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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这个传统,已经被遗忘了。
苏妙为卖二手奢侈品的收入专门准备了一张银行卡，他们在进商场之前，她还特意去自助银行查了一下余额确认进账。
然后很满足地收回卡,对陆川淮晃了晃：“今天的电影费我请你。对了，我是不是第一个为你花钱的女人啊？”
她觉得陆川淮赚这么多钱,看到钱肯定都麻木了吧。
但是别人为他花钱，这样的经历多难得啊？
一定能让他记忆深刻是不是？
陆川淮闻言，目光若有深意地与她对视了一眼，仿佛看出了她此刻想的什么。
苏妙请他看电影,就希望能给他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最好让他记上好久好久。如果她不是第一个的话,那她就要收回刚才的话了。
“嗯, 第一是你。”
“可你刚才犹豫了两秒？”苏妙有些怀疑,“不会是为了哄我才这么说的吧？”
“刚才我在回忆并确认，第一是你！”
他说了两遍,苏妙勉强相信了。
她挑了一部喜剧片,付款成功之后回头,看到陆川淮正被两个小女生围着要微信号。
那两个女生的年龄看着比陆澈还要小,不过她们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可能正是处于悸动的年纪，喜欢看帅哥和跟帅哥聊天。
但是陆川淮冷着脸拒绝了。
两个小姑娘也没有多纠缠，说了声‘不好意思’就逃走了。
恍惚间，苏妙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陆川淮的影子。
谢茹雪说他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性子比现在冷，既帅又拽，不爱说话，但一看就知道不好亲近。
苏妙听着这描述还挺向往的，想要看看陆川淮年轻的时候究竟有多酷。
如今的陆川淮有了在商战场上的经历，已经进化成了老狐狸。处事周到圆滑又妥帖，还想从他身上看到过去的影子，可不容易啊。
苏妙走回去问：“你跟她们说了什么？”
“拒绝的话。”陆川淮道。
苏妙：“……”
这就是传说中的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吗？
有没有人能管管这老狐狸了？苏妙在心里吐槽。
带着不肯轻易罢休的心思，她看向陆川淮：“我给你买了电影票才反应过来，不对啊，茹雪姐说你以前还没发家的时候，就有很多女孩子追到家门口给你送礼物，还有送饭的。你是不是撒谎了？”
――我到底是不是第一个为你花钱的？
这对苏妙来说很重要。
“我没收。”他解释道，又强调了一遍，“第一是你。”
以前那个年代送的礼物，当然不是像现在年轻的女孩子一样有电影票或者是精品店挑选的饰品。而是更加务实一些的，比如自己做的衣服鞋子啊，之类的。
在苏妙的想象中，陆川淮以前穷困贫苦，干的还是卖力气活的工作，穿的也肯定破破烂烂，鞋磨破了也舍不得扔的程度。但他长得实在好，能保持四十岁还能秒杀娱乐圈里那些小鲜肉精修图的水准，年轻时候又该是何等的妖孽？
自然会有很多女孩子同情心泛滥，想要拯救他于苦海。
就好像苏妙看到陆澈成天穿那双烂鞋，也忍不住给他买了双新的鞋时，心情差不多。
陆澈至少每天能吃饱饭，回家还有豪宅住。但是陆川淮年轻时那个年代，恐怕他的生活只会比苏妙想象中更艰难。
这不就是小说里标准的美强惨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与施舍。
然而这个男人如今站在金字塔顶尖，他西装革履气度非凡，仿佛跟过去那个落魄的自己已经完全切割。这股浑身上下浑然天成的矜贵范儿，其实是靠多少年时光和钻研才精心打磨出来的，他的心里和记忆里，肯定还装着过去。
一般很多出生不好的人，在成功之后是忌讳提起出生的。但是之前在谢茹雪家的饭桌上，听到对方提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陆川淮并没有打断或阻止，没表现出丝毫的不满。那就说明他并不介意，他是一个内心很坚韧纯粹的人，成功之后也没有被浮华和虚名遮住眼睛，他对过去的岁月一直是持感激的态度，没有过去的陆川淮就没有如今的陆川淮。
成功后面对身边那么多诱惑，他从来没有放纵过自己，一直克制谨守。
想想也知道，这样的男人的心是最难攻克的吧。
