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世 界向她徐徐敞开。
穿衣打扮各样的人来来往往地走 着,但并不让人感受到混乱,反而十分井井有序。而他们在看到、经过Q和琴酒时,都 会 恭恭敬敬地立住垂首,之后才继续做他们的事。
“站住。”
然而这一次,琴酒叫住了他们。
被他叫住的那个人脊背绷紧,转过身 似乎是有些恐惧地说 :“Gin。”
琴酒眉眼冷淡,唇角带着凉意挑了挑,看向Q,用与往常一般无 二却听得出尊敬的声音道:“Boss。”
然后他对 男人说 :“这是首领。”
男人直接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只有五六岁大的女孩。
Q怯生生地往琴酒身 后一躲:“他给 我的感觉,我不喜欢。”
琴酒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墨绿色眸子投射出的目光宛如凝成了一柄刀剑,倏地往男人身 上 刺过去。
男人脸色僵了僵,长年累月在危机中的摸爬滚打,使他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直觉:“Gin,你……”
然而还没等他说 完,琴酒直接拿出□□,在他眼睛甚至还没瞪大的时候便扣动了扳机,朝他眉心射了过去。
“砰!”
男人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 么,便神色空茫地倒了过去。
这一个变动出现 ,周围的人全都 看了过来,目光惊疑不定,但显然这种事不是出现 一次了,他们因为又职业关系心理素质强大,很快便淡定地离开了视线。
在离开前,他们恭恭敬敬地,对 着这个因为一句话就使得琴酒杀人的女孩喊道:“Boss。”
女孩却有些茫然地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求助地看向身 旁的大人:“为、为什 么你要杀人呀?他们为什 么要喊我boss呀?”
琴酒:“……你他妈还演上 瘾了是吗?”
然而他还是配合着道:“他是叛徒,别的组织安插进来的卧底。”
刚刚Q的那番话,就是在告诉他,那个人不干净。
如果是警员安插进来的卧底的话,Q说 不定还会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种同样全身 是黑的家伙,她可就不会 那么好心了。
“是卧底呀,难怪我觉得他让我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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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笑了笑:“这里是黑衣组织的大楼吧?他居然就在顶层么?”
琴酒皱眉:“人那么多,我不可能一个个去调查过来。”
“我知道呀。Gin已经很辛苦啦,揉揉Gin~”
Q眨眨大眼睛,伸出手。
琴酒不知道她又犯什 么病,但第一次带她出来,又是在组员面前树立她身 为首领的威信,只能黑着脸俯下身 ,等着她突发奇想地揉。
结果对 方一把抱住了他的腰:“Gin——”
琴酒:“…………”
琴酒,因为过于 劳碌,除了去杀一些女首领,或跟别人打太 极,基本没和女人有什 么交流。
如山的公文,彻底断绝了他所有放松的心思 。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对 自己九年没见了的搭档,现 在还是五岁小屁孩儿模样的首领没有什 么兴趣,青筋突突直跳,差一点就摸出□□直接顶上 对 方脑门儿了。
他不瞎,能看到身 旁的组织成员脚步一顿,然后就更快速地走 开了。
他对 自己的名声没什 么想法,但也不想随随便便就背上 一个恋.童的罪名!
结果这丫头非但没有收敛,还更加让人误会 地可怜巴巴地看着他:“Gin,你怎么这副表情呀?”
琴酒动作一顿。
……她似乎并不是故意的。
他本来以为,她是在戏弄他。
琴酒眯起眼睛,仔细观察Q的神态,发现 她似乎真是这么想。
疑心病极强的干部瞬间 撇开了脑内的一切其他想法,也停止了这次给 她树立威信表示他在支持她,也让组织成员认识她的行动,而是直接返回了顶层自己的领地。
“你到底怎么回事?”
琴酒关起门就冷声问:“你该不会 真被砸成脑残了吧?”
