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喜欢就那么多,已经在一个人身上耗尽了。”
这一句半点不假,若是没有和商栩在一起,单身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
“川哥,你不是败给了商栩,你只是败给了温宛的固执。希望你离开潞城就放下所有,开启新的生活。”
不管之前有多少不愉快,为了年少的那点情谊,温宛都打算让所有move on。未来还很长,若不是真的过不了,就释然就放下,轻装上阵。
听完,慕川只能笑。
片刻后,他笑道,“宛宛,你真的很懂怎么说服人。”
温宛面向他,小脸经正午的烈阳一照,勾勒出摄人心魄的美。
只可惜,这份美永远与慕川无关。
“川哥,祝你幸福。”
休息区的僻静一角,商栩正在和霍星槐吃午餐,单独订的,并未碰慕川送过来的东西。霍星槐的安排,因为太过了解商栩。今天他就算一天不吃也不可能碰慕川订的东西,不仅是他,等会儿温宛也不可以吃,不然这狗东西铁定闹!
就是这么的幼稚。
原本霍星槐想着熬到温宛回来就成,只要她在,商栩真的就温顺得跟只被順了毛的大猫。然而,想法很美好结果很骨感,他没能够熬到温宛归来。
因为某个人的脸,实在太臭了,臭到他一直对着,这五星酒店的套餐都没法入口。
“我说你特么的能不能别一脸怨夫像?人宛妹就是去和旧识聊两句,不是跟人跑了,你至于么?”
霍星槐实在忍不住了,餐具摔到桌面上,万般嫌弃地睇着某人。都这样了,言语自然是不可能再客气了。
商栩循声看向他,一脸无辜,“我怎么着你了?”
霍星槐被这一句噎得心口疼,缓了两秒,开了自己的手机摄像头,怼着商栩的脸,冷言冷语,“怎么了?看看你这张脸吧!”
“实在接受不了,就去把她找回来,别搁这破坏老子的食欲。”
商栩手臂一抬,挥开了手机,“她想去就去,我不会限制她。”
两秒之后,许是觉得表达还不够精准,又补充了一句,“永远不会。”
霍星槐:“......”这特么的什么意思?宠着老婆,舍不得她有一丝难做,所以就来折磨兄弟?
这些念头一出,霍星槐真是气着了,直接收拾了自己的餐点饮品走人了。他招惹不起,还躲不起???
前后不够半小时,温宛便回来了,稍作休息,拍摄又开始了。忙到傍晚,两个人回到住处,才得到了单独相处的机会。温宛何其敏感,很快就察觉到某人的不对劲。但她当时没说什么,冲了凉换了身干净衣服才窝到他身边。
彼时商栩慵懒倚着沙发,电视开着,财经新闻,格调很高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
温宛的目光在他紧绷的下颚线停了停,暗笑在心。然后小脸凑近他,各处流连,不停发出吸鼻子的声音,佯装在找寻什么味道,“学长,你是几天没洗澡了吗?身上怎么这么酸呢?”
商栩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她在说话。
温宛心想:得,这回还醋得挺厉害。
诚然,她很爱看他吃醋的别扭样儿。但醋这东西吃太多也是伤身的,她不想他伤身就得哄。接下来该怎么做很清楚了。
她坐到商栩的身上,遮住了电视,小手还捧着他的两边脸颊,让他只能看她。这一次,她问得很直白,“吃醋了?”
商栩继续默不作声。
温宛也不在意,兀自说着,“不用回答,我知道你吃醋了,但你这醋吃得不应该。我和他总共就讲了不到十句话?里面至少八句都在说你。”
“这一场两个人的交谈从头到尾都是三个人,你一直都在。”
商栩:“......”这姑娘歪理真的越来越多了。
其实喜欢极了她鲜活的样子,也是他自己一手惯出来的,这会儿也避不开憋闷。
看他表情,温宛知道还不够,持续输出,“我知道他的喜欢,但我明言拒绝了。我只对一个人动过心,并且烧掉了所有的热情。除了他,我无法再爱任何男人。他若没来,做一辈子单身贵族对我而言,不失为一件轻松且极好的事情。”
“学长,你自己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吗?”
“他叫商栩,我的初心动是他,梦想归处也是他。”
她刚洗完澡,香香暖暖的,充盈他的怀抱,和拢着一朵云一般。再加上直白纯粹的爱语,商栩兵败如山倒,双手终于落在了她的腰间。
缠着她闹了会儿,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他很诚实,“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和对她有想法的男人走得太近。”
“但我的不喜欢只是我的不喜欢,我会尽力克制不去影响你。我的演技这么好,总有一天能控制好。”
温宛的心因这番话软成了水,水里浸着甜,她越发地贴近商栩,爱恋与依赖根本掩饰不住,“你想怎么就怎么,不用控制!我喜欢看你吃醋,这表示你在意我!而且你很好哄,我能哄好。”
商栩:“......”虽说是真的,但“你很好哄”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就这样,别扭的大魔王泄愤似地捏了温宛的脸颊,当然了,并未用多少力道。可就这,也把姑娘惹恼了,极凶地拍开他的手,“女明星的脸是你能捏的?”
