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砂察觉到他的想法。
红了红脸,微微侧了一下,动作却像是默许。
实际上她也确实不想躲开。
怀里的小平安好奇的看着年轻的爸爸认真又炙热的亲吻着漂亮又温柔的妈妈。
年轻的妈妈耳朵红的像天边的夕阳。
汽锅在厨房发出欢快的喊叫,丁砂慌忙站起身来,她有些无所适从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角,“饭……饭好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她理着鬓角回了厨房。
肖隽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满是侵略性的笑意。
小平安不安分的伸出一只手臂似乎想要得到爸爸的注意,肖隽轻柔的把那只柔软的小胳膊放回小被子里,“走咯儿子,吃饭去。”
夜里,丁砂把床上收拾了一下,肖隽擦着头发走进来。
看到原本窗边自己的床已经没有床品铺设了,只剩下一个木头架子。
“砂砂?”肖隽走到丁砂身边,先是逗了一下小平安,惹的他笑出了声才问道,“我的床?”
“以后在这里睡吧,”丁砂指了指自己原本睡的床。
“昨天夜里平安差点从床上翻下去,吓死我了。”
“你睡在外侧,拦着他点,”丁砂把平安挣脱乱的小被子又包起来,“怎么这么爱动呀小宝贝?吓死妈妈了……”
肖隽嗯了一声,丁砂的头发用一把抓夹全部夹在脑后,她一俯身就会有不听话的头发冒出来,整个发髻摇摇欲坠。
肖隽伸手给她散开重新夹好,“中介说明天房东就过来,和我们面谈。”
“你说这买下来得多少钱啊……”丁砂忍不住问道。
肖隽说,“保守估计得两百万才能买下来。”
“我们的钱够吗?”丁砂愁的很,原本以为日子能慢慢好过了,可没想到还是又要一穷二白。
“没事,我们试试能不能分期付给房东,实在不行还能试试贷款。”肖隽下午的时候已经在心里过来好几个想法了。
丁砂叹了口气,“明天再看吧,看看房东是怎么说的再决定吧……”
第二天醒的最早的是小平安,他左看看右看看,发现爸爸妈妈睡得正香,皱了皱小眉头,噗噗两声。
肖隽睡的迷迷糊糊就闻到一股难言的恶臭,他从梦中醒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着身边像是要醒来的丁砂和瞪着眼睛募无辜看着自己的平安,叹了口气把他抱起来带到厕所去换尿布。
房东来的很早,刚吃完早饭,肖隽正在百试不厌的试图教平安学会说话。
“来,喊妈妈,妈——妈——”肖隽抱着小平安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丁砂正拿着手机在追昨晚更新的电视剧。
“砰砰砰——”
一个身形丰腴,穿着富贵的老太太敲了敲门。
肖隽把门打开,“您好?”
老太太给他看了看自己和中介的聊天记录,“我是这里的房东,我听说你想要谈谈房子的事情就过来了。”
肖隽让她进来坐下,丁砂倒了杯热水过来。
老太太看了看他怀里的娃娃,“小娃娃真乖,长得好模样。”
肖隽攥着他的小手,“来,平安,说谢谢奶奶……”
小平安给面子的笑了一下。
老太太和小平安玩了一下才正式的说起房子的事情。
“我这房子一口价,两百三十万,你现在付清我立马跟你去过户。”
第34章 黑芝麻酪
“我这也是被逼无奈,这房子是我和我老伴年轻时候买的,这么多年了要不是不得已我也不想卖了它……”
“可我儿子女儿都失业了,一大家子人要养,没办法,只能卖房了。”
老太太愁眉苦脸的说。
“阿姨,您给我们便宜点,我们也是刚出来做生意的,这房子刚租了不到一年呢。”
“而且孩子也刚出生,实在是一口气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要不我们给您分期付款行不行,先给您一部分,然后每半年一次,我们会最快的速度把钱打给你的。”
“孩子,你也体谅体谅我……”老太太叹了口气。
“两百三十万,一分也不能少。”
丁砂犯了难,她看了看肖隽,肖隽正轻轻拍着小平安哄,抬了抬眼,他说,“我们实在没办法拿出来,这样吧,下个月之前我们会尽快搬出去的。”
老太太愣了一下,说实话在她心里这对年轻夫妻是最佳人选。
她来看过这里的生意有多火爆,估摸着应该挣了不少钱。
现在到处,但老太太心里还是舍不得降价,想快些把房子卖出去。
肖隽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姑娘,你不再考虑考虑啦?这房子地段可不错的很,错过了就再难找了。”老太太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了话。
“我们买不起,还是再看看其他的吧,”丁砂也回过味了,“我们提前交了好几年的房租,到时候请记得退还给我们。”
她倒是不太生气,想了想这种情况下想多顾着自己一点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过。
老太太又问,“那你们的心里价位是多少?”
