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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拽着的两张纸巾都已经揉皱能搓出纸泥，奥姆感觉到和詹姆斯一样的无助感。
他不知道如何能让她好起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祈祷。
“嘿，她现在怎么样了？”在红灯停住的亚瑟问道。
“一直在出汗。”
亚瑟点点头。绿灯亮起，待到老爷车起步顺后他换挡加速。
一路过道叉车，来到医院后，他看到停车直接塞了进去，车轮还歪着外边，就停住拉手刹。
“到了？”
“到了。”亚瑟帮奥姆打开车门。
奥姆把项薇薇抱出来。
回头摁了锁车，亚瑟和奥姆快步带跑来到医院大厅。
亚瑟抓住一个女护士直接说道：“我妹妹现在发烧昏迷不醒，”
“一直在发抖发冷出汗。”奥姆补充。
女黑人被这两位比自己老公都要高大的白人吓定住，顶着强烈的职业道德，她心慌慌地听完了两人的话。
点头，说稍等。
一遍回头跑去推担架一遍小声逼逼：“还以为是来抢劫的。”
亚瑟摸摸鼻子，他也不经常来医院自己也是一窍不通，但是看看明显比他迷茫的弟弟，他挺挺胸膛，当然起码比奥姆好些。
奥姆将项薇薇放到女护士推来的担架上，他们直接跟着护士一路来到急诊区。
推到病床前，奥姆又将项薇薇挪到病床上。
闻讯赶来的医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看大床上的女孩。
他伸手准备掀开被子。
奥姆拦住他一脸警惕地看着医生。
医生觉着自己受到了侮辱气道：“干什么，不用给病人看病了！”
“你要干嘛？”奥姆也推开想要拦住他的亚瑟，问道。
“干嘛！我给病人看病我还能干嘛！”医生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气笑了，“我不掀开被子但看脸怎么看？”
“我来。”奥姆嫌弃医生粗鲁的动作，他小心掀开被子不惊扰到项薇薇。
“你来你来。”医生看着旁边赔笑的亚瑟，咂嘴。
看着已经拿去的被子，医生故意问道：“这下可以了吧。”
“嗯。”奥姆看了对方一眼。
“......”从对方眼里看出轻蔑的神情，医生疑惑因为不能隔着被子看病就被瞧不起？
好脾气的医生摇摇头，拿出手电准备看看情况。
作者有话说：
项薇薇：我今天一句话也没说。
狗作者：你现在可以继续闭嘴。
项薇薇：......
奥姆（站在一旁摸摸小兔子的头）：没事，说吧，它又不敢怎么样。
狗作者：Not it！ I'm a human.
第20章
可以不让我难过吗
“Vivian现在状态如何？”詹姆斯接到亚瑟的电话连忙问。
“啊，”电话刚刚接通，就听到听筒那边传来巨大的声音下了詹姆斯一跳，“医生说不是发烧，是病毒性肺炎引起的高烧，所以才会发抖呼吸急促流汗，好在送来及时，不然可能发生呼吸衰竭及休克。”
“及时就好，及时就好。”詹姆斯后怕，“等Vivian醒了记得告诉我。”
“明白的，到时候我去接你，”亚瑟答应完后挂断电话。
回到病房，护士已经给项薇薇换好病服，输液吊水。
奥姆乖乖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待到护士提醒现在可以去缴费时，亚瑟才想起他们还没有做这事。
他伸手在奥姆面前，晃晃。
“什么？”奥姆不耐烦地轻声问道。
亚瑟翻了个白眼。啧，什么都不懂就还脾气最大。
“把证件给我。没证件办不了住院手续。”
奥姆听完后解下挎包丢到，不对，是砸到亚瑟的胸上。
“嘶！”亚瑟被铁质拉链弹了一下，“你轻点啊！”
“嘘，小声。”奥姆一个眼刀子甩过去。
壮汉无奈，抿嘴点头服气转头离开房间。
“我怎么老是要伺候这家伙。”亚瑟思索后不服。
病房里一共六个床位，其中有两个是空着的。每个人都将自己淡蓝色的床帘拉上。
奥姆安安静静地看着项薇薇。
她还在发烧，仍然在沉睡，但比刚刚被他发现的时候，让人放心不少。
方才，听到医生说，还好就医及时。
他的心便是狂跳不止，那是许久未感受过的害怕的感觉。
悄悄握住起小兔子另一只没有吊针的手，放在脸边蹭蹭，他喃喃道：“真的是太脆弱了。”
亚特兰蒂斯的人不是不会生病，他们也会受伤会流血，但不会因为一场雨第二天就睁不开眼。
