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两声,“笑什么,我就是好奇问问,又没有真的要拿走。”
看着妻子气急败坏的模样,卓翼这才收了笑,不紧不慢地淡淡“嗯”了声。
旋即身躯往后撤,支了额角,漆黑如墨的瞳仁,深邃地望着她。
“不过我也没说,不可以拿。”
这次换沈念君怔了怔,抬起纤长浓密地眼眸,困惑地眨了眨。
好家伙!
这是怂恿她把兮甲盘往家拿啊!
就没见过这么坏的男人,连自己哥哥都坑。
沈念君明明记得,于秘书说卓翼很怕卓进。
这么一看,也顶多是阳奉阴违,表面上惧卓进罢了。
不过沈念君才不会真拿走。
想到那天拍卖会上,卓进一副吃了老大亏的勉强模样,沈念君就忍不住偷笑。
况且两亿多的藏品拍出去,沈念君作为拍卖方,也从中拿了比例抽成。
就算薅羊毛,也不能逮着卓进一个人薅。
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万一和霍潇潇成了妯娌关系,那卓进便更是自家人了。
所以就算看在霍潇潇的面子上,沈念君也不想得罪卓进。
*
今晚家庭聚餐,卓明轩照例没有出席。
沈念君低眉顺眼,又是一副举止优雅地乖巧妻子做派,对于卓明轩的动向,不经意听了两句。
好像卓明轩被派到分公司,去基层历练去了。
也不知现在和十八线小模特有没有走到一起,基层历练少说也得两三年,对他们二人着实是一个考验。
毕竟青春易逝,容貌不等人,卓明轩等得起,知微怕是等不起。
加之她的行业本就吃青春饭,能吃几年还要看自己的造化,基层的卓明轩,显然也对她事业没有太大帮助了。
舆论暴力这种事,对于一个明星来说,等同于毁了星途,就算不去了解,沈念君也知道现在知微下场凄惨。
大抵还是因为对卓明轩没有男欢女爱之情,所以作为女同胞,如果说真有什么惋惜,仅仅是有点儿替知微唏嘘。
且不论和卓明轩纠缠在一起,是为了金钱利益、演艺圈资源,还是纯粹为了一份真情,牺牲属实大了一些。
晚宴结束,沈念君心不在焉,看着车窗外,华灯高挂的宁北夜景凝神。
卓翼神情淡淡,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漫不经心握着沈念君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柔若无骨地指尖。
车厢内暖气充足,白皙的脸庞被闷出来绯红,沈念君眼皮子生涩,困意袭上心头。
这才弯腰软了下来,柔顺地坐回去。
漆黑的眼眸忽然睁开,扫她一眼。
“明天带你去老先生那里,号号脉?”
沈念君缓了缓,想也没想直接侧过去身,潋滟水眸才刚抬起,就怔了怔。
因为转身缘故,两人距离被拉的极近。
差点撞上男人挺拔的鼻梁!
反应两秒,沈念君支起来身子往后撤——
下一秒修长有力的手臂,圈住纤细柔软的腰肢把她拉回来,略带青色的下巴垂下来。
眼眸落下来,“太太想说什么?”
光线暗淡地车厢后座,对沈念君来说宽敞的空间,卓翼那两条长腿却让两排座位的空间显得狭窄。
他占据着大部分空间,更显压迫感。
沈念君顿了顿才适应,被他揽着,只能抬起来纤细的手,轻抵他的胸膛。
红唇轻抿,柔声叫了句:“卓翼。”
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衣领微微敞开,喉结滚动了下,“嗯?”
沈念君娇声商量:“问题不大的话,我不想再喝了,是药三分毒,我的小心肝天天解毒,工作负荷太大了……”
这句话落地,卓翼果然脸色柔和地笑了笑。
目光落在娇艳欲滴地红唇上,气息喷洒,沉声暗示:“嗯,卓太太你要相信,我更希望你恢复正常。”
“……”
沈念君秀气地眉蹙起来。
恍惚中觉得,卓翼这话有些抱怨的意味。
眯起来眼眸,有些震惊。
两人视线再次交汇,沈念君看着他有些炸毛:“又不是让你洗手亲自煮药,说的你自己好委屈……”
沈念君对天发誓,如果卓翼喝药的话,她天天煮了端到床前都行!