商栩手虽然没再动,言语还在战斗,“我不是你的白月光吗?白月光都没点不一样?”
捏脸之恨难以消解,温姑娘持续凶悍:“你这人没有心,我给你的不一样还不够多?”
“现在连我的脸都不放过?我要靠脸吃饭的!!”
说完,小脑袋抵向他的胸膛胡乱地蹭。
商栩因这姑娘的神操作笑疯了,任她闹了会儿,半强迫地将她压进沙发,发了狠的深吻。
等闹完,商栩什么酸啊火啊都没了。
因为温宛总是给他一种笃定,她将所有最好的和不一样都给他了。这般情况下,再挑剔就真的是矫情了。
拍摄进入到第二十七天,徐亿夏和封景的关系已经变得不一样。他开始在海边小屋留宿,等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另外一种人格的徐亿夏。文静又胆小的姑娘也开始习惯他,不再怕他避开他。
这一日早上,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悄悄逃开封景的怀抱去浴室将自己清洗干净。而是伸出手指,轻轻摸着男人初生的胡茬,又短又硬,有点刮手。
许是这种触感太过新奇,徐亿夏觉得有趣,一下又一下,未有停歇。终于,将沉睡的男人扰醒,他睁开眼睛,眼底似铺了层水雾,压迫力大减。
他睨着徐亿夏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确定她现在是哪种人格。直到徐亿夏看似镇定地撤回了手指,可那细微的颤动并未能逃过封景的眼。
“你刚在干什么?”
封景低声问,很是直白。但他的气息,暖和而慵懒,小动物一般的“徐亿夏”敏感地察觉到他心情不差,胆子稍大了些,她轻声道,“我想叫醒你。”
她撒谎了,可在即将细化的谎言的这一刻,她竟又觉得若是能成真也是不错的,“我想要邀你去赶海,你想去吗?”
今年,最后一次与大海嬉戏的机会。
若是有人陪,她想她是会很高兴的。
这提议,让封景实打实地愣了十数秒。他生活在这座海滨城市里近三十个年头了,可他从未赶过海。小时候专注学业长大商海搏杀,他习惯了优秀,藏起情绪的同时,难免会错失一些。
他一直都知道的,只是这一刻,因为无用人种“徐亿夏”的一句话,这些错失变得鲜明,某些隐秘的念想被勾动。
魔怔了一般,他说了,“好。”
二十八年来第一次,翘了班,和一个娇柔文静的女孩子奔赴山海,只为嬉戏。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谈妥后,“徐亿夏”显得很开心,柔和寡淡的眉眼被点亮,连双眸都比平时亮了几分,艳色氤氲而出,而她不自知。
她裹着自己的软被去了浴室,再出来,着了身棉麻的短裤套装。藏青色,让她看起来越发的沉静,也多了几分飘渺仙气。散乱的长发给她绑成了两个辫子,松散慵懒地搭在肩上......
彼时封景正在扣衬衣的扣子,眼角余光扫到这一幕时,怔了怔,忽地坐到了床沿,而后,朝小仙女一般的姑娘勾了勾手指。
“徐亿夏”因为有人陪着去赶海心里高兴着呢,朝他走了过去,素净的小脸一直浸着笑,“你要什么?我看我有没有。”
会这么问,是因为每日晨早她一定会在封景醒来前逃开,等他走了才会再回小屋。今晨,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相处。
片刻后,她停在了封景面前。
封景凝着她,须臾后,细微地勾了勾唇,“你有的。”
说罢,微凉的指尖触到她的唇瓣。明明是同一副身体,因为人格不同,温度都是不同的。一个火热,一个冰凉,神妙得叫他不敢信,却也给了他几乎诡秘的刺激。他的指腹压着软馥按了下,才说,
“我陪你去赶海,你是不是要感谢我?”