说 完他才想起来,当初石板砸下来的时候,他原本想将尤娜推出去,可最后却是尤娜救了他。
他不由得再次回想起了,以前在组织时的日子。
尤娜是在某一天的下午被突然领进组织的。
黑发蓝眼的女娃娃被“那位先生”给 带到了训练室里,她的脖子上 还横了一条可怖的疤痕。
琴酒几乎能一眼看出来,那疤痕是人用利器——比如斧子,直接砍上 去造成的。
这样竟然还没死?
“那位先生”解释道:“我见到她时,她被脖子上 的伤弄得奄奄一息,但仍然活了下来,让我很惊讶。于 是我就治好了她,并把她带了回来。”
“她以后就叫做Dita。”
“那位先生”微笑着看着Dita:“看到那一排的枪了吗?”
黑发蓝眼的女孩眼眸暗淡无 光,视线从那一排枪.支上 扫过去。
只有四岁的她身 板瘦瘦小小的,那里面甚至有的枪比她都 高 。
“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力 吧,Dita。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获得这个名字的资格。”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活下来的资格。
Dita如同一个被.操纵着、扯着丝线的人偶一样,就连走 路动起来,都 让人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像是被谁精心培养的机器。她很快便来到了那一排枪.支面前,毫无 表情地抱起了一个甚至有她一半高 的来。
周围响起了低低的笑声。
他们都 是干部级的人物,极得那位先生的信任,知道在这时候嘲笑她也无 妨。因为她一旦得不到那位先生的满意,就会 立刻死在这里。
琴酒后来才知道,当初“那位先生”将她治好之后,她再次睁开眼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起了放在桌子上 的□□,毫不犹豫地对 在她面前的人开了一枪。
虽然没打中要害,但她重伤未愈,又是刚刚清醒——更何况,她还只有4岁。
这份天赋和很辣又果决的心性 ,让首领起了兴趣。
所以他亲自把她带来了训练场。
他对 Dita说 ,他救了她,她捡了一条命,却打伤了他的手下,如果不能证明她的本事,她就只能用命来给 还这个情了。
女孩努力 端平了枪支。
她瞄准,开了第一枪。
“砰!”
子弹擦着靶子的边缘过去。
训练室响起了一片幸灾乐祸的声音。
琴酒虽然没有和他们一样,但也站在一旁垂着眼,没有要上 去救她的意思 。
“你只有三枪的机会 ,Dita。”
首领微笑着说 。
Dita仿佛没听到似的,目光还是一如往常的平寂,再次开了第二枪。
“砰!”
这一枪打在了靶子上 ,却离靶心极远。
“你还剩最后一次,Dita。”
女孩的手已经因为巨大的后坐力 的冲击而颤抖起来,显然伤着了,但她仍毫无 所知似的继续。
脚步声突然响起。
她原本不想理会 ,余光中却瞟见一个样貌精致的金发少年,朝着这边走 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就是九点。夹子当天会比较晚,但当天的更新会有的。
第28章 噩梦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包括那位先生。
他挑起了眉,却也没阻止,想看看这个年纪轻轻就让他赋予了代号的Gin想做什么。
金发少年有八九岁那么大, 却行事极得他的欣赏, 有勇有谋, 心思诡秘狠绝, 忠诚度也肉眼可见。
他走到了女 孩的身 边。
黑发蓝眼的外国女 孩才终于分给他就一点目光,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也想知道他的目的。
她似乎明白他们是些什么人,从一开始就不抱有任何期冀。
少年琴酒端起和她手中型号一样的枪,动作依然熟练地上膛,对准前方,射击。
一整套下来完美且无可挑剔。
这一枪正中靶心。
然后他放下枪,像是单纯炫技一般,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本所站立的位置闭目养神。
女 孩扭头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看他碰过的枪, 眸底似乎终于在死 寂中露出了点不同。
她没去 管已经撑不住的手臂, 感知不到疼痛一般重新端起了枪, 然而这一次,她的动作前所未有地标准, 完全和金发少年刚刚的动作如出一辙。
有人冷笑着低声 讽刺:“端起来一样又怎么样?又不代表着开枪时——”
他的瞳孔猛然睁大。
“砰!”
这一枪,直直打在了靶心。
她不但 从少年那里学 了很多,竟然还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调整了开枪时的角度!