这么说完,卓翼倒也没有跟她争论。
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眼眸越发深邃。
随后俯身,另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出乎所料地扣住沈念君地脖颈,微凉干燥地掌心往前用力带。
沈念君来不及挣扎,只觉得眼前黑影闪了闪,两人便鼻子相贴,气息深深缠绕。
卓翼的脸庞素来清冷,眼神静静地,不疾不徐描绘着润泽红唇。
半晌,平淡无波地脸庞才侧了侧,碍于车上还有司机在场。
贴近她的耳根,矜持克制地说了一句什么。
沈念君听罢脸庞倏然就红了。
卓翼还真是委婉,委婉到刚才那么表达的时候。
自己完全没有get到重点。
现在才明白,原来两人方才对话牛唇不对马嘴。
他说:“卓太太,我自然委屈,你什么时候才让你的夫君尽欢一次?”
这声问询不知怎地,一直在沈念君耳边回荡。
让她耳根子发软,眼眸飘忽。
低着头沉默无言地默了默,抵着他的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开男人的钳制。
拉扯之际沈念君蓬松挽在脑后,配着旗袍的发型被弄乱,几绺发丝不听话地垂落下来,缠在红润的嘴角。
脖颈上光泽上佳的珍珠项链,在抬手投足间轻轻晃动,衬托的脖颈越发雪白纤细。
被迫无奈地挣扎不开之时,又按耐不住无辜委屈,终于忍不住,嘟哝地抱怨一句:“骗谁啊,怎么可能一次都没有……”
你是怎么折腾我的,我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卓翼眉眼淡淡,仍旧没有太多起伏不定的表情。
语气特正经,正经到不能再正经:“卓太太,我确实没有饱。”
“……”
沈念君错愕不已,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自己感受到的。
还是卓翼亲口所说的。
那他所为的尽情,到底是什么程度?
脑海中浮想联翩一番,越想画面越恐怖。
沈念君不负责任地瞥过去眸子,望着窗外的夜景,突然之间一个念头在心里徘徊。
怎么就一定是她身体不好,而不是卓翼有问题?
从古至今,男人都喜欢在女人身上找原因。
就比如男人不育,却怪女人肚子不争气。
古有生不下来孩子纳妾的,现在有怪老婆生不出来孩子离婚的。
到最后才发现,人家只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肚子不争气!
想到这里,沈念君便扬起来精致小脸,认真地打量卓翼。
斟酌了一下言辞,还是决定直接讲比较好,于是抬起来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卓翼领口第二枚扣子。
“你有没有想过,你也去男科看看啊?”
卓翼略一顿,眯起来眼眸。
果不其然就听沈念君意味深长看着他,甚至还带了一丝同情,“我觉得你可能有病,去做个检查吧。”
“我之前看过一个论坛的帖子,说亚洲男性的平均时间也就十分钟左右,从那两次……那两次来看的话,你真的特别不正常。”
“放心,我陪你去做检查,毕竟我身体不好,你也没有嫌弃我,所以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你怕传出去,我们就去国外的私人医院?”
卓翼怔了两秒,望着满嘴嫌弃,且一本正经劝说他去看男科的美艳脸庞。
抿了唇线,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尽管声音很低,张叔握着方向盘地手,也紧张地跟着紧了紧。
作者有话说:
二非:还是十二点以前呀
第46章
张叔以前是公司小职员, 后来有卓秉年提携做了卓家的专车司机。
多年来一直尽心尽力,无论是对卓秉年还是下面的几个年轻少爷。
是以听了这番话,惊讶之余,难免产生几分老父亲般的担忧。
毕竟卓翼处于血气方刚, 正盛年龄, 按理说, 不应该那么差劲啊。
以后天长地久,可怎么办?
纯粹出于担忧卓翼以后生宝宝的问题, 两人下车的时候, 张叔用怜悯的目光,送出去好一段距离……
所谓高手在民间,他决定回去就问问老婆, 有没有治这个的偏方,效果比较好还不受罪的。
进了锦苑, 去看男科的话题还没绕过去——
沈念君殷切地看着他,“你不是说老中医妙手回春,要不然,过去的时候顺便帮你把把脉?”
卓翼目视前方, 眼眸清冷。
“不劳太太费心。”
沈念君:“有病治病没病防身。”
卓翼薄唇抿了极淡的弧度, 停下脚步, 侧眸去看她, 嗓音清凉, 这才意味深长地说:“你确实应该防一防。”
沈念君一怔,水润眼眸眨了眨。
什么叫我应该防一防, 你就不应该防?
还说她忌病讳医, 换到自己身上, 还不是一样?
