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静吃完午饭,安涴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
梁束洗完碗筷回来就见她像小猫似的头一点一点的,心都化了。走过去坐到她身旁,轻轻托住她脸颊,将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安涴睡意朦胧:“洗完碗了?”
梁束嗯一声。
安涴低声嘟囔句什么,但梁束没听清。他低头吻了吻她头顶。
其实他付了工资,这些琐事他不用做。可是他想做,在他的车上,她在睡觉,他在洗碗,像平常的小夫妻一样,这种生活是他曾经憧憬过又惨烈破碎过的。
等她睡熟之后,他轻轻抱起她走到车尾的双人大床边,将人放下。
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在她旁边闭目养神。
昏昏欲睡间,他好像做了清晰的梦,怀里的姑娘变成了调皮的八爪鱼,柔软的腕足扫过他衬衫上一颗一颗扣子,衣襟大开,然后探了进去。
梁束惊醒,下一秒觉得不对劲。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襟真的松散打开,她的小手正无意识地抚过他鼓起的胸肌,然后往下,漫过整齐排列的腹肌。
他猛吸一口气,痒得收腹。没想到这却给她行了方便。
今天他没系腰带,收腹后,腰腹和裤子之间露出一道细窄的缝隙。
缝隙虽小,但足够她手穿过。
“嘶。”
梁束猛吸口气,连忙伸手,只来得及捉住她的手腕。
毛孔炸裂。
血液汹涌向下流。
一时走神,她的手像灵巧的泥鳅一样挣脱他微弱的桎梏,像泥鳅钻泥一样,钻得更深。
梁束扬起下巴,睫毛无助地震颤。
可她觉得空间受限,很不满意。
手一翻,动作轻快熟练地解开扣子,拉下拉链。
梁束太阳穴直跳,认命般地瘫在那里任她上下其手。
半个小时后。
安涴醒来,一脸餍足。
她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鱼,游向深海,吃得肚子饱饱。
她闭着眼不舍地回味梦中的滋味。
睡了一会儿,姿势可能没变,后背有些发酸。安涴想伸个懒腰,刚要动就觉得不对劲,右手手臂一抬被卡住,居然没抬起来。
下意识扭头,这才发现她身边有人。
这不算什么。
垂眸瞬间她扫过他大敞四开的衣襟和裤带猛然顿住,手指动了动,察觉到异样后她沉默了。
重重闭上眼,“。”
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安静。
哦不。
并不安静,还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他轻笑一声。
沉磁的笑声从胸腔而出,性感地震动着。蛊惑着她的耳膜。
可她此刻一动不敢动。
“安老师……”
他低声喃喃喊她,意犹未尽。
她硬着头皮僵硬抬眸,撞进梁束幽深猩红的凤眸里。
“你玩得倒挺花。”
低头往下,鼻尖擦过她,嗓音喑哑如沾满沙砾,“从哪学会的这么多花样?”
要不是她一直呼吸平稳,双眼紧闭,连睫毛都没抖一下,他都以为她是故意的!
故意恶劣地撩火。
往下,鼻尖擦过她涨红的脸颊,紧抿的唇角。
他整个人热得像燃烧的火焰,“你可是玩够了,玩死我了宝贝。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一想到温泉,泳衣,私人泡池,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天也双更~嗷呜~举手手鼓掌掌!
第51章
“……”
安涴眨眨眼, 自然将手抽出,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飞快瞥到他昏沉吸人的目光,安涴小心咽口水, 蹙眉义正言辞道, “一会儿还有戏, 你别胡闹。”
梁束气笑了,刚要伸手, 就被她抢先。
说实话其实安涴极有眼色, 她母亲曾经可是梁家的住家佣人,她作为佣人的孩子怎么可能不通人情世故,大多数时间她只是不想。
但此刻, 她敏锐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她毫不犹豫转身往他身边靠了靠,伸手一颗一颗系好他的扣子。手上动作飞快, 手指像翻腾的蝴蝶,落在头顶的目光沉甸甸的,安涴一颗心悬着。
系完最后一颗,她瞥眼裂开的裤扣和鼓起的布料, 沉默了。周身空气焦灼窒息, 她飞快抬头轻轻碰下他的下颚, 撑起手臂悬在上方, 又低头亲他唇角。
趁他怔愣时快速翻身下床, 脚底抹油迅速逃之夭夭。
直到跑进片场,她捂住怦怦跳的胸口。
动物园被攻破, 小动物们出逃, 小马小鹿小兔都跑啦。只剩庞大的大象和笨重的河马踩在她心上咚咚直跳。
缓了会, 余光有人将她的保温杯递过来, 安涴接过,抿一口,渐渐冷静下来。
两个人几乎捅破窗户纸,她直觉这次怕是不好善了。
反正下午戏份都正常,实在不行她晚上跟楚时卿挤一晚,一晚不行挤两晚,反正拉开空间和距离总能等梁束炸的毛顺下来。
心定下来,这才觉得不对劲,她保温杯哪来的?
