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了吗?睡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沈书钦关切道。
“醒了,在浴室。”
顾清行反手关上门,与他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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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念洗完出来,没看到他,心里愉悦,找了地方将信封藏了起来。
晚间吃饭时,贺云若提起她刚过不久的生日,准备重新操办,沈书念吃着顾清行剥好的虾,喝了一口清粥,“你们决定,我最近没行程。”
“要多休息。”贺云若说。
“嗯嗯。”
沈书念听话点头,顾清行已经替她推了三个月内的所有行程,她觉得自己要开始米虫生活了。晚餐结束后,贺云若单单将她喊进书房,她手里是刚洗的草莓,贺云若看她一副没长大的孩子模样,握着她的手,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笑容,“念念啊,你和清行结婚两年多了,有没有考虑过要个孩子,趁你养病期间怀上也不耽误事啊。”
孩、孩子!
她和顾清行的孩子。
沈书念被口中咬开的草莓汁呛到,咳了好几声,白皙的面容红了红,“妈!”
“我才几岁!”
“二十四岁不小了,总之你考虑考虑。”贺云若点到即止。沈书念觉得手里的草莓也不香甜了,她记忆恢复了自然是以事业为重,加之她和顾清行的感情还没到生孩子的地步,夫妻生活都还没过多久呢。
贺云若出去后,沈书念留在书房,她泡了壶茶,肉桂红茶,正好她手里有草莓,一起加了进去。茶香氤氲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是我。”
沈书念眼睫轻闪,“进。”
顾清行推门而入,闻到了香味,“看来你很喜欢我泡的草莓肉桂红茶。”
“……主要是好喝。”
沈书念替他倒了杯,问,“你怎么上来了,不是在陪爷爷奶奶聊天?”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进屋休息了。”顾清行坐在她对面,接过她递来的茶,透过绵延向上的水雾看向她。沈书念支着下巴看他,顾清行长的这么好看,要是和他生个宝宝肯定也好看。
沈书念看得过于专注,顾清行问,“怎么了?妈喊你过来说了什么?”
心事重重的。
沈书念没打算的事,不打算说出,顾清行手握温下的杯盏,眉眼被茶雾沁透了些,“其实,不仅是你被单独喊走,爷爷他们也对我说了一些,关于这个问题暂时不在我考虑中,相信你也是如此,不必多想。”
“你不想——”
“不想。”顾清行淡定的打断了她后面的要说的话,“我现在只想你。”
沈书念闻言,耳尖红了红。
顾清行探手捏了捏,调笑道:“好烫。”
沈书念拍掉了他的手,后撤,后背倚上椅背,“谁让你这么说话的。”
顾清行揉着指腹收臂,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喝茶,沈书念悄然抬眸看他,他不像是会说假话的人,两人相处至今从未听他说过孩子的事。煮茶器的开关不知何时被打开,茶汤由温慢慢沸腾,越来越沸,草莓在里面翻滚,浓郁的茶和肉桂香,间或夹杂一点草莓的清甜齐齐袭来。
犹如她此时的心境。
顾清行放下茶盏时直直对上沈书念的眸光,心有所动,“到我这来。”
沈书念尚未回神,只是循着他的话走过去,一靠近就被顾清行搂进怀,压制在他腿上,“两年前,你宁愿找我合作都不愿退圈,我又怎能在你事业高峰期时用孩子来捆住你,你想做什么就做。”
“你是自由的。”
“况且——”顾清行动作大胆的探进群内,“我们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
他的话意有所指。
沈书念不用想都听懂了,适时+住他的手,“还来!纵欲的十大危害。”
恰时,沈书钦来敲门。
顾清行动了动,笑看着她:“大舅哥来找我们,你夹这么紧我怎么出来。”
“……!”
沈书念登得一下弹起。
瓷白小脸上染起红晕,顾清行转了转手腕,气定神闲地去开书房的门。
沈书念立即冲了出去。
狠狠撞了下沈书钦,后者看着他一遛烟跑走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顾清行启唇问,“找我有事?”
