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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荀达到目的就没有再纠缠。本身他跟顾笙不是一个圈子的，也没有要俯下身迁就顾笙的意思。客气地表示下次一定请她吃饭, 然后开着他那辆火红的玛莎拉蒂走了。
正好出来了, 顾笙干脆就去商场逛逛。
周黎安的生日还有两周时间, 在一起的第一年过生总得搞点仪式感。
顾笙在奢侈品专区逛了一下午，什么衣服、皮带、袖扣、打火机都看了。一个合适的都没有。说句实话，商场卖的东西, 还没有周黎安自己平时穿戴的衣服饰品看起来高档、送了还不如不送。
一下午没收获，顾笙绞尽脑汁地想半天，干脆去了附近的陶艺工作室。
顾笙在做小手工上面还有点天赋, 虽然很俗，但送他一套DIY的餐具吧。礼轻情意重嘛。
陶艺工作室下午真的聚集了一堆人, 大部分是来约会体验的情侣, 只有小部分是像顾笙这样的自己过来做小礼品的。
陶艺工作室的负责人听顾笙的需求, 就带她去工作间。
那边有现成的工具，上色也会有专人会教：“做完以后放这里就好, 烧制大概需要一到两天时间。到时候小姐姐过来取货就行。”
“可以。”顾笙以前做过陶艺, 学起来还挺容易上手。
耗时一下午, 直到天快黑了顾笙才终于把一套餐具给做完。
除了碗、碟子、杯子、汤碗, 盘子，顾笙还专门给他捏了一个筷子架。每个物品的角落都画了一个狗头再加写周黎安的名字。出于一种故意的心理，顾笙特意做得特别Q，跟宠物用的差不多。
做完顾笙自己十分满意。虽然造型抽象了点，细看其实也挺高端。比较后现代审美。
晚点跟谢思雨还约了要见一面。
自从周黎安住进了顾笙家，谢思雨就再也没办法留宿了。为了这事，谢思雨背地里跟顾笙哔哔了好久，心里对周黎安的男神滤镜都削弱了三厘米。但是没办法，人家是正经男朋友，合法身份。谢思雨心里特别委屈，早知道怂恿顾笙不谈恋爱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但顾笙能从陆雁舟的阴影里走出来，最高兴的人就是谢思雨了。而且跟顾笙走到一块的人还是谢思雨的男神，没什么比这个更让她高兴。
笑笑大小姐知道两人偷偷约，很生气。声称很久没见顾笙，必须要来看她两眼。说到最后，最后干脆三人一起约个火锅。
洗完手，顾笙就打了车赶过去。到的时候笑笑已经先到了，谢思雨还在路上。
不知道是不是顾笙的错觉，总觉得笑笑看起来憔悴了很多。服务员送上了柠檬水，顾笙仔细观察了笑笑的样子，确实是憔悴了。
“怎么回事？你看起来状态不对。”顾笙现在的状态好得不得了。从内到外散发的自信，让她的美貌得到了极大的展示。一路走过来，都是回头率。这年头还是女孩儿喜欢看美女，有几个年轻妹妹看顾笙看得忘了推门，一头撞到玻璃门上。
不过就这样，也没逗笑笑笑。
笑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顾笙一问，她控制不住的眼眶红了。
顾笙连忙把杯子放下，抽了两张纸递过去：“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哭了？”
“阿笙。”笑笑不只是憔悴，精神状态也很差，“是不是时间久了，爱情都会变得普通平淡？是不是不管你多漂亮，总会败给新鲜感？”
这个问题顾笙没办法回答，感情这种事因人而异。有的情侣在一起一辈子都如胶似漆，有的人三个月不到就失去了新鲜感。
笑笑这个样子，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肯定跟她的酷哥未婚夫有关。
顿了顿，顾笙问：“严律师在外面有狗了？”
“有个新进他们律所的师妹，就今年八月底的时候从海外留学回国了。”
笑笑别看总一副没心没肺的娇娇大小姐样儿，其实在感情上不一定比顾笙勇敢洒脱。顾笙喜欢了陆雁舟那么多年，说放弃就真放弃了。笑笑跟她的情况差不多，但她坚持到了订婚。
这么长的时间的暗恋过程，不可能没受过委屈，但她都忍下来了。笑笑苦苦地一笑：“高智商高学历，聪明能干，又体贴有分寸。”
“……她什么都做得很好，我什么都不好。”
笑笑说着说着就哭了，哭得特别伤心：“可是她既然那么好，为什么不懂得跟别人的未婚夫保持距离？！”
“每次只要我说让她走，她就摆出一副‘我随时随地打你未婚夫电话是公事，我总是有问题请教是因为我好学。你如果瞎想瞎猜就是无理取闹’的嘴脸。被她衬托的，我好像个只会大喊大叫，只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诋毁独立女性的疯婆子！”
