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我大概了解了。”森鸥外小心地走到了爆炸现场,开始和太宰治与江户川柯南你一言我一语地边调查边讨论案情。
江户川柯南率先提问:“监控是什么时候被破坏的?是怎么被破坏的?”
高桥勇想了想:“是昨天晚上九点钟左右,从港口Mafia内部系统进去破坏的——找不到究竟是谁做的。”语气有些迟疑。
“内部的话......应该人要在本部大楼?”森鸥外问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三人,“当时你们都在哪里?”
立原道造争辩道:“我当时在记忆资料——当时......只有我一个人。说不定其他黑蜥蜴成员看见过我?可以确认一下给我作证!”
“广津先生!”立原道造看向广津柳浪,“您也知道我平时一向勤奋——”
“这是在调查期间,立原君。”广津柳浪没有正面回答。
“当时我和几名同事一起加班处理一批文件,我在大办公室,其他同事可以为我作证。”安室透丝毫不心虚地回答。安室透知道,这种时候越是表现得心虚,反而越是显得自己的突兀。
太宰治毫不留情地指出了这一点:“这位安室透先生,在同一个办公室并不等于其他人能看见你的电脑屏幕,处理同一份文件并不代表你当时没有做别的,电脑没有记录不等于你当时没有处理,你太心急了。”
安室透并没有自乱阵脚,而是诚恳恭敬地解释道:“太宰大人,如果我不解释清楚,我可能会丢了命,自然着急。”
而织田作之助想了想:“当时我已经下班了,在吃咖喱——我的其他几个同事当时刚从收尾任务回来,路上我们打了招呼。”
太宰治拍了拍手:“现在进度不是很不错嘛!好的,如果过后成功确认,就可以排除织田作之助破坏监控的嫌疑了——算了,先让他们站起来吧。”别让织田作跪累了。这可是所有多重历史里的太宰都无法忽视的“织田作”,当然要好好珍惜!
太宰的内心美滋滋的:我要有自己的织田作了!而且现在我有两个织田作了!至于作案者?谁关心啊。
第38章
粗略地扫了一圈,太宰治不假思索:“高桥勇,你说得对,我们首先排除织田作之助,他根本没有动机。其他组织派遣间谍不会特意派遣一个”不杀人的Mafia”来,这样不符合低调的原则。”
太宰治强压着兴奋,说得非常大义凛然:“只不过——以防万一,织田作之助还是先留下来吧——我过后再询问一下他。”
江户川柯南却不这么认为:“太宰前辈,我们不能想当然——”
太宰治回了江户川柯南一个极其恐怖的眼神,江户川柯南被这一个眼神看得如坠冰窟,瞬间噤声。
江户川柯南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宰治。
在学校里,太宰治作为帝丹小学高年级知名的“传说中的怪人”般的前辈,虽然因为成绩完美却热爱自杀可长相很不错而备受学生们的关注,但从未在学校里如此直白地展示过自己的黑暗面。
即使是小学的校园中,欺凌事件也并不罕见;而且,被欺凌的对象可以有很多中,而且不需要任何理由。
成绩好的学生并不一定能获得老师的庇护,如果表现得像个怪人或是书呆子一般不够合群,一样会被当成欺凌的对象;外表好看的学生也并不一定都是受到全班同学的喜爱的存在,反而也有可能成为同性同学的欺凌对象;中途转学来的转学生作为后来者更是容易遭到排挤。太宰治可以说是完美地符合了这三点。
但太宰治从来不是被欺凌的对象,也不会是霸凌他人的人。相反地,当太宰治在学校里戴上自己的面具,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所有人的喜爱与宽容。
太宰本身长相不差,对同校的女学生们又总能以温柔的态度对待,气质也与同年的其他男生截然不同,掩盖了自身黑暗面的太宰治在女生群体之中如鱼得水;面对男生们的时候,太宰治又乐于适度地将自己扮成丑角,同时又时不时地带领学生们活动,因此也获得了男生们的好感。
另一方面,隐约知道一点真实情况的校长对于太宰治的情况闭口不言;面对老师的时候,太宰治则充分地展现出了身为横滨的孤儿的一面,自杀的怪癖是因为心理阴影,神出鬼没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同时课业又从来不落下,顺利地博得了所有老师的怜悯、宽容与喜爱。
江户川柯南在变小之前再怎么样也是知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因此,唯独柯南窥破了那层面具,隐约地感受到了面具下的那份真实——而太宰治也顺势赖上了江户川柯南,想要“成为朋友”。
一直以来都被太宰治这个不靠谱的前辈特殊关照的江户川柯南深深地感受到了后怕:自己之前究竟是被怎样的人盯上了?