沈书钦被拉回了神思,点头,进了书房,顾清行倒了杯滚了很久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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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国庆假期尾声,沈书念的生日宴如期举行,两家人一起吃了饭。
沈书念收到的礼物可谓多而富,沈家和顾氏的股份,海岛游艇,私人飞机。顾清行之前和她虽是塑料夫妻,但生日该有的礼数从不见少,商铺豪车,这次竟送了她一家加油站,沈书念瞠目结舌。
两位老人和顾老先生年纪大了,夜守不住,宴会结束就由司机送了回去,贺云若和奚榕两姐妹有话聊,约了去做Spa,沈劲开车送她们。
沈书钦约了朋友。
最后剩下沈书念和顾清行,她捏捏眉心,“要不回观澜居看看酸酸。”
“不急。”
顾清行薄唇弯起,“我带你去个地方。”
平城南临江,十点快十一点的光景,江岸边依旧人影重重,沈书念到时,一阵风吹过,江水的潮尽数袭来。他们像情侣一样牵着手散步。
沈书念戴着黑色口罩,久违了这种感觉,浑身都是自由的风,这些年她忙着拍摄,已经很久没来这边了。江对面黑漆漆的,偶有一两处灯光,沈书念趴在栏杆上,看着平静的江水,浓稠的夜色弥漫于天际。
顾清行立在她身侧,替她遮了些风。
夜风带来他的气息,沈书念向他靠近了些,藏在口罩下的唇角弧度明显,“好久没来了,谢谢你。”
“我有时会自己过来走走,后来,想带你来走走。”顾清行清冷的神色融了些暖。
沈书念突然想到一个词,约会。
谁能想到她和顾清行有一天能用上这样的词,权宜之计尽然也有了真情,宋茴的问话响在耳边。她喜欢顾清行吗?沈书念觉得答案毋庸置疑。
顾清行抬腕看表。
沈书念凑过去看了看,“十一点三十五分,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再等两分钟。”
“?”
两分钟之后走和现在走有差别吗?沈书念眉心浅皱,很快,答复来了。
远方浓稠的夜色忽而绽放,夜空瞬间被照亮。
沈书念愣怔看着顾清行,后者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脑袋转了方向,望向江对岸。升空的烟花次第绽放,漫天烟火点燃了夜空,映照进沈书念的眼底,她连眨眼都忘了。周围散步的人也被突然的烟花秀震到,齐齐拿起了手机,顾清行没有看绚丽的烟花,而是看向沈书念。
修长的脖颈微微绷直,尖下巴收拢在口罩里,卷翘的眼睫,漂亮的眼底盛满徇烂,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背瘦腰细,如亭亭玉立的荷花。
顾清行喉结滚了滚,抬手揽她的肩,“好看吗?”
沈书念喃喃应着,烟花并不止步于她的眼前,整个江岸的黑幕都被照亮,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的眼睛都快装不下了。栏杆边的人越围越多,甚至有闻讯赶来的,有的手机摄像,有的直接开了直播。沈书念红唇微张,久久没回神,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顾清行凑近了她。
“生日快乐,沈书念。”
与此同时,徇烂的夜空里出现了一行字,和他说得话一模一样,全场沸腾尖叫。
指骨上染了冰凉。
沈书念低头看去,应该存于她抽屉的那枚婚戒,不知何时套到拉她的无名指上,顾清行将戒指往里推,接着抬眸看她,“生日快乐,老婆。”
第59章
烟花, 钻戒。
顾清行深邃的双眸里是她从未察觉过的爱意,见之,便让人沉浸进去。
沈书念指尖轻动, “你什么时候?”
她记得收进抽屉了, 后来也没去看,没想到他竟然能想到这一出,顾清行摩挲她的指骨,温热蔓延,低沉的嗓音混着烟花绽放的音,钻进沈书念耳中, “你出院次日早上,我从抽屉取走了, 想再为你戴一次。”
沈书念红唇微颤,低头看着指骨上闪耀的钻戒, 烟花绽放时的光芒映在上面, 江水波光粼粼。她一时间说不出话,顾清行的心思太周全了。
两人结婚时在司仪面前交换对戒,彼此并无爱意,只想着完成这项任务。
之后, 这枚戒指也被沈书念一直收着,要不是前几天打开抽屉,也不会找到它。顾清行为自己戴了三次戒指, 除掉婚礼上的, 她失忆后电影院的出其不意,以及恢复记忆后的现在, 猝不及防地被他套上了。
夜空怦怦, 她心亦是。
不同于学生时代那种悸动,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深夜飙车时他说得你可以喊出来,或是被将导骂的委屈时他突然出现,又或是他因她一句话泡的草莓肉桂红茶,他的拥抱他的吻他的每一句想你。更甚至她想起在顾家和顾睿躲猫猫,顾清行探手将她拉出来时转身的背影。
“恭喜沈书念又长大一岁。”顾清行见她低头,抬起她的下巴看夜空。
祝福的话布满天际。
