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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医生小声议论，谢思雨坚称虽然大家实力都不错，但顾笙是最耀眼的。
老远就听见她的高谈阔论：“……有时候就是不得不感慨，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就会为你开好几扇窗。阿笙除了脑子不好以外，在跳舞和怎么美上，天赋异禀。”
顾笙面无表情地捂住了她的嘴：“……别无脑吹了，再吹就要飞起来了。”
谢思雨嘿嘿一笑，胳膊肘撞了撞裴燃。
裴燃看了一眼顾笙，脸上有一点羞涩。虽然顾笙之前说过暂时没有重新开启一段感情的想法，但不妨碍他很欣赏顾笙：“今天来的匆忙，忘记买花。你跳得很好看。”
“啊，谢谢。”顾笙对裴燃印象挺好的，“你也来了。”
裴燃笑着点点头，然后忽然抬起一只手。
顾笙一愣，低头看去。他手上握着一根特别小的花，就是那种路边绿化带里长出来的很细很细的一根紫色的小花，花瓣开出来大概就成人的指甲盖那么大。
裴燃笑得有点点的小得意：“虽然没买花，但还是去掐了一朵小的。”
顾笙伸手去接，忽然头皮一麻。
抬头去看，郭金城旁边站着的背影不知何时转过身。目光安静而非常有存在感，没看顾笙，看着她的手。但只是这样，顾笙却又还是觉得无处不在。
顾笙硬着头皮拿走了那朵花：“谢谢。”
谢思雨嗷了一嗓子，大家非常默契地笑开了。只有郭金城看向周黎安，周黎安侧着脸，没有笑。
午餐是在一家火锅店。
好像人多的时候，大家都会习惯性地选吃火锅。
谢思雨就是个人来疯，越热闹的场合她越喜欢说话。十院的医生日常生活都简单，但只要面对各色人，就总是会碰上一两个奇葩。医生们打开话匣子其实也挺能说的，一个个聊起自己在看诊或者手术室里遇到的奇葩病人。
什么一个大爷的一只睾.丸变成了蓝色，各种X光照了都查不出原因。大爷怕死，非说自己有病，就要求做了个手术把那个睾.丸给切除了。后来没多久，他另一只睾.丸也变成了蓝色。查了好久，终于知道原因，大爷内裤掉色。这是生殖科的医生。
什么一个奇人小伙儿，声称自己有超能力。能控制身体血液走向，可以随时随地吐血，并且身体不受任何影响。后来检查，小伙儿有严重的牙龈出血。这是口腔科医生。
什么年前出了个神奇的僵尸小孩儿。是北边农村辗转送来的。据孩子家长说，小孩儿突遭村里附近坟场的僵尸攻击，被僵尸附体了。天天伸着胳膊蹦跳，还喝血。他们家里做了好多次法事都驱不了邪。后来通过检查发现，这孩子装的，不想上学。这是骨科医生。
顾笙本来不想笑的，但听到这些神奇的病历真的是绷不住，笑弯了腰。
不过她很快就笑不出来，因为报应，虽迟但到。
谢思雨这厮从来不甘心在这方面落后于人，顾笙真的是恨她。这死丫头记性太好了，连顾笙忘到不知多少年的糗事她都记得。
“阿笙现在做饭水平一流，以前可不这样。她能有今天的水平，靠得就是一种‘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意志力。你们是不知道，她小时候就喜欢捣鼓吃的，还特别有开发欲望，但奈何水平有限。她妈妈怕她瞎搞炸了厨房，天天锁着厨房的门，还不敢给她钱买食材……”
顾笙有不祥的预感，桌子下面的手默默伸出去。想掐谢思雨的胳膊，让她赶紧住嘴。结果她的手刚一伸出去，就被人给按住了。
周黎安慢条斯理地吃着涮肉，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顾笙：“……”
果然，谢思雨说：“然后为了成就她的梦想，我就趁我妈不在家把厨房给她用。我们春游去爬山，她拔了好多野蘑菇装包里带回来。在我家厨房做蘑菇浓汤。”
“……”
“然后捧场的就是我跟另一个男的，”谢思雨提到陆雁舟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带过去，“当天下午，我们三个后被120紧急送去了医院抢救。”
旁边的郭医生专业气氛组，谢思雨说一句他就夸张地‘哦’一声，顺便斜一眼周黎安。明明在昨天之前还是个特别正经温和的人民医生，身上骤然多了好多德云社的气质：“食物中毒啊？”
“对。”谢思雨笑眯眯的，“我们三并排坐在一个走廊，打了一天的点滴。顾笙就特倔强，非告诉我们，可能是蘑菇没熟，烧熟一点肯定就没事。”
