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说到那十亿吨纺织品垃圾时,刘桂英被普及过数学单位概念,冷不丁听到这么大的数字,哪怕她心里素质再好,两眼一翻,好悬,差点没抽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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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边牧苟富贵
干了一碗馄饨汤,刘桂英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娘嘞,八百多万呐,把他们刘家河大队所有人合一块值不值这老些钱?
所有人中,只有老袁最了解野生人参的市场价格,其实886报的是中间价,不算太高。野生人参因为玄乎其玄的药用价值,很受富豪们追捧,他曾经参加过一场小型拍卖会,一根参龄刚过百的人参,品相没刘大娘手里的好,被抢疯了,最后成交价是8.5万一克。要是这根参上了拍卖场,极有可能卖出10万一克的高价。
跟闺女对视一眼,父女二人意见一致,这根人参他们要了。
袁圆干脆道:“百年野生人参可遇不可求,刘大娘您要是诚心换,我无条件接受,想换什么吃食,您尽管提,给我点时间,我去筹措东西。”
刘桂英沉默半晌,吞了口唾沫,艰难开口,“其实,大娘不是诚心换。”
袁圆:您老逗人玩呢。
老太太低头把帕子重又叠好,把人参小心收回怀中,开口解释道:“小袁啊,这根参不是俺家的,是俺们大队长的,原本俺以为这根参拿到你们这里顶天能值个万八千的,要是换些粗粮回去,一家多多少少分点,这个冬天也不会那么难过,但是没想到这根参值好几百个万八千,这么值钱,哪怕是用来救命的,俺也不好替人做主,回去问过人参的主人再答复你。”
数额巨大,主人应该有知情权,刘大娘这么做没错,大家表示理解。
来一回少一回,虽然着急回去问大队长意见,刘桂英没忘了兑换粮食,前天采的冻蘑,估计是今年最后一茬蘑菇,刘桂英想留着以后再用,上回那两千多块钱的干蘑菇还剩下好多,足够她换南瓜。
袁圆把岛上剩下的野生南瓜全摘了,刘桂英一次性全换走,蘑菇还有剩,老太太没要求再换鱼和肉,吃一回是新鲜,要是老吃,家里人再笨也该察觉出不对了。红糖是好东西,正好袁圆回城采购时有针对性地采购了好多,刘桂英把剩下的蘑菇全换了红糖,这东西乡下人都认,而且关键时刻能够救命。
全程围观的钱程想起自己经历过的困难时期,当时他十几岁,正是发育长身体的时候,全身细胞叫嚣着要吃东西,饿得睡不着觉的滋味至今还刻骨铭心。最困难时,他也扒过树皮,吃过玉米芯磨出的粉子充饥。
触景生情,钱程更能感同身受,他想要帮帮刘桂英那个位面的父老乡亲,“小袁,我手里有些积蓄,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你的传送通道,送些食物给桂英的乡亲们?”能力有限,能帮一点是一点。
关于顾客之间是否可以交换食物的问题袁圆曾经问过886,那厮的话术就没变过,系统鼓励技术交流,物质交流只限在餐厅经营者和顾客之间进行。
所以只能谢过钱老先生的好意,“系统规则不允许顾客之间交换和馈赠食物,”袁圆想到那根人参倒没怎么替刘大娘的乡亲们担心,“钱爷爷,您等等看,我觉得刘大娘肯定会把人参再拿回来的。”
人参也只有放在现代位面才能显出价值,何况人参的药用价值也是有保质期的,等不到升值的时候。
袁圆判断得很准确。
刘桂英回去安置好南瓜,第一时间去找大队长,拐了八道弯,隐晦地提醒刘永和这根百年人参将来会很值钱,正好大队长他爸刘长川也在,老刘头一脸啼笑皆非,“四弟妹,你是不是傻?”
老骂别人傻的刘桂英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跟傻字沾边,嘴上从来不吃亏的老刘太太反呛:“就你聪明,聪明得脑袋上都不长毛了。”
老刘头摸摸自己锃亮的脑袋瓜,嘿嘿笑,“你看你,说你傻你还急眼。难道俺说的不对?你白在刘家河待这么多年了,人参药效能维持多久你不知道?大部分能维持两年就不错了,像俺这种专门学过炮制药材的,顶多能把人参药效多维持两年,俺见过最长的放了六年。放太久,人参的药效早跑没了,还放几十年?到时候这根参还不得放成木头渣子啊。”
刘桂英:“……”
她被八百万给镇住了,还真把这茬给忘了,也就是说,就算不在小袁同志那换人参,这棵人参也没法存手里太久,最后的归宿无非是收购站。收购站给的千八百块和位面餐厅的千八百万,孰多孰少,傻子都知道。
刘永和则想到了别处,一脸忧色,“四婶,是不是人家不愿意用人参跟咱换粮食?这可咋整啊,再弄不来粮食,真要断顿了。”
刘桂英当然不会承认被八百万震得找不着北,给自己找补了个上门的理由,“俺今天来就是想再问你一遍,永和,你确定要拿这根人参换粮食分给咱大队的人?”
