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得这么重?
这男人皮肤也太脆了。
“你说我这会不会留疤?”封淮为难道,“看来以后拍戏要上遮瑕了。”
万祺睨他一眼,“又没咬破,皮下出血不会留疤的。”
封淮等她洗完脸,帮她仔仔细细涂上护肤品,一套流程走完,抱起她下楼吃早餐。
要不是万祺不习惯,他巴不得一口口喂她。
吃完饭,两人难得安稳窝在沙发上,电视开着音乐频道充当背景音。
封淮给她揉腿,“早上林总给你打电话,我帮你接了。”
一听林总,万祺还有点懵,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林岁晚。
“她说什么事了吗?”
“她说回国了,问你要不要约下午茶。”
万祺顿时腿不疼了腰不酸了,慵懒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光,“说什么时候了没?”
“没定,”封淮手下力气微微加重,刚还生龙活虎的人下一秒又皱着眉软下来,“我说你今天可能不太方便。”
万祺张了张嘴,又没办法反驳,嘟囔道:“还不是怪你,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试图剥夺我人身自由。”
数落起封淮的罪过,万祺有一万句话要讲。
等她闭上喋喋不休的唇,封淮好脾气地问:“骂够了?”
万祺哼了声,一副骂你怎么了有本事你骂回来的娇纵模样。
前一夜的封太太有多听话,说话有多好听,第二天就有多不讲理。
封淮拿捏住她的小脾气,悠悠道:“我话还没说完,你确定不听了?”
万祺本是趴在他腿上玩手机,闻言扭头看他,语气幽怨:“封总,你约也毁了,吃也吃了,说话就别卖关子了吧。”
“我哪里毁约了?”封淮尾音上扬,舌尖顶了顶唇角,眉眼间尽是痞气,“万总,打火机还放在床头柜里呢,说话要讲证据的。”
万祺呼吸一滞。
封淮把她拉起来抱到腿上,沉声道:“而且明明是你说累了,才换我来的,对不对?”
万祺后仰躲开他温热的呼吸,卷翘的睫毛如落入蛛网的蝶翼般不停颤抖,“别说了。”
封淮眉梢挑了挑,“都是生意人,被污蔑毁约可是件大事,你怎么赔偿我?”
万祺不可置信地瞪他,本就沙哑的嗓音隐隐有些劈叉:“你疯了吧?”
她现在这样都是拜他所赐,他怎么还有脸谈生意?
万祺眼珠一转,费劲挣开他的桎梏,摸到手机打电话。
她以为封淮会拦下她,不料他根本不在乎,甚至十分体贴地调低了电视音量。
电话接通,林岁晚清冷的声音传来:“祺祺,你醒了?”
万祺尴尬地笑笑,“今天下午……”
林岁晚打断她,“我和阿屿得晚点到,他有个跨过会议,封淮没说吗?”
万祺根本听不懂好姐妹在说什么天书,狐疑地望向封淮。
看出她的窘迫,封淮这才有了动作,拿走她的手机开启免提,“林总,祺祺刚醒,我还没来及告诉她。”
林岁晚哦了一声,问道:“晚上需要我买些什么吗?你们很久没回家了吧。”
封淮道:“下午我会采购的,如果有需要会再联系你。”
两人一来二去客气半天,林岁晚急着开会,和万祺说了再见挂断电话。
万祺看看手机,又看看封淮,“这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封淮把她按回腿上,“为了让你见到好姐妹,我邀请她来家里吃饭。”
万祺沉吟半天,“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商量?”