如果陆川淮年轻时候，想要救赎他让他动心的难度在‘S’级。
那么现在的他，千帆过尽，浮华已见，想要让他动心的难度就在‘SSS’级，堪称地狱级的。
而且这个男人还有点傲骨，别人想为他花钱都花不着。年轻的时候不是没人想过包养他，甚至是他已经在商场上有所建树的时候，这类的暗示明示最多。
但看似是别人强势，他话少且对此态度淡漠，其实主动权一直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年轻的时候他拒绝得了别人口中美化成‘各取所需’的捷径，宁愿选择艰难十倍百倍的路走出来，如今的他高高在上，是贵妇们口中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男神仙’，却愿意把这个第一个为他花钱的机会，给苏妙。
因为这首先无关尊严。
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更准确来说，是他配合她。
苏妙也反应过来了，他说了三次‘第一是你’，每一次都为自己带来不同的情绪转折。
第三次更是让苏妙直接愉悦感升级，直接爆棚。
她好像一不小心，打通了‘SSS’级的boss哎，虚荣心因此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老男人yyds！他是懂用户体验的！
不知道是不是苏妙的错觉，她感觉陆川淮拐弯抹角是在暗示她，来征服四十岁的他，比二十多岁时的他更有成就感。
所以，不必遗憾可惜。
会有人跟年轻时候的自己争吗？应该不至于吧。
陆川淮看起来，就不是会吃醋的人。
不管这么说，买电影票的钱她花得挺高兴的。
苏妙主动挽着他往里走，也不忘礼尚往来，让他开心一下：“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为男人花钱呢。”
陆川淮低头看了一眼她挽住自己手：“不是给陆澈买鞋了吗？”
苏妙：“……”
额？有吗？
陆川淮不说，她此刻都没想起来有这回事。
“那个，不叫我给他买的，顶多算我借他的钱。陆澈自己都说了，他以后赚了钱会加倍还给我。所以算投资，你懂吧？”苏妙解释道，“第一个让我心甘情愿花钱的男人，绝对是你！”
她倒是嘴甜。
不过陆川淮相信，她为陆澈买那双鞋的时候，没想过要让后者将来还钱。
老男人语重心长地说了句：“投资有风险。”
拜托，她投资的可是未来总裁文男主，稳赚不赔的！
不过苏妙也觉得，要等十年陆澈才能成长为大男主，确实太久了。
况且一个人的心性会随着时间改变，将来陆澈要是变得比陆川淮还要精明呢？
万一她到时候已经不是后妈了呢？
如果要老男人愿意提前帮他还了的话，苏妙也挺乐意的。
她感觉陆川淮出手肯定大方，不可能只是按照原价奉还而已。
于是苏妙故作担心道：“那怎么办啊？我都已经给他买了？”
在苏妙疯狂暗示的心理活动之下，陆川淮再次开口。
语气带着承诺，又有点开玩笑的意味：“我帮你监督。”
苏妙：“……行吧。”
真・老狐狸啊！
虽然他已经给了自己一张金卡，但给苏妙的感觉是，如果不是陆川淮自愿给的，自己从他身上一毛也拔不出来。
既然如此，苏妙故意跟他计较道：“电影票是我买的，饮料是不是该你买？”
“嗯，应该的。”陆川淮问她，“你喝什么？”
“石榴汁。”
陆川淮买了一杯石榴汁，一杯拿铁。
来到卖爆米花的机器前，问她：“吃这个吗？”
他其实没有约会的经验，只是见其他来看电影的小情侣都两人一桶。想着这应该也是她需要的那种，约会仪式感。
苏妙嫌爆米花会让人长胖。
但是她又还想测试一下陆川淮，于是说道：“要，最大桶！”
陆川淮依言给她买了最大桶。
离电影开场还要二十分钟，苏妙又看中了摆在商场走廊里的无人电脑算命机器。
“我想要试试这个？”苏妙看了陆川淮一眼。
后者收到暗示立刻去换了现金，这个机器是需要投纸币操作的。
这下陆川淮为本次约会花的钱，已经超过陆澈那双国产运动鞋了。
说明什么？
苏妙心中感慨，说明那个牌子国产运动鞋是真便宜啊（bushi）
说明，他不是舍不得花钱。
只是不愿意背儿子的债而已。
父子俩之间，算得这么清楚么？
这个算命机器可以测算桃花运的。
纸币投入之后，需要手动打字输入测试者的姓名，它会帮你算出未来真命天子或者真命天女的姓名。
反正广告页面上是这么写的，所以引起了苏妙的兴趣。
