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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师你怎么过来了？”叶昱钦看着唐修德，有些意外。
唐修德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叶昱钦的旁边：“小叶啊，这么晚了，你不打算回去吗？今晚是跨年诶。”
长理一起参加集训的另外四个人已经先行回去了，整个集训教室就剩下叶昱钦一个人了。
“勤能补拙吧。”叶昱钦笑笑。
“如果你只安心做信息，我觉得你用不着这么拼。”唐修德看着叶昱钦，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上，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椅背上，就像是唠家常一般。
叶昱钦笑了笑，没回复。
其实唐修德也知道叶昱钦的情况，他打开叶昱钦的电脑，随意瞟了一眼他的编程页面，叹了口气：“其实长理历年来不缺同时参加几门竞赛的天才学生，但长理更多的是同时参加好几门结果一门都没拿到奖的同学。”
叶昱钦懂唐修德的意思。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家里强硬要求你报考NOI，不懂行的都会说一句这个NOI是最简单最容易的，但这个考试具体是个什么样，我相信你比你的父母要了解的多，老师不多说什么，只是老师知道如果按照你现在的这种态度和状态的话，我觉得你最后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早点放弃别浪费时间。”
偷偷放弃掉NOI这个事，叶昱钦不是没有想过，但如果叶知德知道他放弃了，那他更清楚回去之后，家里等他的会是什么。
唐修德帮叶昱钦把电脑又合上了，再问他一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其实不适合信息？”
“我没觉得我不适合。”
这是黎枳先前对他说的话，这一次叶昱钦也没想到自己会随口说出她当时说的话。
唐修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样，站起来拍了拍叶昱钦的肩膀：“行，那老师也不多说了，早点回去吧。”
“谢谢老师。”叶昱钦目送着唐修德离开教室。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合适不合适，没有人是绝对的天生合适，齿轮在造就出来之前，也就是玄铁一块，只有不断的磨合，咬啮，才能知道能不能匹配。
没有人天生适合，只不过就是喜欢了，爱了，然后去咬啮磨合，最后就配对成功了。
……
柳照月这几天看着黎枳天天早出晚归的，其实她也心疼得紧，自从开了店面之后，柳照月就很难能够照顾到黎枳的三餐了，也不知道她天天在学校里面吃的什么，看着黎枳瘦削了不少，柳照月都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挖给她。
晚上柳照月自己就随便吃了点麻辣烫，但她给黎枳下的面却多加了一根香肠和一个鸡蛋。
黎枳原本还想着该给叶昱钦回什么好，但柳照月推门而入，黎枳刚想说的话就被打断了，等她跟柳照月两个人唠完家常，吃完面，却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
和叶昱钦的聊天也隔了将近一两个小时。
叶昱钦那边也没有再发来信息了，黎枳放下手机有些无聊，随手翻起了旁边的一本余秀华的书开始看，但没看几页她却发现有些冷。
黎枳拢了拢睡衣外套，起身去关窗户。
等站在窗边，黎枳才发现是初雪。
墨黑的夜里，天上满天飞雪，稀稀拉拉的雪粒子开始敲打着遮阳棚，窗外的有路人经过，他穿着黑色的雨胶靴，新霁的积雪被踏入靴子的胶底，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黎枳的窗户上有房东留下来的一盆不知名的植物，黎枳不认识，但她看起来觉得这有点像是乡下的稗子。
黎枳关上窗户，再次打开手机，已经十一点五十八了。
马上就是跨年时刻了。
她在网上搜了一本书，给叶昱钦转发了过去。
——
《庄稼农作物百科详解》
对面信息回得很快：【我以为你会给我发新年快乐。】
黎枳恍然大悟，这才发现现在刚好是零点了，刚想发个新年快乐过去，结果对面先一步发来一条消息。
叶昱钦：【有意思啊，跨年夜给我科普农学？怎么，你对农学感兴趣？】
【不是】
黎枳感觉自己有些慌了，刚才的转发确实没头没脑的。
