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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方泽看了眼嗷嗷待哺的黑蚁们，手抖了抖，被画面刺激的让他很想冲上去踩两脚，恐怕能踩死一大片，但理智告诉他操控机甲往反方向跑动。
谁知道这群变异怪物会不会有别的变异方向！
姜蔻拿出云鬼藤和其它药材放进小奶锅中炼制，如果忽略她一脑袋血的话，简直看起来气定神闲高人风范。
符方泽应该是才学到实操机甲课程，跑路技术和当时在何希药材店那位红黑机甲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三人坐在机甲手心中，身体颠簸到来回倾斜，平添姜蔻的炼药难度。
男药师不敢打扰姜蔻，但又憋不住心中恐惧：“教官们怎么还不来……”
“嘘！”一向胆子小的乔师姐立刻制止住他的声音。
她不敢回头看，只能声音充满疲惫小声道：“别打扰姜蔻。”
大约十分钟过去，所有人都很焦急。
黑蚁们像是知道人类在做的事会对它们有威胁般，均速前进的队伍逐渐躁动。
男药师心惊胆战地看着，只觉得心脏快从嘴巴里跳出来。
突然，有一只黑蚁打乱队伍。
它以不似常态的极快速度靠近奔跑中的机甲，六只脚像铁钩一样嵌进金属板内，随后，它埋头啃了一口。
“我靠！”
驾驶舱内的符方泽顿时痛呼一声。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这什么咬合力啊！？”
男药师瞪大眼睛,扶着机甲手指往下看。
那只黑蚁像是一个信号，自从它啃下一口后，又瞬间扑上来几只同伴。
黑蚁们彼此拥挤着,持续用脚勾进金属外壳内,随着机甲奔跑的力度被甩在天空，垂直掉落在地面后弹动几下,再次冲向机甲的小腿。
男药师眼睁睁看着机甲的整条小腿渐渐被黑蚁爬满,啃食。
驾驶舱内的符方泽不再吭声，沉默地继续奔跑。
“它、它们好像要上来了？”
闻言，乔师姐目不斜视的眼皮颤抖了一下。
一只刚爬上去的黑蚁发现小腿处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它的肚子很饿，便翻越过同伴们的身体,试图在新的区域找到一处餐桌。
五只、十只、百只……
黑蚁们不满足小腿崎岖不平又狭窄的地方,它们努力在机甲身上寻找着就餐地点。
乔师姐的余光甚至都能看见黑色的影子在上升。
她嘴唇动了动，看向炼药中的姜蔻，又捂住嘴闭口不言,紧盯一旁受污染的师哥，强迫自己目光专注。
驾驶舱内，符方泽的额头满是汗水，他死死咬着后槽牙默不吭声,眼睛都有些发直。
旁边的药师不敢打扰他,
机甲的外观和一间间破旧的工厂融为一体,仿佛走不到尽头。
这太消磨人的意志力了。
正在大家焦急的时候，一声枪响突然响起。
枪声击散在众人之间蔓延的阴霾。
姜蔻一直在帮师哥压制污染雾的精神力也变得轻松,冷淡的女声响在精神空间内,她的语气中有不容忽视的担忧。
“放松,我来接替你。”
姜蔻舒缓眉头,抬眼往枪声方向看去。
一辆辆悬浮车出现在工厂上方，段书坐在驾驶舱浑身散发着冷意，而悬浮车下方垂下一根绳子。
喻阳单手举着枪，另一手牢牢抓住绳子：“别怕，我们来了！”
耀金皓和她坐同一辆飞车，射击掉一串黑蚁后暴躁地朝下面喊：“别整花里胡哨的！”
“……”喻阳麻溜地爬回飞车内，看到姜蔻满脸是血的模样后，立刻严肃起来。
两人的小插曲舒缓了底下药师们的紧绷心情，驾驶舱内的符方泽面无表情的瞪了空中两人一眼，随后小心翼翼地控制机甲把手掌抬高。
一颗颗子弹擦过机甲身体，打落无数黑蚁。
但这并不解决什么问题，黑蚁的数量太多了，掉下去的黑蚁恢复几秒后又恢复身体机能，一波接着一波，生命力顽强。
它们都黏在机甲身上，用其余武器会伤到学生。
段书眉头直跳。
就当众人僵住时，姜蔻出声朝着段书所在的飞车问道。
“有子其昕吗？”
段书马上反应过来：“有。”
前几日姜蔻给教官们上课时刚重点讲过，虽不知这味药材和什么东西相互起效，但子其昕可以使攻击药剂的药性增强五倍。
攻击药剂！
姜蔻拿到子其昕，投入炼制好的药剂中。
