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祥却像是对这场景见怪不怪,依旧笑呵呵又黏了上去。
“要不然咱去吃烤串吧?庆祝程哥脱离苦海。”
“对,刚才我就吃了点果盘,肚子里除了酒啥都没有。”
“我也有点饿。”
原本就此打算宣布回家睡觉的狐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着便宜小弟们去吃烧烤。
家里都算有钱的六人坐在路边的烧烤摊,连吃带喝的闹来闹去吃到了快十二点。
把铁签丢在桌子上的串子堆里,狐酒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拿着手机去老板那准备把账结了。
支付成功后,狐酒低眼一看账单上的数字,着实被惊到了。
果然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真能吃。
似是被程酒影响,狐酒撇撇嘴,在心里吐槽。
走到桌边,狐酒抬手拍拍刘瑞祥的肩,通知他:“账我已经结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打车回去,我就先回去了。”
刘瑞祥脸上沾着烧烤酱料,正龇牙咧嘴地啃着烤鸡翅。
他喝了酒,虽然脑子还算清醒但反应到底是迟钝了不少,他慢吞吞地把鸡翅骨头吐到桌子上。
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还有种被打扰的不耐烦:“知道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程哥你有这老妈子属性。”
以此可见,刘瑞祥是真的喝醉了,在平常脑子清醒时,他是怎么都不敢当面吐槽程酒的。
老妈子?
狐酒面无表情,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刘瑞祥皱着脸打了个激灵。
而狐酒打完后,脚步不停顿地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弯腰坐进车里时,灵敏的耳力还能让他听到刘瑞祥的痛呼声。
狐酒勾了勾唇,砰得一声将车门关上。
一切声音隔绝在外,狐酒把后领的外套帽子带上,宽大的帽檐微微遮住少年凶厉的眉眼,他闭着眼倚靠在车座上。
“师傅,景苑庄。”
“好嘞。”司机师傅点火给油,载客指示灯也从绿色换成了有客黄色。
作者有话要说:
程·金色猕猴桃·酒:“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狐酒微笑不语。
(这个小世界,因为程酒是男的,所以,指狐酒的“她”就用男他代替。)
第54章 校园文里的悲情校霸男
清晨的阳光明媚柔和,暗色遮光窗帘将一切刺眼的光亮隔绝在外,只有几缕落网之鱼透过窗帘边缘的缝隙溜了进来。
卧室里响起被子的摩擦声,窸窸窣窣的声响极细微。
狐酒闭着眼,睡了一夜浑身软绵。
薄被下,他腿绷地笔直,双臂向上拉,紧绷着身体抻了个懒腰。
狐酒睁眼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
醒神后,掀开被子踩着拖鞋去了卫生间,神态自然的放了个水,结束的时候还娴熟地抖了抖。
昨天是星期五已经放假了,目前的高中生狐酒,暂且不需要起个大早去学校报到。
他悠闲的洗漱完,踩着拖鞋穿过客厅去了厨房,准备给自己做个早餐填饱肚子。
但偌大的双开门冰箱里空空如也,狐酒找遍整个厨房什么食材都没有,甚至连做饭的调料区也只有盒食盐,其他什么都没有。
目前狐酒家里能吃的,只有冰箱保鲜层里的那几盒桶装泡面和一排罐装可乐。
砰——
砸上冰箱门,狐酒内心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吐槽,这果然很符合独居男生家里的冰箱,只有可乐和泡面。
无法,狐酒只能先给自己从饮水机里接杯水喝,目前他所居住的这所三层带花园的小洋楼,是程酒他爸全款给他买下的。
房子坐标距离程酒所读的高中非常近,步行的话十来分钟就能到学校。
自从程酒上高中起,他就从程家搬出来独自一人住在这儿。
程酒和程家的关系不算融洽,可以说,除了每月准时打到卡上的巨额生活费之外,他们没有任何联系。
程酒的母亲在他5岁时,不幸患上胃癌在病痛的折磨中离世,他的父亲没过一年就再娶他人。
年纪还小的程酒无法理解,也无从去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这么快就变心了。
难道他不为母亲的死感到伤心吗?
难道他们之前的恩爱也都是假的吗?
