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来自郑家,尽管萧邺那么厌恶她父亲,但这五年来,她一直谨守本分,从未有逾越之处,更是谨小慎微,从不主动在他面前出现,免得惹他生厌,就算他曾对她有成见,但她以为这五年的时间已经足以证明一切了,她不求受恩宠,只希望安安稳稳地度过,连这个机会,萧邺也不给她。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无故遭受这一切□□……
泪水从郑容汐眼角滑落,泪珠落在胸前的被子上,晕出大块深色的痕迹。
萧邺不是多怜香惜玉的人,不可能因为郑容汐落泪就轻易放过她。
他一把掀开郑容汐紧紧攥在手里的被子,扔到了地上。
胸前的遮挡物没了,郑容汐只能抱住自己的胸口,小声抽泣着。
就在萧邺的手即将要碰到郑容汐肩膀的那一刹那,郑容汐突然打开了萧邺的手,几乎是扑着摔到了地上。
“皇后精神真是不错,不像是病了的样子。”还有胆子反抗他,看来他真是小瞧了她。
郑容汐低垂着头。不说话。
见郑容汐摆出这副可怜兮兮,饱受凌虐的模样,萧邺哼了一声。
他没猜错,郑容汐果然不如他想象的一般。
从样貌看来,一般人肯定要以为她是个娇小柔弱的女子,看上去似乎是顺从至极,没有自己的想法,全凭父母兄长做主,可是谁能想到,这不过都是假象而已。
若是真的害怕,恐怕早已任由他为所欲为了,又怎么敢反抗他?
萧邺擒住郑容汐的手腕,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说话的时候,萧邺贴到了郑容汐的眼前,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
“朕记得没错的话,你爹送你入宫时说过让你好好伺候朕,原来皇后就是这样伺候朕的。”
郑容汐依旧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已经止住了,可是因方才哭过的原因,鼻头有些泛红,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看上去惹人生怜。
若是旁人,这般景象,萧邺或许会心软,但郑容汐不同,她每每出现在他眼前,就会让他想起郑誉对他的摆布与控制。
这种厌恶与憎恨全都转移到了郑容汐身上。
更因为郑誉的野心几乎是摆在了明面上。
郑誉送郑容汐进宫的目的更是一目了然,他甚至想让郑容汐生下他的子嗣。
想到这里,萧邺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直到郑容汐痛哭出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郑大人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你就这么伺候朕的?”
郑容汐一只手被萧邺紧紧擒住,另一只手却是想要拉住身上仅剩的布料。
不过也只是徒劳而已。
那片轻飘飘的布料只是虚虚地挂在她身上,堪堪遮住她胸前的位置,后背早已裸露在外了。
郑容汐很想不顾一切地推开萧邺,也不管是何后果,只是不想再被他羞辱,但事实告诉他,她根本做不到。
她脑子里还留有最后一丝理智。
直到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哀求萧邺。
“陛下……臣,臣妾……”
郑容汐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解释道:“臣妾不敢。”
“臣妾不知哪里做的让陛下不如意了,还望陛下指出。”
郑容汐的这一番说辞,倒是让萧邺对她刮目相看。
他原以为她会不顾一切地反抗他,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郑容汐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这般委曲求全,忍辱负重。
“想必皇后一定学了不少本领吧,是不是让朕领教领教?”
萧邺言语间的轻贱之意,让郑容汐感觉到羞辱,她咬紧了唇,拧紧了眉心,许久才答道:“臣妾今日确实身体不适,不能好好伺候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改日一定向陛下赔罪。”
“听皇后的意思,今日是不打算让朕留在此了?”
“臣妾不敢,只要陛下不嫌弃臣妾拖着病体伺候陛下。”
萧邺盯着郑容汐,忽然道:“那就让朕看看你的本事吧。”
郑容汐知道今夜是逃不过了,但还是最后挣扎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还跪在不远处的兰心,试着道:陛下,让她先出去吧。”
萧邺却道:“皇后害羞了?”
虽是屈辱,郑容汐还是点了点头。
没想到萧邺却是说道:“朕却觉得让她这里候着挺好的。”
郑容汐听明白了,萧邺是绝不会让兰心离开的,他此行的目的不就是羞辱她吗?