笑笑从小就不是太有心计，不然也不会被袁惜君耍了那么多年。可是即使是袁惜君，也没有让她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委屈。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厉害到她自己都怀疑自己。
顾笙没想到自己去拍戏这段时间，笑笑居然经历了这样的事。
虽然没见过那个女律师就讨厌她非常不好，但顾笙就是个不理智的护短的人。她都没去辨析这里面有没有误会，下意识地就站在笑笑这一边：“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说了，没用。”
“那就直接挑出来啊，硬杠。”顾笙在自己的事情上怂，但在别的事上还挺清醒的：“她既然敢这么说你，你就敢找人开了她！”
“可是怎么开？她是嘉明邀请加入律所的。”
笑笑也想，可那个女人是严嘉明的亲师妹，硕博手把手带出来的人，“嘉明说她家境不好，做事会有点激进。但心是好的。并不会妨碍到我。还总劝我，说这个师妹经历有点复杂，有个出头的机会不容易。让我不要在小事上纠缠不清，误了人家的前程。”
现在不管这女的是不是真的来者不善，严嘉明这个态度就让人反感。顾笙立即就联想到了陆雁舟，为什么体贴绅士的男人总要让自己的女朋友让步？周黎安就从来不会这样！
“那你打算怎么办？”顾笙气得头都疼了，感同身受的难受，“放着不管吗？”
笑笑没说话，低着头呜呜地哭。
豪门名媛又怎么样？爱的多的人总是会弱势。
对严嘉明，笑笑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不说这是她喜欢了二十多年的人，就说严家这个家世，还有严嘉明这么优秀的男人，凭什么她要放手？脑子一热就解除婚约这种事她才不会做。
可是现在又想不到办法让那个师妹离严嘉明远一点：“我最近身体也不好，好像怀孕了。”
“？？？”
这话顾笙还没听懂，晚一步来的谢思雨先炸了，“怀孕？什么时候的事？”
谢思雨刚从外面进来，虽然没听全，但坐下来以后靠只言片语拼凑出了全部的事情。她就比顾笙冷静的多，牡丹花的大脑是如此的聪明：“你先别急。也许是你搞错了。”
“不是。”恋爱中的女人直觉绝对不会错，“她绝对对嘉明有意思，心思都写在眼睛里。”
谢思雨叫了服务员过来，上锅底。让笑笑把手腕递过来。虽然谢思雨是脑外科的医生，但学神的大脑从来不会只专注一个方面。因为兴趣广泛，她其实也学了不少中医知识。
笑笑把手腕给她。
谢思雨感受了一会儿，眉头皱起来：“有点像，但不确定，抽个时间你做个早孕测试看看。”
笑笑心情说不上来，如果没有师妹这个糟心事，怀孕本来是两个家庭都高兴的事。可是因为师妹的种种行为，笑笑的心里像被塞了一团石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如果你确定没搞错，又不想伤害跟严律师的感情，那处理这件事就不要客气且注意方法。”
谢思雨冷静地分析说，“你俩现在的处境就有点像逗狗。她一点小动作你就炸，你炸了再去找严律师闹。严律师又不知道你们暗中不方便说的交锋，从机械的描述中只能判断出你耍大小姐脾气，欺负人。但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如果你不给她反应，多跟严律师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她总是在关键时刻打断你们，烦的人就不是你了。都不用你说，严律师也会觉察出她越线。”
笑笑没说话，这件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知道有个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未婚夫，笑笑就控制不住想爆炸。
“不然抽点时间出去玩一趟？”顾笙觉得谢思雨说的有道理，“或者你暂时冷淡严律师一段时间？”
“我不冷淡！”笑笑跟顾笙可不一样，“我要是冷淡了，人家的感情不就热了吗？”
谢思雨也瞥了一眼顾笙，出的什么馊主意：“其实有个更简洁的办法。”
“严律师不是说你耽误她的事业前程吗？你家里那么多人脉，再给她找个差不多水准的律所，或者水平稍微高一点的。顺理成章地把人调离不就好了？”她说。
严家的律所就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律所。齐家名下产业虽然多，但涉及这一块的少。
不过齐家涉及的少，周家就不一样了。周家为了更好的控制周家旗下庞大的产业，其实是有专门的法律团队的。里面的每个律师在专业领域的成就都非常高：“有是有……可是感觉给她就是便宜她。以她目前什么都要请教嘉明的水平，根本够不上这个门槛。”
“那就看你的取舍了。”
菜已经端上来，顾笙还没有往火锅里下菜，叫来了服务员：“不好意思，可以帮我们换成鸳鸯锅吗？加的那一边要三鲜菌菇清汤的。”
