在他面前提,他不爱听。”
“原来如此,多谢。”姜念念刚准备进楼看看,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你来做什么?”
三分惊诧,七分恼怒。
“大师兄。”刚才那名男修对来人唤道。
姜念念回头,果然是席凡。
想起他之前对自家崽崽的所作所为,姜念念神色有些不悦:“自然是来买兵器。”
“就你?”席凡叉着腰,睨了她一眼,言语满是轻蔑:“一个筑基期,怕是连剑都御不起来吧,哪来的脸来买兵器。”
“我买不买剑,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了,看清楚了,这里是百器峰,是我的地盘,这里的东西买谁都不卖给你,怎么,买把剑回去保护那个小废物……噗。”
一道灵力击中腹部,他毫无防备,被击出数米远。
姜念念不愿与他过多纠缠,留下一句“敢骂我家少爷,去你妈哒~”,便要踏进几把阁,身后却传来凌厉的掌风。
“居然敢打我,我杀了你!”
姜念念立刻侧身,那宽大的手掌便沿着她的脸颊擦过,灵力将身后的墙击出一个大洞,好险!
她微微皱眉,快速使出一招断子绝孙腿,席凡似乎疼的厉害,从嗓子里发出几个颤音,没等他缓过神,姜念念手中灵力凝聚,反手对着近在咫尺的大脸就是一个大耳光子。
“啪!”声音太大,惊得在场的人心里皆是一凉。
这女人什么来头,居然敢这么打大师兄?!
席凡连连后退几步,右脸高高肿起,衣衫与发丝都凌乱不堪。
他吼道:“快说,你到底修炼了什么邪术,怎么可能短短三日,就从筑基变为金丹?!”
姜念念和席凡虽然都是金丹期,而姜念念能微微占上风,不过是席凡对他放松警惕罢了,正要正式对抗,她还是差些。
姜念念看着席凡眼底的杀意与愤怒,心底有些慌乱。
“你个小逼崽子,又给老子惹事!”一道底气十足的洪亮男声响起。
“师尊……”席凡颤巍巍地转身,看着身后穿着铁甲、长相凶悍的男人,弱弱地解释道:“师尊,是她先动的手……”
姜念念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老头,这位,就是南华真君季禹风?
“你别给老子在这儿哔哔赖赖,老子一来就看到你从后面偷袭人家小姑娘。”季禹风一巴掌将席凡拍了个趔趄,又笑着对姜念念说:“小姑娘,叫什么名儿啊?”
“我叫姜雁,小名念念,您叫我念念就好。”
“啊,是个好名……姜什么来着?”
“姜念念。”
“嗯……什么念念啊?”
“……姜念念。”
大哥,我名字就三个字,还有两个重字,你咋就记不清呢?
“姜念念。”季禹风点点头,似是记住了,又道:“我这徒弟生性顽劣,别往心里去啊,走,去老子的几把阁,看着顺眼的兵器你随便挑,算个赔偿。”
姜念念有些意外:“这怎么好意思。”
“别客气。”
席凡不服气道:“师尊,明明是这个女人……”
“够了,你什么德行老子我不清楚?滚去抄十遍《弟子经》。”
“……是。”
几把阁内。
墙上挂着各种各样做工精美的兵器,有一些则杂乱地堆在墙角,地上杂乱无章的放着各种机关零件和半成品,还有锯子斧头锉刀等一系列工具,各个寒光闪闪,锋锐无比。
不像是个正规武器阁,倒像是个人工作室。
桌上摆着一摞纸,皱皱巴巴,姜念念以为是兵器图纸,随便拿起三张看了看。
第一张纸上写着“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字样,其中“作”和“死”两个字被画上了圈。
第二张纸上写着“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其中“骚”和“笔”被画了个圈。
第三张则写着“飞沈理自隔,何所慰吾诚”,其中“自”和“慰”被画了圈。
季禹风看过去,笑道:“哈,我那婆娘快生了,前些日子让时镜算了一卦,是个儿子,这不是提前帮他取个名字嘛。”
作死、骚笔、自|慰……
你说他有文化吧,但凡多读几本书也不会取这么个名,你说没文化吧,他这又像模像样地抄了几句诗。
姜念念嘴角抽了抽,大哥,名字不是这么取的啊,你儿子以后出生了看着这名儿不得爬回他娘肚子里去。
第13章 剑名卧槽
姜念念看着手中的纸张,原地石化,当初季老师退出文坛,她是全面反对的。
“哈哈。”季禹风摆摆手:“你还别说,为了给我儿子想个响亮的名字,老子这头发都愁白了几根。”
姜念念:给我整不会了,这让我咋接,夸他名字取的不错?