他言语间完全把她看作一个低贱的青楼女子,让她服侍他,这一切还要让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看着……
萧邺确实很会折磨人。
郑容汐心一横,收起了眼泪。
他不就是要看她摆出那副下贱放浪的媚态去迎合他吗?那她就如他所愿。
反正不过是一身皮肉而已。
这般想着,郑容汐忽然踮起脚,伸手勾住了萧邺的脖子。
第四章
因为郑容汐的这个动作,萧邺明显地怔了片刻。
他眼中闪过凌冽的寒意,下意识地就要甩开郑容汐的手,可冷静下来,还是忍住了。
他倒要看看郑容汐能耍出什么把戏来。
不过这倒是让他看清楚了,郑容汐哪里是什么单纯小白花,分明是个手段高明惯会勾人的狐狸精罢了。
方才还装作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可怜柔弱,可现在,距方才还不到一刻的时间,立刻就变了脸。
依他看来,这才是她的本性。
“朕看皇后还是这副模样比较讨喜。”
郑容汐紧抿着唇,不想说话,但又不得不应付萧邺。
“皇上喜欢什么样,臣妾就是什么样。”
“是吗?”
郑容汐轻轻点头。
她敢说不是吗?
若是违抗萧邺,仅仅是她也就罢了,可还会牵连郑家那么多人。
她不能这么自私。
要是只牺牲她一人,便能换来整个郑家的安稳,也算值得了。
“去床上。”
郑容汐低头瞥向自己胸前仅剩的布料,忽地扑到了萧邺的身上,两人的身子紧紧挨着,完全贴在了一起。
与男人宽阔结实的身躯不同,女人是近若无骨的柔软身子,还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香气,纤纤楚腰,还有萧邺胸前绵软的触感……
萧邺没有料到郑容汐会突然扑上来,他毫无防备,险些脚步不稳,向后倒去。
待他站定后,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皇后这是做什么?这般迫不及待吗?”
萧邺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悦,更多的是嫌恶。
郑容汐却不抬头,也不肯松手,只是柔声道:“陛下不是说去床上吗?”
“怎么还不去?”
萧邺讽刺一笑,说出的话更是难听。
“皇后怎么这会儿这般主动了,现在不怕拖着病体伺候朕了?难不成方才都是装出来的?”
“朕还以为皇后多不愿与朕亲近呢,如今看来,这原来是皇后的计策?”
郑容汐也不管萧邺如何讽刺她,只是紧紧地抱住萧邺不肯松手。
他误解也好,把她当做口是心非的心机女人也好,她只是想在胸前的衣物滑落之前找个能为她挡住的人罢了。
她不愿赤身裸体的站在这屋内。
到了床上至少还有帘子遮掩,也不至于让兰心看了全部去。
萧邺此举已让她没了脸面,至少再让她保留一点点的羞耻心吧。
萧邺却不知郑容汐此刻的内心活动,只当她是等不及了。
但他今日不过是想羞辱郑容汐,并未想过要临幸她,本以为她会多矜持几番,没想到这便露出了本性。
他怎么可能让郑容汐有机会上他的床。
更不会让她有一点点的可能怀上自己的子嗣。
不过郑容汐这般,他倒是有了个想法。
见萧邺不动,郑容汐又柔声催促道:“陛下,我们去床上吧。”
其实她内心万般不愿与萧邺同床共枕,不过权衡之下,似乎只有这样能让她少受点折磨。
萧邺伸出手去,刚碰到郑容汐发红的耳垂边上,就只见郑容汐浑身一震,身子都僵住了。
见状,萧邺轻轻捏住郑容汐的耳垂,不住地摩挲着。
郑容汐感觉身上突然一软,要不是靠在萧邺身上,或许早已站不稳了。
“看不出来,皇后这么敏感啊!”