沈书念长这么大不是没看过烟花,贺云若他们也给她放过,但从未如此盛大。从十一点三十七分开始,一直到现在,她的眼底还是璀璨。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惊叹,沈书念缓缓转头看向顾清行,后者望向前方,下颚清晰利落,鼻骨高挺,薄唇有弯起的弧度,眸光里绽放着烟花。
沈书念抿了抿唇,不知哪来的勇气踮脚凑了过去,戴着口罩亲上了他的侧脸。顾清行揽她肩的手滑落到腰,揽紧,将沈书念牢牢拥进怀。
十二点二十四分。
烟花结束。
盛大的灿烂归于平静,空气里弥漫了硝烟气息,沈书念后腰烫得吓人。
沈书念不知怎么从江边回到车上的,黑洞洞的车里,黑色口罩被暴力摘下,顾清行倾身过来。灼热的吻从唇角、耳后到微崩的秀颈,沈书念抓紧他的衬衫,不经意间触到他的腹肌,隔着衬衫都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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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观澜居已经接近一点半,顾清行拽着沈书念下车,她唇麻的很,看着前方高大的背影,心悬着。客厅里的酸酸本来熟睡了,听到声激动起来,摇着尾巴过来,沈书念住院一周后出院都在沈家,一直没回,和酸酸只在视频里见见,现在看到真狗,觉着格外亲切。
“酸儿——”话未说完,顾清行抬腿阻止了酸酸跑来的步伐,小狗还是有些怕他,又想和沈书念亲近,水汪汪的狗狗圆眼可怜巴巴看她。
沈书念心软乎乎的,“我抱抱它。”
顾清行掐紧她的胳膊,弯腰将人抱起,径直上楼,沈书念回头看着蹲在原地看她的酸酸,于心不忍道:“酸儿子看着好可怜,我想抱它。”
“你先可怜可怜我。”顾清行将她抱高,步伐稳重的上楼,沈书念勾住他的肩,想靠酸酸躲他的心彻底熄灭。在车上时火就快烧着了,抱着她到主驾上亲,指尖从上至下,心思昭然若揭,一下车就拽她上楼。
左右逃不过。
又不是没做过,沈书念安慰自己。
顾清行一脚踢开主卧的门,门哐当一声,沈书念心尖一跳,灯也没开,眨眼间进了浴室。双脚落地时她有几分不真实感,还未看清就被他压制,扣着腰抵在墙上,薄唇随之而来,伴随扯衬衫的急切动作。
沈书念双手背摁在墙上,浴室里黑漆漆的,感官瞬间放大,唇舌纠缠住的火花在狭窄的空间燃烧。比以往更加急切的吻,更深的探索,更深的掠夺。她眼睫颤抖的厉害,高仰着脖子,男人冷白的手覆在她颈侧,包裹着,轻掐,逼近,沈书念一身昂贵的礼服被挤压到变形。
蓦然,冷意浇下。
沈书念神知拢了拢,卷翘的睫毛颤动的厉害,感觉脸上有冷水滑过。
顾清行打开了淋浴。
冷只是一瞬间,很快热意传来,将两人从头到脚的浇透,衣衫贴得更紧。
顾清行退开距离,沈书念借此机会大口喘息,咳嗽了几声,“粗鲁!”
她转而就想跑。
顾清行拢住她的身形,指尖缠上她脊背上的拉链,“不急,先洗澡。”
“……”
“你不是有严重洁癖。”
沈书念略微无语,反抗无能,从浴室出来时已经觉得天旋地转,顾清行与她十指交缠,继续没干完的事。初晓时分,屋子里才渐渐平息。
“抱你去洗澡。”顾清行腻在她耳边。
沈书念连抬手的能力都没有,闭着眼嗯了声,“脏了,不要在这里睡。”
“嗯。”
顾清行起身抱她进浴室。
一晚洗了两次澡的沈书念浑身软塌塌的,靠着他才没倒,出来后,直接被抱去次卧。沈书念第一次睡顾清行的床,不过,她没时间好好感受,翻身睡了,顾清行用次卧洗了把澡,去主卧清理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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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念这一觉睡得极沉。
被手机吵醒时嘟哝了几句,往身边的温热挤,“顾清行,接电话啊!”
“吵死了!”
顾清行早就在她开口之前摁熄了手机,是沈书念的,来电显示章怡。
没了声音,她眉头舒展。
章怡电话挂断后,顾清行的手机响了,他恋恋不舍松开怀里的人,拿手机去了阳台。沈书念的手机再次响起,她喊了几声顾清行,没人应,被吵得脑壳疼,极度不情愿睁开了眼,胡乱的摸向声源,看也不看的摁了接通,“喂。”
章怡听了一声就察觉到她的声音不对,说,“还没醒?有事要通知你。”
“嗯,什么事?”
“看热搜吧。”章怡说。
热搜两字让沈书念清醒大半,她刷地睁开眼,去摁手机时扯到了腰,嘶了声,腿也软了软。沈书念把顾清行翻来覆去的骂了几遍才进了微博,最近热搜关于她的消息很少,一来她没发博,工作室也没发,二来剧播完了,cp热度慢慢降下,这会能有什么事值得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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