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不行,姜姝整个人都泄气了,她撇着嘴,也不敢和宣王抢猫,呐呐道:“那好吧。”
低头用指腹揉了揉小白猫的额头,小白猫伸着软乎乎的小爪子钩她的手指,她低落道:“小可爱,一会儿阿姊就要把你送回去了。”
阿姊?这么会儿功夫,对这白猫都自称阿姊了?
沈舒航等小婢女识趣的躲出去,方才坐到床榻上,“这么喜欢?”
“喜欢。”
她想了半晌,抱着小白猫蹭到沈舒航身边,将自己窝进他怀中,“可喜欢啦。”
“喵。”
小白猫和她一起睁着雾蒙蒙的眸子瞧他,他被磨得没脾气,低头在她鼻尖上捏了一下,她脚趾蜷缩,脸上倏地爆红,但锲而不舍望着他,期期艾艾道:“夫君,真的可喜欢啦。”
“嗯?可喜欢谁?”他俯身,小白猫许是被他吓到,喵了一声,他便伸手将猫捞了过去,在它挣扎时,手一撸,小白猫就化成了一张猫饼。
他还道了句,“小没良心的。”
被他若有所指,姜姝环上他的脖颈撒娇,“夫君。”
沈舒航一手拥着她,一手抱着小白猫,无奈道:“好了,莫闹了,晚膳的时候,我帮你问问。”
姜姝眼睛一亮,捧着沈舒航的脸,左面亲了一口,右面亲了一口,软乎乎道:“夫君,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好了好了,”他拍着她的背,“这回开心了?”
“嗯!”
“喵呜。”另一边的宣王府,沈文戈问着扒拉自己裙摆的雪团,“你的孩子们呢?不要了?”
“喵呜!”雪团在地毯上翻了个身,露出它软乎乎的肚皮。
一旁安沛儿捧着一只同雪团一般,黑漆漆的小猫仔说道:“一只在奴这。”
蔡奴抱着另一只黑白花的小猫崽,“一只被雪团送给奴了。”
沈文戈扶了扶额,伸出手指戳它,“另外两只呢?知道你要给它们断奶了,你也不能全不要了?”
雪团只会喵呜叫着,瞧见王玄瑰进来,它刷地翻身,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被他抱在怀中,然后喵呜喵呜个不停。
他揉着它的脑袋,说道:“被训了?”
“喵呜!”
“你就宠它吧,”沈文戈起身,“一会儿去问问是不是被它叼侯府去了。”
王玄瑰抱着雪团掂量,“瘦了不少,那几只猫崽也确实太闹腾了些。”
自打雪团要断奶之后,它们几只小的缠雪团缠得厉害,估计也是动物天性,被雪团一只只叼着送人了,想让它们尽快独立。
沈文戈瞪了他一眼,“你又舍得了?”
这会儿不是晚上睡前都要摸一遍猫的人了,王玄瑰揉着雪团的耳朵,对他而言雪团自是不同的,要不是雪团,他恐怕都不能和沈文戈说上话。
他便道:“晚膳的时候,问问侯府有没有想养的。”
五只猫一起养确实太折磨人,若是府上人喜欢,猫反正也没去外人手里,想看的时候还能看看,他们也解脱了,两全其美。
一方想养,一方想送,四只猫崽,分了一只白色的给姜姝,一只黑白花的被陆慕凝抱走了,另一只黑白花的给了三兄三嫂。
只剩最后一只同雪团长得颇为相似的小猫,沈文戈舍不得,没让送人,和雪团一起养在两人手里。
奈何随着小猫一天天长大,雪团容不下它了,三天两头欺负人家一顿,房间里到处都是两只猫打架掉的毛。
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心疼。
等沈岭远都动身去了西北,两只猫还是时不时你一爪子,我一爪子,让沈文戈深深后悔,当初就应该送出去一只!
最终让两人下定决心将小黑猫送走的契机是,两只猫在镇远侯府打仗,卷入无辜白猫,吓到了姜姝,三只猫混战,险些让姜姝摔倒。
这回可是容不下它们两只了,必须得接受批评教育!
沈文戈还得替它们赔礼道歉,她这个大嫂,本身就胆子不大,好不容易敢在侯府中溜达溜达,生生让这两猫给吓着了。
王玄瑰亲自去请的医者,她则带着长安城卖的最红火的吃食去赔罪。
沈舒航一张脸黑沉黑沉的,姜姝拽拽他的衣袖,“夫君,我没事。”
“没事能被吓到险些摔倒?”说完姜姝,他又将视线看向沈文戈和王玄瑰,训斥道:“爱猫也要有个限度,你们两个多大的人了?”