这件事情让程酒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活泼开朗的心性变得敏感且暴躁易怒。
尤其是,当程父带着陌生女人出现在程酒面前,让程酒叫那个女人妈妈的时候。
程酒红着眼,心里的愤恨达到顶峰,小小的人儿就像个刺猬似的,竖起全身的尖刺去保护自己。
可程酒终究不是真正的刺猬,他是个有心有血的人,在竖起那些尖刺扎伤别人的同时,那些尖刺也在将他自己刺的血迹淋淋。
但程酒的倔强不愿显露出来,咬着牙硬挺。
程酒的继母在之前生产的时候,难产导致大出血差点没从手术台上下来。
身体损伤严重使她失去了生育能力,继母也是二婚,身边还带着她和前夫的女儿。
程酒有个同母的亲姐姐叫程浅,不过姐弟俩关系也不怎么好。
程浅是个性子利落且有能力的女强人,狐酒从程酒的记忆中得知,上辈子就是他的姐姐程浅继承了程氏集团以及家产。
而程酒的性子暴躁,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先不说他没考上大学这件事。
程酒因为顶下白秋水的黑锅,让未成年女孩未婚先孕还把那个孩子生了下来,单这一道德沦丧的黑点在,程父都是绝不可能让程酒继承家业的。
正如前世,程父不仅没让程酒继承家业,还毫不留情的把他赶出了程家,直到程酒身死都没有葬到程家的墓园。
程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起子虚乌有的性别他更看重能力,程家有程姐姐这个女强人继承家业,根本不缺程酒这个废物儿子。
狐酒回过神,心觉这样的安排也挺好,各过各的谁也不干预谁。
喝完水他放下水杯,到玄关换了双到至脚踝上方的黑靴,食指勾着鞋柜上的钥匙出了门。
狐酒转眼就来到了车库门前,拉开车库的门,宽敞的车库里停着一辆磨砂黑机车摩托,和另外一辆同样显眼张扬的红色法拉利超跑。
程家从程酒太爷爷那辈就开始从商,家里不说别的就是不缺钱,所以在钱这上面程家还从没亏待过程酒。
程酒今年刚放暑假时满了18岁,这两辆车也才买了不到几个月。
黑靴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狐酒打量着流利漂亮的磨砂黑机身,凤眸露出些许兴趣。
他记得这辆摩托还是全球限量版的,价格不菲。
车头上挂着的头盔是黑混红的配色,狐酒拿在手里上下掂了掂。
他浓密地眉梢挑起,满意的想,分量感十足啊。
狐酒把头盔带到头上,微扬着下巴调整鄂下的系带,他眼睫微垂,乌黑的眼眸里是抹不开的深邃。
长腿一跨骑在了车上。
黑靴支着地发力,使沉重的机身依靠着双腿支撑稳住。
狐酒驾驶过四个轮的车,但并没有感受过看造型就很野的机车摩托,他低着眼,稍稍适应摸索了一下。
程酒留下的肌肉记忆加上狐酒的一点就通,她很快就掌握架势机车摩托的技巧。
伴随着悦耳沉闷的嗡鸣声,一辆磨砂黑机车匀速驶出景苑庄,酷炫的影子渐行渐远。
发动机发出沉闷嗡鸣声的那一刻,狐酒就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溅起了火花。
狐酒隐在头盔下的唇角微微上扬,深邃乌眸闪着细碎的光。
她愉悦的想,程酒,你小老婆我肯定好好替你照顾……
狐酒驾驶着机车行驶在马路上,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耳边嗡鸣声震耳,狐酒先去了附近一家特色早餐店吃早餐,用豆浆包子填饱空荡荡的肚子。
途径一家理发店的时候,狐酒找了个停车的地方熄火,顺便把一头张扬的金毛染了回来。
之后准备回家时,狐酒想起那空荡荡的冰箱和没有任何调料的厨房,就灵活转弯,去了一家大超市推着购物车扫荡。
狐酒骑着小老婆溜了一圈的感受就是不怎么方便,因为是在市里车流人往,她根本不能放快速度尽情加速。
丝毫不过瘾,甚至狐酒觉得有点憋屈了他的小老婆,下次出门还是打出租车或者扫一辆共享单车吧。
因为去了趟理发店,轻微洁癖的狐酒回到家把东西丢在客厅,拿着换洗衣物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出来,手法粗鲁地用毛巾摩擦着湿润的短寸。
擦着擦着,狐酒莫名就想起了薛安的话,洗头特别方便,用毛巾随便抹两下就干了。
薛安说这话时的模样浮现在狐酒脑海里,她嘴角提起一抹笑。
随而他把毛巾和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按动洗衣模式。
狐酒回到厨房,开了颗超市送的水果软糖扔进嘴里,然后开始填充那个空空荡荡的双开门大冰箱。
“嗡嗡嗡——”
狐酒正细致地归置着东西的位置,突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狐酒懒懒垂着的长睫一抬,她手指微松放下手里的冷冻肥牛卷。
掏出手机仔细查看,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着来电提醒,联系人的备注上写着晴晴,后面还跟着个颇具少女的爱心。
狐酒眉心一拧,旋即又松开。
“喂?”
