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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河山沟一家人——屋顶上的小笼包【完結】

时间:2023-02-17 15:02:11  作者:屋顶上的小笼包【完結】
  周喜答应下来,“您放心,我大嫂已经回家通知我娘了。”
  周洪山又看看这孩子到底忍住没叹气,儿媳妇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就算是个孙子也没办法,只能好好养着。
  “我先回去了,得空会再来的。”大队里事情太多,不过走的时候他又回来仔细的看了一眼孩子。
  “长的千万别像周场。”说完他才大步出了病房。
  周喜站在原地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
  家里田耽已经知道向阳平安生下孩子,她也放下来心,只要大人平安,孩子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当然女孩会好些。
  余秀敏又在家里收拾一些目前病房里缺的,因为是顺产,所以也就在医院住上五天就能回来。
  田耽下地回来自己简单的做一碗汤,家里也就她自己。
  周洪山骑着车十几分钟到家里,一进院子里随便把车子停好就大步进了堂屋里。
  “生了,我刚刚顺便去卫生院瞧过,孙子。”
  田耽也是在家里午休吃过饭睡了一觉,“你事办的咋样了?”
  周洪山把批条拿出来,“一切顺利。”坐下来倒上一杯凉白开,“周场那边还是不知道部队的地址吗?这孩子出生也没办法跟他说。”
  田耽坐下来扫过一眼批条又还递给周洪山,“他该,去当兵就知道是这结果。”
  周洪山也没办法,“那就让向阳自己给孩子取名字吧。”他们俩取的是有,但想着第一个孩子,父母还是愿意自己取的。
  余秀敏提着收拾好的东西到堂屋里,“娘,那我先把这些东西给送过去。”
  田耽点点头,“这几天就得辛苦你两头跑。”
  余秀敏摇摇头,她不觉得辛苦,最辛苦的是下地抢收的,她这点都不算什么,说完就骑着自行车带上一大包的东西去医院,到大柳树下面的时候还遇到好多在这里乘凉的。
  “周家大媳妇,你这是去医院啊?你弟妹生了?”一个婶子头上搭着毛巾,手里拿着蒲扇,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脚放在下面。
  “是啊,今上午生的,男娃。”余秀敏因为骑着车子也快,回应了一句笑着就走远了。
  其他人看着余秀敏跟个风一样蹬着车子一会就看不见影子。
  “这田耽是疼儿媳妇,余秀敏自从嫁进来,也就前两年下过地,这几年双抢都很少来。”
  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爽朗的开口,“我要是田耽我也不让下地干活,人家家里也不缺这几个公分,现在周家也就周喜上学花钱,其他人都在挣钱,人家就是有享福的命。”
  其余的人听见也都赞同的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命的事情很难说的明白。
  “不过我觉得周家二儿媳妇命挺不好的,我听说没爹没娘的,这来到咱们大队也是因为替堂姐来的,这嫁给周场才多久,人又当兵走了,自己一个人怀孕带孩子的。”
  “我看可不是,田耽拿人家当眼珠子疼,那会我去她家串门,听儿媳妇想吃糖醋鱼,田耽没过几天就给安排上了。”
  说起来闲话就越扯越远,没一会就说到其他几个周家身上,不过这唠嗑都是哪说哪了。
  下午五点多,向阳才醒过来,她身体倒是没什么不舒服,其他的都是正常的身体上的生理反应。
  余秀敏给她倒上一杯水,“这一关可算是过了,你这月子坐的可要遭罪,大夏天的。”也不能洗澡不能洗头,就数夏天坐月子遭罪。
  周喜也凑在旁边,“二嫂,爹来看过了,说这孩子可千万别像周场。”
  向阳忍不住想笑出来,结果牵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余秀敏念叨着,“疼吧。”她过去把孩子抱过来递给向阳,“看看你儿子。”
  向阳半坐起来,她伸手抱着,低头看着这个丑丑的娃娃,“可惜是个儿子。”
  周喜哈哈乐了起来,宽慰她,“没事,儿子一天打三顿,能出气。”
  周源在旁边看着弟弟,因为他个子低,想看弟弟,还要踮脚,听到他姑姑的话长舒一口气,“幸好姑姑没儿子,不然可倒霉了。”
  周喜一把把他搂进怀里,“没事,我没儿子,但我有侄子,照样可以一天打三顿。”
  周源日常感叹自己命苦。
  向阳在医院里住了五天,周洪山拉着家里的板车过去把人接回来,当天下午,周家其他的几个妯娌都上门随礼。
