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还有,你吃吧,我、我去帮你倒杯水。”
说完逃也似的起身跑到书房外去倒水。
第57章 心魔 五 长珩真的失控了……(10.……
心慌的厉害,从未有过的感觉。
丝箩按着自己胸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生长,以不可阻挡的架势往她四肢百骸生长。
书案后,年轻的仙君同样有些心慌意乱,他抿了抿亲吻过少女指尖的嘴唇,手里抱着的桃丝糕已连盘一起滚落到书案下。
这点亲近同从前的亲近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那时少女常常缠在他身上,殷红的小嘴咬过他好几次,也亲了好几次。
菟丝草天生的爱缠人,他是她认定的主人时,两人之间所有亲近极为自然的便发生了,他也习惯了她的亲近。
可近几日相处起来莫名有些别扭,两人偶尔有肢体接触都会飞快地分开,他面红耳赤心跳加快便算了,少女在躲避什么?
“长珩,水来了。”
思忖间,少女捧着玉杯过来了。
长珩的眉心蹙起,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接过玉杯时,他故意将手覆到她手上,她的手立刻颤了一下,杯中的水都洒出来了。
等他接过玉杯后,她将被他触碰过的手背到身后,面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看着像反感他的触碰。
――她在你身边上千年都没有生出情丝,随本座在寂月宫住了几日便生出情丝了,她是谁的人,还用本座说吗。
东方青苍的话猝不及防在脑中出现,通过这几日的相处,长珩知道,他没有胡说。
他的阿箩,真的生出情丝了。
而这情丝,到底是因何生出的?
长珩莫名感到焦躁,捏着玉杯的手指大力到指关节发白,他从少女身上移开目光,越看她越心烦意乱。
“不过是小小的情丝罢了,因谁生出的有那么重要吗,你气到又召来本君。”
“你若相信本君,本君定让你强过东方青苍。”
“至于这个女人,呵呵,她此刻就在你身边,唾手可得,想要便动手,畏首畏尾只会失去。”
太岁的声音在心海中响起,年轻的仙君更加烦躁不安。
清润的双眸渐渐有黑丝出现,“咔嚓”一声,手中的玉杯被捏碎。
“长珩,你怎么了?”
听到动静的少女扭头,看到年轻仙君流血的手后,忙扑上前查看。
长珩盯着她白皙的侧脸,写在面上的担心之色不像是装的。
她既然关心他,为何躲避他的触碰?
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烦躁的目光移开,不经意间瞥见少女裙摆上的寂月花,这是苍盐海才会生长的灵花,亦是身份尊贵者才可使用的花纹。
说书人的话又一次冒出,什么月尊最宠爱的仙子,夜夜同她宿在一起难舍难分,与东方青苍挑衅的话一起冲击着他的心神。
沉稳的心智逐渐被无缝不钻的祟气侵入,长珩握紧拳,嫉妒变成怒气,压制不住了。
“你为什么要穿苍盐海的服饰!”
他一把握住少女的肩膀,将她的身子强行扭向自己。
“长珩?”
丝箩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怒。
“是不是东方青苍送你的!”
心海中的祟气更多了,年轻的仙君双眼已蒙上一层黑雾。
“这是……”
丝箩当然看到长珩眼中的黑雾了,她皱紧眉,努力想看出这是什么。
谁知没来得及多看几眼,长珩突然失控将她拽到怀中抱着,然后撕扯起她身上的衣裙来。
“不准穿他送的衣服!你是我的人,只能穿我送的裙子!”
暗金色丝线绣得寂月花刺眼极了,看着它开在少女裙摆上,就好似看到东方青苍抱着少女。
被祟气影响心智的仙君气到发疯,将雪白的衣裙撕成碎布。
如此还觉得不够,他挥手将书案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紧接着捏住少女的下巴亲了过去,把她整个人按到书案上。
已被黑气遮蔽的心海中,上古凶神得意地笑了:“没错,就该这样,想要便动手去要,何必瞻前顾后。”
“长……唔唔……长珩!”