肖隽已经打开手机开始看新的房子了。
丁砂知道肖隽不愿意再住在这了,于是笑了笑,没说话。
老太太叹了口气,还有点不甘心,“就没见过你们这样谈生意的。”
肖隽笑了一下,“老太太,您当我不知道这房子现在跌到一百八十万就能拿下了吗?”
“你多要出去五十万,我还不能不同意了吗?”
老太太梗了下,“年轻人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别人的难处哦……我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养两大家子,我就想多存点钱怎么了嘛……”
老太太反反复复说着她的房子有多好,肖隽他们有多不识货,说着年轻人不尊老爱幼不懂事,说了半天都不肯停。
肖隽有点不耐烦,“是不怎么样,你的孩子你自己养呗,我不想租了也不想买了还不行?你非要拉着我付这五十万是想让我给你养孩子?”
“也没听见他们来喊我一声爹啊?!”
“阿隽!”丁砂默默听着肖隽怼她,说实话丁砂也有点生气了,不过听到最后一句还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老太太气的用手哆哆嗦嗦的指着他,“你……你!”
“你给我立刻搬出我的房子!”
肖隽扯了一下嘴角,“行啊,先把我们多掏的房租还回来。”
“法律上规定了买卖不破租赁。就算你房子卖出去了,只要你不给我退房租,我就能住到我该住的那一天。”
老太太快气到翻白眼了,她哼了一声从门口挤了出去。
没过多久,肖隽就接到了中介的电话。
房租一周后退回来,肖隽回了个好,继续预约看房。
这次他看上的是南江市南边一处小楼。
“你怎么总看这种带院子的小楼?”丁砂看了两眼有些好奇的问。
“你不是喜欢吗。”肖隽奇怪的看她一眼。
肖隽一个人去看的房,当场就定了下来。
“绝对是你喜欢的。”他神神秘秘的说。
两个人闲的没事就在家打包行李,准备等几天仝嫂子她们回来了以后一起搬过去。
就是可惜这些老顾客了,不知道能不能想个办法通知他们小店的新地址。
丁砂扫着地扫出来一大团头发,她愣了一下伸手去摸头顶,“阿隽!”
“嗯?!怎么了?”肖隽让她吓了一跳。
丁砂紧张兮兮的说,“我有没有秃?我掉了好多头发!”
肖隽还以为是什么事,松了一口气,“没有没有,头发还是很多呢。”
丁砂不信,把扫把丢下,“我去搞点黑芝麻!”
她钻进厨房,肖隽无奈的捡起扫把开始扫地,还不忘对婴儿床上好奇看着这边的平安说,“你看你妈妈,一惊一乍的,多可爱!”