刘永和一点没犹豫,“我的好四婶,你咋这么磨叽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人参都给你了,哪有反悔的道理吗。”
刘永和保证完,左顾右盼好一顿寻摸,就像屋里还藏着外人似的,声音小得都快听不清了,“四婶,我跟你说,好心绝对有好报,我爸前天不是跟着大部队一起上山捡蘑菇了吗,你猜怎么着?”大队长笑嘻嘻卖关子。
“怎么着?”
“我爸又挖到一根参,看芦头比我给你的那个年头还长。”
刘桂英:!
一旁的老刘头扬着大光头,笑得牙花都露了出来了,浑身上下,连眼角夹死苍蝇的鱼尾纹都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不要太崇拜我哦。
刘桂英这个气啊,人参娃娃怎么就专往他跟前跑?图他长得丑?图他光头亮?这死老头子是棒槌鸟托生的吧,也太他娘的让人嫉妒了。
……
陆战旅的军犬训练基地紧挨着三师的训练场。今晚没有夜训,训练场静悄悄,隔壁的军犬基地灯火通明。
暴风组的军犬们在训练员王文正的带领下,排排坐欢送寄宿在基地两年之久的边境牧羊犬富贵,富贵还有姓,姓苟,全名苟富贵。
王文正就是在电话里骂程墉始乱终弃的“那位男士”,被程墉弃的确实是男……狗,边牧苟富贵。
程墉一走两年,王文正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人给盼回来,等他交接完,又出了个小型任务,终于消停下来,左等右等也不见这人来接狗。只好一天一个提醒电话,今天可算把人给催来,第一时间给小家伙打包,拜拜了您嘞,您可千万别来了。
当初之所以收留这只边境牧羊犬,一来它是内部家属必须得照顾,二来雄心勃勃的训导员小伙子们非不信那个邪,谁说边牧服从性差当不了军犬?给他们点时间,保准训练出全军第一个令行禁止,使命必达的边境牧羊犬。
事实证明,边牧是边牧,军犬是军犬。
富贵这只狗给人的第一印象极好,智商高,外形漂亮,学东西特别快,下达的指令最多不超过两次就能领会。但是……狗生最怕但是两字,跟它的毛色一样,内里是个白切黑。
尤其贪吃,没有吃的奖励,发出指令后,大部分情况它都歪着脑袋看着你不动弹,心里活动翻译出来就是,“你那么会,你怎么不上?”还令行禁止呢,令根本发不出去。
两年了,王文正锲而不舍地想要改掉富贵贪吃的毛病,结果却是……训练基地这两年的狗粮消耗量上升了二十个百分点。
吃货狗狗的影响力惊人,其他军犬在它的带动下食量全都有所提升,好在忠厚老实的基因占优,训练效果没有打折扣,要不训练员们哭都没地哭去。所以富贵坚决不能留,不能让它把心眼子再传染给其他军犬。
将富贵用惯的物品递给程墉,训狗不成,心有不甘的王文正低声絮叨,“大队长,我是彻底没辙了,你家富贵最适合待的地方有两个,一是狗德班,一是饭店,还得那种会做狗粮的饭店,它嘴刁。”
程墉哼了一声,“哪也不去,回头多饿几顿,看它还挑不挑嘴。”
富贵狗躯一震,妈蛋,狗生无望。
里子可以不要,面子不能丢,临走之前富贵不忘向室友们投去得意一瞥,大傻、二呆、三笨、还有烫头那个,大聪明不当兵了,从此海阔凭狗跃,天高任狗飞,你们不要太羡慕。
装完逼,跟程墉出了训练基地的富贵翘翘的尾巴立即耷拉下来,丧家之犬说的就是它,它被赶出来了,它没家了。
至于身旁这位主人,对不起,不熟。
瞅一眼臊眉耷眼走在身旁的小狗子,程墉黑眸闪过一丝笑意。
富贵是母亲去南极站之前,临时托付给他的。他的父母是在科考站工作的极地生物学家,科考站曾拟定过一个研究项目,研究普通犬类在寒冷气候下的应变能力。富贵就是找来的实验犬,项目最终没有获批,母亲走得匆忙,富贵暂时交给他代养。只养了富贵不到十天,就接到护航任务,一人一狗确实不熟。
回到家,富贵精神有所恢复,好奇地巡视新领地,房子没有犬舍大,很快就巡视完。聪明的小狗子得出结论,空虚寂寞冷,光棍的房子。
扑通一声,卧倒在客厅茶几前,富贵下巴搁在前爪上,抬起狗眼悄眯眯打量眼前的光棍。
程墉有些犯愁,之所以没着急接狗,是没想好怎么安置富贵,他的职业没有正常作息,有时需要长时间外出,根本没有时间陪伴一只小动物。实在不行只能先送外婆那,请老人家帮忙养着。
小家伙安安静静趴在那,小模样还挺招人稀罕,因为今晚心情不好,罕见地没吃晚饭,程墉不可能真饿着它,从带回来的东西里找到它用惯的碗,倒了些他提前买好的鸡肉冻干到碗里,还给加了点鱼油,“吃吧,我去洗澡了。”
哼,一点狗粮就想收买我,狗才不吃呢,富贵换了个方向重新趴好。
浴室里响起水流声,鸡肉冻干的香气不停地往鼻子里钻,富贵的心情渐渐变好,毛尾巴甩来甩去,尾巴尖尖扫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一小块没比鸡肉冻干颗粒大多少的纯黑色小石头,小石头划了一道弧线,掉在它的饭碗里。
算了,不伤心了,伤心没有干饭划算,干饭狗挺不过三分钟,调转方向,duangduangduang开始干饭。
五分钟后,程墉裹着浴巾出了浴室,来到客厅一看,狗粮没了,狗也没了。
狗呢?跟他躲猫猫呢?