  秦琴最近在准备给秦晓相看对象,她在这方面特别的相信田耽,多少次都想过来找她,但自己不会说话,估计田耽也不耐烦自己,她前些日子还去找了大嫂,想着她们俩关系一向不错,让帮忙说说,结果大嫂也说自己没空。
  河山沟的抢收也已经结束,小麦打好把要交公的公粮都拉到公社去过秤交了,周洪山本打算让大家开始抽井水浇地,结果老天爷噼里啪啦的一阵雷响,一场瓢泼大雨就下来了。
  向阳在屋里躺着也能感受到这份凉意,浑身都觉得舒坦,她这几天用热水沾湿毛巾,将就的擦了擦身子,但头发到底还是没洗。
  这会周梅枝带着大家去看过孩子,又给向阳塞了礼钱,才都坐到堂屋里。
  田耽这几天就操心地里的西瓜,倒是没那么累。
  秦琴坐在一旁,心里反复做斗争,想着为了儿子豁出去,田耽也不能把自己吃了,随即堆着一脸笑。
  “二嫂,你看周晓也十七岁了,马上眼瞅着就十八,我想先给他把婚给先定下来,等到翻过年就娶儿媳妇。”
  田耽最近忙的晕头转向,也没听说这事,“挺好的啊,你家周晓这两年表现得不错,又有工资拿。”
  秦琴听到田耽这么夸周晓,笑的倒是没那么难看了,“谁说不是呢,这不,我就找了媒婆在中间说了几个相亲,但是吧,二嫂,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啥脑子,更别说看人,这还得你帮忙。”
  田耽没想到她是这么想的,“行,只要你信得过我。”
  秦琴突然间就放下心,二嫂在这方面可不孬,不然这家里俩儿媳妇娶的,今个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新起了一个小房子,周喜说是洗澡的地方,上面还打了一个大的铁皮桶,向阳设计的,更别说村里还有她设计的抽水车,打小麦的机器,人虽然没出过门,但在河山沟得到了不少乡亲们的支持。
  “那肯定相信,我不信二嫂能信谁啊,二嫂,那就后天,我让周晓回来一趟见个面。”
  田耽满口答应下来,看着秦琴真心高兴的样子,她也没觉得自己做了啥了不得的事情。
  晚上周良山家里吃过饭,两口子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说起了今天的事。
  “你还别说,二嫂是真的好,我之前说话没啥脑子,我一直以为她都生我气的,今个看着完全没有。”
  秦琴想着就觉得这有个得力的亲戚是好,虽然周良山没啥出息,自己也不咋聪明,但在河山沟大队也没人敢故意欺负自家。
  周良山对自己二哥一家永远都是相信的,从小大哥二哥带着他们讨生活就不容易。
  “那是,你以后别老惹二嫂生气,幸好她大度不放在心里。”
  往日这话听到,秦琴怎么着也是要生气的,但现在听着忙点头,“是啊,以前的事情都怪我。”
  周良山对于自家媳妇的突然自觉,还有些不适应,但也不敢再多说话,万一以后翻账就不好了。
  “睡吧,明个还得干活呢。”
  周洪山明个准备去畜牧站说崽苗的事情,这几天家里有事都耽误下来了,顺便给新出生的孩子上户口,但才发现名字还没取。
  田耽去了西屋,“孩子睡了没?”
  向阳白天睡的太多,这会也睡不着,拿出来书翻看了两页,看到她娘过来就放下,“睡了,挺好带的,吃饱了就睡,就是辛苦大哥,还给送来那么多奶粉,多贵啊,而且周温跟周源也都喝着呢。”
  周源喝的比较少,毕竟他大了,一星期喝上一回补充一下营养就成。
  向阳奶水不好,喝了再多的猪蹄汤也是的,体质问题,所以才让周将去弄的奶粉。
  田耽坐在床边,“没事,咱们家现在也能喝得起,是这样,明个你爹去给孩子上户口,来问问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向阳一下子被问住了,“我没取,这孩子名字我等着您跟爹取呢。”
  田耽以为她要取,“我跟你爹倒是取了好几个,不过其中一个我觉得踢不过不错的,周实,希望他务实稳重。”千万不要像周场一样,看着永远不着调。
  向阳念了好几遍周实,“挺好的,那就这个吧。”
  远在某边境地区的森林里。
  周场刚刚援助了场小型战斗,他背靠在树上做好伪装,笔直□□,一动不动,这是最基本的要素。
  如果周家人在场一个,就会发现这已经是个全新的周场,也很陌生的周场,他眼珠子转动着看这满天的繁星,向阳应该已经生了,只是他没办法在身边守着,也看不到自己软软的小闺女了,想着应该跟周温一样好看。
  月子里的小孩一天一个样,等到向阳出了月子,孩子就长的十分娟秀,倒是不像周场,但也没那么像向阳。
  不过向阳先痛快舒服的洗了一个澡。
  秋季的棉花已经种上,西瓜也已经都结出来,地里活算是歇了一阵子,但果园里的鸡鸭都已经运了过来。
  周洪山现在差不多都住在了果园里,弄了一张床,勉强搭上一个帐篷,跟大家伙轮流值班,他时不时的都会去叫畜牧站的医生过来看看,鸭子倒是不容易生病,但鸡就不好说了,而且万一得了鸡瘟就是传染一大片。
