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下章多更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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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花灯
这话兰时说不惯,想钻到地缝里头去,瞧着太子殿下乐在其中甚至跃跃
这话兰时说不惯, 想钻到地缝里头去,瞧着太子殿下乐在其中甚至跃跃欲试的模样, 心道论脸皮还真是比不得太子殿下。
兰时紧了紧手臂, 勒了下太子殿下的颈,“太子殿下倒是很期待的模样,莫不是真的等着这事发生?”
太子殿下加快了步伐朝东宫走, 春寒料峭里暖意融身, 满面春光,“不过是喜欢你的这份在意罢了, 若是旁人这般,你看我会如何!”
“我也不会真的这般!”兰时贴着太子殿下的耳朵渐渐提了声,太子殿下被吓了一跳, 也没将耳朵移开半分。
只听兰时二字又说:“我的家学祖训也不许我如此!我待你之心也不会允许我如此!”
“我知道。”情人间的呢喃,只消两个人听清便可。
“知道便不要期待这事!”她从前怎么没发现萧褚胤还有这一面。
东宫各处亮堂地很,太子殿下不愿看他们拢上来打扰,背着兰时翻了自己的宫室的高墙。
兰时揶揄道:“好俊俏的身法,太子殿下果然深藏不露。”
太子殿下朝后仰了仰头,与兰时贴面, “竟还笑我。”
太子殿下背着兰时悄悄溜进了书房, 怕惊动了人,也不点灯,摸着黑朝里走,险些被中央的大香炉绊倒。
还好有兰时自他身后拉住了他。
“初一哥哥,都到了自己的寝殿了,不然点上灯来。”
在自己的书房里磕出个好歹来, 说出去也不大好听。
太子殿下摸索着捧出一件物什, 拿火折子点亮了提给兰时瞧。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兰时却在,灯火阑珊处。”
横在二人中间的,是较之一般灯笼大上一圈的兔子大花灯。
能做国手的画艺,将毕生所学都投在这兔子上头,大兔子不见冗状,憨态可掬。
它还手捧一簇兰草,那簇兰草,用绸缎松松扎着,结扣的位置,是块刻着水纹的玉佩。
兰时执玉,太子殿下将他与兰时都融进了这画里。
“本想用夜明珠代替蜡烛,有风出来也不会熄灭,还能保存地长久些。可夜明珠的光太冷了,衬得这兔子也冷漠,便算了。我后来又想,若是你喜欢,我再多做几个就是。”
萧褚胤人情冷漠,在自己父皇身上都没用过这么多心思,只在姜兰时这里细致入微,面面俱到。
“若是没有今日赐宴这事,我一早拿着这花灯去你府里寻你了。”
太子殿下和兰时的手,在那花灯的玉佩处相碰。
二人对视,暖光下情意丛生。
兰时失语,而后支支吾吾道:“我也不是、不是十分急着成婚,还、还有些事情要做呢。”
太子殿下闻言紧紧握住兰时的手,“阿宛将军可得言出必行,这世上还有何事能重得过我?”
太子殿下这般问完,便有些后悔了,他在兰时心中是很重要没错,但儿女私情没那么重要,与他同等重要的,还有北境,有姜府,有天下,有黎民百姓。
他以一敌四,胜算甚微。
“也不是要反悔,初一哥哥你这是什么表情?”
兰时抚平太子殿下紧锁的眉头,举着花灯牵着太子殿下的手到围榻前坐下,将随身携带的香丸扔进香炉里,与太子殿下围炉恳谈,“初一哥哥知道,我的毕生所愿,是保全北境军,保我大凉边境无恙。”
兰时将花灯轻搁在桌上,眼睛晶亮,胜过花灯。
“我的愿望实现了,却也并未完全实现。你还记得我参与争标,开慈济院的事吗?”