话音刚落,就见男人上翘的唇角瞬间落回去,眼底划过失落。
他像做错了事,还有点委屈:“我以为你想见她,下次不会自作主张了。”
“对了,哈尼和甜心我也让司机去接了,一会就能到家。”
“等会等会,”万祺抓住他的手臂,无语地看他,“封大影帝,你演技是不是退步了?这茶味把我冲死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封淮确实有点担心,毕竟越过太太联系她闺蜜这种行为一直是不做好的。
万祺偏过头,视线没有落点,“你们之前应该见过,但毕竟身份不一样了,也应该重新认识一下。”
封淮带她见过兄弟,她也应该礼尚往来。
封淮眼中闪过柔情,“林总喜欢吃什么?我一会让司机送。”
万祺说了几样,但完全达不到宴请宾客的标准。
虽然只来两个人,还是熟人,但是该有的礼节一点不能差。
封淮沉下心来研究菜单,万祺躺在他腿上假寐。
没一会,甜心和哈尼被司机送回来,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万祺懒得动,就躺在沙发上逗狗,两条狗不可避免地碰到封淮,有时候还会把口水甩到他身上。
万祺起初还会呵斥几句,见封淮不介意,故意使坏把球扔到他身上。
她敢扔,甜心这傻狗就敢接,闷头撞到封淮怀里。
封淮低哼一声,捏住它命运的后脖颈,盯着那两颗葡萄似的眼珠,心说像它主人一样。
知道错了,但是坚决不改。
万祺假模假式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误了。”
封淮没理会她,对甜心一伸手,“吐掉。”
甜心知道做错事了,讨好地咕噜几声,张开嘴,半湿的沙包落到他手心,因为是万祺的狗,他心中并不嫌弃。
万祺直觉不好,求情道:“甜心知道错了。”
对上他不咸不淡的眸子,讪讪地摸摸鼻梁,“我也知道了。”
“是吗?”
封淮颠了颠沙包,在一主一宠的注视下,果断对着电视柜抛了出去。
漂亮的抛物线划过客厅,一道身影飞快冲了过去。
“哐!”
“噼啪!”
万祺简直不敢看,“哈尼!说了一百遍,不许乱跑!”
训完哈尼,她又愤愤看向罪魁祸首,“封淮,你做什么?”
封淮松开甜心的后脖颈,走到电视柜前。
经这一遭,小天使另一只翅膀也断了,他赶走哈尼,以免它踩到碎片,蹲下捡起断裂的翅膀,对着万祺晃了晃,“宠债主偿,封太太可不要赖账。”
万祺纳闷地扶着腰坐起来,“你一手造成的,凭什么我负责?”
封淮收拾好残局,振振有词:“沙包的落点在电视柜前方,如果哈尼没有冲过去,不会撞到摆件的。”
万祺:“……”
很好,强词夺理的新境界,她算是见识到了。
封淮看出她不服,“知错认罚和赔偿损失,封太太选一个吧。”
两者本质上没有区别,但是前面的选项光是听就涩涩的。
万祺扑回抱枕上,破罐子破摔:“赔你行了吧!小气鬼!”
-
傍晚,司机送来全部食材,封淮开始准备晚餐。
最后一道菜入锅时,门铃响了。
万祺迫不及待去开门,一把抱住林岁晚,“晚晚宝贝!我好想你哦!”
林岁晚拍拍她的后背算是回应,分开之后,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确定封淮把她照顾得不错,浅浅一笑,“给你带了礼物。”
林岁晚和平屿度蜜月时刚好赶上拍卖会,看到一块成色上乘的玉佩,就给万祺带了回来。
万祺爱不释手,余光瞥见封淮从厨房出来,炫耀道:“封淮,看晚晚给我买的玉佩!”
封淮淡笑着走过来,和两人打招呼。
万祺看他们握手,觉得眼前这一幕说不出来的怪异。
林岁晚和平屿刚从公司出来,情侣西装一丝不苟,封淮提前换了正装,只是没穿外套,而且言语间都是职场称谓。
这三个人站在一起,不像是准备聚餐,倒像是来谈生意的。
再看她自己,舒服的家居服遮住一身痕迹,与他们格格不入。
“晚晚,你要不要换套衣服?”
不等林岁晚拒绝,万祺强硬地拉着她上楼,“就当自己家,我有的是新睡衣。”
平屿目送他们上楼,主动脱了外套,挽起衬衫袖子,“封总,我帮你吧。”
封淮没拒绝,尽管眼前的年轻人比他小了八岁,但是看在万祺和林岁晚的感情上,他们以后来往必然是频繁的。
“不用这么生疏,喊我哥或者姐夫都行。”
万祺和林岁晚上了楼,找了条长裙,“这个怎么样?”