“咳咳。”姜姝用力咳嗽转圜,沈文戈无地自容,赶紧道,“大嫂你轻点咳。”
“我真没事呀!”刚说完话,为她看诊的医者就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夫人有了身孕当当心才是,好在这次只是受惊,我开副安胎药,喝上一副就好。”
几人齐声:“怀孕?”
医者一边开药,一边道:“两个月了,月份确实有些浅,所以夫人要多加注意。”
姜姝捂住肚子呆愣愣,“啊,哦哦,好的呀。”
看沈舒航握着姜姝的手,沈文戈亦是一阵后怕,这幸亏没出什么事情,当即又是连连道歉。
“行了,都回吧,”沈舒航赶人,“你大嫂要歇息了。”
等大家都撤出去,他目光温柔缱绻的注视着床榻上的姜姝,体贴地为她将发丝拿到耳后,小声在她耳畔道:“我们要有孩子了。”
姜姝乖巧点头,“嗯,那我们要写信告诉岭远的呀。”
“我去写,你休息。”
“嗯,你要好好写,别让岭远生气。”
俯身在姜姝额上印上一吻,沈舒航道:“他不会的,他会是一个好兄长,你不要乱想,我写完拿给你看。”
“好呀。”
沈文戈被王玄瑰带着回府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他们两个人成亲刚三月有余吧,大嫂这就怀孕了?
镇远侯府要添丁,自是个大喜事,她怀中抱着小黑猫,在它爪子上打了一下,“不老实,非要和雪团打仗,险些伤到人知不知道?”
小黑猫“喵呜”一声,另一边在王玄瑰怀中的雪团紧跟着也“喵呜”一声,跟比赛似的,此起彼伏。
安沛儿将小黑猫接了过去,宽慰道:“好了娘子,知娘子舍不得,这猫就让奴养着吧,没它在雪团跟前晃悠,雪团不会和它打架的。”
沈文戈费劲扯出一个笑容,看着王玄瑰抱着雪团走在前面的背影,纳闷道:“嬷嬷,你说我与王爷也成婚蛮久的了,怎么就怀不上呢。”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大兄和大嫂的洞房就番外再写吧,我虚啊……(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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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避子汤药
你一点都不急?
王玄瑰翻过身, 将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人揽在怀中,抵着沈文戈的脖颈问道:“怎么了?睡不着?”
他的声音中还带着困倦,“你大嫂那里, 我又去问医者了, 胎儿月份浅,所以受惊之后需要保胎, 没有什么大问题,你要还是不放心, 明日我陪你再去看望。”
沈文戈捏着他的指骨把玩,随即长叹一声,担忧大嫂是真,但心急他二人没有孩子也是真。
按理他们两个人,整日腻乎在一起, 不应该成婚后这么久都怀不上啊。
她前世是有怀过孩子的,这说明她身体没有问题, 那迟迟怀不上孩子, 该不会是他身体出了点小状况?
想想也不是不可能,他幼时成长坏境不好,陆国太妃又经常打骂,兴许是那个时候落下了病根呢?
想着,她在他怀中转了个身, “王爷,我身体也有些许不适,明日叫医者来给我看看吧?但我有点害怕,你陪我好不好?”
王玄瑰两条眉毛都快皱在一起了, 他抬起头, 语气里带着紧张, “你身子不适?怎么不与我说,我明日在家陪你,莫怕。”
“嗯!”
沈文戈感受着他安抚似地拍自己的背,不消片刻沉沉睡去,自然不知道王玄瑰听说她身子难受,守了她一整夜。
次日医者一来,号脉之后当即就诊断出她腿寒之疾,又说她保养的好,不必再多喝汤药,照此下去养腿便好。
王玄瑰又不知她是借口的假话,问道:“她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可还有什么问题?”
医者便道:“许是夫人要来葵水了,身体受到了影响。”
闻此,他方才放下心,还又问了些女子来葵水的吃食问题。
沈文戈看着在一旁听的十分认真的王玄瑰,对欲要收拾东西的医者道:“不如也给王爷诊断一下,反正来都来了。”
王玄瑰自无不可,当下解开护腕让医者号脉,沈文戈就紧紧盯着,医者诊完后说道:“王爷身体康健。”
康健?真一点问题都没有?
想着自己再暗中问问,她便提出亲自送医者出府,又指使王玄瑰去给她放药材,她一会儿要去泡汤池。
路上,她便问了出来,“若是我与王爷身体都康健,那我为何迟迟怀不上孕?”