太宰治没有再管被自己吓得老实了许多的江户川柯南,皱着眉看着地上的三人。
“让他们起来,不然脸都看不见。”太宰治眼珠一转,“要知道微表情也是重要的判断依据,说真的,港口Mafia的人究竟有多少个头上顶着的不是木头?这么多为了威势与面子就不考虑实际情况的下属,森先生的发际线都要因为你们而后退哦?”
一旁的港口Mafia成员们都是唯唯诺诺,不敢出声:这话可不敢接,接了小心小命不保。
地上的三人几乎可以说是被拎着站了起来。
待三人站稳,太宰治意味不明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立原道造。
立原道造,在太宰治看到的多重历史中,绝大部分情况下都隶属于军警的“猎犬”部队,本人其实是个相当强的异能力者,绝大部分情况下也都被派遣到了港口Mafia当卧底。
作为来自官方的给军警方面传递消息的卧底,立原道造目前阶段对于刚刚易主没多久港口Mafia应当是观察为主,根本就没有动机搞什么爆炸,这不符合他作为卧底的动机。
军警需要一个卧底来传递消息才能安心,与其揭穿立原道造,还不如将他留在这里,放在明面上的卧底反而更好看管,所以这个人现在还不能动——太宰治做出了判断:立原道造不能用于背锅。
“太宰君,你一直看着立原君,是已经有了什么发现吧?”森鸥外看着太宰治胸有成竹的样子,凑上来问,也打量了一下立原道造,却没看出什么。
“我也还不确定!”太宰治不置可否,“只不过已经没有询问的必要了——我可是先知啊。”
除了因为当初捡到了太宰治所以才知道太宰治的真正异能力的森鸥外和对异能力一无所知的柯南以外,其他的人闻言都没有异议:自家首领让太宰治来调查,就说明太宰治的异能力应该是能够解决这起事件的。异能力的具体效果都属于机密情报,想来也不至于有哪个蠢货敢于去询问太宰治关于“先知”的情报。
由于太宰治的行动,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立原道造一人身上。
立原道造满头冷汗,却还不得不站直:“太宰大人!我——!”原本还以为身为辉光之镜的成员之一,太宰治就算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指认自己,结果现在自己反而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江户川柯南四处看了看,发现堆着器材的角落的地板上有什么东西反着光,于是突然抬高了声音:“啊咧咧——好奇怪啊,为什么这边会有这中按钮?这看上去和我的玩具车的遥控器上的差不多耶!你们训练也会开遥控车吗?”
广津柳浪有些无语,但出于对首领的选择的尊重,还是认真地告诉江户川柯南:“柯南君,我们黑蜥蜴是不会使用这中东西的。”是哪个普通成员落在这里的什么东西吗?
森鸥外闻言凑了过去,对身后的港口Mafia成员伸出了手:“手套给我一下。”
从港口Mafia的成员的那里接过了一对一次性手套后,森鸥外非常熟练地抖了抖手套,捏住手套开口的内侧,对齐五指穿戴完毕,这才蹲下来从满是灰尘与爆炸后残留的杂物的地面上捡起了这个按钮的残骸。
江户川柯南看见森鸥外熟练的动作,有些惊讶:森先生以前是医生吗?一般而言,就算是侦探取证,也不会刻意只捏住手套开口的内侧。只有医生使用手套时,为了防止沾上细菌,才会专门避开外侧,直接将手指对齐后穿上手套。
森鸥外抬手翻动了一下残骸,看了看三人的神色,发现三人都还算镇定,暂时看不出什么。
“破坏到这中程度,现场环境又比较复杂,已经不可能从这上面提取指纹了。只不过——”森鸥外敲了敲残骸的银白色金属外壳,“看这里,特殊发信点设计,合金的的铭刻,RN106......后面的编码看不清楚了,有密封圈......我可以确定这是军方曾经的配备过的一款小型爆破装置的引爆器按钮的残骸。只不过这款爆破装置应该很久以前就停产了,现在市面上也基本没有。”
立原道造的内心在无声地尖叫。江户川柯南和太宰治一看都不是港口Mafia的正式成员,这两个孩子似乎也对于港口Mafia内是否有叛徒和内奸没有什么所谓,只是想调查这一事件——但军方曾经配备的武器?这岂不是更加指向自己了吗?!但自己真的是无辜的!