它的外观极为普通，不知情的人恐怕会错认成路边的野草。
还是总教官靠谱，姜蔻松了口气，终于有空抹把脸上的血迹。
不过血块早就被风吹干粘在面部，这一把下去疼的姜蔻险些龇牙咧嘴。
机甲被啃食的坑坑洼洼，机能都在下降，奔跑速度愈发缓慢。
黑蚁像是永远吃不饱一样，眼看着它们就要从腰间爬到胸腔，这之间仅剩一小段距离。
胸腔若是被咬穿，会直接暴露出驾驶舱内的人。
姜蔻在众人目光内，从机甲手掌中站起。
上一次站在机甲手里还是去救药材店老板何希，这一次则是在救自己和同伴们。
姜蔻连药剂瓶都没拿，直接端着小奶锅靠近边缘处。
她垂下头仔细观察着那堆黑蚁，每只黑蚁身上都浮着一层近乎透明的黑雾，它们攀爬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又拉近与了与姜蔻她们的距离。
仔细看甚至能看清楚它们身上的每一处细节。
一锅药水朝最近的那只黑蚁撒下。
暗红色的药水砸在黑蚁渺小的身躯，黑蚁并没有向下坠落，而是像被用胶水凝住一般，粘在了机甲的胸腔处。
暗红色药水完全把它包裹在内，像是套上了一层薄膜。
从嵌在金属外壳内的六只脚开始，到僵住的腹部，再到吞一半金属的口器，最后扩至全身。
它的身体开始凭空消失了。
那只被困住的黑蚁像被溶解般化在了药水里，变成了一滩暗红色的液体，又继续滴落在它下方的那群黑蚁上。
被黑蚁包裹到胸口的机甲，像是被褪去了一层肮脏外衣，逐渐恢复出银白色的本体。
众人屏住呼吸，紧张地望下去。
男药师悄悄碰了碰眼睛干涩的乔师姐，乔师姐眨了眨眼，生理泪水堆在眼眶内。
一瓶药水被段书从天空丢下来。
姜蔻离开边缘处，仰起头抬手一接，仅仅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什么作用。
被污染雾入侵的师哥喝下清洁药剂后神智恢复清醒。
他脑袋剧痛无比，这是污染雾严重入侵后的正常现象。
师哥茫然地眨了眨眼，下一秒火速弹起慌张喊道：“怪物变……变异？你们都知道了？”
他闭上嘴，记忆逐渐回笼，从抽痛的大脑里翻出断断续续的记忆，得知自己被姜蔻救下。
在场的人除了姜蔻以外都没有人回复他。
姜蔻：“大家都知道了，你屁.股被黑蚁啃好几口事情。”
“……”师哥后怕感激的话憋在喉间，他悄悄向后摸摸，疼的吸了口气，“我谢谢你。”
“不客气。”姜蔻欣然接受对方的感激，她忍不住抠了抠凝固在脸上的血痂，道：“这次因为师兄妹情不收你费用，下次再遇见这种事可就得按市价走了。”
师哥：……
担心人就直说！
虚弱的符方泽从驾驶舱内被人抬着出来，与他呆在一起的药师立刻喂了一瓶药剂，符方泽面色苍白地抬手：“别……！”
“什么时候了，还管副作用！”
A级药师捏着他下巴强行灌了进去。
测验已经进行到尾声，但出了怪物变异这么诡异的事后，也不能继续让学生考完整场试。
学生们顺着悬浮车垂下的绳子爬上去，姜蔻是最后一个进车的。
她一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条暖烘烘的毛巾。
喻阳小心翼翼捏着毛巾一角，避开伤口给她擦着脸，旁边站着耀金皓和俞曦。
姜蔻皱眉咧嘴：“嘶！”
“疼了？”喻阳马上停下。
姜蔻：“没有，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而已。”
左侧的俞曦蹙着眉递过来一瓶药剂：“刚刚精神力使用过度，现在少说点话。”
姜蔻接过来一口饮下，一路上抽痛的大脑顿时缓解许多，她砸吧下嘴，低头瞧着精美药剂瓶有点眼熟。
“洪式药店买的？效果这么好。”
俞曦见她喝完后心中的担忧才褪去些，想了想：“不是，是一个叫何希的老板那买的，她说洪式药剂效果不好。”
何希啊，那怪不得。
富婆卖的东西质量肯定不错，她居然也开药剂店了。
想到初来主星时去的洪式药店，里头标着的一大堆副作用提醒，姜蔻深有同感点点头：“确实不如何老板家的好。”
亏得洪式还自诩非官方第一连锁店呢，连何老板的小铺子水准都不如。
四人和睦聊天的时候，一旁躺在两张并排椅子上的符方泽，艰难地想要翻身。
“你们……没人……管管我的吗？”