狐酒按了免提键,随手把手机放到一旁的厨台上,继续捡起购物袋里的肥牛卷把它规整进冷冻区。
“程酒,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不去,我身体不舒服有点头晕很早就睡了,所以忘记给你说一声了。”
手机听筒里传出一道声调有些沙哑的女声,虽然手机通话多少会有些失音,但也不会这么严重。
更何况狐酒这手机还是最新款,程酒刚入手没两月。
狐酒听着她怪异的声音,无声地挑了挑眉。
虽然没与他人做过那档子事,但他到底活了近三百年左右,一些该懂得的东西也都懂。
狐酒短暂的惊诧过后,不免戏谑的想,恐怕……这孟芷晴昨晚一定是和白秋水大战了三百回合。
不过男女主之间再怎么激战,也不关狐酒的事更不关程酒的事。
即使他们未成年狐酒也懒得去管,毕竟,原书里,孟芷晴就是可以在未成年就怀孕生下孩子的奇葩。
他微垂着头,修长的脖颈拉出一道有力量的弧线。
在购物袋里翻找出一袋泡椒凤爪,狐酒语调平淡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直白的嘲讽:“你倒是睡踏实了,可我等你等了一宿。”
虽然狐酒昨夜过去没多会儿,就带着小弟们离开包间,去了路边的烧烤摊吃烤串。
但他也没说错,剧情里程酒确实苦苦的等了孟芷晴一宿。
当然,被天道规则控制的程酒自然也不是自愿的。
听着电话里冷嘲热讽的声音,孟芷晴着实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她愣地都停了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似乎是对电话里的人态度不满意。
孟芷晴压着难堪的愤怒,语气冷硬的提议:“昨天爽约是我不好,那我请你吃个饭吧?”
程酒今天怎么回事?
听到自己头晕身体不舒服,非但不关心几句,反而揪着昨晚的事不放。
孟芷晴怀着满心的纳闷和不爽,说完这句话就翘起下巴,一脸得意的等着手机那边传来,程酒激动且殷切的应答声。
她眼睛斜睨着手里的电话,一副大发慈悲施舍别人的模样。
仿佛不是孟芷晴邀请“程酒”跟她吃饭,而是她受“程酒”恳求考虑要不要答应他的邀约。
狐酒若是知道手机那边孟芷晴这幅高高在上的作态,以及她不知廉耻的心理活动。
他只能说一点也不意外,孟芷晴这个女主明显是被程酒捧臭脚捧惯了,稍微给点脸色就疾言厉色的。
狐酒把鸡骨头吐到一边的垃圾桶里,也不打算跟孟芷晴这个女主绕弯子。
程酒的愿望就是远离男女主和剧情。
他嗓音冷下来,直说道:“吃饭什么的就不用了,小爷我嫌你的饭跟你的人一样脏。”
“就这样,你要是真对昨晚放我鸽子的事感到愧疚,就把手机卡掰了,以后咱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没等到想象中程酒的卑微应好,反而是冷刺的拒绝与撇清关系。
梅开二度。
抓着手机的孟芷晴再次愣住,原本脸上鄙夷不屑的神情僵住,显得难看极了。
随即,她态度软和下来跟程酒道歉。
“程酒你别这样好不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因为生病而爽约,我给你道歉。”
孟芷晴虽然嘴上跟“程酒”道歉,但她也不是真觉得对不起他,或是想要取得“”程酒”的原谅。
孟芷晴这么做的目的,狐酒清楚,孟芷晴她本人也清楚,她就是不想失去程酒这个样貌家境都很好的备胎加提款机。
狐酒在心底轻嗤,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放了程酒的鸽子,这孟芷晴说话倒是会阴阳怪气。
他冷笑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与嫌恶:“说实话,老子最厌烦你这种不守承诺还满嘴扯谎的人,孟芷晴你以后最好离老子远点儿。”
耳边是“程酒”冷漠无情的话语,孟芷晴气的胸口起伏剧烈。
她嘴比脑子快,埋怨的高声喊了一句:“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这么计较做什么?!”
语气甚至比狐酒还不耐烦,还要理直气壮。
原来她也记得以前爽约过很多次,狐酒轻笑出声,可里面却全是冷冰刺骨的寒意。
“孟芷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不想在学校里出名的话,你最好记住老子的话,别到老子面前恶心我。”
他语调轻缓,但吐出来的话语却让孟芷晴心里一惊。
孟芷晴原生家庭的不幸,狐酒表示同情。只是,这世上有的是人还不如她的成长环境。
但他们没有像孟芷晴这么自甘堕落,面对不知前路的迷茫前途,他们坚定的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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