顾笙的目光渐渐步入死寂，扯手腕子又扯不出来，脑瓜子嗡嗡的。
“然后呢？”郭金城医生是真的很闲。
“然后挂完点滴回家，她非得为了证明自己没错。又把蘑菇浓汤给重新加热了一回，逼着我们一起喝。”谢思雨说话特别有节奏，明明就很无聊的事被她说的抑扬顿挫，“然后我们三个都喝了，当天晚上二进宫。120都认得我们家楼了，我们仨被紧急送回了同家医院。然后一个病房，排排躺了三天。”
“最搞笑的是给我们看病的还是同一个医生。那医生后来都不记得她的名儿了，看到她就喊她倔强的小蘑菇。”
“一己之力毒杀三个人，确实很倔强啊哈哈哈哈……”郭金城笑得筷子都拿不稳了，几个笑点低的泪花都笑出来。连周黎安都扯开了嘴角，瞥了她一眼。顾笙面无表情地扭过头不愿看。
热闹是他们的，而她什么都没有，她只觉得吵闹。
作者有话说：
睡过了睡过了
第二十七章
◎顾笙，你红了！爆红！◎
魅色对在魔都的这次首秀非常重视。不仅广告宣传做得到位, 早早开通线上售票渠道。周老师还利用身份和家世之便，特意邀请了魔都的商政名流来捧场。
首演的当天剧院爆满，舞团请了专门的摄像团队, 将对魔都的首场表演做完整的录制。
首演当天, 顾笙又一次非常幸运的超常发挥。
她本身就是个临场应变能力非常强的舞者，每一次现场都会比彩排更完美。顾笙一战成名, 一夜之间在魔都打开了知名度。这之后, 魅色的票都是线上一周前就一抢而空, 场场爆满。
魅色的领导们都是满面笑容的，连着给几个主创姑娘允诺收入加倍。
三位教习老师高兴得走路都带风。她们高兴的直接表现就是, 全体姑娘们的生活待遇直线拔高。顾笙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除了加工资有点高兴以外, 其他时间就全专注在舞蹈中。
她从不标榜自己舞痴，但只要涉及到跳舞，还是会竭尽所能。
舞团忙, 十院的医生们最近好像也很忙。住对门都很少碰见。除了偶尔深夜跟刚休息的谢思雨打打电话，听她辱骂组织方，或者辱骂煞笔同事, 时间过得很快。
很快，魅色在魔都的这一站要接近尾声。
舞团负责人已经有两位飞去下一站, 余杭。需要提前做好下一站的所有安排。最后一场是在九月五号。这一场表演结束, 为期一个月的魔都站就结束了。
顾笙的化妆间天天被各色鲜花和礼物堆满。各种晚餐的邀约纷至沓来。
她没什么感觉, 该还得还，该拒绝的拒绝。早就经历过, 她对这些看得都挺淡。不过舞团其他姑娘就不一样了, 这种强烈的对比造成了巨大的落差, 她们心里不是滋味。尤其A组的姑娘。一个月前大家机会均等, 主舞的段落大家都会跳，结果荣耀只归了那么几个人。
如果这是没办法就算了，偏偏这种差别待遇是由秦老师的偏爱造成的，就更让人难受。
“挽风，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张舒月是B组的，负责一个三分钟的片段。
这次一共是五个主创，除了顾笙以外，还有四个次席。张舒月算不上主创，但三分钟solo在这次表演中占比重算大的。她踢踏着高跟鞋，人懒懒地靠在浴室门口，“我觉得顾笙跳得也没比你强多少啊，天天尬吹。我觉得你上的话，未必不会达到现在的效果。”
夏挽风没接这个话。扭头瞥了她一眼，拧干了毛巾上的水：“昨晚又没回来？”
三十六个姑娘平均分成十八个房间，两人一间。
“……跟朋友聚聚。”
她舞蹈水平只能在B组，长得却很不错。有点清纯校花的意思。
张舒月最近跟魔都一个家里开连锁超市的富二代打得火热。经常夜不归宿。短短一个月，手机、首饰、衣服、包包换了一个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这朋友是个什么关系。
“别说我了，你是怎么想的啊？”张舒月走回自己床，坐下换鞋，“就真的甘心接下来三十五个站点全让顾笙跳？她是有秦老师保驾护航没错，但你不也跟周老师走得近吗？要真说起来，魅色谁说话还不一定呢。周老师不声不响的，她才是幕后BOSS不是吗？”
舞团的人都知道周老师背景不简单。国际名导来了，见她还得客客气气的。魅色能在帝都站的这么稳，没有周老师的深厚背景做支撑，不可能。
夏挽风的眼睫微微一颤，垂下来，挡住了眸色：“主舞早就定了。”
“定了又怎么样？”张舒月不以为然，“那之前还定的李莹莹呢！现在不还是顾笙上？”
夏挽风没说话。