陆川淮肯定不会信这个，苏妙就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一分钟后，电脑底下的窗口突出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打印着一首签文形式的藏头小诗，苏妙把它递给陆川淮让他替自己翻译。
“怎么说？”
陆川淮接过纸条，先连通看了一遍。
眉间染上了一分难得的愉悦，哪怕他并不信所谓的电子算命。
“怎么说？怎么说？”苏妙晃着他的胳膊。
“说你真名天子的名字……”
苏妙追问：“怎么了？”
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卖什么关子？！
陆川淮也不是故意卖关子，而是以他的性格，就没办法一口气说出来。
因为这句话，相当于他自己夸自己。
这都一把年纪了，有些难为情。
需要先做一下心理建设。
苏妙急得都快掐他呢，忍不住伸手去抢纸条。
陆川淮把纸条递给她，才接着说道：“他的名字，跟水有关。”
苏妙自己也看到了字条，确实是这个意思。
“跟水有关？”
川淮？川？淮？
真是他啊！
第60章
电影挺好看的！
苏妙看完就跟陆川淮预测说：“这部片子今年应该会得奖,电影票花得不亏。”
片子是属于有点黑色幽默那样的喜剧，认真分析的话里面有很多隐喻，不是那种简单下三路的段子合集。
说明她选片子的眼光，还是挺好的。
这些倒不是原书里有的,而是苏妙本身就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她大学无聊的时候经常熬夜拉片看。那时候她还想着,反正进不了演艺圈的话，她可以尝试去字母站做电影分析方面的up主。
不用露脸,这样依然可以跟自己喜欢的行业沾点边,反正谁也别想把她的路堵死！
不过唯一有点影响观影体验的是，苏妙没想到她看个喜剧片，都能碰到有人在电影院里面接吻。
她和陆川淮那个位置的前面和旁边,都有看到一半情不自禁接吻的小情侣。
把她能转移视线的方向都给堵死了，真是懂得如何让人尴尬啊。
30岁阿姨和40岁老叔叔谈恋爱,目前才只到挽手的程度呢。
仗着当时的气氛到了，苏妙倒是主动去牵了下陆川淮的手。
苏妙印象中陆川淮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那是表面看到的。
他手心有茧的地方触感略显粗砺,手心温度温热,手掌很大,给人安全感十足,这是苏妙所能感觉到的。
后来电影结束，灯打开了之后。苏妙没有马上起身准备出去,而是对陆川淮提议：“我们拍张照吧？”
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一张合照都没有。
陆宅里也不挂照片,陆川淮对自己的颜值一点概念也没有,多可惜啊。
苏妙以为陆川淮不喜欢拍照,不过要让他拍，他还是配合的，包括苏妙要求他露正脸，而自己只露侧脸，这样比较显瘦。
照片拍好之后，苏妙感觉很满意。
陆川淮的脸不能开美颜，而苏妙也扛得住原相机。
稍微修了一下光线，她就把照片发到朋友圈去了。
“这照片要不要发给你啊？”苏妙问他。
其实陆川淮想要，但他可以去苏妙的朋友圈存图，想着就不用麻烦她再单独发给自己了。
不过对方问起来，他当然点头。
苏妙看着他接收了照片，又问：“你不发朋友圈的吗？”
苏妙以前看过帖子，说某些渣男的特征之一，就是从来不在朋友圈发女朋友。
当然，这是在大学生圈子里流传的段子。
有些中年男人倒是晒老婆和孩子，甚至用孩子的照片当头像，也依然不耽误出轨呢。
说到底这个鉴别方式没什么意义。
陆川淮虽然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但他懂了苏妙是什么意思。
多做一件事，比少做一件事好。
于是相隔一分钟，苏妙和陆川淮的朋友圈发了同一张照片。
有了之前的铺垫，苏妙跟陆川淮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还牵着手。她边走边玩手机，老男人还能带着她，替她看路。
苏妙朋友圈发得挺勤的，基本上工作室和单身群里的姐妹们每一条都会给她点赞，特别的捧场。但码农那个群里就没动静了，他们对苏妙屏蔽了朋友圈，礼尚往来，苏妙也屏蔽了他们。
不过这回让苏妙有些意外的是，苏家那些人居然整整齐齐给她点了赞，还留了言。
苏爸爸：【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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