跟在她身后,被宫规束缚,一向沉稳的安沛儿,险些来个平地摔,她强自克制自己不要流露出震惊之色,将滑落的披帛重新拾起覆上。
前面医者已经说到,恐还是时机未到,不可强求,沈文戈在问是否需要吃些补药了,安沛儿默默拿出汗巾擦了擦额上的汗。
送走医者,沈文戈便悄悄嘱咐安沛儿,“嬷嬷,不如你给王爷炖些补品?”
安沛儿有些不敢与沈文戈对视,“娘子,奴看不用吧?娘子与阿郎都还年轻,不急于一时。”
再年轻也敌不过,大嫂嫁入府不到三个月就怀有身孕了啊,再说,她也很想要个孩子,便道:“那嬷嬷,你做些药膳,我也跟着吃一吃。”
见实在拗不过沈文戈,安沛儿只能应了。
既然要吃补品,那自然不能再回镇远侯府一起用膳了,沈文戈亲自回去同陆慕凝说了声,最近不去府上吃饭,便一心一意等着安沛儿给炖的药膳。
厨房里,安沛儿不知叹了第多少口气。
王玄瑰刚踏进来,就听她叹了一口气,问道:“嬷嬷这是怎么了?医者来不是都说我与七娘身子无大碍。”
他熟门熟路找到药罐,待蔡奴为他倒上一碗,一饮而尽方才接过蔡奴给他润喉的蜂蜜水。
安沛儿看他将药碗扔了,同他身后的蔡奴对视一眼,劝道:“阿郎若是嫌苦,又何必喝这避子汤?”
王玄瑰丹凤眼眯成条缝,啧了一声道:“嬷嬷且熬着便是。”
这两个人,阿郎一心喝避子汤避孕,娘子一心喝补品怀孕,安沛儿端起待会儿要给两人喝的药膳,没好气道:“也不必熬了。”
“反正娘子要来葵水了!”
王玄瑰也不知自己是哪惹着安沛儿了,闻言道:“这不是还没来,没来之前,该熬还是要熬的。”
安沛儿看看手里的药膳,再看看拦路一副依旧每天都要喝避子汤的阿郎,笑着点头:“好啊。”
到时候,且看谁补过头上火吧。
但任安沛儿没想到的是,率先补过头的是沈文戈,一碗药膳而已,第二天的都还没喝到,沈文戈就鼻血肆流了。
王玄瑰下地随手捡起衣裳穿上,然后一手扶着她的头让她后仰,一手去寻汗巾为她擦脸上的血。
急道:“怎么了这是?你等着,我去叫蔡奴给你叫医者过来。”
沈文戈赶紧抓住他的手,一说话嘴里一股血腥味,“别、别去,没什么大事,就是上火了。”
“好端端怎么会上火?我看还是今日请的医者医术不高,我再换一位!”
王玄瑰说着,手一撕将汗巾撕成条,给沈文戈塞鼻子里,又急忙给她从柜子里寻干净衣裳,打算让她换上,好一会见人。
沈文戈身上穿得清凉,本来药膳喝完,两人兴致都挺高,谁成想,她突然会流鼻血,连雪团都给惊到了,在地上喵呜喵呜叫着。
她手往外推却着,“不用穿衣,也不用叫医者,三更半夜的,外面都宵禁了,你出去叫人,还连累人家医者,算了。”
王玄瑰冷哼一声,“谁敢拦本王。”
沈文戈被鼻血呛到,咳了两声,他当即扶身来看,“怎么样?”
“别、别去!”
“行了,你快别说话了。”他下地寻了块干净的汗巾投水,而后走了两步觉得不对,低头看了看本应疲软的东西,还支棱着,丹凤眼眯了眯。
在她额头上敷上汗巾,他牵起她的手,“娉娉,你跟我说实话,你喂我喝的那碗汤,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突然被叫娉娉,沈文戈身子一激灵,本想装傻充楞,但看他一副,她要是不说实话,就要带着她的手,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情,哪里还敢隐瞒。
支支吾吾的也将实情说了,“就是,让嬷嬷给我们熬的药膳而已?”
怪道他今日燥的不行,王玄瑰继续追问:“熬药膳作甚?嗯?”
沈文戈收着手,被他盯着闹着,不好意思起来,“就是,想着你我二人成婚这么久,我也没有怀上,所以,让嬷嬷熬点补药,想尽快怀上而已。”
听到她想要孩子,他喉结滚了滚,是一种有些愧对她的隐秘表情,手也不自觉松了,“要孩子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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