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向下一扫,三只雾灵立马战战兢兢地从他身上下来,自觉地钻回笼子里。
扶川拍了拍衣服上雪白的毛毛,端起酒杯。
指尖堪堪碰上酒杯,眼前的场景转瞬间发生变化,简朴素雅的小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古朴华丽的黑曜石墙壁,头顶的宫灯镶嵌着夜明珠,亮得晃眼。
扶川抬眸,看向上首的男人。
宫殿古朴大气,整体色调为黑,透出一股肃杀气,坐在王椅上的男人身着华美紫袍,正端着酒杯,自上而下地审视他。
扶川眉目一凛,男人手中的酒杯忽地碎开。
酒液四溅,却无一滴沾染到男人身上。
男人以手抵着下颚,好整以暇地看着扶川,王座后巨大的黑龙骨架张开双翼,空洞的眼珠正对着扶川的方向。
沉重的威压在整个大殿弥漫开来,男人轻轻抬手,扶川的膝盖忽地一软,喉间腥甜,有血液自唇角溢出。
但他强撑着不曾跪下,脊背挺直,坦然与男人对视。
“阿辞。”男人忽而开口,那张与扶川过分相似的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亦正亦邪。
他似乎很欣慰,“你长大了。”
“褚玄洲。”扶川音色低哑,一字一句道:“褚昭辞已死。”
“你还是这么固执,像孤。”褚玄洲屈指轻轻点着椅背,眸中噙着笑意,“姬白鹤说你不愿意来见孤,孤便只好亲自来见你。”
“听闻你拿到了霁泽?”他仿佛一位关爱儿子的好父亲。
“与你无关。”扶川暗中蓄力,手中出现一团银光。
褚玄洲仿佛不曾看到他的小动作,亦或是看到了也不在意,他满意点头:“你比你王兄更优秀。”
骇人的威压消失,同一时刻,霁泽出现在扶川手中,倏地旋转升空,化为万千剑影,齐齐朝褚玄洲刺去。
褚玄洲伸出两指,轻飘飘夹住霁泽剑刃,剑气自他身侧拂过,削掉了他的一截长发。
“不错,有长进。”褚玄洲眸中隐有赞赏之意,忽地鬼魅般来到扶川身侧,附耳轻语:“孤在鬼域,等你杀来。”
幻境碎裂,扶川重回小院,耳边回荡着褚玄洲的张狂笑声。
扶川伸手握住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
风清月明,他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眸色渐深。
前世他杀褚玄洲,囚褚昭澜于天井,先登鬼君之位,再成云峦仙都之主,站在大道之巅俯视众生,游戏人间,然最后众叛亲离,身死道消。
上天让他重来一回,究竟意欲何为?
后半夜,云渺用铁剑刺中一只重伤的山丘熊,经验条瞬间涨瞒,升到十五级。
云渺点开系统背包,方格内,属于化形丹的那一格亮起,光芒闪烁,像一颗明亮的星。
云渺拿出化形丹捏在爪子里,匆匆与白漪等人告别,又挖出埋在土里的青鸟蛋,一路冲到小院门口。
她要第一时间与仙君分享化形的喜悦!
作者有话说:
扶川眼里的自己:龙傲天逆袭剧本。
云渺眼里的扶川:仙气飘飘的纸片人剧本。
秋怀砚/姬白鹤/赫连惊春/楼晏/褚昭澜等眼里的扶川:绿茶病弱白月光剧本。
(作话有点多,不想看的可以点击右上角隐藏作者有话说)
和编编商议明天入V啦,感谢大家一路陪我走到这里呀,下一本想写《怪物们对我俯首称臣》,求收藏~
入V后请大家一定不要开全订,也不要一次性买很多章,最好一章一章地买,我的笔力有限,不可能每一章都让你们喜欢,这是最能及时损止的办法,最后请大家支持正版,创作不易。
祝大家天天开心!
——
《怪物们对我俯首称臣》文案
秦昭昭漂亮、柔美,是瑰丽的帝国之花,亦是被王兄豢养在笼中用来展示的金丝雀。
后来有一日,帝国覆灭,金笼破碎。
无限游戏高等级副本【沉眠之乡】的NPC秦昭昭,成了新手副本里的一个普通玩家。
与此同时,所有怪物以及玩家都收到了来自主系统的通缉令。
【警告,有高等级副本NPC逃出,该NPC杀伤力极强,若是遇到请第一时间报告主系统并且击杀。】
起初,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过分漂亮,穿着公主裙的NPC活不过一天。
可是后来他们看到——
诡异的变异植物乖乖驯服于秦昭昭的指尖,凶残的古堡之主躬身为她整理裙摆,暴戾的恶龙甘愿俯首成为她的坐骑……
玩家们:说好的看见就杀呢???