犹豫了片刻,姜念念试探地说道:“真君,不如我也来想一个名字,你待如何?”
“哦?说来听听。”
沉吟片刻,姜念念缓缓道:“……鸣沧,叫季鸣沧如何?取自‘鸣飞沧江流’,寓意独立有思想,聪慧过人,前途坦荡,必成大器!
“好!好名字,就这个了,季鸣沧,不错不错,你说老子怎么就想不出来呢?谢谢你啊小姑娘!” 庸俗的汉子豪爽地笑着,少了高高在上的真君的气场,反而有几分接地气:“哈哈哈哈哈……以后老子罩着你了,这日暮里谁要是敢欺负你,就是不给老子面子!”
姜念念温和道谢:“谢谢南华真君。”
“还叫什么真君?叫大哥。”
“……谢谢大哥。”
季禹风像是想到什么,去角落里翻了翻,翻出一把剑来。
该剑剑柄由青玉石所制,尖叶缠绕,似竹非竹,带着一根绿色的剑穗,剑身锋利无比,泛着淡淡的绿光,给人以清涧之感。
连姜念念这般不懂剑的人,都从心底里觉得这是一把难得的好剑。
季禹风将剑递过去:“喏,这是前段时间我下山寻得的宝物,世间仅此一把,刚才探到你是木系单灵根,这剑倒是与你相配,喏,送你了。”
姜念念不接:“这如何使得!太贵重了,我,我受不起!”
“给你,你就拿着,啰啰嗦嗦的。”季禹风皱皱眉,将剑随手扔了过去,姜念念心下一紧,慌忙接住了。
并不是很沉。
季禹风正色道:“此剑并非普通的铁剑,十分有灵性,已开光,它会认第一个给予自己血液的人为主人,你只需一滴指尖血,就可以为它赐名。”
姜念念点点头,脑中飞快旋转,已想好了名字,便划破指尖,将血滴了上去。
顿时,剑身华光大圣。
话到了嘴边,余光却瞥见一物。
“卧槽!!!”
“咋了?”
“那儿有蟑螂,好大一只,还会飞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禹风一巴掌将其拍死,似乎是习惯了,下意识地拍着姜念念的肩膀安抚道:“别怕,它死了。”
“我靠!你不要用拍过虫子的手碰我!”
姜念念欲哭无泪,心中暗道:糟了!
一看剑柄,上面清晰地刻下两个流光金字——卧槽。
别问,问就是一种植物名
姜念念:……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QAQ。
姜念念丧着脸回了后山,有把剑就是方便,不一会儿便到了。
“大哥,我想请扶华圣君帮个忙,可是被拒绝了。”
“沈愈没什么别的喜好,除了治病救人,就是摆弄他那些花花草草,可那些稀有药材难以养活,他的药王谷里每年都会死掉很多,如果你能帮他解决这个难题,老子觉得,他会帮你的。”
回想着刚才季禹风对自己说的话。
她重重叹了口气,也罢,至少得知了能够让沈愈帮忙的办法。
她大学学的便是农艺。
种田,她是专业的。
风拂过漫山遍野的花草,远远就看见山头围着一群灵兽,叽叽喳喳的。
“大佬,刚摘的新鲜果子,吃点不?”
“大佬才不吃果子呢,它肯定要喝我的竹叶清。”
“竹叶清有什么好喝的,一股涩味儿!”
她定睛一看,殷离颇为认真地坐在那里,煤球靠在他旁边的石头上,翘着小短腿,派头十足,那些灵兽将煤球围住,有的给它捶背,有的给他按摩,颇有些万兽朝拜山大王的感觉。
可灵兽们对于殷离,却是不敢靠近半步,他静静坐在那里,病气缭绕,弱不禁风,却似乎天生有种难以亲近的感觉,疏离得让人不敢靠近。
殷离一见她回来,当即往她这边而来,有些不安道:“念念,你回来了。”
原来……是在等她啊。
“嗯。”姜念念笑着,拉起他的手往屋内走去。
“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嗯。”
“你……是不是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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