卓翼不知为何, 脚步迈的出奇大,沈念君紧走几步才勉强跟上。
二楼卧室,卓翼脱下来外套,衬衫纽扣解开两枚,径直去了浴室洗澡。
寂静无声地夜晚,哗啦啦地水声响彻整个卧室。
晚上在清风畔吃了不少,沈念君拿起水杯接水,一饮而尽。
刚到家,舒瑶之的电话就追过来,柔声关切:“到家了?”
沈念君这才想起忘了发消息,嗯一声,“方才就到家了,忘了给您发消息。”
舒瑶之笑说:“到家就好,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沈念君才把外套脱了。
这会儿没有睡意,不经意看见随手放在卧室沙发上,自家老公的财产资料,本着看不懂也要学习一二,技多不压身的观点,款款走到落地窗前,沐浴着月色又翻开。
才刚翻开没几页,人就困倦到不行,青葱般的指尖,遮掩了红唇打呵欠。
卓翼此时从浴室出来,身上围着一方清凉浴巾,沈念君的目光不有自主被男人的脚步吸引。
只见他长腿修长,缓步走到沙发旁,拿起沈念君方才喝水的杯子浅浅润一口,清冷眼眸因为热水的沐浴变得慵懒,
沉吟片刻,不咸不淡地看向夫人的精致美貌,神态自若地唤她:“念君。”
沈念君抬起来白净脸庞,毫不设防看去,“嗯?”
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轻拍了拍沙发上,空出来的一方位置。
面色很平静,眼眸却深沉地出奇,淡声道:“你过来,方才在车里不方便,我们再好好聊一下。”
沈念君见他气定神闲,便没多想,手里拿着的资料轻轻往桌上一丢。
莲步轻移,朝他慢条斯理走去。
“从哪里开始——”她惊愕之际
“聊”字还不等脱口而出,纤白手腕就被一把抓住,卓翼往前微微一带,沈念君脚下失衡,直接朝他扑了过去。
脸颊擦着青色胡茬,发丝尽数洒落,落在卓翼清隽的眉眼之间。
他缓慢地闭了闭眼眸,嗅到丝丝缕缕,不加掩饰的少女馨香,淡扫浓烈艳丽的红唇。
探了略微粗糙地指腹,轻抵柔软红唇,随后轻轻掠过,落在白皙小巧的耳垂上。
眼神幽幽,带着勾人魂魄的力量,“不如从沙发上开始聊?”
说着薄唇微微上翘,抿出来一抹弧度,恰到好处的委婉暗示,让沈念君生不出来一丝反感。
卓翼在勾引她。
这是沈念君的第一个反应。
反应两秒,掌心撑着沙发,立马支起来上半身。
“什么叫从沙发上开始聊…”她反应了两秒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你…你好不正经…”
“好不正经”这四个字撒娇似的说出来,卓翼眼眸轻眯,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搭在曼妙纤腰上的掌心,不经意往下压。
指腹捏了捏红润脸庞,“今晚是谁不正经?”
沈念君一怔,似乎好像是她先挑起来的话题……不过——
“那纯粹是学术探讨。”
卓翼淡淡“嗯”一声,薄唇含笑,在她耳边轻声提醒:“学术探讨后面,是不是要实践?”
他夹带着气息说话的时候,总让沈念君觉得不自在,扬起来莹白光泽的脸庞,眼眸不经意流转,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唇舌便深抵进来。
卧室寂寂,沈念君仰面躺在沙发上,被刺得眼睛生涩,娇艳欲滴的脸庞转开,乌黑发丝下面的一大片胜雪香肌委实灼目。
高开叉的性感旗袍,绣着点点雏菊,纤白玉腿不经意轻抬,露出里面淡粉色丝绸缎面的滑腻布料。
沈念君周身一轻,单薄曼妙的身子就被卓翼抱了起来,软软搭在沙发扶手上,就像经不住吹拂的弱柳。
不知何时,一束洁白无瑕的百合花剥落出来,白雪皑皑的景致中,盛开的娇艳腊梅惹人怜爱,深邃眼眸轻扫,不错过一抹嫣红,沈念君秋水般地眸子,也紧跟着陷入染了异样的眼眸。
蓬松柔软地长发顺着沙发垂落,发梢微微卷起,纤白柔弱的手腕戴着一枚碧翠的玉镯,慌乱之间与卓翼无名指的婚戒,不经意间轻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落地窗前,引擎声乍起,窗帘只拉了一扇,清风徐来。
沈念君恍惚中朝他看去,橘黄色灯光下,完美地肩颈线条扬起迷人的弧度。
旗袍那种与生俱来的软和腻,勾勒出纤弱柔软的美艳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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