副本怪物们:太强了打不过,只好俯首称臣了!
——
秦昭昭扮演游戏玩家的过程中,捡到了一只猫,后来,这只猫变成了一个苍白漂亮的少年。
少年名为谢时,记忆全失,安静乖巧,对她忠心耿耿,就是有点黏人。
小公主决定将谢时收为自己的骑士。
秦昭昭发现自己的骑士有点奇怪。
每次通关副本,谢时都会送她一个礼物。
一束柔弱的嘤嘤怪红玫瑰,一伤心就哗啦啦掉花瓣的那种。
一个恋爱脑人偶,每天热衷于打扮自己并且和秦昭昭表白。
……
最后送的是一副开满蔷薇花的棺椁,里面躺着谢时自己。
秦昭昭:“……”
所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一只小猫咪会是邪神啊?
——
矜贵张扬小公主×她的忠犬骑士
第21章 仙君演我第21天
小院内灯火明亮, 从中传来清冽酒香,显然仙君还不曾睡去。
云渺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化形丹送进口中。
一股暖流流遍四肢百骸, 骨骼快速生长, 体内灵力奔涌, 一套法衣自发从背包中飞出,在云渺化形的一瞬间套在她身上。
云渺拿出镜子查看自己的样貌, 确认与未穿越前相差无几, 又整理好发髻, 强压住心中的激动, 推开院门。
扶川果然未睡。
没了院墙的遮掩,酒香扑面而来, 云渺见扶川坐于石桌前,一手执杯,一手倒酒,桌面上摆着十几个酒坛子。
他喝得专注, 甚至不曾察觉到院门被推开的声响, 云渺紧张地捏了捏衣袖,扬声唤道:“仙君!”
闻声,扶川缓缓抬眸。
月色皎洁, 他看到云渺一袭粉衣驻足眼前, 白金腰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鬓间的蝴蝶发簪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如同一粒石子落入, 搅动月色。
扶川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无数个夜晚里,云渺都会出现在他的梦里。那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之间亲密无间, 他毫无保留, 将自己的一颗真心交付于她,亦将自己的逆鳞交付于她。
烈酒穿喉。
扶川眯着眼睛盯着眼前人,朝她招手。
云渺知晓仙君醉了,他从未醉得这般历害过。
他一贯清冷自持,衣襟扣子扣得一丝不苟,而此刻,扣子松了两颗,隐约可见白皙锁骨。
她本不应该过去,可是在月色下,仙君面颊微红,凤眸潋滟,朝她招手。
步子忽然不听使唤,云渺不自觉地朝扶川走近。
两人之间距离拉近。
在离扶川三步之遥时,云渺很有分寸地站定。
听着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声,云渺慢吞吞地道:“仙君,我——”
我化形了......
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扶川陡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的唇。
“小骗子。”他轻声呢喃,辗转厮磨,将两辈子的爱与恨尽数倾泻而出。
他明白自己失态,可这是在他梦里,他理应为所欲为。
云渺心跳如鼓,晕乎乎地任由扶川攻城略地,反应过来后,便伸手去推。
她已经不剩多少力气,软绵绵地推了一下,可这一举动却使扶川不满,他伸出另一只手将云渺的两只手都扣住,吻得愈发重。
“不许推开我。”
这是他的梦,他不许她拒绝他。
云渺脑子一片空白,她能感觉到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也清晰地听到扶川的呼吸声。
两辈子,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这让她很无措。
扶川的五指穿入云渺的发丝,蝴蝶发簪应声而掉,云渺软绵绵地靠在扶川怀里,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揽在怀中。
扶川终于松开她,却又扣紧她的手,埋首于她的颈间。
他没再做什么,只是抱着她,与她五指相扣,脸贴在她的胸前,闭着眼听着她的心跳声,随后极轻地笑了一声。
云渺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烧起来,不自觉地握紧扶川的手。
抱着她的人是温热的,灼人的烫。
云渺头一次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她玩游戏时接触不到的纸片人。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告诉她,他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她再也不能坦然地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游戏。
夜风拂过,云渺脸上的燥热褪去几分。
扶川彻底安静下来,呼吸清浅。