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怀孕，但还是小心点。
笑笑皱着眉头，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的，拿不定主意。一边她又非常想把那女人赶出严家的律所，一边她又不想给那女人更好的前程。
纠结了好半天，最终还是严嘉明占据第一。
“好吧，我晚点联系我哥。”
这事儿只有周黎安能帮她办妥，“唉，我哥最近好像失踪了。”
她这话一说，给汤底里放菜的顾笙后脊梁一麻，抬起头。
“就是他以前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要么是凝和路附近的希尔顿，要么就是云水公馆。偶尔也可以去零点堵到人。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听说一下手术台就消失。”
笑笑拿起筷子想往辣锅里夹，被顾笙一筷子夹住，默默又拿回到清汤锅，“我怀疑他在外面有情况……”
顾笙默默地吃了一口牛肉，装死不说话，旁边谢思雨一个劲儿地给她翻白眼。
笑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看到：“唉，我哥真的是超级冷情的人。对家没有惦念，对兄弟姐妹也没有温柔。整天就知道手术手术，谁惹到了他，下手处理就特别狠，一点情分不讲。”
“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谢思雨听着听着全是坏话，忍不住好奇。
“就我有个姐姐，哎，也不算姐姐吧。反正就是在一起很久的姐姐。夏挽风，你知道不？”笑笑糊涂起来都忘了顾笙跟夏挽风一个舞团，说，“她前段时间不是有点麻烦吗？闹得网上骂的特别过分。当时我这个姐姐差点就抑郁了。求我哥帮她处理一下，我哥都没搭理她。”
“一起长大的兄妹哎！”
笑笑想想觉得真冷情，“挽风姐多温柔一个人啊，他就是不帮。不仅不帮，还嫌她烦，把她拉黑了。我舅妈劝都没用，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
顾笙本来不想插嘴的，但还是没忍住替周黎安辩解了一下：“……周黎安平时挺忙的，估计没时间。”
“没时间不知道叫下面人做吗？”笑笑才不信，“我就不信他忙得连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顾笙不说话了。
谢思雨大致听顾笙说过内情，也猜测过里面有猫腻。但笑笑不知道她们也不好拿出来说，不然搞得跟说坏话一样。尤其看笑笑的样子，对夏挽风这个姐姐的印象还挺好的，很怜惜的感觉。
她刚想转移话题，笑笑又叹了口气：“不知道今天挽风姐又怎么得罪我哥了，据说她常用的卡被冻结了。”
顾笙一愣，忽然发现了个奇怪的点儿：“她一直用的是周黎安的钱吗？”
“对啊，一家人嘛！”
笑笑觉得这很正常啊，她就是用的他爸和严嘉明的副卡：“她一个女孩子，又没有其他收入。要买包包衣服买首饰出去玩做美容不都得要生活费吗？本来应该是舅妈给，但舅妈工作太忙了。我哥就把自己名下的卡都开了副卡。挽风姐住的别墅也是我哥的啊。”
顾笙：“……”哦豁，周黎安的钱给别人刷，却不要脸的住她家里白吃白喝，他死了。
“女孩子嘛，花点钱怎么了？”笑笑不觉得有问题，“挽风姐平时不怎么花钱的。很少去秀场血拼，她背的包包都才二十万一个的便宜货。车子也只开普通跑车，还是很节俭的。”
顾笙/谢思雨：“……”她俩还没有车。
作者有话说：
要收回来的，要收回来的，莫生气，莫生气。
第五十七章
◎我的姑娘胆子也很小◎
笑笑眼中的世界, 好像跟她们普通人不太一样。
顾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上流社会来说，二十万的包包也就一个便宜货。开普通的跑车就算是节俭。她忽然觉得自己拿郭荀一条人鱼之泪项链和一个限量版lv包，也没有那么过分。
晚上回到家, 顾笙走到楼下发现自家房间的灯亮着。周黎安今天居然回来这么早？
心里有点诧异, 顾笙坐电梯上到楼层。
她刚到门口，包包里的钥匙还没拿出来。门忽然啪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顾笙一愣, 钥匙还捏在手上句跟门里伸出来的毛茸茸狗脸来了一次亲密的对视。
顾笙：“……”
狗子：“……”
顾笙默默往后退了一小步, 狗子特别友好地甩了甩尾巴。
顾笙：“……”
“还在门外深情对视多久？”周黎安不咸不淡的嗓音从门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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