另一边,安室透心知多半是伏特加干的好事,但并不打算多嘴。这中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让港口Mafia和其他组织的奸细狗咬狗,对官方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江户川柯南插了句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服气的味道:“太宰前辈怎么能靠凭空推测和条件不充分的排除来判断呢?!之前杀人不等于之后还会杀人,而之前不杀人不等于以后也不杀人,织田作之助先生的嫌疑并不能就这么排除!监控被黑的事情也没有查清楚,当时安室先生不也和立原先生一样,都接触到了连接着港口Mafia内部网络的设备吗?而且当时织田先生不在场,并不意味着他就不是嫌疑人——万一有同伙怎么办?”
不想掺和进太宰大人和这位拥有类似江户川乱步的超推理的异能力的江户川柯南之间的争斗,两旁的港口Mafia成员安静地假装自己是一块背景板。
“之前杀人不等于之后还会杀人,而之前不杀人不等于以后也不杀人......柯南君说得也对?”织田作之助想到了自己的情况,“这样看来我确实不能排除。”
太宰治简直想给织田作之助跪下了:这中时候就不要说话了啊织田作!
而那个名叫安室透的人,太宰治也很清楚他的身份:他是黑衣组织派进来的卧底,代号“波本”,之前太宰治向黑衣组织传递的情报就是由他传递的——而且太宰治经过试探后基本确定了安室透多重卧底的身份。同样的,身为卧底,一不偷窃核心机密情报,二不刺杀重要成员,三不摧毁重要设施,就专门跑过来炸一个无人的大楼低层的普通训练场?怎么想都不可能。
从太宰治的角度看过去,这次事件是很清晰的。
首先太宰治从会议室出来过后,就已经知道了这次的爆炸是黑衣组织的设计。其次,太宰治只需要做一个排除法,排除两个没有动机的卧底,剩下的必定是按下装置触发按钮的人。可偏偏剩下来的人是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的作风太宰治很清楚:织田作之助不会做出这中事情,除非是被坑了。
太宰转头问织田作之助:“说起来,织田作......之助先生,我记得作为后勤人员,你与身为黑蜥蜴新成员的立原道造君不同,本身是需要申请出入权限的,对吗?”
“是的,太宰大人。”织田作之助慢吞吞地回答。
已经在怀疑自己了吗?不愧是先知——如果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呢?织田作之助想着。
太宰治现在确定就是织田作之助干的了——但应该是黑衣组织的其他人安的装置。说起来今天见到琴酒的时候,平时经常和他一起行动的伏特加没有一起前来。会是伏特加干的吗?
太宰掂量了一下,军警现在不能动,但黑衣组织正好在和【森鸥外】谈判,这时候被抓住把柄的话,想必【森鸥外】和爱丽丝小姐都会很高兴的。
于是太宰治眯了眯眼睛,话音一转:“我已知道是谁做的了!”
织田作之助有些茫然:自己这就被发现了?
“没错!就是你!安室先生!”太宰治指着安室透,非常坚定地喊道,“我已经发现了决定性的证据了!先控制住他!”
还在现场仔细收集证据的江户川柯南和刚站起来的安室透同时错愕地看向了太宰治。
安室透愕然:“真的不是我——!我当时真的是在送文书!”
不顾安室透的辩解,站在一旁的港口Mafia成员们迅速把安室透重新摁倒在地,十几支枪直接全部指向了安室透的后脑勺。
安室透的内心缓缓地沉了下去,但很快又鼓起了精神:不到最后一刻,自己绝不应该放弃!这次的爆炸真的不是自己做的,还有机会辩解!自己还没有找到黑衣组织的Boss的真身,还有太多的未尽之事,自己不能死在这里!
立原道造暗自感激:太好了!之前那中态度,太宰治果然已经看明白了我身为卧底的身份吧?但太宰治没有当面揭露,就是在向自己和官方传达善意!不愧是辉光之镜!
江户川柯南和森鸥外都用疑惑的目光望向了太宰治,等着太宰治的解答。
太宰治深沉地想:我该怎么编呢?可能这就是逆向思维吧。
逆向思维:指先选择合适的嫌疑人,然后才根据现场编造推理过程。
第39章
太宰治清了清嗓子,确保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过后,开始了自己的即兴表演。
首先,太宰治无奈地拍了拍江户川柯南的头:“柯南君,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如果一直拖下去,其他的那些路人也会受到伤害。”
“太宰前辈......意外地温柔呢!我明白了!太宰前辈!我会努力发挥自己的能力的!”江户川柯南恍然大悟。
是啊,自己作为一个侦探,竟然没有意识到这次的事件和以往的不同!自己只顾着调查现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一直没有给出有效的信息。一般情况下,没有确凿证据就随意推理猜测是极大的忌讳,很容易让案件的进展走入歪路或是导致滑坡谬误。但现在并非一般情况,如果一直不让这些Mafia成员们看到调查有所进展,那些路人可是人身安全都无法得到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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