太子殿下点头,那件事初时不觉有异,事后争标内情浮出水面,他动了怒,严惩了文家子。
想狠心管教兰时,却没舍得。
“可这事我还没能妥善安排下去。”她是北境军先锋,这也不过是说得好听,她没有朝廷敕封,这番虽然扬名立功,也会被人疑心是家中捧她。
她不在意这些,但却明白,有这个名头,许多事都会好做许多。
贫苦人家的女子,为了活下去,并不介意抛头露面博出一番事业来,可高门大户里头的,却自矜身份,对女子出头,很是不齿。
她不担心慈济院内女子往后生计,有她有萧宝圆,总不会让她们饿死,总能帮她们寻到谋生立世的办法。
“你现在担心,姜兰时昙花一现,便就此沉寂,成为茶余谈资。”
兰时被说中心事,诚实点头。
“那你有想过如何扭转吗?”太子殿下有些清楚兰时为何会在突厥并入大凉的当口回京了。
“想到了一些,可没有契机。”
她想做的事,在百官眼里,可能有些离经叛道,势必会遭到弹劾。
“我想这世上可以有许许多多的姜兰时,除却谋生的贫家女,还有从没走出过那一脚院落的闺秀。”
明明都是花朵一样的女子,闺阁中为些莫须有的小事争来斗去浪费光阴,而后便是从一个内宅挪到另一个内宅里。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吗?真的没有女子在一方绣阁里问过,为何男子可以科考入仕,边境从军,女子却只能在内宅里了此一生吗?
“你瞧我六嫂,苏姐姐,杜姐姐,萧宝圆,也包括我,我们要做些事,总是千难万难,我也并不是想鼓动所有人都站出来,只是想他们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想做一番事业,便能走出那一块地方。”
这话听在谁耳中多半都会觉得说这话的人是大逆不道,异想天开。
但这话是兰时说给她的初一哥哥听的。
太子殿下是个只能将女子分为兰时同其他莫须有的人。
这也并不代表着他同天下人一样都琢磨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读书不好掌控,男子须得为天为尊。
只有最没用的男人才通过打压女人来证明自己有些个用处。
尤其是经过沈家败落,太子殿下更加明白,家中有个明事理的主母究竟有多重要。
“阿宛呀。”太子殿下要比她更了解人心,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初一哥哥是支持你的,但我只怕你推行这事,最大的阻力不在朝堂,而在女子。”
兰时知晓太子殿下的意思,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虽知你所言非虚,但我仍愿一试,但求无愧于心,亦无愧于人。”
总是会有人,想往前迈一步的。
“不与你说了,夜已深了,想来宴席已散,我得随大哥回府去。”
兰时提灯便要走,太子殿下起身想拦。
兰时走出半步,骤然回身,食指抵住太子殿下的唇,“虽然你不愿听,但我还是要说,不在这朝朝暮暮,萧褚胤,我心悦你,一直都是。”
“太子殿下金尊玉贵,为我患得患失,我的确是高兴的,可更是心疼的,我的心上人,该是无论何时都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
如今的太子殿下,变得像前世的她,这可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你若总是这般,我就不嫁了!”
兰时在太子殿下回过味来之前,走得飞快,远远地又补一句,“别忘了明日一起去看太傅!”
小狼崽还没送回去,已经在卫国公府住了许久了,再住下去,都要哄得她大嫂认义子了。
这堂堂异姓王,是能随便认下的吗?
太子殿下追上去,将人送到宫门,亲眼瞧着兰时上了自家马车而去,才转道回宫。
临行时,太子殿下对着掀帘的兰时比了个必定赴约的手势,在同车的卫国公漆黑冷漠的眼神里收回手来,只对着兰时露了个微微受挫的表情。
太子殿下今日一扮弱,功德圆满,唤了人来掌灯,他在香气袅袅的书房里,读到这香丸燃尽,才回寝殿休息。
却没想到,第二日失约的,是兰时。
“我的大姑奶奶,您这一副模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一盏茶了,您能让我先起来吗?”
兰时才睁眼时看见的便是萧宝圆幽怨的脸。
小郡主坐在床头一眼不发,只在兰时准备起身时,将她重新按回床上去。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萧宝圆这般做派,兰时也不好贸然开口。
躺在床上与萧宝圆大眼瞪小眼。
兰时静静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见萧宝圆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率先破冰,她猜测着试探道:“边境还有些未了的事呢,十二哥回不来,不然我一定设计让你与我十二哥偶遇,让他再好好看看,这小郡主究竟是如何的沉鱼落雁,蕙质兰心。”
可萧宝圆听了这话也没有开心些,幽幽开口道:“姜兰时,听闻上元夜时,陛下同文武百官与王室宗亲,都曾亲眼瞧见了一幅绘了才子佳人的圆夜图。”
提到才子时,萧宝圆翻了下眼皮,以示不屑。
她向来用体弱当托词,推掉宫宴的。
谁能想到!