“我是客人,换睡衣不合适。”
“你再说我生气了,”万祺见她不要裙子,福至心灵,找了一套严实的家居服,“这个总行了吧。”
林岁晚叹了口气,她还是头一回这么失礼。
换好衣服,万祺喜滋滋地挽住她,“今天在我家住吧。”
林岁晚下意识想拒绝,话到嘴边却犹豫了,“行,那我这身衣服换对了。”
“那咱俩睡主卧。”
万祺说着就要带她进屋看看环境,到了门口急急刹住车。
完蛋,他们好像还没收拾。
林岁晚奇怪:“怎么了?”
万祺顿了片刻,笃定道:“封淮这人醋性大,还是睡客卧吧,也很舒服的。”
林岁晚看透一切,为了照顾姐妹的脸面,温柔道:“不着急,先下楼吧。”
两姐妹太久没见对方,做什么都要黏在一起,封淮和平屿被迫和老婆分开,坐在她们对面。
酒过三巡,话题从林岁晚的蜜月时光转移到万祺的婚后生活。
万祺小脸红扑扑的,望了眼对面的男人,笑得很甜,“他对我不好,我明天打包行李和你回家。”
封淮八风不动,任她造谣。
平屿比他们都小,对万祺跳脱的性格也有几分了解,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听见林岁晚答应下来,两人同时脸色微变,随即默契地岔开话题。
万祺自然不会去影响人家两口子恩爱,笑过之后问:“晚晚,你和封淮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封淮不着痕迹地顿了下。
林岁晚回忆道:“我们高中的时候吧。”
万祺一怔,“我怎么不知道?”
林岁晚抿了口酒,言语间颇有些神秘,“不想让你知道,你当然不会知道了。”
“好啊,你们都瞒着我,”万祺佯装生气,“从实招来!”
封淮抬眸,快速看了眼林岁晚。
林岁晚没想到他还瞒着,索性当做没看见,“他请我帮忙断你桃花,我想让你认真学习,一拍即合。”
在这之前,万祺一直以为他们是商场上惺惺相惜的竞争对手,没想到竟是这种开展。
怪不得那些找她表白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反悔。
“你们找人麻烦了?”
封淮开口撇清嫌疑:“我那时在国外,只是请林总帮个小忙而已。”
林岁晚拒绝背锅,“我只是找他们谈谈未来而已。”
见他俩这幅事不关己的模样,万祺一下子就懂了。用不着找麻烦,简简单单两句话能解决问题。
“把你们威胁人的话术说来听听。”
“别说好好学习,我不信你林大小姐有闲心和陌生人谈生活。”
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在林岁晚身上。
封淮虽然是主顾,但是对她劝退的方式一无所知,万祺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一朝识破“阴谋诡计”当然要刨根问底,平屿对林岁晚的过去素来感兴趣,不愿意错过分毫。
林岁晚扶额,“一共两句。”
“第一句,万家和封家有婚约,不想给家里惹麻烦就离她远点。”
万祺倒吸一口冷气,“真狂啊。”
她们上的是私立高中,敢和她表白的都有些家底,但是不管多有底气,碰上封家,都是泡沫。
和封二少抢女朋友,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后果他们都承受不住。
万祺目露疑惑,“那不对啊。”
“第二句,”林岁晚竖起手指,“今天的话要是敢说出去,封家林家都不放过你。”
万祺无话可说了。
封家林家全都搬出来,就为了隐瞒婚约,但也证明那些人确实没胆,这么多年愣是没传出一点风声。
“那你明知道我不记得婚约的事,怎么还帮他的忙啊?”万祺努着嘴盯着好姐妹。
林岁晚淡淡道:“我怕你后悔。”
“你去京市那年,在电话里和我说非封淮不嫁。”
这次轮到封淮迷茫了,“祺祺真这么说过?”
林岁晚挡在这两口子之间,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狗粮。
“真的,还说以后你要是毁约,她就和你拼命。”
万祺:“……别说了。”
年少轻狂,她拒不承认。
提起过往,平屿话也多了,万祺知无不言,一聊就是两三个小时。
直到十一点,万祺挂在林岁晚身上,对两位男士道:“你们自己安排吧,我和晚晚睡觉去了,晚安。”
平屿还不知道要留下过夜,望向林岁晚的目光带着几分哀怨。
封淮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淡定道:“好好休息,晚安。”
目送她们走进客房,封淮转身给平屿准备衣服和房间,平屿只能客气地感谢。
洗了澡,两姐妹一左一右躺在床上,脸上皆是一片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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