丝箩被铺天盖地亲吻弄得喘不过气来,她推着年轻仙君的胸膛挣扎,但那点子力气毫无用处。
“你是我养了千年的阿箩,不能喜欢旁人,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心绪大乱的仙君偏头咬少女的耳朵,大手牢牢钳制着她的身体。
这三界中,她想缠的人只能是他!
最外面穿着的衣裙已被撕碎,白色的内衫也被扯开,年轻仙君带着淡淡温度的大手顺着腰线溜到后背。
长珩真的失控了……
第58章 情丝 三 你是要吃了我么?(10.3……
其实长珩并非爱花之人,涌泉宫内的花草大多是少女栽种的。
他是战神,对照顾脆弱的花草并不擅长,这一千多年来,也就养少女这棵菟丝花养的还算成功。
战神的力气大,下手不知轻重,菟丝花娇弱,不过是随便捏捏下巴咬咬耳朵罢了,少女白皙的肌肤上便多了几个红印子。
丝箩已经躺平不挣扎了,她倒要看看长珩究竟要做什么,这样用力地亲她咬她,莫非是觉得她香甜可口,想把她吃进肚子里去?
“阿箩,不要离开我……”
高挺的鼻梁抵在她耳后,年轻仙君带着恳求的说话声响起。
她觉得不解:“我不是在你身下么。”
想离开都动不了。
“长珩,你是要吃了我么?”
花草可以入药,还可以炖汤,尤其是成精的花草,食用的价值更高。
“……”
不知是不是被她说对了,长珩不再咬她的耳朵和肌肤,压在她身上好半天没动静。
“长珩?”
她动了动脖子想扭头,结果脸刚转过去,压着她的长珩忽然起身,随后脱下外袍盖到她身上。
“对不起……”
丢下这三个字后,长珩化作一团白烟消失了。
丝箩:“……”
所以长珩忽然发狂咬她,是那团黑色雾气所致么?
她弄不明白,看来得找容昊仙君问问。
……
忘川河畔。
满天繁星倒映在碧色的河面,使得水天连成一线,入目全是闪烁的星子。
一袭长袍的仙君在河边吹着冷风,眉心有团若隐若现的黑雾。
太岁已被他赶走,至于那缕祟气,深藏在他心岛底下,要想逼出,恐怕得等伤势完全痊愈后。
长珩心知肚明,什么祟气影响心智太岁蛊惑人心,都是他放大自己心中妄念的借口而已。
自母神去后,数万年来,他克己复礼谨遵天规,不敢有丝毫松懈任性,一言一行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有半点纰漏。
他的心性已在漫长岁月中打磨得极为坚韧,身为战神,经历过的诱惑亦是数不胜数,怎可能因小小祟气和太岁几句话便失控。
方才对少女的种种,一是为蒙骗太岁,好探出它蛊惑他的目的是什么;二是试探,想看看面对自己的无礼之举,少女会有何反应;
三是……醋意大发,他还是不相信少女喜欢上东方青苍了,即便她心中生出情意,那也只会是与他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绝不会是对魔头的一见钟情!
阿箩没有反抗也没有生气,更没有害怕大哭,看她的样子,对男女之情应当并不了解,纵然长出情丝了,也依旧懵懂无知。
那便为时不晚,只要将她留在身边,待她好,宠着她,要什么给什么,她定会像从前般缠着他。
至于东方青苍,他会让阿箩了解他的真面目,知道他是十恶不赦的魔头,祸害三界的恶人,他不配当她的主人!
……
翌日。
司命殿。
长珩一夜未归,也不知他去哪了。
她的裙子被他撕坏了,便到司命殿来取先前搬过来的衣物。
偌大一个司命殿静悄悄的,虽说从前也没什么人来,但有小兰花和桃桃它们在,倒也不会如此冷清萧瑟。
水云天认定小兰花是月族的奸细,她被主人带走后,司命殿所有成精的花草都被抓走关起来了,好在有长珩从中周旋,它们才没有吃什么苦头。
云中君那个大坏蛋,真是蛮不讲理凶神恶煞,半点慈悲为怀的样子都没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水云天掌权者的。
丝箩愤愤不平地换好衣裙,末了抱着长珩的外袍正打算离开,云台上的命格树突然露出个漩涡。
这不是之前和丹音仙子一起看到过的黑洞洞么,上回在里头看到长珩和小兰花,这回又会出现什么?