也有可能，有可能是海洋里没有雨。
“你要快点好起来，”奥姆握着项薇薇的手不放，“我不惹你生气，好好洗碗，每天都会去叫最近喜欢赖床的你起床，好不好。”
最后一段话，带着哀求。
要是小兔子是亚特兰蒂斯人多好，他就可以不这么担心，不用这么小心，不用这么喜欢。
“斯托利，走了就没有回来。”奥姆看着沉睡的小兔子，“它没有回来我伤心了很久。”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让我伤心。
微微侧头，奥姆吻在小兔子的手背。
他好像明白了，那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母亲，为什么你看着这么难过。”
小奥姆看着望向某个方向的亚特兰娜曾问道。
“宝贝，因为在海里，我没办法流泪。”
“什么是流泪？”第一次听到这话的奥姆眨眼疑惑。
“因为悲伤快要溢出来了。”
是的，他的悲伤快要溢出来了。
是不是他好好呆在家里等小兔子回家，就不会有她来到海边找自己，是不是也就不用淋雨也就不会生病。
“嘿，弟弟，我回来。”亚瑟拿着单子撩开床帘进来。
下一个步子走到一半就顿住了，他怎么感觉气氛有点不大对劲。
直觉让他不要坐在奥姆的旁边。
奥姆听见了亚瑟进来后，自然地把项薇薇的手放进被子里。
三个人，一个在病床上，两个装哑巴。
感觉凳子像被撒上钉子的亚瑟坐不住，他拿过桌边的热水壶，留下一句去接热水，便匆匆走掉。
临走前，他余光看到了奥姆埋进被子里的手。
......
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在发光。
途中，医生又来了一趟，他拿起床位的病例单，翻了一下。
“等这瓶吊完，病人还有四瓶，两个小时后护士会过来量体温记录，你们家属要留一个就好，剩下的有其他还有什么我到时候再说。”
叮嘱完便离开了。
亚瑟看看连余光都没有给过自己的奥姆，在考虑到底是谁回去。
要是让奥姆回去，他是不是就成了拆算野鸳鸯的罪魁祸首。
不行不行。亚瑟连忙摇头。
但是，要让奥姆自己留下来，他又不放心。
“我真是个劳苦命。”亚瑟哀叹。
这次反倒是奥姆主动说道：“詹姆斯还没有吃东西。”
“啊！哦，也是，早上匆匆忙忙就来了，谁还记得吃早餐。”
“所以，我先回去了。”奥姆说完便起身。
“嗯？好的，”亚瑟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而后才问：“你知道怎么回去。”
奥姆掀开帘子时瞥了他一眼：“我也曾是亚特兰蒂斯的王。”
“......”臭屁。瞧瞧这个逼给他装的。
亚瑟乖乖呆在医院里给项薇薇看点滴按铃。
奥姆下楼时，看着来来往往神色匆匆的人，他们有的捂着肚子面色青黄，有的仰躺在座椅上难受□□。
各个护士手中总是有扶不完的病人，都要照看。
走到医院大门，外面的阳光灿烂刺眼。
清爽的空气拂面而来，和医院内的沉重，截然不同。
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人的陪伴，自己走在这个陆地上。
哪怕来了这么久，这里的一切对他仍然是新鲜的。
无论是街上叫卖冰淇淋的老汉还是从古董店里传来的悠扬音乐，都不如有小兔子陪他看脱口秀的时候快乐。
奥姆的神色暗下来，他得早点回去。
因为詹姆斯在等待，他还不会用电话，并且她一定希望他能好好照顾詹姆斯。
无心看电视的詹姆斯坐在轮椅上，隐约听见声响。
他便从房间里出来，问道：“奥姆？”
“是的，我回来了。”奥姆关上门，上楼将詹姆斯带着轮椅抬下楼。
被这大高个的力气吓到，詹姆斯本还想说让他拿自己的拐杖出来自己走下去。
奥姆把医生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给了詹姆斯。
年轻人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他既感动又好笑。
“好的，谢谢奥姆，我明白了。”
奥姆点点头，走到厨房琢磨了一会，略带忧郁地说道：“先生打算吃些什么？”
推轮椅过去，一老一少一高一矮对着冰箱发呆。
他们能吃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奥姆：谁什么都不懂?