云渺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仙君,慢慢地伸手,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不是梦。
云渺闭上眼睛,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然而无果。
她的心很乱很乱,每一寸空气如同蜜糖般将她包裹起来,可随后,她无端端地想起,扶川吻她时,曾在她耳边呢喃,“小骗子。”
他在叫谁?他将她认作了谁?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云渺彻底清醒。
仙君生得这样好看,若是有恋人,也实属平常。
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竟也受过情伤。
苦涩一点点溢满胸腔,云渺松开扶川的手,垂眸定定地看着他。
楚璃灯能坦然当替身并且自得其乐,她却不能,即便那个人是她最喜欢的仙君。
云渺轻手轻脚地起身,本想将扶川丢在此处不管,但到底舍不得他宿醉还吹冷风,将人扶进屋去。
扶川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云渺身上,期间,他睁眼略带迷茫地看了云渺一眼,并未反抗,顺从地跟着她走。
进了屋,云渺将扶川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欲走。
手腕却被紧紧扣住。
扶川睁眼看着她,眸中醉意未消,只道:“不准走。”
云渺气笑,一根一根将扶川的手指头掰开,“我可不是你的小骗子。”
另一只手也被扣住,云渺猝不及防被扶川大力一扯,整个人向床上跌去,扶川俯身上来,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你不是。”他手上用力,云渺的脸瞬间红了一块,“你是负心汉。”
云渺:“......”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可不是背锅侠!
云渺想起身,但整个人被扶川制住,动弹不得。
她不舍得对他用武力,怕伤到他。
两个人对视须臾,扶川抱住云渺,闭上眼睛,“睡觉。”
今夜梦里的她太鲜活,往日她可不会反抗他。
也只有在梦里,他才能短暂地忘记她的背叛,忘记她是如何在那些男人之间游刃有余地周旋,忘记恨她。
等天光大亮,往日的爱恨便会重返人间,他看着她,只觉钻心蚀骨的疼。
他想守住梦中这方寸的安宁。
身侧的人呼吸平稳,应是睡着了。
云渺动动僵硬的胳膊,怒瞪着扶川,觉得很委屈。
这算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把她当成另一个人,亲了她,还要抱着她睡觉?
仙君滤镜头一次出现裂痕,云渺气呼呼地推开扶川,整理好衣服来到院中。
扶川的酒还剩半坛子,云渺猛地灌下一口,被呛出眼泪。
她将地上的蝴蝶簪子踢远,一口一口,将半坛酒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犹觉得不解气,又走到扶川平日里埋酒的地方,将他的酒全数挖出来。
揭盖开封,酒夜自喉中划过,意识开始模糊。
扶川第二日醒来,闻见浓重的酒香。
他的视线掠过自己凌乱的衣襟,将衣服扣子扣好,洗漱完毕,方推开屋门。
只见院中一片狼藉,他埋的酒尽数被挖出来,排成一排,地上还掉着几个碎酒坛子。
云渺靠着树,怀中抱着个酒坛,醉得不省人事。
扶川揉了揉宿醉后隐隐作痛的额头,视线落在云渺身上,神色微凝。
不是梦。
她竟然,真的化作了人形。
回想起昨夜荒唐,扶川神色几经变幻,耳垂边缘泛起一抹薄红。
片刻后,他绷紧唇线,朝云渺走过去。
地上掉着一根蝴蝶簪子,埋进泥里半截,扶川将簪子捡起来,擦干净后放入袖中。
他弯下腰,抱起熟睡的云渺,往客房的方向走。
云渺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嘴里喃喃着:“我不是小骗子。”
“你是。”扶川脚步未停,面无表情地开口:“少狡辩,我不会原谅你。”
扶川将云渺安置好,又回来收拾院中狼藉。
他的酒坛子排排躺,每一只酒坛子上都画着简笔画。
第一只酒坛子,他被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砸晕,被云渺捡到,小人将他抗在肩膀上带回了家。
第二只酒坛子,他成了云渺的奴隶,每日为她洗衣做饭,端茶倒水,代表云渺的小人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张狂大笑。
第三只酒坛子,云渺带回一个长得与他有七分相似的小人,两人卿卿我我,而他在角落里暗自垂泪。
扶川的脸一点点地黑下去,指关节咔擦作响。
想让他当替身?做梦!
扶川冷着脸,将酒坛子全都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
他迟早与她算账。
云渺睡到下午才醒,她睁开眼,只觉头疼得厉害,而扶川坐在床头,手里端着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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