诡计多端的太子殿下还有这种阴招算计姜兰时。
还有这姜兰时!
萧宝圆恨铁不成钢,“你不是说你不想嫁太子的吗?”
这话才出口了几个月,都闹到满宫欣赏圆夜图的地步了!
萧宝圆此刻宛如一个护犊的老母亲,“太子殿下假君子真小人,你还不被他啃得连渣子都不剩!”
姜兰时一腔赤诚,哪里是满肚子算计的太子殿下的对手。
“萧宝圆,你是我大哥派来的先锋部队吗?他说昨日之事,今日再议来着。”
结果还没等到大哥的教训,萧宝圆率先发难了。
作者有话说:
我想多写点儿的,哭泣哭泣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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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再陈
萧宝圆从来都以姜兰时守护神自居的, 隐在暗处保护姜兰时,她这一双眼睛看得分明, 最危险的就是那太子。
幼时明明在意兰时, 却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兰时听别人多说两句便要黑脸凶人。
大些冷眼看着情窦初开的兰时愣头青一样往他身边凑,不接受亦不拒绝。
现在八成是看兰时下定决心不要他了, 六神无主了, 开始无所不用其极。
阴险,还狡诈, 她就说无利不起早的太子殿下好端端地怎么跑到北境去了。
萧宝圆到底是跟着祖母学过许多生意门道的,她摁着兰时一边飞速地想法子要给被冲昏了头的姜阿宛兜头泼一盆冷水。
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对策,能让姜兰时这感情上的实心棒槌死心的, 无非两件事。
一件事太子殿下心系旁人,与旁人有染;二是这太子殿下对卫国公府卸磨杀驴。
可恨太子日常冷清,不仅没个侍妾不逛花楼,贴身侍奉的连个女子都没有,说心系旁人都不如传他不举。
再说卫国公府如今才平突厥,如日中天, 太子殿下这人虽可恨, 于君臣之道上却并无错处可寻。
毕竟一意孤行,是皇家特权。
最后,萧宝圆只能不甘道:“既然卫国公都说再议,那想必里头有些你不知道的东西,你兄长能害你吗?”
萧宝圆只差没把太子要害你五个字写脸上了。
“可是宝圆。”兰时放弃抵抗,平静地陈述事实, “感情的事, 从来都是由心不由己, 我若能控得住,现在应该在突厥境内呢。”
“我与太子殿下,真的绕了好大一圈弯路,我明白我的心却不明白他的,他明白我的心,却不明白自己的。”
死过一次才走到今日心意相通的两厢情好,她的心腹大患已去,如今该是帮着太子殿下巩固四境了。
“我也没想过这么顺,每次临行前,我想的都是马革裹尸的,如今好好活下来了,我不想辜负自己,如今情投一处,便好好在一起,他日同床异梦,我也潇洒抽身,回北境做的女将军去,也并不辜负自己。”
虽然……太子殿下是宁肯殉情也不变心,但这说辞能让萧宝圆明白她的立场,知晓她不是一时脑热就足够了。
那头萧宝圆果然高兴了,也不拦着兰时起床了,还贴心将兰时扶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心里又成算的,合该这样的,男人么,勾勾手指自然有人前仆后继。”
萧宝圆这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好像怕被什么人听见一般。
下一刻,屋外似有脚步声远去,兰时听得分明,离她这屋子有十步远,两个成人的脚步。
兰时慢吞吞坐起来,不带任何感情的眸转到萧宝圆身上,有气无力道:“我大哥和太子殿下刚走,对吗?”
萧宝圆尽量笑得不那么明显,一只手掐住自己的双腮,“嗯。”
兰时再问:“那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归比我晚。”
兰时眼中划过深深的无力感,“我要被你害死了萧宝圆。”
这从何说起?
萧宝圆刚想见缝插针地给太子殿下泼脏水,说上一段这男子若是听了这话便怒不可遏,可见是没有丈夫胸襟,不适宜托付终身的。
“我昨日才说服了太子,不会早完婚,他今天要是听了这一席话直接将聘礼搬到姜府来,我该如何?”
到那时,就是天家娶妇,莫说是她,就连她大哥都没有回绝的余地。
她是心悦太子,也想过嫁太子,可不能是这么着,没有半点自由地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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