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耽于儿女情长的林大人,第一次动了春心。
999999 999999、标准
喜欢什么样的夫君?
姜如愿还真没想过。
她望着天上的星星与明月, 蹙眉思索了很久,终于笑盈盈道:“喜欢我的、好看的、有钱的……啊对了,最好还会舞剑!”
许姝闻言顿时沉默了, 这说的不就是盛景吗?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女儿,原来是还没开窍呢。
“可是娘亲, 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姜如愿有些困惑, “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又有钱又好看还要会舞剑,着实有些为难人了。
许姝呵呵一笑:“怎么没有?”
你身后不就是一个?
她忍着没说出来, 牵着姜如愿的手跨过盛府门槛, 转身道:“阿景不必送了, 快回去吧。”
盛景微微颔首,脚下却没动, 目送她们离去。
许姝踏入姜府,回眸一看, 盛景还站在原地, 两人对上视线,他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盛景这孩子可真好,处处周到妥帖,许姝有些感慨,若是真的能做她的女婿便好了。
“娘亲,别看了,咱们快走吧, ”姜如愿有些着急, “爹爹还病着呢!”
不过女儿什么时候能开窍呢, 许姝有点发愁地想。
两人来到正院, 姜如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瞧见坐在床榻上翻书的爹爹,立刻扑了上去,担忧道:“爹爹,你生了什么病?哪里不舒服?”
姜宁熹摇头叹息:“心病。”
许姝忍不住笑出声,装模作样。
姜如愿转了转眼睛,明白了什么,她轻哼一声:“哦,那就是没病,我先走了。”
说着她作势抬脚离开。
“诶诶诶,回来!”姜宁熹故作生气,“越大越不贴心了!”
“谁说的?”姜如愿上前捶腿捏肩,甜甜道,“你见过比我还贴心的女儿吗?”
姜宁熹继续看书,板着脸道:“贴心的女儿可不会在亲爹生辰的时候只送几本书。”
只要一想到她送给盛景的屏风他便怄得慌,绣了整整一个月!他这个亲爹都没这个待遇!
姜如愿眨眨眼,原来爹爹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她立刻说道:“爹爹误会了,女儿也给爹爹绣了屏风。”
“真的?”
“当然是真的,”姜如愿信誓旦旦道,“等爹爹下次生辰的时候女儿便送给您!”
可是距离他的生辰还有一年呢!
意识到是在诓骗他,姜宁熹翻了个身,背对姜如愿,说什么也不肯再理她了。
许姝早已被父女俩笑得合不拢嘴了,柔柔道:“愿愿累了这么久,快回去睡吧,别理你爹,越老越像个小孩。”
娘亲发话,姜如愿自然溜得飞快。
送走女儿,许姝坐在床边,开解道:“和愿愿置什么气,若是她现在再绣一幅屏风,眼睛都要瞎了,你也舍得?”
当然舍不得,姜宁熹叹了口气,心口泛酸道:“我就是觉得愿愿对那小子太好了,我这个亲爹都没这个待遇。”
气得连名字都不叫了,许姝抿唇一笑:“那也是阿景应得的,你想想,他帮了咱们家多少忙,若不是他请来太医,我和阿初说不定就……”
唇上抵了一根手指,阻断了她剩下的话。
“姝儿,不许再说这种话,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姜宁熹将爱妻拥入怀中,叹道,“你说得对,是我小心眼了。”
许姝轻声道:“阿景多孤单啊,爹娘远隔千里,祖父盛老将军又是个生性冷硬之人,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咱们附近这么多孩子,他只喜欢愿愿,有愿愿陪着阿景、对阿景好,我便觉得可以补偿他一些,毕竟咱们为盛家做的,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姜宁熹拍拍她的肩,缓缓道:“我懂的。”
见他对盛景改观,许姝忍不住扬起笑容,问:“你说,如果让愿愿嫁给阿景怎么样?”
不等他回答,她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你看,咱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他们俩又是青梅竹马,阿景对愿愿多好不用我说了吧?有时候连我这个当娘的都羡慕。阿景也没有兄弟姐妹,日后必然不存在妯娌纷争,回娘家也方便,多好!”
她激情澎湃地说了一大通,姜宁熹却像是被海浪打湿的落汤鸡,咬牙切齿地颤声吐出两个字:“不好!”