  田耽今个去秦琴家帮忙,周晓见面相亲比较顺利,选中了一个,这就定下了。
  周源带着周温也过去凑热闹,今天有很多糖随便吃,周喜要升高二,每天学习都是到深夜,有时候要会要让田耽帮她补课。
  秦琴这次把定亲办的很是热闹,水果瓜子不要命的发,用她的话来说就这一个儿子,定亲一辈子就一回,多花点也没啥。
  田耽还挺喜欢给周晓定亲的姑娘的,年纪比周晓大一岁,圆脸,梳着两个麻花辫,说话办事利落干净,周良山家里就缺一个这样能当家做主的人。
  忙活完一圈,田耽带着周源跟周温刚刚到家门口就碰到邮递员。
  “田耽收,麻烦您签字。”
  田耽这有些好奇,周场还知道给她写信,咋的,看她有没有被他气死?还是说再写封信来气自己。
  只是看到上面的地址是省城她就愣住了,边走边拆开,周繁的信说她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身体很好,没什么不良反应。
  田耽觉得今年他们家是被送子菩萨盯上了。
  与此同时谢雅慧都已经到省城了,因为程其右给她通知的时候直接打电话过去说的。
  谢雅慧在首都也没啥事,成天不是在家里待着就是出去逛逛百货大楼,最近还无聊的养了一只小狗,听到儿子的电话,她二话不说就让王妈收拾行李,又把这个消息分别告诉了俩老人,程其右的爷爷前些日子也住了一趟医院,身体旧病发作,差点没抢救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事变
  程爷爷年轻的时候丧妻, 中年丧子,接连经受过这么多的打击身体也慢慢的变的很差,如今能看到孙子娶妻生子已经是一万分的满意。
  谢雅慧临走之前还特意去看他。
  程爷爷退休之后就由学校一直照顾,很多人都对他很尊敬, 他是胆结石方面的专家, 早在民国时期就曾经远渡重洋留学, 后来回国也一直在治病救人。
  谢雅慧过去坐在旁边伺候程爷爷汤药,旁边的保姆站着说着最近他的情况。
  程爷爷人很是慈祥, 背靠在床头, 冲着保姆挥挥手让她先出去。
  谢雅慧坐在床边,把药碗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爸, 有什么事情?”
  程爷爷颤抖着手把抽屉打开,又把里面的一个四方的青色绸缎盒子拿出来。
  “把这个带给周繁吧, 这个是你妈留下来的,当年我给你,你也不肯要,给孙媳妇吧。”
  程爷爷的妻子跟他是青梅竹马, 门当户对, 当年留洋归来以后, 他们就办了婚礼, 再到后来她出了意外, 留下他跟年幼的儿子。
  谢雅慧能听得出来他是在交代后事,低着头, 神色再不是在旁人面前般笑的若无其事, “爸, 您肯定会没事的。”
  程爷爷叹了一声气, “人都有这么一遭,我活到现在已经是活的厌烦,你也不要守在我身边,咱们家不讲究那些规矩,而且我早就该去地下见你妈,如果有一天说我死了,你跟其右也不要难过。”说着把盒子放到谢雅慧的手里,不舍得看了一眼,“一定要亲自交到孙媳妇的手里。”
  谢雅慧红着眼睛点头,“好,爸,我知道的。”在跟程爷爷聊完的第二天就抵达了省城。
  周繁提前的得知消息到火车站去等着,谢雅慧一出站就看到了周繁,小跑着过去给她招手。
  “哎呦,这我看看小脸红润,看来程其右把你照顾的不错,我这个婆婆来的倒是多余了。”谢雅慧说着话就挽上周繁的胳膊,“慢点走。”王妈提着一个包跟在后面。
  程其右今天下午有手术所以也没在家。
  他们住的地方是医院的家属院分配的,一套一居室,谢雅慧不住在这里,她还是住之前的房子,那套是装修的很好,地段也不错,也是他们家的资产。
  谢雅慧到了也就是看看周繁,然后多少叮嘱几句,一起回去的是那处大宅子。
  王妈也没闲着,到了家收拾一下,就去菜市场了,要多买些菜。
  家里也就剩下她们婆媳。
  谢雅慧从自己包里拿出来爷爷交代的东西。
  “这里面是个玉镯,爷爷奶奶的定情之物,后来就作为奶奶的聘礼,现在就传到你手里。”
  周繁打开看了一下,虽然她不懂玉,但也能看出来色泽透亮,触摸生温,她有些迟疑。
  “妈,这个是不是太过贵重,而且您不用这么早交给我。”到底还是年轻,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轻易的交给她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像是在交代后事,爷爷的事情她知道,但婆婆这是为什么?
  谢雅慧拉着她的手,很是语重心长,“爷爷身体不太好,可能就撑不下去了,你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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