他家是两室两厅的格局,空间有限,一只中型犬也没地方藏。每间屋子都打开看过,床底和大衣柜程墉也没放过,连根狗毛都没找到。目光转向入户门,聪明的狗子会开门,难道这小东西吃完狗粮又跑回基地了?
可入户门是紧密的,富贵智商相当于七岁小孩,能开门,会关门也不奇怪吧?
程墉赶紧穿上衣服,去训练基地找狗。
富贵并没回训练基地。
王文正都不知道怎么说程墉好,“半小时不到,你就把狗给丢了,你们俩天生相克吗?”
程墉转头望向大海的方向,“难道投海自尽了?”
“你家苟富贵没那么有骨气。”
叫来基地嗅觉最灵敏的史宾格犬欢欢帮忙找富贵,耳朵卷卷的小狗狗哪也没去,拽着王文正目标坚定地往家属区走,目的地直指程墉的家,站在茶几前,小家伙呜呜叫了两声,抬头看向程墉。
程墉眼梢风扫过王文正,“这就是你训练出来的狗?”
王文正也被整迷糊了,“欢欢嗅觉灵敏度比某些探测装置还要高百分之三十,它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富贵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
“明天有训练任务,你先带欢欢回去。那么大一只狗,不可能跑丢,我再仔细找找。”
欢欢又叫了两声,眼里的委屈把王文正给看乐了,“照你的意思,你富贵哥哥凭空消失了呗?”
“呜呜。”就是。
程墉也被逗笑,摸了摸小狗的卷毛耳朵,“脑洞还挺大。”
程墉电话叫来乱传瞎话被他收拾了一顿的项天歌帮忙一起找狗。两人绕着驻地找了好几圈,还是没发现富贵的身影,问过站岗的战士,谁都没看到过一条黑白边牧。只好先回家,等天亮再接着找。
项天歌摊在沙发上,不停嘟囔,“我这火眼金睛,竟然败给了一条狗。”
程墉心中的疑惑更甚,刚才着急没注意,他放在茶几上准备托人转交给父亲的一小块陨石不见了。
护航时,炊事班老冯剖鱼时发现一颗纯黑的小石子,他正好在厨房找水喝,觉得稀奇,用舰上的检测设备查了下,含有多种稀有元素,猜是天外陨石,东西没有放射性,他就放心留着了。
地球百分之七十的陨石都在南极附近,父亲业余时间喜欢收集科考站附近的陨石样本。所以,凡是碰到稀奇的陨石颗粒,他都会留下来送给父亲丰富他的收藏。
陨石他放在杯垫上不会动,难道让富贵给碰到地上了?让项天歌帮忙把茶几、沙发、电视柜全都挪开,凭两个特种兵的高超搜查本领,依然没找到陨石颗粒。
所以,狗哪去了?陨石哪去了?
时间回到程墉关掉淋浴那一刻,未眠岛夜未央餐厅。
袁圆收拾完厨房,正准备跟父亲回后院休息,就听到886大叫一声,“啊!”
声音尖锐刺耳,不光响彻在她脑海,还通过冰箱显示屏的音响一起外放出来。
“大棋党是不是看鬼片了?”老袁起先没当回事,笑着调侃道。
“886,在吗?”袁圆连唤了好几声,都没等到应答。
父女俩顿住脚步,难道系统真出现故障了?
想法刚一生成,双开门冰箱开始摇晃,空间磁场也变得不稳定,吸顶灯忽明忽暗,老袁的头发有立起来的趋势,冰箱越晃越剧烈,还发出了咚咚咚的声响。
这破系统质量太差,曾经设想的跑路结局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来,老袁拉着闺女的胳膊就要往门边跑,“快走,冰箱要自爆。”
袁圆没动,“爸,你仔细听,冰箱里面是不是还有嘤嘤嘤的叫声?”
可不是吗?听着怪渗人的。
深海孤岛,月黑风高,这是要闹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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