平安:“……”
如果平安听得懂会说话一定也会很无语。
抱出一大罐黑芝麻在平底锅里小火炒香,炒了六七分钟,捻一小把放在嘴里,嚼起来咯嘣脆。
倒出来加水放进破壁机里打成浆,丁砂为了口感更细一些还过滤了一下。
滤剩下的渣子放了些水又在破壁机里重新打了一回,这样利用率会高一些,不浪费。
抓了把小红枣上锅蒸熟蒸软后过滤成枣泥。
最后把黑芝麻浆中混合糯米粉兑了水后的浆一起倒在锅里开火熬煮,一边熬煮一边放糖。
煮到颜色明显变深了,丁砂把准备好的枣泥也放了进去一起熬煮,点一些美容养颜的玫瑰酱。
继续熬煮。
煮到感觉差不多了就可以喝了。
丁砂盛了一碗黑黑浓浓的香喷喷的黑芝麻酪站在厨房门口喝了下去。
心中对于脱发的恐惧才减轻了些。
她没敢给肖隽盛,怕馋着小平安。
把肖隽赶去厨房喝黑芝麻酪,丁砂抱着小平安在屋里走来走去的逗他笑。
小平安抓着妈妈的衣服,闻到她身上香喷喷的味道。
丁砂只觉得肩膀上湿了一块,走到镜子前一看,平安的口水快流成瀑布了。
丁砂难得有些罪恶感,立马去换了身衣服,给平安换了个新的口水巾。
在慢慢过去,几家小餐馆试探的开了门,丁砂还是有些不放心,只开放了,再多了就没有了。
每天来的人不多,日子过得很是轻松。
“你好,请问是开业了吗?”丁砂抱着孩子抬头,看到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搀着一个颤颤巍巍十分慈祥的老太太。
“抱歉,还没有哦,”丁砂笑了笑,“现在只有外带打包。”
“那我点几道菜行吗?”中年男人问道。
“您说,”丁砂拿了张点菜单给他。
中年男人没接,“我要圆梦烧饼,焦溜肉片和米粉肉。”
丁砂愣了一下,这菜听起来有些熟悉,好像是之前那个大爷说要吃的……
她看向中年男人,觉得他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眼熟。
“您……长辈是不是来过这里?”
第35章 圆梦烧饼
“诶,诶,是来过,”中年男人愁苦的脸上终于露出来点笑意,“我父亲来过一次,说是吃的特别合心意的炸酱面,老爷子赞不绝口。”
“说下次带我们都来吃。”
丁砂听着就笑了,“我就说,老爷子走的时候也念叨着说要吃这几样。”
“不过您和您父亲长得真像,我一看就觉得脸熟。”
中年男人点头,“确实,我妈都说我跟我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脸盘子,一个样的方方正正。”
他说着还向丁砂介绍身边老态龙钟的老太太,“这是我母亲。”
丁砂赶快搬了两个凳子,“您先坐,我让后厨赶紧做菜去。”
肖隽正在后面把一些暂时用不到的锅打包收拾,看到丁砂进来,“有人来了?”
“嗯,之前那位老爷子的家人,还是那三样菜,你做好了打包带出来。”丁砂给他擦擦汗,“你这歇会再收拾,不急这一会儿。”
肖隽嗯了一声站起来,喝了一大杯水,“听你的。”
老太太正在打量这屋里的摆设,“你们这装修好,不像其他馆子,又脏又暗,吃个饭都没心情。”
中年男人赶忙小声说,“妈!”
老太太歉意的对她一笑,“抱歉,我就是觉得你们这好。”
丁砂摇摇头,“谢谢您的夸奖。”
“老爷子呢?今天怎么没一起来?”
中年男人有些伤感,老太太倒是笑了笑,“他来不了啦。”
丁砂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中年男人接过话头,“我爸年纪大了,生了病没挺过来,前两天刚办完后事。”
丁砂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她现在都还记得老爷子吃炸酱面时候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样子,又鲜活又可爱,怎么说没就没了。
“啊……节哀……”
“没事,我们俩都七老八十了,活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事,也够本了,”老太太豁达的很,“人总得死嘛,老活着那不是成了老妖精了?”
“我就是有点遗憾。”
“什么遗憾?”丁砂问道。
“我是南方人,老头子是个北方人,我俩一辈子都没吃到一块,他吃他的打卤面,我吃我的小馄饨,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过来了,是不是觉得很神奇?”
老太太嘴角挂着笑回忆道,“他总说我不肯接受新口味,还不是每天给我捏馄饨,说这说那的,也还是给我做了一辈子南方菜。”
“我妈年轻的时候是地主家的小姐,我爸是个帮厨,”中年男人显然听过很多次一样,熟练的解释道,“一辈子在家都是我爸做饭,每顿饭能做出几个不同的菜系来。”
丁砂想了一下那场景,确实有点想笑。
“临到了,我也没怎么吃过他念叨一辈子的北京菜,”老太太有些怅然,“我记得他那天回去特别开心,哼着好久没哼的小曲,步子也轻快,说是吃到了特别好吃的炸酱面,还要带我一起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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