一扭头看到柳白乖巧站在旁边正看着她,好像有话要说?
安涴:“怎么了?”
柳白:“水热吗安老师?”
其实他从做安涴助理之后就一直好奇,安老师咋一年四季都喝热水,跟养生老年人似的。尤其是夏天,不热吗?他看着都冒汗。
安涴闻言愣了愣,下意识低眸看眼杯口氤氲的水汽。
她喝热水这个习惯其实是跟梁束在一起之后,哦不,那时候还没在一起。她十六岁,被送到梁束身边,两个人关系刚缓和一点。
那时候他打架满脸伤口还没好又要去打群架,安涴拦着不让,冬天两人淋着冬雨大吵一架,没几天她生理期,肚子疼得起不来床。梁束不知道怎么发现的,匆匆跑出去,带回来一个保温杯,给她冲了红糖水。之后生理期结束后他们莫名关系不像之前那么剑拔弩张,梁束就天天看着她喝热水。一看七年,时间长了,这个习惯就保留了下来。
“安老师?”
安涴回神,对柳白笑笑,“没事,不烫,谢谢你。”
柳白红着脸挠挠头。
静了会,柳白还安静站在她旁边。
安涴看他一眼,好奇问,“怎么最近总看不到你?”
也不是看不到,按理来说助理应该时时刻刻在艺人身边。柳白作为她的助理倒是在片场,但总隔得老远。可每次安涴寻找时,柳白都会注意到,第一时间跑过来。
柳白闻言飞快看安涴一下,然后迅速垂下眼。
梁老师不让啊,但是他不敢说实话。支支吾吾道,“我以后注意。”
安涴摆手,“没什么。”
两个人聊了两句,柳白还没走。安涴这才意识到柳白大概有话想说。
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柳白小声说,“魏导让我告诉您,下午加了场吻戏。”
安涴瞪大眼睛:“你怎么才说?”
柳白连忙紧张道:“魏导说让我尽量往后拖,说把悬念留到最后一刻才有助于您发挥。”
安涴:“……”
后颈一紧,一缕凉风扫过。
安涴莫名转头,就见梁束目光沉沉向她走来。
“…………”
刚刚安涴逃走后,梁束躺着没动。
双手垫在脑后等身体偃旗息鼓之后才起身整理衣装,又去用冷水洗把脸,这才下车来找她。
结果刚下车,就看到她那个年轻的小助理紧挨着她站着,满眼星星跟她说话。梁束不悦地眯了眯眼。
本来刚刚要告诉她下午加了场吻戏的。
现在却突然觉得刚才没说挺好。
目光滑过年轻的男孩,若无其事收回来。
他自然知道安涴的好,他也无法阻止别人欣赏她。不过她身边只能有他。
俨然忘记跟王希慷说让他们别离太近的人是谁。
梁束目光幽深,走到安涴面前刚站定,垂眸看她。
安静无声,可两个人之间好像密不可分,别人怎么都插不进去似的。柳白抿了抿嘴,悄悄退开。
无声对视。
安涴却读懂了他眼底幽暗的情绪,她面上不显,内心哆嗦了一下。
其实,梁束在有些事上格外强势。但他平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她,让着她。但是最近,她好像把虎屁摸炸毛了。
“……”
到底是她理亏,她低头摸了摸鼻子,如若无事地问,“一会儿加吻戏了你知道吗?”
梁束漆黑的眸子泛光,低哑地嗯了一声。
“知道什么剧情吗?”