窒息般的安静席卷了整个枪击训练室,众多看鬼一样的目光凝在了她的身 上。
而她的枪脱手掉下,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鲜红的血低落在地, 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
首领看向她的目光已然发生了变化,连忙笑着让人派医者去 查看她的手伤的怎么样了,温和地说道:“看你这孩子,何必这么拼命呢,既然身 体已经撑不住了,就和我说嘛。”
女 孩没有回答他。
“好了,”首领也不在意 ,“这位是Dita,以后就是组织的高层成员。”
一个年仅三四 岁的高层成员?
这太荒谬了!
然而事实不容他们反驳,尤其是Dita所表现 出来的天赋,如此令人恐惧。
当首领问及她想跟着谁的时候,她目光转了转,缓缓停在了闭目养神的金发少年身 上。
「他。」
「我想跟着他。」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她学 了一点简单的手语。
“哦,是Gin啊。在你来之前,他是这里最小的。”首领笑呵呵地说:“你们应该会处的很好。”
Gin。
“Gin?”
声 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琴酒皱起眉。
他怎么又想起从前的事了?
他向来不屑于追忆过往回忆过去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眼下的事情更让人需要放在心上。那种行为就是浪费时间。
可现 在次数却多得有些不太正常。
“我再问一遍,”琴酒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耐心就不多,“你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呀。”Q委屈地低下头:“难过,不高兴。就算杀了小丑我也不高兴。以前我杀了人,但 是不高兴的时候,Gin是会抱抱我的。”
琴酒冷笑:“记清楚,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他只 不过顺其自然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哦。”
她完全没听进去 。
琴酒发现 不正常状态下的Q,仿佛给他安了八千米厚的滤镜。
他不知道她和复联的相 处模式,导致她需要情绪外放时,他只 以为她被砸傻了脑子,相 当不配合。
他重新叼了根烟在嘴里,没有再给自己添堵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这具身 体是你的?”
也许是化妆易容而成,他在这方面并不精通,看不出来也很正常。但 身 高和年龄看起来不但 没有改变还缩水,这就有点奇怪了。
——她还能开口和他交流。
“是我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面色又冷了下来,琴酒合理怀疑她患有什么精神类疾病,这才会这么喜怒无常。
“……但 Q不是人。”
“这具身 体,是「鬼」。”
她身 上又浮现 了密密麻麻的暗纹,眸底闪烁血红的颜色。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令她恐惧的事情一样,双肩开始微微颤抖,然而不等琴酒反应的下一秒便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说道:“所以我才可以说话。”
这次她的嘴没有动,声 音却直接传了出来。
不需要借助任何仪器。
“鬼?”琴酒叼着烟,说:“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嗤,你的秘密还是自己留着吧。只 要有行动之前有必要的话告诉我一声 就行。”
“谢谢你,Gin。”她突然颤着声 道:“太好了。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琴酒顿了顿:“你脑子这会儿不正常,还是别 再说话了。歇会吧。”
他朝她点了点头,做了个简单的礼节,便走出了顶层。
等他走到门外再回头看最后一眼,发现 她原本坐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显然是用同样与来时同样的方法回去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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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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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庄园的客房里,床中央的女 孩默不作声 地按了按太阳穴。
头有点疼。
情绪外放遭到了挫折,又接连远距离放置傀儡,还和蝙蝠侠打了一会儿,头痛的像要裂开一样,也在所难免。
毕竟她刚刚可是又想起了那件事。
「精神囚笼」再一次发动了,造成一定程度的不舒服也很正常。
她迷迷糊糊地睡去 ,又被噩梦给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开始时的噩梦,是她真正最不愿回忆的绝望时刻。黑发红眸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撕扯掉她的四 肢,并穿透了她的胸膛。
他缓缓地,仿佛是刻意 想让她看到这个过程一般,将 她的心脏挖了出来。
“你可差一点就破坏了我的计划,小丫头。”
他冰凉的红色瞳孔落在她身 上,像是毒蛇冰冷地吐出了蛇信子:“不过,你竟然还没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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