“徐亿夏”闻言轻怔,回过神,竟认真地思忖起来。
封景看她这般,只觉自己是个败类,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想让白染黑,将仙女拖进□□红尘。横竖,已经是他的了。无论封景外表看着是多么的温柔矜雅,都是假象,真正的他,强势近偏执,从内到外。
“而我只接受亲吻这一项谢礼。”终于,他的坏心思明晃晃地呈现与“徐亿夏”眼前。
令封景诧异的是,她并未慌张或是歇斯底里地骂他流氓,而是睁着那双幼鹿一般的大眼睨着他,眼底有困惑,“你喜欢我?”在她的认知里,只有互相喜欢才会行亲吻这般亲密的事情。
封景被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击中,短暂失语。“徐亿夏”看他这般,笃定开口,“你不喜欢我,不喜欢就不可以亲。”
表态末处,她忽然笑了,淡而悠远,连眼底似都沾染了。
“不过,我明天会再来问问。”
封景清醒过来,他说好,心情不知怎么一片大好。他隐隐意识到,不是只有刺激能给人带来快乐,寻常闲聊也可以。
只要,那个人是对的!
准备妥帖后,两个人出门,着了白衬衣黑西裤的封总裁手里拎着两个小桶,一个红一个黄,桶里装满细碎多样的工具。
前所未有的模样,是他身上不曾出现过的烟火气,可神迹一般,毫无违和感。
“cut。”最后一个分镜头结束,霍星槐宣布早间的拍摄结束,“下午转战潞海。”
话落,朝着温宛翘起了大拇指。
随着时间推进,姑娘对角色的把握越发的精准纯熟。认真说起来,这部电影女主的表演难度更大。双重人格,不仅是行为处事的方式,连眼神说话的语调都是截然不同的,拍摄时,可能这个镜头还在激烈热吻,下一个就要归于沉静,淡然地浇花晒海鲜干。而无论那一种,她都能很好的应对。
最重要的是,无论商栩怎么样耀眼,她都能全然接纳,但又不会被他吞噬。以自己的方式,不声不响却顽强的活着。她性子柔和,或许早已习惯不显山露水的生活,但这些并不妨碍她成为小荧幕第一顺位。她想,她便是大女主。强势如商栩或许能短暂地压制她的光芒,但慢慢地,那抹柔光还是会显现,经久不息,越来越亮。
温宛和商栩对霍星槐所想一无所知,拍完就丢了桶,去到屋子前的小圆桌,和工作人员打起了斗地主。
温姑娘最近热衷斗地主,手机上玩还不够,还拖着商栩和工作人员一道打。缝打必输,她仍是热爱不减。
下午,剧组往潞海而去。
温宛和商栩同车,两个人各干各事儿,寻常而温馨。情意渐浓,他们再无需借由任何事验证对方对自己的感情或是遮掩自己,自然而然,该是什么便是什么,真实呈现。
把即将要拍的剧本又过了一遍,温宛才将注意力放到商栩身上,或者更应该说,她只要闲下来,目光就会下意识地去寻商栩。目光锁定他时,他仍在忙,笔电搁在他的膝盖上,双手时不时落在键盘上,敲出一连串声响。
温宛难得好奇,凑近看了眼,“学长,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商栩循声侧过脸,娇靥近在咫尺,还没应,先含着唇咬一口再说。被“袭击”了,温宛也不恼,等他撤开,继续盯他的笔电屏幕。原来是在回邮件,标题明确了是哪些案子。是温家那两个,还有盈和相关。如果她没记错,盈和是潞城钱家的,他果然还是参合进去了。
“之前,不是看着和那疯子不对付吗?怎么还参合进去?”
商栩也不管有没有处理完事儿,直接将电脑阖起,随手找了个地方塞。他家小仙女天下第一重要,什么事儿都没有陪伴她重要。他如此想,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对待她的问题,也是万般认真,没有一丝遮掩为她解惑,“盈和刚到他的手中,里面全是钱家自己人,有些个根基极深,他自己或许能够处理,但按照他的那一套,盈和元气大伤,他也落不到什么好。”
温宛因“他的那一套”几个字笑了声,“他是哪一套?”
商栩扣住她的一只手,拢在手心把玩,“发疯。”
这次,温宛抑不住笑出声,对话也因此停顿数秒,“那你这次要收他出场费吗?”
商栩因亲亲女朋友的措辞方式失笑了声,随后,“不收!”
温宛还真有点好奇了,杏眸也因这份好奇淬了光,“为什么?”
商栩没立刻答,拿高一直把玩着的那只手送到唇边吻了下才说,“我想偶尔做个善人,向超级宛看齐。”
温宛有点不信,“你说你是因为我去帮钱延周?”那日商栩离开,她专门搜索了潞城钱家的相关信息,确定了八卦杂志提及的疯狗就是钱延周。盈和能这么快易主,商栩在事件里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商栩凝着姑娘笑,仍未改口,“是。”
温宛:“?”
商栩似沉浸在柔云之中,温和明软得不可思议,“那天你和说话的时候我能听出来你对钱家的不满,对被迫害女人的怜惜,既是这样,我便帮你搞死钱家,替那个女人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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