刚想解释，对面又发来了一条：【新年快乐。】
黎枳看着这条消息，忍不住开始笑，但等她回一条【新年快乐】过去，却发现已经过了零点了。
叶昱钦是在零点的时候给她发的，但她不是。
黎枳叹口气，想了想，还是把刚才的那个书的事情解释一下：【我就是想买这本书，然后那个客服说分享链接可以领券。】
这个理由黎枳是随口胡诌的，她猜叶昱钦应该不至于闲的去向客服对质。
真正的理由黎枳猜叶昱钦这种从不怎么看课外书的，肯定不会知道。
因为余秀华说过呀——
如果要寄给你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
黎枳关了微信，打开Q|Q，她知道叶昱钦不玩Q|Q，所以她想给他空间留条言，一打开叶昱钦的空间，好家伙，刚才有不少人给他留言，黎枳随手一翻，全是什么新年快乐，叶昱钦的Q|Q留言板竟然有好几千条留言。
叶昱钦一条都没回复过。
黎枳看着这些留言，心里紧巴了一下，又松了口气。
她也随大流给他留了一条新年快乐，这条留言紧接着就被各种其他新年的留言给淹没。
叶昱钦不会看见，黎枳想过，看不见也好。
柳照月收拾完，见黎枳房间的灯还亮着，便催促道：“黎枳啊，你赶快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这一下，黎枳才反应过来，确实，明天还要上课，她关了手机，正准备睡，微信却打过来了一道语音电话。
黎枳怕柳照月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连忙接通，连来电人都没注意。
“今晚是初雪，你看到了吗？”
对面低低沉沉的嗓音通过电流传了过来，有些哑，但却很熟悉。
黎枳轻轻“嗯”了一声。
“出来吗？给你买了烤肠。”
黎枳有些惊讶，“现在哪儿还有烤肠？报刊亭不早就关门了吗？”
对面笑：“傻子，骗你的。”
“……我就知道。”
“好了，早点睡觉吧，明天给你带烤肠。”
“啊？”黎枳有些不适应这一通电话来得匆匆，去的竟然也那么匆匆，“明天……你会回学校吗？”
“晚上应该能赶回来。”
叶昱钦的应该，基本上是九成的把握，黎枳心里有暖流划过：“那……晚安。”
主动说一句晚安，是她从夜色里偷来的勇气。
“嗯。”对面好似心情很好，“晚安。”
黎枳挂了电话，又爬起来打开了自己的手账本，写下了新年的第一句手账日记：
“新的一年，是从他的晚安开始的。”
————
第二天黎枳起了个大早，许是昨晚睡的好的缘故，她起的竟然有些过分早，比平时早到了二十分钟。
白天上课，黎枳一刻打盹都没有，连杜明昌的语文课，黎枳都精神抖擞。
连旁边的林今好都开始开玩笑笑她是不是昨天去打鸡血了。
挨了许久，终于等来了晚自习下，第五节 晚自习，黎枳跟谢逊撒了个谎，说自己不太舒服，想要提前回去休息休息。
平时黎枳乖巧得紧，谢逊当然同意。
但当黎枳站在学校大门口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她没有手机，怎么跟叶昱钦联系呢？
早知道就在学校里借一下凌思敏的手机好了。
黎枳往公交站台那边走，想要去报刊亭那里撞撞运气，看能不能碰到叶昱钦。
但她刚抬步，就在校门口看见了张楷瑞，这个人她有印象，是跟在孔妍身边的，主要是让黎枳印象深的，是他也是石遵人。
张楷瑞在这边，那孔妍可能也在，黎枳犹豫着，孔妍肯定有手机，如果能去找孔妍借一下手机就好了。
她还在犹豫，张楷瑞却先一步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他主动打招呼：“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黎枳干脆说了出来，“孔妍是不是在小作坊那里啊，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一下孔妍？”
张楷瑞张了张嘴，他的面色却突显为难似的，就在黎枳打算作罢的时候，他却开口同意了：“行，那你跟我过来。”
黎枳跟着张楷瑞朝另一边走，但张楷瑞却没有在小作坊奶茶店前面停留。
黎枳有些疑惑：“孔妍不在小作坊吗？”
“她……她在前面的巷子里。”张楷瑞的语气竟然莫名紧张结巴了起来。
前面是子峰巷，以前一放学，这里都挺红火的，但最近这边开始拆迁，不少巷子的店面也在装修，走这边的人就少了一大半。
黎枳来长理上学有小半年了，但上次来这个子峰巷，还是刚来陵涟的那两天，听说叶昱钦在这边打架，她才跟着凌思敏两个人匆匆忙忙跑过来，结果跑过来还闹了个乌龙，打架的根本不是叶昱钦。
想到这些，黎枳心里对这片无尽黑暗荒凉的小巷子的恐惧感才开始稍稍缓和了些。