“怎么?难道你还有更合适的人选?”许姝斜他一眼,“说来我听听。”
姜宁熹冷冷一笑,合适的人选多了去了!他在脑海中搜寻着达官显贵家的公子们,然后便沉默了下来。
不说别的,没有兄弟姐妹这个要求,便能排除许多人。
“想不到吧?”许姝有些得意,她看中的女婿人选,无人能敌!
姜宁熹轻咳一声,强撑着道:“不是想不到,就是觉得没人能配得上咱们愿愿,盛景也配不上!”
“哦?”许姝微微扬眉,“那你说说,他哪里不好?”
“这个嘛……”姜宁熹思索良久,终于开了金口,“年纪比愿愿大三岁,这个不好。”
“哪里不好?”
他想也不想便道:“相差三岁,没有共同话题,以后聊不到一块去,而且在愿愿看来,他就是个老男人。”
许姝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我记得,你也比我大三岁。”
姜宁熹闻言顿时一头冷汗,怎么只顾着挑盛景的错处,把这茬给忘了!
他拍拍她的肩,诱哄道:“夫人,天色已晚,该睡了,咱们明日再说。”
许姝一扭身,嗔道:“我可不和老男人一起睡。”
姜宁熹不得不改口:“老男人有老男人的好,夫人先进被窝,为夫告诉你哪里好……”
*
忙完了生辰贺礼之事,姜如愿放下一桩心事,每日从书院回来之后倒头便睡,狠狠睡了好几日,终于养足了精神。
这日下学,她刚回到盛府,还没来得及与在府外等她的盛景打招呼,管家便递来一封请帖。
“小姐,又是华宁郡主的请帖。”
姜如愿接过大红烫金请帖,翻看一番,果然是邀她去靖王府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邀约了,这一个月以来,萧千棠给她写过两封,但是她忙于绣屏风,根本没时间,只能婉拒。
这次再拒绝便是不知礼数了,幸好已经绣好了,她可以如约前去。
盛景走上前来,扫了眼请帖,问:“你要去?”
“那是自然,”姜如愿将请帖收起来,“我这就去给棠姐姐回信,明日便去。”
盛景思索片刻,果断道:“我也去。”
姜如愿眨眨眼睛,景哥哥什么时候喜欢赴宴了?他不是不爱凑热闹吗?
盛景没有解释,而是道:“若是你不同意,那便算了。”
“当然同意!”姜如愿笑意盈盈,“景哥哥和我一起出门再好不过啦!”
虽然他身体强健,但是一直待在府上会闷坏的,而且他每日都习武,也得注意劳逸结合。
于是翌日晌午,两人一同前往靖王府。
马车上,姜如愿好奇地问:“景哥哥,为什么郡主现在住在靖王府了呢?”
自从除夕的时候萧千棠回府之后,便没再离开过,不过太后娘娘想念她,隔三差五便要进宫一趟,一去便是一整日,待宫门落钥的时候才出宫。
盛景猜测道:“兴许是靖王求来的,又或许是郡主该选郡马了。”
景哥哥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啊,姜如愿咬了一口玫瑰酥饼,心想若是刚认识郡主便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过于唐突了。
不过郡主也才十二岁呀,这么早便要择婿了?
她看了眼对面的盛景,疑惑道:“景哥哥,你都十四岁了,按理来说明年便要准备成亲了,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盛景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若是以往,他不想回答她便不问了,但是今日她却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景哥哥到底会喜欢样的姑娘呢?她真的很好奇。
盛景被她磨得没脾气,终于开口:“愿愿,我没想过婚姻之事。”
“怎么能没想过呢?”姜如愿瞪大眼睛,“难道你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一个没见过面的姑娘?”
“不是,”他轻轻摇头,“你也知道大战在即,如今的形势并不适合娶妻。”
也是哦,这样的话那位姑娘就独守空闺了,姜如愿觉得很有道理,不说话了,低头琢磨着什么。
见她不再问,盛景松了口气。
不过片刻之后,她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兴奋道:“景哥哥,不如你做棠姐姐的郡马吧,这样我就可以陪着她了,两全其美!”
景哥哥的妻子是棠姐姐的话,她一百个同意!
盛景眉宇微皱,本能地拒绝。
“为什么呀?”姜如愿有些失望,“我觉得棠姐姐挺好的啊。”
盛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到了,咱们下车吧。”
话音刚落,马车稳稳地停在靖王府门前,姜如愿只好下去了,拒绝他的搀扶,气呼呼地往府中走去。
盛景收回手,在心底叹了口气,脾气还挺大。
姜如愿将请帖递给侍卫,侍卫仔细查验之后,交给一旁的侍女,那侍女笑容满面道:“姜小姐这边请,郡主已恭候多时了,这位是?”