第59章 心如磐石 阿箩,你再陪陪我……(10……
涌泉宫小厨房。
“纭钡囊簧,是面团重重摔在木桌上发出的声响。
足以体现出正在揉面的丹音心情有多不好。
她不明白,自个儿原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仙女,怎么到涌泉宫后就变成厨娘了。
都怪那可恶的小野草,回来后天天嚷嚷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害她不得不翻册子勤学苦练如何做出各种美味的点心。
“若不是为了长珩,我才懒得搭理你,哼!”
生气归生气,手里还得老老实实做红豆包。
刚把捏好的面团放进大锅中,她恨不得丢进云海喂云鲸的少女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丹音仙子!”
她一进来便大呼小叫地抓住她的胳膊。
丹音才懒得给她好脸色,当即黑脸道:“做什么,别乱碰我,快拿开你的手。”
“命格树上那个黑色漩涡是什么?”少女并未拿开手,她一脸的焦急,“里面出现的画面又是什么?先前我曾与你一起看到过长珩和小兰花在云梦泽,可长珩是水云天战神,小兰花现今在苍盐海,他二人如何会去云梦泽?莫非那些画面是幻象?都是假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丹音没好气地甩开少女的手,“你在司命殿住了那么久都不知道那是预示未来的天极镜吗?”
“预示……未来?”
丝箩愣住了,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消化这四个字。
丹音整理着自己的衣袖,顿一顿,猛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少女。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现在换她着急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询问。
天极镜能预测未来会发生的事,先前,她在里头看到长珩仙君同小兰花在云梦泽成婚了,不仅如此,她还看到长珩仙君和小兰花在众仙的见证下又成婚了一次。
“快说啊!你看到什么了!”
莫非这小野草看到的画面也是长珩仙君两次大婚?见自己没能和长珩仙君在一起,故而神色如此惊慌?
原来如此……
丹音突然明白天极镜中预示的未来了。
其实她在天极镜中看到的不只是长珩两次大婚,还有别的画面,和小野草有关,但她说不出口,也绝不会向任何人提及画面中的内容。
“既然你都看到了,等长珩仙君养好伤便去云中君面前请罪吧,你再缠着长珩仙君也不会有结果的,他会和小兰花……你去哪?我还没说完!”
这小野草怎么回事,她话还没说完呢,她就跟来时一样,抱起裙子“哒哒哒哒”跑走了。
……
原来那些画面是未来会发生的事。
也不知道丹音仙子有没有骗她,此事恐怕还得问小兰花才是,司命殿的一切她最清楚,命格树又是她在照顾。
她得回苍盐海了。
在命格树上看到的画面令少女极为不安,她脚步匆匆往战神寝宫赶去,欲同年轻仙君告别后再离开。
原本换完衣裙后要去寻容昊问黑气之事的,被命格树一闹,少女把黑气之事忘了,此刻一心只想回苍盐海。
“长珩!”
人未到声先至。
殿内,刚从忘川河边回来的仙君僵了一下,随即挤出一抹笑来,打算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像往常般同少女相处。
若她提及昨日之事,他大不了装昏迷避开。
想罢,长珩理了理新换的仙袍,浅笑着走向外头。
“阿箩……”
“长珩,我要回苍盐海了!”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砸来,长珩似被棍棒击中头晕目眩,脚下一个趔趄,身体晃了晃差点倒下。
何必装昏,他是真要昏过去了。
他勉强稳住身形,开口时结巴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少女是跑进来的,气息有些急促,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泛红。
她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认真地回到:“我要回苍盐海,长珩,对不起,我不能继续照顾你了。”
“……”
垂在身侧的手瞬间紧握成拳。
长珩拼尽全力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要被少女的话激怒,不要给祟气和太岁可乘之机。
他笑不出来,可还是拉扯嘴角笑着:“我的伤还没好,阿箩,你再陪陪我……”
“对不起,长珩。”
她再次道歉,要走的心思还挂在脸上。
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这点细微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刺痛。
长珩深呼吸一口,末了继续笑着朝少女靠近,脚步沉重到几乎提不起来,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但他还是坚定不移地走向少女。
“阿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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