本来就不宽阔的巷子小道，路上还摆着连排的手脚架，路边还有装修用的白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涌入过来，隔了几堵墙，才有混混暗暗的家用白炽灯的光线照过来。
黎枳晚上看不清，走的有点慢，前面的张楷瑞竟然急迫起来了，他转过身来，一把抓住黎枳的手臂，将她往前面拽。
黎枳踉跄了几步，有些慌了：“你别拉我！”
“你他妈的给老子走快点。”张楷瑞瞬间变脸，夜晚总是会给人多一抹兽性，他把黎枳连拖带拽，往旁边的一家没锁上的店铺里带进去。
黎枳的校服拉链在张楷瑞的拉扯下崩开，在她不知道张楷瑞打算对她怎么样的情况下，黎枳不敢激烈地反抗。
这间店铺还在装修，里面全是烟尘，张楷瑞拽着黎枳往二楼拖上去，二楼没有一楼那般埋汰，并且二楼上还有一张床，好似这间店铺原来是个什么家居店，二楼有张样板床。
床上坐了一个人，竟然是蔡文洲！
黎枳的瞳孔无意识放大，她知道，碰上蔡文洲，今晚准没好事，她拔腿就想掉头跑。
但张楷瑞和蔡文洲怎么会给她机会，两个男生人高马大的，离得近的张楷瑞一把死死地攥紧黎枳的手腕，捏得她生疼，后面走近的蔡文洲直接把她的外套扯开，书包也跟着外套掉在地上。
学校里面有空调，所以今天她里面只穿了一件松垮的针织毛衣，大股大股的冷风往她的胸口里灌，女生精致的锁骨暴露在月光下，胸前的幅度恰好，带着酥感和禁忌的神秘。
蔡文洲的眼睛瞬间都亮了几个度。
“你去把下面的门关了，冷得很。”蔡文洲偏头朝张楷瑞说。
张楷瑞皱眉：“为什么是我？”
“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张楷瑞这才下去。
这下，黎枳有些明白了，她弯腰去够地上的外套，但蔡文洲却一脚把外套踢开，外套从二楼的栏杆底部缝隙中掉落到一楼。
下面的张楷瑞骂了一句“草”。
黎枳大口大口地呼吸，小步地往后退着，眼角有些泛红，是一种陷入巨浪里的无力：“你别乱来，咱们是在一个班，如果你敢胡来，谢逊知道了你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但蔡文洲就嗤笑了一声，大步跨过去，拉住黎枳的小臂，将她整个人往床上一甩。
他宽大的手掌顺着黎枳的腰，摩挲到针织毛衣的里面，黎枳慌叫一声，直接偏头咬上蔡文洲的另一只手臂，牙龈都在用力，黎枳是往死里咬的。
蔡文洲嘶叫了一声，另一只手从衣服里面抽出来，直接猛地给黎枳一巴掌。
顷刻间，黎枳耳鸣了。
世界里只剩下一片呜鸣。
松垮的针织毛衣被蔡文洲一把扯开，撕拉一声，从中间直接碎裂开。凸起的锁骨在月光下，显现出阴影，腰腹已经全然显露在外人眼下，黎枳下意识拢住破碎的衣物，想要遮挡住胸部，但这还是阻挡不了衣服已经破开的事实。
她的每多一个动作，都只会让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多一寸。
冷风呼啸声一瞬间都纷纷挤入黎枳的耳朵，右边的脸还是火辣辣的疼。
眼角的泪就跟滑坡的落石一般，骨碌碌地从脸侧流下。
黎枳的双手死命拽着衣服，但用力过猛后就是无尽的虚脱和无力。
她看见一楼的张楷瑞走了上来，张楷瑞和蔡文洲对视一眼，都纷纷笑了。
然后他们开始急不可耐地脱衣服。
二楼是落地窗，能看见，窗外又下雪了。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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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徐泽语知道林今好不喜欢他，但他就瞧上她这个人了，所以拼了命对她好。
对她好了12年，终于在高三毕业之后，林今好答应了和他在一起。
大家都在唱毕业狂想曲，徐泽语却点了支烟，靠在床头问林今好：“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有钱的大少爷？”
林今好侧身躺在徐泽语身边背对着他，目光无措地盯着窗外的余晖，没有回话。
“你就他妈那么喜欢钱？”
所以在和林今好分开之后，徐泽语总是反复骂自己当初是真的犯贱。
2.
录取结果出来之后，徐泽语看着林今好被国内top大学录取，他选择听从家里安排直接去了国外留学。
他提前修满学分毕业，在校期间创办的公司已经成了国内新锐。
连抽的烟都从白沙换成了和天下。
但是他却听说那个原本有着大好前途的林今好，已经在被退学的边缘。
3.
林今好在寝室里醉生梦死，却被人一通电话给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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