维修系和单兵系的专业特性让两方比较熟悉，耀金皓扶起他的胳膊：“维修师原来比药师的身体素质还要弱？”
符方泽誓死捍卫自己专业的尊严，苍白着脸逞强道：“明明是我刚刚喝的药剂有问题！”
“药剂怎么了？”耀金皓问。
符方泽趴在椅子上，憋了半天：“有点副作用而已。”
姜蔻好奇出声：“什么副作用？”
把头埋在胳膊里的符方泽闷闷道：“别问了，难受。”
“难受你就说出来，副作用也能人为缓解点啊。”两位单兵经常喝药，对此非常有经验。
喻阳担忧地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而耀金皓就简单粗暴多了，直接把人从趴着的姿势又翻回躺平的状态。
“你别！”一接触椅面，符方泽整个人都快从座位上跳起来，他双手捂着屁.股：“……疼疼疼！”
四个人沉默，似乎悟到了。
俞曦很少买有副作用的药剂，她默默看了姜蔻一眼：“你们药剂系的副作用，还挺五花八门的哈。”
姜蔻：……
姜蔻悄悄琢磨着去找那位药师学习学习。
虽然不道德，但从视觉效果来看应该比呕吐好点，起码屁.股疼不会社死……哦，不对，这位维修师除外。
回到学校。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被各系的负责教官带到会议室。
姜蔻走进屋内坐下，对面坐着的是她们辅导员李老师。
李老师还是那副温和模样，她从怀内拿出一份纸质文件和一支笔推过来，语气温柔有力，安抚了姜蔻经过一战后疲惫的心情。
姜蔻拿起来一看。
《怪物变异保密协议》
李老师抱歉道：“在这个时候还对你进行要求学校也感到很抱歉，但帝国暂时不准备对外宣布怪物变异的消息，所以……”
姜蔻翻到第二页，直接签上字。
李老师愣了，她收回保密协议：“非常抱歉，学校会对你们进行补偿。”
离开会议室，四人在走廊等待姜蔻。
耀金皓四个人看样子也都签完协议了，他给姜蔻正式介绍了一下符方泽。
四周无人，符方泽伸出大拇指，不敢明指：“你真牛！”
“你也不差。”姜蔻点头，真心夸赞，“火上浇油的水平非常厉害。”
在中心点时要不是他在疯狂引战，没准姜蔻还不会淘汰他。
符方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累了一天,几人各回宿舍。
姜蔻走进卫生间，热水已经被小黎烧好，架子上还搭着条毛巾。
等头上裹着毛巾出来时,小黎已经拿着吹风机站在床边等候了。
机器人的服务真是越来越好了,姜蔻坐到床上吹头发。
打开光脑，开启防窥模式。
出了怪物变异的事,姜蔻忍不住点进学校论坛刷了刷。
虽然签了保密协议,但当时在场人数众多，保不准会有一些小道消息传出来。
公共板块里，帖子标题都非常正常,日常有学生吐槽不想写作业好想回家摆烂。
但有两条却不同，其中一个标题写得很隐晦,另一个则是带着她名字的帖子,姜蔻依次点开。
【有人听说吗今天某系测验的事】
主楼：怪物都能出现在明面上了，背地里肯定更发生过不少次，帝国为什么不通知大家？这不是害人吗。
底下还没人回复。
姜蔻手动刷新了下,就见帖子消失了。
[本页面不存在，请稍后尝试哦~]
“……”删的真快。
姜蔻只好再看了看另一个带她名字的帖，直觉告诉她这也和测验的事有关。
这个帖子倒是没被删，回复还挺多,主楼在疯狂打谜语。
主楼：保帖不明说懂得都懂,嘘嘘嘘！
[19l：呜呜呜狠狠懂了好帅好帅]
直到19楼还是正常的,但从这楼开始，里头的回复就开始怪起来了。
[20l：姜蔻！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嗷嗷嗷！]
[49l：自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身体发软动弹不能,她的子弹打在我的心口,犹如穿透了我的灵魂！]
[59l：嘿嘿……姜蔻……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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