“魔都站她上，余杭站你上。不冲突。”张舒月往床上一躺，脖子上的吻痕挡都挡不住，“哎你说她装不装？那么多帅哥富豪给她脸她都不知道捡，装的好像多冰清玉洁人品高尚似的。大家都谁跟谁，谁不知道她什么德行？三别人三的可不要脸了！”
“三别人？”夏挽风进魅色晚，很多事不知道，“她三谁了？”
“就我朋友！”张舒月挡住脖子，添油加醋的说，“她跟我朋友男朋友一个小区的。就从小一个班，关系还不错吧。然后从小喜欢我朋友男朋友。结果成绩不好，考不上B大，我朋友跟她男朋友谈恋爱了嘛！顾笙搞笑死了，她又是断联，又是让她闺蜜骂我朋友。这么作，我朋友男朋友跟哄老婆似的哄了她一年多这件事才又好了。后来我朋友去国外进修，她趁机跑回国，跟我朋友男朋友好上了……”
夏挽风‘啊’了一声，有点震惊：“没听说过顾笙有男朋友啊。”
张舒月听到这个话就笑了，笑得特别畅快：“那是因为我朋友回国了啊！人家才是正牌女友，正牌女友都回来了，她可不得灰溜溜地跑吗？”
张舒月的话夏挽风不敢全信，谁说话都会带私人情绪。但只要有百分之五十是真的……
魅色的巡演是三十六座城市线下表演模式，注重现场沉浸式体验，所以舞蹈的内容是绝对不允许外泄的。秦老师虽然请的专业拍摄，但拍摄内容是为了后期做复盘用的，或者巡演结束以后再放送到魅色的官方账号来引流，增强关注的。
当顾笙的一段独舞在网络平台流传开，且流量一夜暴增，直接贴上了hot标志，舞团的领导都莫名其妙。因为观看表演入场前，工作人员都会强调关闭摄像，不允许现场拍摄。
这件事顾笙起先都不知道，还是笑笑大清早的在群里刷屏，又给顾笙弹语音她才知道的。
笑笑兴奋得不得了，一直刷无脸男沈腾尖叫.jpg。
短短一个小时，她就已经帮顾笙写了三份进军娱乐圈的职业规划书：“宝子，你想要什么类型的经纪人？你看我够不够格？虽然我不专业也没有相关从事经验，但姐姐我有钱啊！想要什么类型的人设，请多少水军，姐姐我都能给你搞个最高逼格的！”
顾笙睡得头发昏，根本听不懂：“啊？搞人设？请水军？”
“可不嘛！”笑笑兴奋出鹅叫，畅想未来：“嘉明老说我只要买买买开心就好，他供得起我败家。笑死，都二十一世纪了，这特么都是什么金丝雀杀猪男发言！姐姐我也是有事业心的好不！”
“姐姐我自己开工作室，自己带艺人！”
好半天，顾笙才在谢思雨的解释下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昨天晚上，魅色的最后一场表演。顾笙穿红裙子跳第二段高/潮solo的视频被拍了。不仅拍，还发布到网络上。几大营销号同时转载，一夜转载破几千万。今天早上视频已经在各大平台刷到了热榜。网上都在找她，啊啊啊尖叫着要知道顾笙的所有信息。
谢思雨意识到问题严重性：“阿笙，视频传上去对这次巡演会不会有影响？”
“影响巡演？”笑笑的兴奋没得到应和，渐渐冷却下来。
easy模式的人生让人简单，不意味着真傻。她倒是想起来魅色是她妈妈跟几个好朋友联手开的舞团。这种巡演其实是走线下营业模式，视频曝露会严重影响观众现场体验。
“啊……”笑笑嗓门都低了，反应过来，“不过这也产生不了太大的负面影响吧？”
虽然没有参与过舞团经营，但笑笑也是学过一点商业的：“只是一段五分钟的舞蹈。除了能展现出笙笙高超的舞技和魅色的高水平，并不会泄露太多……”
“但愿如此。”谢思雨不搞商业，只是提一下，“怕如果出事，有人会小题大做，甩锅什么的。”
顾笙翻出视频看了，截取的这段视频，刚好是顾笙几个舞蹈片段里最精彩的solo之一。现在是巡演的第一站，后面还有三十五座城市。
“我找几位老师聊聊。”跟笑笑谢思雨说了一声，顾笙退了视频。
其他老师估计还在睡，周老师先接的电话。听顾笙的话，她立即找视频来看。
大概一个小时后，顾笙被周老师一个电话叫去了顶楼。闫老师和秦老师去余杭了，周老师等这边结束跟她们一起过去。顾笙到的时候周老师身上还穿着丝绒睡衣，连妆造都没做。
“已经联系人删视频了。”周老师一看她过来就说，“但这次转载量太大，估计删不干净。”
顾笙当然知道，笑笑刚才还给她发了外网的情况。Youtub上已经破亿了。
毫无疑问，顾笙红了。
现在已经有不少经纪公司在打听顾笙，想要拿下这个新人。
妆造师到了，周老师让他们进来。一边仰着脸让她们服务一边说：“不是什么坏事，你不用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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