萧邺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拂过郑容汐耳边,郑容汐感觉似乎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自己心上啃咬着,身子都麻了半边。
郑容汐有些难耐,想说什么,但脑子混混沌沌,明明话就在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好在萧邺像是终于捉弄够了她,说道:“去床上。”
这话在郑容汐听来简直像是大发慈悲一般,她有些急躁地往床边走,可或许是太过性急,不慎踩到了脚边的裙子,一时间竟向床上倒去。
若只是她一人也就罢了,可她忘了,她还跟萧邺紧挨着。
她下意识地想要找个可以扶住的地方,慌乱之间,却一把抓住了萧邺,连带着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两人倒下去的瞬间,床前的珠帘也跟着散落下来,发出簌簌的响声。
一时间,郑容汐只觉得天旋地转,待再回过神来,已被萧邺压在了身下。
“原来皇后是真的心急。”
萧邺说这话的时候意带讽刺,郑容汐如何听不出来,不过事实已如此,她再辩解也无任何意义。
萧邺整个身子完全覆在她之上。
与她不同,萧邺生得高大,这般动作,萧邺是完全地把她笼在了自己的身下。
郑容汐未经人事,但进宫后也被迫学了不少,此时此刻,她努力想保持镇静,可还是控制不住地脸上发烫,难以忽视与自己紧贴着的构造完全不同的男人身子。
小腹处有不能忽略的腾腾热意,郑容汐脑子里浮现出了教养嬷嬷给她看过的书册上那些让她脸红发烫的画面,郑容汐心口一紧,觉得自己今日是难逃一劫。
她记得嬷嬷教过她的。
男人一旦有这种表现,那必然是要发泄出来的。
此时此刻,萧邺的选择似乎只有她。
她也根本没有反抗的立场。
萧邺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自然更是一清二楚,他咬牙盯着郑容汐。
只见郑容汐垂着眼,看不清眼神,不过猜也能猜到,她此刻恐怕是窃喜不已。
他若是把持不住,那不正中她的下怀。
萧邺闭上眼,将脑中那些旖旎的画面抛开,努力心平气和,让自己冷静下来。
忘记眼前的女人,想政事,想想郑誉,或许他就不会如此燥热。
眼前这个女人是郑誉的女儿,他若是对她做了什么,若是真让她有了自己的子嗣,那便真的万劫不复了。
想到这些,萧邺觉得自己心口那头欲要爆发的野兽终于又暂时沉睡了过去。
躺在萧邺身下的郑容汐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在这种时刻,她生怕一点点动作就提醒了萧邺。
不过此刻,她却是心跳如擂鼓。
‘咚咚咚……咚咚咚’的巨大声响,她觉得连萧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经验。
郑容汐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手心里。
只有疼痛才能让她保持清醒。
萧邺脑子里想着那些事,却并未注意到郑容汐此刻的异常。
郑容汐咬紧了唇,唇上都能看见血色,眼睛紧紧闭着,脸几乎皱成了一团。
这是紧张过度的表现。
下一刻,郑容汐只觉得脑子一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缓缓睁开了眼,郑容汐再醒过来时,发觉自己仍躺在床上,可身边已没了萧邺。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拉开被子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看到自己已换了身衣服时,她的心都凉了半截。
先是一阵悲凉,但过后,又默默地在心里骂起萧邺来。
她还以为他多讨厌她,讨厌到都不愿意碰她一下,可就如今的情况来看,似乎不是这样。
看来男人都是这般吧,不管是自己多嫌弃的女人,只要躺在自己的身下,即便是昏迷过去毫无意识,都不会放过。
“娘娘您醒了!”
听到兰心的声音,郑容汐头侧过去,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兰心。
“你一直在?”
郑容汐都忘了,兰心一直在屋里的,也就是说萧邺对她……兰心一直在屋里看着。
兰心看着郑容汐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变幻莫测的脸色,猜到她在担心什么,赶紧解释道:“奴婢是才进来的,皇上昨夜便走了。”
“什么?”
听到这话,郑容汐几乎是一跃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走的?”
慌乱之间,郑容汐连称呼都没有改,直接称萧邺为他。
不过她也顾不上这些,只想弄清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郑容汐掀开被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走到兰心跟前,忙问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娘娘您别着急,奴婢慢慢告诉您。”
兰心走到床边,取过郑容汐的鞋子,蹲在地上,为她穿上了鞋子。
郑容汐心里着急,语气也有些不好,催道:“赶紧说呀。”
“是。”
说起做昨夜之事,兰心也是一阵后怕。
虽皇上与娘娘去了床边,还有帘子遮挡,但她跪在屋里,自然还是能听到一些声响的。
她低着头,甚至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皇上虽说是故意让她留在屋内,但她要是真看到了什么,若日后皇上计较起来,那她有多少脑袋都不够掉的。
当时她跪在门边,隐约能看到床上的两个人影,她便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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