梁束摇头,他也不知道。魏导这人最喜欢临场发挥,这场应该是他上午灵感迸发了。
安涴看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隐有不安。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魏导叫他们。安涴下意识看梁束一眼,然后快步过去。
魏导坐在监视器后面,见他俩过来热情摆手,感情激昂地讲了他的想法。
重逢后的床戏有外力因素,两个人之间横亘三年,心里有隔阂,有刺,也有情。不是一场性.事就能消融的,所以加了一场偏文的吻戏。
吻戏很日常,只是两个人在房间里各做各的事情,目光交汇,男主主动温柔地吻住女主。跟床戏狂野吞噬一切的架势比起来,这场吻戏要轻柔,像和煦的春风。
是男主无声诉说他当初不得不提分手的歉疚,是对她深重的爱意,和对未来的忐忑担忧。
上场戏是成年人的欲。
这场戏是纯粹的情。
听魏导说完,安涴飞快看向梁束,一扭头才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心脏空跳一拍,这和他们何其像。只不过提出分手的是她。
抬步往片场走,情绪低沉。
这场戏在各色古香的书房拍。
魏导喊开始后两个人一人坐在金丝楠木长桌后处理工作,一人斜倚在苏绣细绸贵妃榻上悠闲看书。
这是男主应朔作为警方线人潜回生父应天良身边后难得精神放松的时刻,这时他还以为女主真是被应天良捉过来的,还不知道女主其实是作为警方卧底故意被自投罗网。
他对她充满了愧疚,怜爱,捧在手心里都不知如何对她更好才好。
沉浸戏中,梁束抬眸看眼近在咫尺的女人,目光缓缓漫过她窈窕有致的身体,喉结滚动。他定了定神,垂眼继续看文件,结果双目恍惚,什么都看不进去。
无声叹口气,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认命般起身向她走去。
懒散倚在榻上的人听到动静,从书页上挪开眼,疑惑看他。
撞进他含笑的眼里,看他一步步向自己逼近,俯身,双臂撑在她身侧。
在她启唇要开口询问时,他如机敏锐利的鹰隼,低头吻住她水润的红唇。
微启的贝齿给他提供便利,可他非但没得寸进尺,反而只耐心在唇瓣上流连。像温柔的春风拂过平静的水面,带起道道心静的涟漪。
她仰头,看他虔诚地闭上眼。睫毛轻颤,也缓缓阖上眼,放纵自己沉浸在他的温柔吻里。感受着他的爱怜和歉疚。
梁束演的好,唇齿间将男主角的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
安涴感受到这股沉闷的酸涩,不由出神。
男主应朔以为爱人好为理由不声不响地离开她,跟她何其相似。
明明他没压着她,她胸口却像压了块巨石,挤着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
安涴呜咽一声,咽下泪意。在他听声要抬头看时,她抬起双臂揽住他,不让他动。悄悄将下颚扬得更高,任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指尖温柔抚过他的后颈,想到他被她推远后回到亲人身边好像过得更不好,心头更酸。
“卡!”
魏导突然喊停,紧接着疑惑出声,“女主咋哭了?现在应该是男主哭啊,男主愧疚难受,不是女主啊安涴。”
顿了顿,“你这情绪倒挺好,一会儿往回收收啊。”
片场除了核心成员没别人,每次梁束拍亲密戏时魏玮都会清场。
这会说完,魏导没立刻开始,给安涴五分钟时间缓和情绪。片场人少,梁束也就没离开,依旧保持着撑在她身侧的姿势。
梁束低眸认真看她,安涴撇开脸,快速抹把眼泪。遗留的水痕铺在她被吻到粉红的脸颊上,阳光铺洒,一片潋滟诱人。
安涴自欺欺人不肯看他,梁束也不恼,他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于是以指腹擦干她匆忙未擦净的泪光。
他温柔地用行动在对她说没关系。
即使她抛弃过他,他们错过过三年,上千个日夜。
但是既然重逢,他不是悲春伤秋的那种人,他更贪图未来的彼此陪伴。
所以即使苦过,绝望过,如今也没关系。
可他不哄还好,这轻轻一碰,更将她艰难竖起的堤坝彻底碰得溃散。
她转身到另一边,背对着摄像头捂住脸,无声落泪。
梁束没动,垂眼看着怀里无声哭泣的她,摸了她后脑一下,转头对魏导比了个手势。
魏玮了然,“我去抽根烟,十分钟之后回来。”
副导演往男女主那瞅一眼,又扭头跟着魏导小声嘀咕,“导,你咋这么纵容梁老师?”
虽然魏导之前在别的剧组也好说话,但绝对是说一不二的架势,哪像现在啊。而且说梁束咖位大,那魏导之前合作的那些人谁咖位也不小啊。
魏玮闻言用傻孩子你什么都不懂的眼神对自己看重的副导演。
“不光是梁老师,这是赞剧组的财神爷。”
副导演:“???”
魏玮吸口烟,仰头吐出个烟圈,“不然你以为这部亲密戏多很难上映的电影是怎么来的。”
片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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