亚瑟：谁问得说谁。
两个壮汉四目相对，战斗的火花熊熊燃起。
狗作者：......稍微停一下。
“呵！”
“干嘛！”
狗作者：......我不应该同时都把你们带来到《作者有话》这个节目，打扰了。
第21章
奥姆的VIP服务
因为一般担心煮太多会不新鲜，所以项薇薇都是适量。
昨晚不在家吃饭，她留够充足的晚餐，但也都被他们吃完。
冰箱里剩下的食材要么是生的，要么是还需要半加工的。
“奥姆，在厨房帮忙Vivian这么久，有没有学到点什么。”
“先生，说来惭愧，并没有。”这时候，奥姆承认的速度。
詹姆斯咂嘴：“这下好了，我们得思考吃些什么。”
“我想是的......”奥姆一脸凝重。
“这个是什么。”
奥姆看着詹姆斯指向的红色盒子回答：“牛肉。”
“拿出来吧，等等”詹姆斯有注意了，“把肉都拿出来吧。”
“嗯？”
“我来给你做个大乱炖。”詹姆斯撸起袖子兴致勃勃。
掏空大半个冰箱，一点蔬菜也没拿出来。奥姆和坐在轮椅上的詹姆斯面对料理台上的一个个盒子。
由詹姆斯指挥，奥姆动手。
“最后一步，放入微波炉。”
“什么？”奥姆看着盆里搅拌好的肉，不大确定。
“相信我，没错的！”詹姆斯自信满满地催促，“记得盖上盖子。”
调好温度的人将詹姆斯推出厨房，刚刚到客厅，奥姆突然想到：“我们是不是没有煮饭。”
“......”詹姆斯龇牙咧嘴，“没有面了？”
“嗯......”奥姆回想了点头，“只有米饭。”
完全不会煮饭的詹姆斯挥挥手：“那你去吧。”
“......”这回轮到奥姆无言，“ 洗米放在锅里，那怎么调按键？”
两个人又灰溜溜地一齐回到厨房处理那个多功能电饭锅。
中老年人詹姆斯上网查功能使用说明，小年轻奥姆哆哆嗦嗦地按键。
微波炉“叮”的一声好了，米饭才刚刚煮起来。
“等着吧。”米饭还是和肉送着吃香。
做完早午餐花了一个半小时，吃饭只用十分钟。
奥姆将那些之前装肉的盒子丢在水槽，先把詹姆斯送上楼，再下来处理。
带上花布手套，打开水龙头，大半个前的自己哪里会想到现在的奥姆正住在陆地的房子里，清洗午饭时的碗筷。
洗手时，他抬头看见了小兔子喜欢用的护手霜，放在窗前的木架，是牛奶味的。
鬼使神差间，奥姆用纸巾将手擦干，回到厨房扭开盖子，从护手霜中挤出乳白色的香香抹在手上。
黏腻的手感让他感到不适，但小兔子却很喜欢。
只要反复揉搓几下，手会变的滑滑的嫩嫩的。
说这话的时候，小家伙笑呵呵的，还把自己的小爪子伸到他面前展示。
小呆兔。奥姆笑了下，摇摇头，关上家门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亚瑟有些打瞌睡，他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小鸡啄米。
项薇薇依旧在睡觉，又准备可以换一瓶吊水，期间护士来过一次，打了针顺便量体温。
奥姆进来的时候，亚瑟已经睡着打鼾，他上前一脚提到椅子腿，椅子一歪，亚瑟立马摔落在地上。
连睡觉都在遭罪的亚瑟连喊：“疼疼疼疼！”
“困了回家睡去，”奥姆给项薇薇捏被子。
完全没有刚刚做了坏事的心虚样。
而亚瑟还以为自己睡歪倒地，他起身揉了揉自己的手肘：“现在几点了？”
“两点，”奥姆看了眼钟表。
“那......我先回去一趟。”亚瑟有些犹豫。
他这个糟心弟弟自尊心又强，不懂的又多。亚瑟想起挎包里，有项薇薇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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