她抬眼看向盛景,眸中闪过一丝惊艳,难道这就是郡主看上的那位公子?
姜如愿简单介绍他的身份,侍女四平八稳地点点头,一边想果然是他一边转身带两人往后花园走去。
与姜如愿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的景致不同,靖王府颇有江南水乡的柔婉之感,处处小桥流水,充满诗情画意,让人流连忘返。
听说靖王是位饱读诗书的多情才子,从靖王府的布置便能窥见一二。
没走多久,侍女便让两人坐轿子。
靖王府太大,平日里主子出行都是坐轿的,客人自然也有这样的待遇,两人上了轿子,一路摇摇晃晃,姜如愿都快趴在盛景肩上睡着了,后花园终于到了。
她正准备拍拍脸让自己清醒几分,便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愿愿,你终于来了!”
与此同时,萧千棠掀开轿帘看向姜如愿,然后又看了眼盛景,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近距离地看见这张脸,她还是没忍住,又和初见时一样脸红了一下。
幸好轿子里的布置也是红色的,没人看出来,不过她暗唾自己一声,不能肖想好姐妹的男人。
默念了三遍“男人和姐妹不可兼得,舍男人而取姐妹者也”,她终于神色如常地钻了出来,娇哼道:“居然敢拒绝我两次,至少叫三声棠姐姐我才能原谅你。”
姜如愿下了轿子,立刻甜甜地叫了四五次。
萧千棠听得通体舒泰,揽着她的肩道:“好啦,原谅你了!快过来看看园子里的并蒂花,你再不来就要枯萎了。”
两个小姑娘很快走远,盛景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果然是他多虑了,郡主与愿愿交朋友,并不是为了接近他。
正准备寻个亭子闭目养神,前方却传来姜如愿的呼唤:“景哥哥,你快过来!”
盛景眉间一凛,立刻快步走上前去,却见她围着一片花海,不住地发出惊叹声,见状他顿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出事了。
“怎么全是并蒂的花呀?”姜如愿看得眼花缭乱,“靖王府的花匠好厉害。”
她静下心数了数,大概有二十几朵并蒂花,正是开得最热烈的时候,争相盛放。
“不是花匠厉害,是我父王厉害,”萧千棠道,“这些花都是他亲自照看着的,谁都不能碰。”
姜如愿默默收回想要触碰的小手。
萧千棠见状哈哈大笑,随手摸了一朵,和她咬耳朵:“放心,他现在不在府上,随便摸。”
就算是这样,姜如愿也没再碰,既然是靖王爷爱护的花,还是不摸为好。
不过细细一瞧,她忍不住问:“棠姐姐,这些花似乎都是海棠花,海棠……是为你种的吗?”
萧千棠愣了愣,她不懂花,只是觉得这些花挺好看,趁她爹不在的时候没少糟蹋花,以前有四五十株,现在硬生生折她手里一半。
她喊来花匠问了问,果然全部都是海棠花。
要培育出一株并蒂花都难上加难,遑论这么多,姜如愿问:“王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种的?”
花匠恭敬回答:“郡主出生那年,如今已有十二年了。”
萧千棠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难道她住在宫里的这段时间,父王一直在睹花思人?
真是个好爹!
所以她决定不再祸害这些花了,准备带姜如愿游湖泛舟。
花海中央便是一大片湖泊,湖上莲花如盖,从岸边望去,几乎覆盖了整个湖泊。
两人乘着小舟赏景――湖上风景与盛景。
盛景背对着她们划桨,充当默默无言的船夫,一是担心两人失足落水,二是怕愿愿说出点什么,她在马车上说的让他娶郡主的话,他还记忆犹新。
“景哥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划船的,我怎么不知道?”姜如愿盯着他娴熟的姿势,有些气闷,景哥哥做什么事她不知道?可是现在他居然背着她学会了划船!
盛景幽幽道:“愿愿,你学会绣花的时候,似乎也没告诉我。”
姜如愿顿时蔫了,好吧,彼此彼此,她不问了。
不过她的景哥哥就是这么厉害,就算不会,学一下也会了,她看向萧千棠,轻声道:“景哥哥是不是很厉害?”
正津津有味吃着瓜的萧千棠附和道:“厉害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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